经常一出去就是大半个月。
几个月后,许新月已经消瘦得只剩皮包骨头,郁结于心,根本胖不了,每天根本吃不下。
要不是为了以沁,她早就不想活了。
就这样坚持了一年,看着才一岁多的丁以沁,许新月满是担心,可是,她再也坚持不下。
许新月满眼泪水,视线模糊,看着怀里还不懂事的丁以沁,眼睛里俱是担忧。
“以沁,娘对不起你……”
话闭,许新月也永远闭上了眼睛。
泪水顺势从眼角流了下来,如果有来世,希望以沁能投胎到长寿的父母膝下,陪着她长大!
不知是不是快死了,所以,整个人也眼花了,她刚刚好像看到了宁天祥……
在许新月陨落的瞬间,丁以沁还什么都不知道地在许新月的怀里玩闹。
忽然,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懵懂地看着他。
宁天祥一手拎起丁以沁,丢在一旁,然后,抱起许新月离开。
亲手将喜欢的女人埋葬,宁天祥如刀割一样难受。
铁血男儿再也抑制不住,大哭起来。
该死的天好像也看不过去,偏偏这个时候下起了大雨。
雷雨交加,宁天祥哭得越厉害,这雨下的越厉害。
“许新月之墓!”
当宁天祥做好之一切之后,忽然想起还被他丢在院子里的丁以沁!!
第257章 老夫欠你一句对不起!
雷雨交加,瓢盆大雨,宁天祥的身上早就打湿。
雨水打得他眼睛睁不开,整个人不知怎地,也越来越着急。
等他回去,只见那个丫头已经蹒跚地走到屋檐下躲雨。
那瞬间,宁天祥竟然庆幸地笑了。
如果她一直趴在院子里,不用多说,绝对感冒。
这丫头倒不笨。
可是,她那么小,根本打不开门。
尽管躲在屋檐下,身上还是湿透了。
宁天祥第一个给孩子换衣服。
从衣橱里找到丁以沁的衣服,给她换上,这丫头倒是乖,不哭不闹。
他等了一天,这丫头也没有发烧。
他把吃的放到地上,丁以沁饿了,会自己端起来吃。
就这样,一直看护着知道丁以沁两岁,彻底可以自理,他才离开,每半个月给这丫头放一次食物。
原本想着,有这么一个院子,丫头有安身之所,可世道不太平,丫头连仅有的空院子也没了。
宁天祥就跟着她流浪了四年,直到她陷入狼圈,杀了所有狼,却唯独漏了一头狼王的时候,他终于站了出来!
那也是丁以沁以为的初次相遇。
殊不知,他已经在背后默默地守护了她五年!
但是,尽管如此,宁天祥也无法弥补本该属于她的父爱、母爱,唯一能给她的只有血手门。
那里有无数强大的修行者,没有人敢挑衅血手门,那里可以给绝对的安全感。
将丁以沁带回血手门之后,他终于能每天看到丁以沁。
看着她讨好自己,宁天祥有一刹那把她当做自己女儿的错觉。
可是,随着她的长大,她也越来越像许新月。
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突然裂开!!
宁天祥每每闭眼,总会回忆起自己杀了丁青跟许新月陨落的场面。
这些事一直缠着他,哪怕十冬腊月法身开三叶,也无法阻止他的身体逐渐衰弱……
终于,在丁以沁十岁那年,他还是走了,他终于可以去跟许新月赎罪!
死,于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丁青看着满墙许新月的画像,这个女人也曾出现在原主的记忆里。
是个开朗的女人,也很率真,敢爱敢恨。
可惜,原主并不喜欢她。
如果不是宁天祥,后来,许新月跟那个丁青或许就能长长久久下去……
“……”
听了丁青的话,丁以沁久久不能回神。
她抬眸看向丁青:“你骗人的,义父不会这么做的!”
丁以沁如疯了一般抓着头,拼命摇头。
她记忆里宁天祥是好的!
沉珠亦是不相信。
“老前辈,您就算不喜欢我家老门主,您也不能这么污蔑他!
而且,您也不能仗着他人死了,就把这么一大盆脏水泼到他身上吧!”
沉珠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整个人也不能平静。
看着丁青如看待仇人。
“老前辈,我叫您一声老前辈,那是敬您。
您就算编瞎话,也要拿出证据才行。
不然,你当我沉珠是死的?”
沉珠说出这么一大串话来,可是丁青根本不看她,目光直视对面的丁以沁。
他问道:“你想看到证据吗?”
“!!!”
闻言,丁以沁一怔。
就连呼吸也一滞。
不知为何,听到丁青的这句话,她有些不敢应声。
她害怕丁青真的拿出证据,这样,她对宁天祥最后的一点美好幻想也破灭了!
她这十七年在血手门,就是一个笑话!
丁以沁没有吱声,可丁青依旧走向墙上的画。
只见他拿起其中一幅画,那墙后居然是空的!!
丁青从里面拿出一本薄子,甩给丁以沁。
里面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笔迹。
“夫君,这是妾身想念你的是第十天,妾身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我真的好想去见你。
可是,看着我们的以沁,我……”
丁以沁读着薄子上的字,发现这纸张微皱,而且,常常读到被晕染的字。
几乎每一页都被泪水浸湿!
“这是我娘的字迹?”
丁以沁问道,可是,答案显而易见。
许新月坚持了一年,几乎每一天,她都会诉说对丁青的想念,和对丁以沁的不舍。
浓浓的母爱全在字里行间流露。
哪怕只是读着文字,丁以沁也哭成了泪人。
原来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原来,她也有一个非常爱她的母亲,只是,她以前从来不知道而已。
“夫君,一年了,妾身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可咱们的以沁该怎么办?
我真的努力,可力不从心,以沁、以沁……”
丁以沁发现,越到最后,许新月的字迹越发无力。
想必,那时她已经道生命的尽头,根本无力握笔。
忽然,丁青又撩起一幅画,后面的墙壁又是空的,丁青一样从里面拿出薄子。
不同于上次,这次是厚厚的十几本薄子。
宁天祥一年可以写出两本薄子,里面全是对许新月的愧疚,和对自己暴行的悔恨。
如果当时他理智一点,结果就会大有不同,他的新月也就不会死,他也不会每天过得那么痛苦。
生不如此。
丁以沁将十几本全部翻看一遍,将宁天祥的忏悔与悔恨全部看在眼里。
与许新月的一样,到最后,他的字也开始虚弱无力。
当她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上面写道:“以沁,如果有天你看到,老夫欠你一句对不起!
欠你们一家一句对不起。
老夫去向你娘赎罪了,切记,三思而后行。”
“不过,以你乖巧的性子,应该永远不会进这个房间吧……”
当丁以沁读到这句的时候,好像从其中读到一股遗憾。
比起他说的绝对不许进这个房间,其实,义父想她能发现他写的这句对不起……
“义父,我没有那么乖,我进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丁以沁的声音淡淡,没有恨,没有怨,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仰头,试图将泪水全部蓄在眼眶内,却还是全部涌了出来。
心里的辛酸,心里的苦楚全部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