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凌雪的身子猛地狠狠一颤。
破镜丹，何等珍贵。
据她所知，别说是自己这邪月谷小门派的弟子了，就算是天幽门这等大门派，也只有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才有资格服用破镜丹。
而且还需要平日用做任务积累的积分去换取。
外门弟子，即便有足够的积分，也无法换取破镜丹。
可见这破镜丹是何等的珍贵。
对于任何一名武者来说，破镜丹都是最珍贵的几种丹药之一。
它可以提高突破的概率，可以让人更加顺利地冲破瓶颈，达到更高的境界。
并且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它没有副作用。
即便服用再多的破镜丹，硬生生地用破镜丹拉伸实力，也不会影响以后的修为。
这简直就是夺天地之造化的逆天之物。
所以一些超级势力大佬的儿女，即便天赋平平，他们也有能力用丹药喂到一个不错的境界。
随后，夜恒又拿出两瓶丹药放在两女的面前，漠然道：“每个瓶子里有五颗三品大还丹，你们服下之后，可以助你们提升至武士巅峰，至于能不能突破至武师，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说完后，夜恒转身，准备离去。
张凌雪默默地跪在地上，在夜恒的背后给夜恒默默地磕头。
这是她求之不来的机遇，以前的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人可以这样对她，可以把如此珍贵的丹药给她。
单凭这五颗三品的大还丹，就差不多是整个邪月谷的价值了，而这破镜丹，更是把整个邪月谷卖了都不够。
这便是丹药的价值。
也也是为什么这些小门派迟迟无法培养出武师高手的原因：都是因为穷啊。
就因为自己当初不顾生命地为夏雨夕阻挡刀剑吗？
张凌雪很庆幸自己赌对了，同时也发现，有的人天生就是比自己高一等。
对次，张凌雪只能在心中无奈长叹。
夏雨夕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默默地看着夜恒。
她的手中拿着轻巧的小瓷瓶，这一刻却仿佛重若万斤。
一直以来，夜恒都在默默地为她付出，夏雨夕问他的时候，他就说因为他是她的死亡生物。
可夜恒的所有行为，都脱离了一个正常死亡生物的范畴。
夏雨夕的心情非常复杂。
“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夏雨夕在心中道。
面对着夜恒，她又如何能够真的把他当做普通的死亡生物来对待呢。
走出房间后，也能看到村子中间正燃烧着的熊熊烈火。
烈火在焚烧着惨死之人的尸体，火焰将悲惨的尸体逐渐吞没，也仿佛在焚烧着世间的罪恶。
“我终究，还是无法做到置身事外啊。”夜恒轻叹。
“哥哥！”小雅走到夜恒面前，发出了灵魂波动。
火焰照耀在两只小骷髅的身上一闪一闪，两个人坐在破旧房子的台阶上，默默地看着焚烧的尸体。
“小雅，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他们与世无争，他们也无意参与到天幽门和玄云宗的战斗。”夜恒语气平静，缓缓述说，“可即便如此，他们的下场却如此悲惨。”
小雅道：“哥哥，你在为他们伤心吗？”
夜恒缓缓点头道：“是的，我有些伤心，你呢？”
小雅摇头：“我无法理解哥哥的心情。”
夜恒轻声道：“那你，会不会有害怕失去的东西呢？难道只有你的生命吗？”
小雅想了想，道：“除了生命外，我还害怕失去哥哥。除了自己和哥哥，小雅好像就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东西了。”
“哦。”夜恒的嘴巴动了动，他在无声的笑。
小雅不会骗自己，这小家伙，竟然还会舍不得自己。
对于小雅不会同情这些村民，夜恒也并不意外，她毕竟是一只死亡生物。
死亡生物嘛，自然是跟活人是对立的，活人死地再多，它又怎么会同情。
比如死亡生物死的再多，人们也不会同情他们。
比如很多武者，就随手从异世界召唤骷髅到这个世界作为炮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为此他们的内心不会有丝毫的波澜。
当初的夏雨夕是如此，其他武者也是如此。
唯独夜恒自己，显然不是一只合格的死亡生物。
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死亡生物消失，却无法直视眼前的这一场悲剧。
“或许，我还是没适应去做一只死亡生物。”夜恒心道。
或许……到现在为止，夜恒都没有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已经不是人了……
他还是没有完成角色的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