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傀儡和裂变分身,化身六臂开天游神,顶着破碎的源神武器,共同背负着永恒神岳。
叶缺大踏步而上,是在奔跑,在这永恒的阻挡下,逆天而行。
这一刻,谁也挡不了他,他也不怕谁来挡他。
在观望他的诸多强者们,神色剧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无边的战意,如汪洋大海,将他们淹没。
此刻,他们毫不犹豫的相信,哪怕永恒在前,这个不屈的生命,也敢冲锋在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神魔永恒都拦不住。
轰隆隆!
整个源神界都在剧烈颤栗,惊骇了世人。
旁边天梯上,太多的传奇人物和古老生命,只要还活着的,都被那战意影响,睁开眼后,更是心神震撼。
他们看到一个背负着永恒神岳的男人,迎着暴风血雨,在天梯上奔跑,那无边的逆天战意,直击心底。
叶氏源神震撼了。
很多古代时代的源神人物,都被惊骇。
转世源神,重修一世,最后在永恒领域突破,回归当年巅峰的神岷语,曾被永恒山的永恒赞赏过。
此刻,她也惊悸了,望着那个挺着不倒的脊梁,迎着暴风雨背负永恒神岳而上的男人,只觉得一股逆天、不甘、愤怒、不屈以及充满血腥的战意,直冲面门。
中央天地阴天殿的绝世杀神,在天梯前方摇摇欲坠,此刻被那背负永恒神岳的男人,刺激的精神一阵。
他们惊叹,这得经历了什么,才会爆发出如此复杂而又恐怖的战意。
暴风血雨在下。
那是有生命在挑衅永恒,哪怕永恒不语,天也要替永恒愤怒。
那暴风雨,就是天在愤怒的表现。
叶缺坦然面对,逆天而行,不惧不甘不屈不挠。
轰轰轰!
所过之处,台阶都在断裂。
所有生命,都在观望着他,感受着那极其复杂,而又饱含愤怒、悲痛和不甘情绪的战意。
他们的心情极不平静,被震撼,也被感触,也逐渐的,佩服起了这个男人。
永恒山,不缺强者。
但像叶缺这般的生命,少之又少。
叶缺狰狞着奔跑,潜能千百倍提升。
他的速度很快,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在所不惜。
因为潜能是有限的,急促的爆发之后,很有可能就是倒地不起的虚弱。
所以,他狂奔,竭尽所能。
“已过五千梯,距离一开始,半刻不到。”
有人回过神,毛骨悚然,被惊骇到了。
半刻之间,跨越五千梯,就算是在整个天梯的前后历史中,也是难以打破的记录。
更何况,还要背负着一座永恒神岳。
“他快力竭了。”
有古老的生命,凝望着叶缺,发现他的速度在变慢,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缓慢。
“应该能,撑得到最后!”
也有纯血的强大生灵,迟疑了一下,将信将疑道。
他们之前的判断,已经被叶缺的狂奔推翻。
从那一刻起,大家就不敢用自己的阅历和经验,去评判这个有很多变数的男人。
他们迟疑了。
哪怕理智告诉他们,那个男人爬不到最后,但是感受到那个男人身上的逆天战意,以及看到那个男人,不顾一切的狂奔的举止,他们莫名的有一种坚信。
坚信他,能到最后。
轰隆隆!
叶缺狰狞着脸,狂奔,脊椎裂了,铸世去合,原初去炼。
经脉断了,气血四溢,那就肉身吞噬,壮大身体。
他狂奔,气势不绝。
很快,就来到了八千梯。
“已经,慢了。”
有人捏紧了拳,紧皱眉头道。
“还差两千梯,别放弃,别力竭。”
亦有古老生命暗暗打劲。
他们被叶古神的精神和举止所折服,感同身受,不知不觉,就想看他,逆天而行,到达顶峰。
他们,也想看看,外面的永恒,亲眼见到一只弱小生命赢了他们的表情。
“跑不动了,全是血啊。”
有大能叹息,浓浓的遗憾语气。
台阶上,那个男人已经无法奔跑,只能一步一步的踩踏,每一步都蕴含着恐怖的重压,血从双腿上流淌而下,在暴风血雨中,汇聚为小溪,往台阶下流淌。
所有生命,无论强弱与否,皆在紧张注视,仿佛置身其中,忘记了呼吸。
轰隆!
天有雷鸣,似在怒吼。
暴风血雨冲刷着那个男人,想将他淹没,想将他吞并。
“区区……一万梯……而……而已。”
叶缺开口,战意不绝,身体却开始透支,有些心有力而不足。
他想开至暗时刻。
但,还是没法开启。
他作为一个生命,其生命中的最极限,已经到达,无法支撑他开启至暗时刻。
所有生命不再言语,默默看着,希望他多上一个台阶。
“区区……一万梯……而……而已……”
他一步又一步,血在流,骨在断,四肢百骸都在崩灭。
他咬牙切齿,脸全是血,也全是坚毅和不屈。
轰!
又是一步!
轰!
又是一步!
每一步,都很艰难。
每一步,都能踩踏在所有生命的心间。
“一万梯……而……而已……”
他喃喃着,意识在昏沉,执念却不散。
区区一万梯,就是他的执念,推动着他,不断前进,是唯一的精神动力。
咔擦。
右臂骨头碎裂。
他艰难的复原,但力竭,复原的太慢了。
星海虫呜呜的叫着,托起他的右臂,顶着要下陷的源神武器。
“一……一万梯……罢了……”
他在摇晃,右眼皮在打架,要撑不住,想闭合,左眼则被他的执念,死死盯着,不容许闭眼。
不知不觉,半天过去。
他已走到九千五百梯。
就差五百梯了。
所有生命都忘记了一切,专注的看着那个男人残破的身体。
此刻,那个男人,已经用后背去顶着上方的压力,双手撑在台阶上,缓慢的爬动着。
每一次伸手,去触摸更高台阶,所有生命的眼睛,都往尽力的往上抬,希冀他能触摸到更高。
此刻,一切都停止了。
暴风血雨已不再。
很安静。
唯有那个男人的声音,还在虚弱的传荡。
“区……区……一万梯……而……已……”
他在爬,手掌磨破了皮,见了骨头,血不断流淌。
他沙哑的喊着,仿佛一直在告诉永恒,这不过区区一万梯而已。
他的态度,永远都没变。
“区……区……一万……”
那虚弱的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周围的人。
但忽然,那声音说到一半时,停止了。
所有生命心神一震,难以接受的看着那个,已经趴在台阶上的男人。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他们的心中生起。
他,已经动不了了?
“一……一万……梯……而……而已……”
那趴在阶梯上的男人,咳嗽出血,又缓缓出声,手,艰难的伸向更上的台阶。
所有生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