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的话音一落,其余几人也不由提起鼻子轻嗅了一下,还别说,他们还真的从王哲身上浓郁的酒气之中闻到了一丝别样的芳香。
一种很清新的香气,如果不是仔细分辨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忽略掉。
众人在好奇王哲是不是真的去跟同学聚会的同时,也不由颇为意外地瞥了安生这小胖子一眼,这丫长了一副狗鼻子吗,怎么嗅觉会这么敏锐,这么淡的香气都能闻得出来。
王哲的脸上多了一丝羞红,极度不满地瞪了安生一眼,这个小胖子的一句话,已然把他这个人为师表的正经老师给推送到了那种寻花问柳的老色狼的队伍中去了。
“就你话多!”轻斥了安生一句,王哲淡声向其他人解释道:“是我在联邦武大时的女班长,刚才在登船的时候偶然遇到,所以就约在一起吃了个饭,喝了点儿酒,你们不要想歪了。”
杨帆心中一动,王哲口中的这个女班长,不会就是他以前在王哲的记忆碎片中看到的那个孙艳吧?
“什么什么?王老师,您竟然是联邦武大的毕业生?!”
相比于杨帆的淡定,楚飞云、段小蕊几人关注的重点则是“联邦武大”这四个字。
在此之前,他们可是完全没有想到,王哲这个既帅又酷的年轻宗师,竟然曾经在联邦武大上过学!
联邦武大啊,除了京华武大之外,整个地球联邦最好也最强大的一所武道科技大学,一直都是他们这些高考学子心目中最为向往的圣地之一。
现在,乍然得知自家的带队老师竟然就是联邦武大的毕业学生,每个的心中都不免有些激动,忍不住地就想要从王哲的口中问到多一些关于联邦武大的信息。
王哲正要出声向回答几人的问题,突然神色一动,继而面色大变,二话不说,身上的宗师气息乍然而起,直接将面前的六个学生笼罩在其中。
刷!
王哲刚刚做完这一系列的防备动作,艇舱内屏蔽阵法霍然全部失灵,随后就有一股强悍至极的气血威压从左至右,横扫而过。
噗!
王哲的宗师气势与这股骤然出现的强大威压碰撞在一处,瞬时被震得吐出了一口血雾。
好在那股威压只是一扫而过,并没有刻意地专门针对他们,否则的话,王哲就不止是吐一口血这么简单了。
“王老师,你没事吧?!”
几个学生同时惊呼,关切地看着王哲。
“没事儿,只是一点儿轻伤罢了。”
王哲轻轻摇头,然后抬头朝着天花板的方向望了一眼,眼中带着一比愤恨与疑惑:“这艘飞艇上的护航员疯了么,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窥探所有艇舱,不怕会犯众怒吗?”
这样的气血威压,连他这样的二级武宗都受了点儿轻伤,其他舱内的那些普通武者,若是没有强者庇护,十有八九都会身受重伤,倒地不起。
这样几乎无差别的攻击行为,实在是太过疯狂,完全没有道理。
楚飞云几人闻言,呼吸几乎同时一滞,心中不免有点儿发虚。
难道是,事发了?
不会这么快吧?
几个人不由将目光都往杨帆这里瞟了瞟,说好的万无一失呢,怎么才十几分钟就被人给发现了,而且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连宗师巅峰都给整出来了?
在场的人中,也就只有杨帆心里最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算算时间,陈景胜的尸体这会儿应该是已经被人给发现了。
刚才那道气血窥探,只不过是陈家人在借故泄愤罢了。
第270章 推脱(求订阅啊啊啊!)
整个飞艇上的乘客,一片混乱,人心惶惶。
呻吟声,惨叫声,咒骂声比比皆是,不绝于耳。
现在飞行时间才刚刚过去三分之一,他们连去镇守府一半的路程都没有赶到,飞艇上就发生了这样恶劣的事件,而行凶者,竟然还是这艘省际飞艇的护航之人。
这难免不会让人多想。
这些人想要做什么?
杀人夺宝,还是谋财害命?
类似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一些小型的载人飞艇,见财起义,将艇上的乘客拉到半路野外,直接击杀害命,毁尸灭迹,然后就对外谎称遭遇妖兽袭击,让那些逝者的家属自认倒霉。
莫不成现在,这种类似的事情也让他们给遇到了?
怎么现在竟然连这种正规渠道的省际飞艇也开始变得这么不靠谱了吗?
“滚蛋!”
同样是飞艇二层,在所有人深受那道宗师巅峰气血威压毒害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伤患的时候,一道威严至极的声音突然厉声响起。
“陈川!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窥探老夫的房间,你想要找死吗?!”
而后,一声闷哼,那道在飞艇各层之间来回扫视的气血波动戛然而止。
很显然,那个叫陈川的护航人,受伤了。
“王先生勿怪,我等无意与您为敌,刚才实在是事出有因,情非得已……”
“全都给老子滚蛋,再发现有人来窥探老夫,扰了老夫的清静,老夫一掌拍死尔等!”
“……”
接下来,就是一段沉寂,气血探查依然在继续,但是却比之前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像是刚才那样,肆无忌惮,以势压人。
很显然,那位王先生的话,效果非凡。
几乎同时,飞艇上的绝大多数乘客全都轻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乘客之中还有足以让护航人如此忌惮的存在,他们总不至于会被人给杀了灭口。
华南武校的舱位之中,安生忍不住扭头看了杨帆一眼,诧声言道:“这个王先生,该不会是……”
“应该就是太康城王家的家主王致和。”王哲轻挑着眉头,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之前在与我的老同学一起吃饭时,听她说起过,这一次咱们同行的一些大人物中,就有王致和夫妇。”
“而且,能够在这艘飞艇上如此不给陈家人面子的人,除了王致和,估计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说着,王哲轻声向几位学员安慰道:“他们这是神仙打架,跟咱们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你们几个接下来要多注意些,能不出去就不再出去了,免得会被殃及池鱼。”
楚飞云等人连连点头。
开什么玩笑,这种情况他们谁还敢再往外跑,之前的一次教训,就足以让他们终身铭记了。
这个时候,舱位内的智能广播自主开启,一个沉稳饱满的中年声音从中响起:
“各位乘客稍安勿躁,我是此次航班的负责人陈庭生,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向各位乘客诚挚道歉。”
“就在刚刚,飞艇上发生了一件极为恶性地连环杀人案件,艇上的护卫队长陈杰以及他手下的十七名护卫,同时被人残忍杀害。”
“非但如此,此次飞艇的重要负责人,陈景胜先生,也在自己的房间被人暗害,护航人陈川大人愤怒非常,冲动之下才有了刚才的不当举动,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我在这里向各位诚挚道歉。”
“稍后,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到各舱为受伤的乘客检查医治,同时还会有随行的工作人员给诸位送上一份小礼物以表歉意。”
“希望接下来的旅程大家都能小心防备,为了您和您同伴的安全,在我们找到真凶之前,尽量不要出舱,谢谢配合!”
“……”
杨帆轻撇了撇嘴。
真是谎话连篇。
别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他这个始作俑者难道还不清楚么,陈景胜明明是死于自杀,哪里来的什么真凶?
小花的匿形手段,连宗师九级的赵琳都发现不了分毫,寻常的武者更是无从发现。
至于刚才的胡乱释放自己气血威压以势欺人的陈川,虽然是宗师巅峰,但是他也不可能时刻都在关注着陈景胜的一举一动。
否则的话,刚才他的气血波动就不是路过,而是直接就奔着他们过来了。
相比于杨帆的淡定如常,安生与楚飞云他们五个则是心惊无比。
那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陈二少,竟然死了?
谁做的?
本来杨帆的嫌疑最大,可是自从他们与陈景胜分开,杨帆一直都跟他们在一起,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
可是如果不是杨帆的话,还会有谁肯这么帮他们,难道是那个一直站在门口的女人?
“陈景胜?”王哲轻点了点头,“应该是陈天豪的儿子吧,他竟然死在了自家运营的飞艇上,这倒是很有些意思了。”
“怪不得刚才陈家的护航员会发疯,家主的儿子死在了他们的眼皮底下,若是让陈天豪知道了,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哲的心情很快就变得愉悦了起来,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看到刚才含愤击伤自己的宗师巅峰有了麻烦,他很幸灾乐祸。
楚飞云几人可没有王哲这样的好心情,他们的心中此刻都极为忐忑,本来陈景胜死翘翘对他们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连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了,妥妥的死无对证,基本上也算是免除了后患。
可是,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竟然有宗师巅峰都亲自出手查明真相,他们真的很担心,最终会不会查到他们的头上来。
“放轻松!”杨帆轻声向几人传音道:“你们只需记得,从来都没有见过什么陈景胜就够了,无凭无据,没有人能查到咱们的头上来。”
众人点头,神态稍微放松,全都默声不语。
“行了,大家都不必担心了,有王家的人出面干预,接一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现在各自回到自己的床铺,休息。”
王哲轻拍了拍手,出声向几位学员交待道:“在抵达镇府之前,你们谁都不要再出去了,我会在这里陪大家一起。”
这一次,王哲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点一卯就直接离开,他在靠门的位置选了一张床铺,坐在上面静心运功疗伤。
飞艇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饶是王哲还有意要去找老同学叙旧,此刻却也不得不将之延后,做为此次镇守府之行的带队老师,他要为这几位同行的学生负责。
与此同时。
飞艇的最顶层,陈庭生的办公室内,刚刚结束了对全艇的播报道歉,陈庭生面色恭敬地向一直站在他旁边的陈川问道:“怎么样,陈老,可有什么发现?”
“有几个可疑之人,老夫已经随手将他们击毙。”陈川面色阴沉不已,“倒是那个王致和,嫌疑也不小,有人看到在景胜遇难之前,王致和的夫人与儿子,曾经在周围出现过。”
陈川抬手扒拉了一下旁边的监控画面:“这是景胜失去生命体征的一分钟之后,赵琳带着他的儿子正好在景胜的门前走过,这难道真的会是一个巧合吗?”
“陈老,二叔,没有真凭实据,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陈庭生感觉一阵蛋疼,这个陈老二还真是敢说啊,你把赵琳给拉上嫌疑人的黑名单,这是想要明着跟太康王家开战吗?
王致和刚才的态度大家都有目共睹,本来人家就想要借机闹出点儿事儿,你这不是上赶着往人家的手中送把柄吗?
“赵琳与景胜无怨无仇,她没有理由会去谋害景胜。”陈庭生道:“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赵琳看景胜不顺眼,想要把景胜弄死,直接动手就好了,有必要弄得这么麻烦吗?”
“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好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一巴掌拍死了景胜,反倒是省事儿了,谁敢站出来替景胜出头?就算是家主亲至,估计也会大骂景胜有眼不识泰山,死有余辜吧?”
陈川哑口。
虽然他很不承认,但是陈庭生说得却是事实,陈天豪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废物儿子,而去冒然与太康王家开战,他有八成的可能会选择继续隐忍。
实力不如人,有仇也不敢报,这是现实。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陈川道:“陈景胜死在你我眼皮底下,家主若是问起,咱们该如何回答?说他是在自己的房间抹脖自尽,你觉得家主能相信吗?”
“那孩子素来胆小如鼠,把自己的小命看得比什么都有金贵,随便出个门都要带上十几名护卫,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舍得自杀身亡?”
这样的结论,别说陈天豪不会相信,就是陈川他自己也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
陈景胜那小子,根本就不是那种有胆子自杀的人啊!
“为什么不信?”陈庭生反问道:“陈景胜死在自己的房间那是事实,不管是他握剑的姿势还是出剑的力道与方向,还有脖间鲜血的喷溅方向与血迹分布,哪一点不能证明他确实是自己划开了自己的脖子,最终血尽窒息而亡?”
“有言难劝该死鬼,他自己想不开不想活了,关咱们什么事儿?咱们有必要这么战战兢兢地给他擦屁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