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热辣的报道很快就在后方出笼了,瓦伦里安和沃菲尔德都在报道中低调而又奢华的秀了一下伟岸身影,就连那些死去的人,也成了荣耀的注脚。
不得不说,瓦伦里安是名合格的政客,这可不光是讽刺,合格政客的正面作用也是很大的,至少民众得到了及时的安抚,社会因此稳定了不少。
而那些风险投机者也觉得现在可以下注,众人拾柴火焰高,亚瞅着帝国远征异虫母星的伟业越挫越勇,更辉煌了。
等到48小时后,远征军的军容已经比当初跟异虫交锋前还要鼎盛,太空中的大舰队蔚为壮观,穿梭机,运输机空中地面往来频繁,一派热络。
人类的基地更是热闹非凡,各种战车、战艇偌大的广场都排列不下。
第一秩序还好,4个战团1.2万战兵,放在哪里也不是个小数字。游骑兵就显得有些伤,像是帝国军下属的某侦察连,占据着一个小角落,显得渺小。
当然他们并没有遭遇什么不公待遇,他们是英雄团队,这点帝国军是认的,他们是先来者,享用最好的位置,最好的补给,这些帝国军同样是认的。只不过现在帝国军表示自己兄弟多,老前辈完全可以给我们观风略阵了。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就是滚一边,别挡大爷升官发财。
“失落感,哈!?”赵文睿递给吉姆·雷诺一个一次性口杯,装的是酒,第一秩序出产,量不多不少,味道不差,使用方便,伸手游骑兵之类的雇佣兵欢迎,帝国军人也想要,但他们是禁酒的,尤其作战时期。
吉姆·雷诺接过酒杯,启封,大喝了一口,有些自嘲的说:“我也曾是名军人,但每当看到类似的情景,我就想,我其实早已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受不了这种约束感,以及竞争方式,或者说攀爬方式。”
“嗯,我觉得这种事也算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由惯了,野惯了,就受不得这类约束。所以很多时候,雇佣兵跟正规军互相羡慕,可真让他们换,又都会犹疑。人就是这样,总是不自觉的将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想的比较好。差别就在于有些人就是想一想,有些人却想通过实际操作尽可能的将好处都占了。然后告诉自己,这就是奋斗。”
“你的意思是说,人要知足,差不多就行了?”
“嗯,大部分人适合这个说法。但像你这样的不包括在内。你有历史使命。”
“我居然有什么狗屁的历史使命?难道历史使命不应该是瓦伦里安那样的人去承担吗?”
“瓦伦里安那样的承担的是比较常见的历史使命,你承担的是不太常见的,因为你的女友比较牛掰,俗话说的好,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相应的,每个成功的女人后面更是有一个超常付出的男人。你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是有惊无险,没有翻船,这本身就意味着受命运垂青,有使命在身。而算来算去,你所能做的最大贡献,无非是影响凯瑞根的思维模式和人生走向。所以别说什么只想跟凯瑞根过安逸小日子的傻话,女王身边的第一丈夫,过不了安逸小日子的。”
吉姆·雷诺听的有些失神。
赵文睿又道:“你也别有什么包袱。女王的成长不需要你来阐述什么深刻道理,你需要做的无非就是让凯瑞甘明白,世上还有真爱,还有真爱她的人。这样她就不会彻底堕入黑暗。所以你就是她的光,你只要保证爱她的主题不变,其他就随便折腾了,从女王的视角看,你也折腾不出什么大名堂。弄来弄去无非是跟蒙斯克算算老账,妇唱夫随,让凯瑞甘出了这口恶气,然后打打怪兽,有空就过过二人世界。想想也是挺好的,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已经算是难得善终了。”
“听起来似乎也不错,可惜距离我想要的还是有些差距。”
“行了,生活就像这种口杯威士忌,自然是没有精装陈酿好,但喝那个是什么代价?还是这种续长。”
说着,两人碰了下杯,开始默默的喝酒。
赵文睿有种感觉,这次任务结束,他恐怕很长时间都没法在见到吉姆·雷诺等人了,甚至就此永别也说不定。
所以他把许多认为该说的话都说完,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他觉得,不管是什么样的英雄,自己心里有点逼数,那么再加上命运眷顾,行事就能比较靠谱,成的概率就比较高。
哪怕有外力干扰,也不至于走极端。
很多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忍一忍虽然谈不上海阔天空,但最艰难时刻会过去,还能看到希望。可要钻牛角尖,那就真是有可能就此折戟了。
所以他觉得他的提示,能让吉姆·雷诺,泽拉图之流多承受几根压死骆驼的稻草,说不定哪怕有外力干扰,也能挺过去。
亵渎者紧锣密鼓的来了三波之后,就基本趋于正常了,平均每十二小时来两个。
赵文睿都有些不稀罕说它们了。反正是送菜,他吃的很爽滑,并且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蜕变,便随着喷吐黑色黏稠物质,他觉得他的生命形态有了根源性的改变。
这种改变起码在自我感觉上,是好的。他感觉自己仿佛在摆脱什么沉屙,就那么进补加淘换,就完成了。
可非要说有什么实质性的提升,也没有。更像是补偿以前造的孽。
至于以前他惹了什么麻烦,以至于哪怕是废弃物都显得这么阴险诡秘,他想不起来,也不想去多想。
现在这样就挺好,他走在积极向上的道路上,无论是超凡能力方面,还是心境方面,都是良性的。这就是好,即便还有些不好的,也被整体的向上趋势掩盖了。就像一个蒸蒸日上的国,大家整体来讲是比较开心的,因为日子越过越好了,貌似未来也挺有盼头。这就行了,要什么自行车?
第一千六十七章 全面回忆
当亵渎者被灭杀到第十波,主神给出消息,任务结束了,可以逗留24小时。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见到其他轮回者。
据说是有以生存为目的体验生活的新丁轮回者的。赵文睿估计这些人是在这次帝国远征军中的,至于具体扮演了什么角色,就不太清楚了,与他无关,他也懒得去玩什么同僚情谊。
对付地下坑道的行动,也算比较成功。在他的授意下,大帝山号一根接一根的从太空往下丢钨棒,一场场区域地震,毁了不知道多少坑道洞穴。
反正最后整个被砸过的地区都显得怪事嶙峋,另外就是岩浆上涌,看起来就像威士忌中加了许多碎冰块。
第一秩序又趁机加了把劲,硬是使得岩浆冷却后,基本烧出了自流平效果。
这样的冷却熔岩岩盘结构,连地板都不用铺了,异虫们的潜地行动基本被制止了。就算是坑道虫来了,响动也不会小,能让人们早早的防范戒备。
所以就这样,一条通往刀锋女王巢穴的超级康庄大道算是基本修成了。帝国军只需要沿着这个地带推进,并在事后以较低成本巡逻维护,就能保证进退自如,不会轻易陷入虫群包围。
那么接下来就是萨尔纳迦神器续能,一举瓦解凯瑞甘身体中的虫族基因。
当然实际上并不能彻底做到,因为虫族基因已经成为凯瑞甘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真要尽除,凯瑞甘的躯壳结构当场就会崩溃,化作一摊肉泥,又或像那些被异虫病毒感染的人类一般,畸变成怪物。
所以说到底,这不过是纳鲁德安排的一个把戏,为的就是收集凯瑞甘的力量,好用这力量复活埃蒙。
赵文睿知道这些,却也不会去阻止。
阻止了也不过是一时的卡壳。
对于埃蒙和纳鲁德而言,它们占据超高逼格,有的是时间安排布置,技术方面也是高屋建瓴,差不多能戏耍三族,纳鲁德虽然不怎么高明,但就冲它有不断重来的机会,迟早也会成功。而到时候是个什么鬼样子,彻底无法预料,反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了解恩怨。
吉姆·雷诺,凯瑞甘,扎加拉,泽拉图,亚坦尼斯,这些英雄都是时事造就,也有他们的自我成全,很复杂的一场养成游戏,以及一盘大棋,这个时候掀棋盘,就等于前期这些都做了无用功,怎么算都亏的慌。
所以还是继续吧。
赵文睿望着血色夕阳,饮尽杯中酒,侧头对吉姆·雷诺道:“我能做的差不多已经做完了,你的冒险还得继续。不过终究会有一个结束,也值得期待。”
吉姆·雷诺也感受到了诀别的气氛,站起来走到赵文睿身边,道:“你要彻底消失了吗?像当初来时那么突兀?”
“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突兀点没关系,交汇的时候很愉快就可以了。不错的记忆片段,能成为打发时光的优质回忆点,反复被想起。”
就这样赵文睿走了。
吉姆·雷诺也再也没有听说过有关伊森·霍顿的消息。
第一秩序倒是存在了较长的一段时间,不过基本上也没有再介入最前沿的战斗。而是化作一股强悍的生产力,军火、民用,疯狂造舰,为人类世界输出了大量精良的重工业产品。
还有就是源源不绝的T880大军,在三族异域大战埃蒙本体时,充沛的比异虫军力还要多十倍的T880大军,怼的埃蒙的直系走狗怀疑人生。
但最后的最后,一切都消散了。第一秩序就像一颗划过科普卢星区人类历史上的流星,光芒璀璨,但很快就成了过去式。
当然他们留下了美丽的遗产,丰饶的萨拉星系,以及极大的盘活了帝国的经济,使得尤其是边疆行星的自生产技术能力有了层次及的提升,为人类拓荒殖民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所以最为怀念第一秩序的是那些拓荒者,而习惯了当社畜的人们对第一秩序的主要印象就是他们的产品是真的优质,砸同行饭碗的那种优质。
人类是个短寿种族,所以人类也是善忘的,历史翻篇也总是很快,第一秩序很快就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也只有星灵中某些位,还会偶尔记起那个人,那个集团,以及那些无论何时想起,都感觉有些匪夷所思的事……
赵文睿自从完成SC宇宙自由之翼篇章的系列任务之后,就不再去计自己是第几次任务了。他觉得他已经是主神空间的老人,计算那些已经么有必要。
最重要的,他觉得这种生活挺好的,虽然有给自己找了个爹的嫌疑,但他跟这个爹关系处的还行,彼此挺有默契,各取所需,像是明星和其经纪人,而且他不用担心经纪人会睡他老婆,因为他没老婆。
关于老婆这个问题,赵文睿觉得自己的需求动力不足。
人家说了,一谈条件,就说明不是真爱。
而他一提到老婆,就总是陷入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我能得到什么回馈等问题圈,说明他没有遇到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真爱,所以继续随缘就好。
至于生理方面,作为成年人,大家完全可以简单一些,能不能嗨一下,不能?BYBY!
现在男女平等了,这种事谁占谁便宜还真不好说,只要看开点,也就不觉得如何了。非要往炒股炒成股东的极端路线上走,只能说占有欲太强,是病,得治,否则闹的彼此都挺沉重的,有玩不起的嫌疑,也是挺不好的。
所以现实中,赵文睿也不是一直单身狗,也跟妹子有些互动,只不过动着动着对方就得陇望蜀,希望他变成长期饭票,他当然不愿意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所以就祝福对方趁着还有时间,找到称心如愿的长期饭票。然后心里小小腹诽:“不是说男女平等么,为什么不把自己变成长期饭票?”
说明还是没有遇到真正独立自主的女汉子呀!
生命中想要成功遇到那个对的人,其实也是挺难的。尤其是在没有因爱降智商的背景下,能彼此不嫌弃,一起搭伙过日子的,都不容易碰到。
当然,努力不应定得到,不努力多半不会得到的说法,也是适合这方面的。
赵文睿知道自己并未努力,所以他能接受没有好事主动上门的事实。
然后任务就来了。
任务世界:未来伦敦、澳大利亚
所属位面:全面回忆
任务:让柯黑根的计划破产
敌对轮回者:有
赵文睿想了想,便记起了全面回忆的大概内容,遂觉得这是一次送分任务。尽管这些穿越非同以往,他只有正常50%的实力。
既然任务世界是未来伦敦和澳大利亚,那说明就不是1990年夏上映的施瓦辛格那一版,那一版又叫{宇宙威龙},场景是未来地球和火星。
而2012年的那一版,则放弃了过于假大空的环境设定,改为伦敦和澳大利亚。尽管同样有不少让人吐槽的地方,但赵文睿本人还是比较偏爱后一版。
虽然2012版的{全面回忆}票房惨败,可在赵文睿看来,作为一部商业电影,该有的元素基本都不缺,故事编辑也是用了心的,悬念并不差。
比如1990版,就很直白的表示,虚假记忆根本没有植入,植入操作的前置一定程度激活了主角原本记忆,使其思维体系变得不稳定,后来又经过一系列刺激,便彻底恢复了。
而2012版讨巧的地方在于,虚假记忆的植入完成了,至少是可能完成了,而且主角选择的是超级特工的虚假记忆体验。
那么突然出了状况,警察上门查水表等等,就可以理解为虚假记忆植入方的讨巧安排,没有走固定的你昏睡过去了,然后你的特工体验正式开始了这样的一个流程,而是更接地气,让体验者也搞不清到底是无缝连接式的特工体验开始了,还是现实中发生了剧变,揭露了自己原本不知道的另一面。
而在故事的最后,也遥相呼应,主角在完成了对反派的最后一击后,发现胳膊上没有用于植入虚假记忆的那个以针孔为核心的特别窗口印记。
这很可能说明,他从虚假记忆植入尝试开始的后面的所有超级特工桥段,都可能是逼真的游历体验。因为如果是现实,那么那个印记应该是有的。
再加上场面也不差,打斗也算干脆利落,凯特·贝金赛尔作为公认的英伦玫瑰,并不比莎朗·斯通差,并且戏份增加,很辣很干练,人物有点极端但也算立起来了。
至于另外一个女配,杰西卡·贝尔跟蕾切尔·蒂科汀比,都是那种靠气质撑颜值的女星,而蕾切尔明显有些‘老旧’,不太符合后来人的审美。杰西卡·贝尔的演绎也还行,有多端庄谈不上,但把那种让人放心的好女人的特质表面出来了。
相应的,贝金赛尔将一看就让男人觉得荷包不够鼓,当老婆会觉得对方下嫁,自己随时有被绿的可能,天生就是给成功男士准备的‘高档’女人的风情也演绎出来了。
这就行了,商业电影,能有这样的演绎交代的过去了。
所以赵文睿当年很奇怪为什么2012版票房不行,还不如老版的票房,再算上通货膨胀,赔海了去了,几位主演从那以后也几乎没再主演过大制作。他只能说,电影这玩意,除非特别出彩,否则拍的行不一定票房也行,宣发等运作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这次他能进入2012版全面回忆的世界,感觉也是挺爽的,毕竟其赛博朋克风的整体设定,更符合他的胃口。
赛博朋克的常见元素是什么?
数字空间、虚拟现实、人工智能、义肢义体、新型致幻剂、网络恐怖主义、黑客、企业帝国、违禁基因工程、都市扩张与贫民窟,控制论与AI威胁论……
将这些元素往2012版全面回忆中代入一下,就发现占了不少条。
虚假记忆植入,就涵盖了数字空间,虚拟现实,新型致幻剂,甚至网络恐怖主义。
而主角工作的公司,则能向企业帝国的方向上靠。
都市扩张和贫民窟就不用说了,2012全面回忆的主要背景矛盾,就是地少人多,联邦人口激增,就业难、居住难。
至于控制论和AI威胁论,联邦总理柯黑根就是玩控制论,使用的恰好是机械军警,其打算就是养贼自重,通过将反抗军马赛亚斯一系塑造成血腥暴虐的恐怖分子,来获得大量生产机械军警的可能,然后利用机械大军,征服天梯另一边的澳大利亚,为联邦赢得更多的生存空间,一举解决经济、民生等方面的最大问题。
说实话,赵文睿觉得自己能理解柯黑根,并对其保有一定的同情心。
这是个努力尝试解决问题的实干家,而不是个尸位素餐的纯粹蛀虫。
像这种社会大问题,但凡是想尽力解决的,无论用何种方法,势必遭到巨大的阻力,因为它本身严重的影响到了一部分人的利益。
那么欺压百姓,其实是一个相对可行的操作。
因为欺压百姓的最终结果,大体上可以理解为让每个百姓分摊一部分损失,由于基数众多,所以他们不至于被坑死,甚至不至于令他们大动干戈,就舍生忘死的搏斗。
而如果是找利益集团,比如资本什么的下手,那就要了卿命了,历史上摩根财团、洛克菲勒等大鳄的私军何等猖獗,有必要,总统也是可以刺杀的嘛。
而在这个时代,企业帝国,你一个政客想跟这样的有钱有有力量的存在掰手腕,你是咋想的?以职务为代表的组织机构赋予的权力,就能让你为所欲为了,你知不知道这个组织都是人家花钱构建的?
所以说这已经不是屁股坐在剥削者阶级还是被剥削者阶级的问题,而是一个想做事,想做成事的成算问题。
况且换个角度说,作为联邦的总理,自然是偏向联邦人,帮联邦人解决问题,不可能让联邦人受苦,只为了给殖民地人一个公平。这真就是个屁股问题,没饭吃的时候是先紧着自己老婆孩子,还是先紧着外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