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似是惊恐，又似是狂热。
凯恩继续道：“你认为这些即将诞生的躯壳，是神对其信徒的奖赏，是迈向永生的象征，对吗？”
确实，菲利克斯一直以来就是这么认为的，同时也是将之作为布道的重要一条反复描绘的。
但必须说，今时今刻，当他真正见识到这一幕，他怀疑了。
他并不是傻比，相反，他聪明且有见识，起码比他的手下有见识的多，博学的多。
而且，他也是有着超凡者的天赋，并且确确实实是一名超凡者，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成为大主教。
这里便有一个很值得注意的前后顺序。
是先成为超凡者，然后皈依这神的教团，成为大主教。
而不是因为信仰虔诚，被神力改造为超凡，成为大主教。
凯恩哂笑道：“我给它大开门径，它都不敢过界，那好，我们过去，看看它是个什么货色。”
说着双手一拍，‘嘭！’有光芒波动扩散，紧接着两手再缓缓分开。
随着凯恩的这个动作，就见原本的血池血光大胜，涌浪般开始翻卷，很快就席卷了整个区域。
等到这波血浪下去，人么再看，四周已然是深邃的宇宙。
这里并非完全漆黑，而是有着极光般瑰丽的光芒背景，但虚无和空阔，还是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渺小和绝望。
这时候，因为在能量护盾中一直被圣光之力缓缓的疗伤，除了个别受刑比较重，之前已经奄奄一息的，大部分都基本好转了。
在这种情况下，能量护盾就不再是卵形，而是在人身上贴着一层光膜。
所以，人们是能动的。
但这里是失重状态，若非凯恩给了每个人定了上下左右的力，那么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动作而胡乱翻滚，停不下来。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诀窍，因为这是个力是有光芒标记的，一旦哪个方向的力起作用了，就会亮。
在慌乱的自摆乌龙的同时，人们也注意到了通道出口，就在群体的上方，像进口一样发着光，有空气从那里流涌进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锥筒形光束一般的区域，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个区域里。
凯恩不在，他已经跟菲利克斯的爸爸交上手了。
菲利克斯所信仰的，就是一头邪魔，像是章鱼一般，一坨身子，外加十几根触手。
这家伙的主要问题在于，其自身的状况很糟糕。
哪怕是全盛状态，凯恩都不怵，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半冰结。
所谓的半冰结，就是利用虚空中的寒冷，将躯壳过半冻结，从而降低活性以及消耗等等。
只冲这一点，就不难分析出，这其是就是一出魔鬼利用人的利欲熏心，骗人的把戏。而且是相当初级的那种，要是搁在地球，中了这类货色招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现代人。
当然，哪里都有失智傻缺，堂堂日不落帝国，不也照样有通过烧5G信号塔来避免病毒传播的骚操作么？
只不过这个世界可能由于文明落后，社会黑暗，人们渴望找到出路，从而显得傻缺特别多吧。
凯恩有时候也很损，他知道像菲利克斯这种聪明人，一旦笃信，那是真的能做到自己把自己彻底欺骗的。
对付这样的人，残酷的刑罚，死亡什么的，不是对症下药，他们差不多是能笑对生死的，笑不出来主要也是因为不甘。
所以，想要惩罚他们，莫过于当着他们的面，将笃信的东西撕的粉碎，让他们清晰的看到他们所信的是多么虚假low B的玩意，并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
他最在乎什么，那么就毁灭什么。本着这个道理惩罚，绝对能挠在对方的痛点上。
于是凯恩带着人们来到了这扭曲虚空，现场教学，让人们看看这特么是多么贫瘠的一个地方。
沙漠戈壁跟这里比起来，都是富裕的流油的所在。
这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哪怕是想要成就黑暗污秽，也得先让自身堕落到一定程度，从而具备相应的亲和力，然后开始类似引力效应的操作，满满积累力量。
这个过程比星云尘埃凝聚诞生星系都要漫长。所以邪神基本都是疯子，也就不难理解了。换谁在这种几乎被时间遗忘的地方待不知多少岁月，要么疯要么死，没有第三出路。
因此，沦落到扭曲虚空，其实就是负犬中的霸主，输成了负数的垃圾。隔着难以正常计算的距离，守着能转化成各种财富的宝地，跪舔这种穷比地方的败犬中的败犬，用傻比形容都是对傻比这个词的羞辱。
凯恩仅仅是一个类似惊奇队长在灭霸的圣殿2号秀身手的炮弹穿射，便击碎了这怪物并冰结的部分。
然后在一票触手的围追堵截中，不断飞以及瞬闪，拉开距离，再然后使用至尊巫师的施法。
至尊巫师系的施法，一直是凯恩的压箱底手段。
只不过该体系的最大卖点，其实是借力。
论施法的简洁和性价比，在传奇阶位之下，HP巫师系的技术才是最好的选择。
再加上凯恩一直是黑暗之力的契约者，几乎没有力量匮乏之忧，因此后来就很少用至尊巫师体系了。
但光凯恩不同，尤其是机械分身。
机械分身的能源，主要是C凯恩在20K宇宙的哨兵那里获取灵感，打造出了细胞聚变炉，后来又经过赵文睿的不断改进，而有了好多代的发展。
赵文睿遗产被凯恩本尊吸纳后，微型动力炉体系就彻底定型了。
再后来一直改进的，是自然能量到超自然能量的转换率。
这个项目，即便是现在，也就一般般。很有点现代地球人对核能利用的特点，能，但远谈不上又多出彩，鉴定标杆就是这个转换率上。
平时倒也罢了，凯恩的技术逼格摆在那里，一点点超凡能量就能玩出花儿来。因此机械分身不缺力量，但现在这种阵仗，就不够看了。
这就得用到至尊巫师，从其他异空间位面借取力量。
多米诺骨牌涟漪，机械分身拉开距离了后，就开始以自身为核心翻动变形，速度很快。
从宏大尺度观看，就像宇宙中突然绽放了一朵巨大的金属花朵。
然后这大花，像照妖镜般射出一束光。
被这光持续照射，跑都跑不掉的邪物，开始全面燃烧，然后化作了飞灰。
近距离看，这一幕自然是极为宏大的，毕竟邪物的本体超不多有四分之一个勃兰登堡那么大，跟养殖场那个水货传奇，很有父子相。
其实那的确是邪物的一个正在养成的分身，目的自然是壮大之后给爸爸喂饭。
但现在被凯恩一网打尽了。
凯恩最终将菲尼克斯留在了扭曲空间。
“大主教，或许你能秉承你这孽物爸爸的遗志，花个十几万年成就伟业，祝你好运。”
“杀了我！杀了我！CNMD，杀了我啊！”菲尼克斯这时候已经崩溃了，不惜泼妇骂街，只求一死。
死？为了追求永生做的那么决绝，就从这份能常人所不能的决绝，都不好意思让你死呀，且活着吧。
第一四七九章 开辟圣所聚土著
毁三观的扭曲虚空之旅结束了。
凯恩安慰奥古斯都等人：“俗话说，讲千遍、不如现场看一遍。
我相信在我来之前，你们的三观已经被菲利克斯跟他的同伙蹂躏了个遍，而不久前，则彻底破碎了。
不过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做不破不立。
碎了也好，只要别把傲慢自负塞进去，三观再慢慢重新搭建也就是了。”
接下来的情况，就有些惊悚了。
又几个人，都被菲利克斯的屠夫剁成几节了，甚至一部分肢体都扔进血池化掉了。
但因为凯恩来了，因此这些人吊住了命，但没有及时处理，现在有时间了，凯恩就帮他们断肢接续，断肢重生。
那场面……
让人们再次三观尽碎。
“我特么的到底算是什么玩意？我这躯体是机械零件？花花草草？说接就接，说长就长？”
其实这么理解也没错。凯恩是真的能够轻易做到，只看他愿不愿意了。
这次他还是愿意费这个劲的，因为现场的都经过了残酷的考验，是警部中的可用之人。
这里边或许还有跟奥古斯特不是一条心的，但那只是人类内部的分歧，并没有跳出不惜给孽物邪神做狗的底限。
警部当然还有其他势力的渗透者，不过那些货色对于菲利克斯信仰的邪物而言，吃着碜牙，还不好消化。
别忘了，那孽物其实处于低谷，病娇一个，因此哪怕是血食补充，也分外挑剔。也不知道菲利克斯是咋联系到这么个存在的，真是孽缘。
说到这个，凯恩觉得回头不妨查查，看菲利克斯这个顶着凯蒙教团暗中玩邪祭的家伙是自己够秀，还是有人拉皮条，介绍了孽物给他认识。
之所以有这个疑虑，是因为在杀死孽物并摄取其神秘要素的时候，凯恩确实发现了魔兽宇宙的法则片段，虽然是深度沉眠的，却也足以证明这孽物的出身。
可惜，不管它过去是谁，都在漫长的岁月中退化了，连正常的智商都没有，过去的记忆也早被磨灭了。不然的话，未必不能揭开当初那票偷渡客在进入这个宇宙后的故事面纱。
凯恩又一想，这其实也没啥可惜的。
按照他的分析，那些神祗来了之后，无非是上演了一轮适者生存，以及延续了在魔兽宇宙就存在了的恩怨情仇狗血剧。
这个世界原初神的撕逼大战，背后的真实原因多半就是这个。
之前发现海伦是艾泽拉丝转世，就基本确定了这些，如今又多了一个证明。
这让凯恩感到既满足，又无趣。满足的是自己的推测力还可以。无趣的是狗血的剧情既视感太足了。
要说是寿元短暂的人类，还情有可原，毕竟等思想真的成熟了也该入土了，新上来的还得身体力行的挨顿打，才能真正理解那些深刻的道理。
于是人类的文明就是一圈圈的轮回，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会任何教训。
生产力倒是在一圈圈轮回中提高了，于是文明看似是螺旋上升，但也只是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一言难尽。
但神不同，神的寿命足够悠久，不敢说在一个坑里不应该摔两次吧，十次八次的摔过来，也该长记性了吧。
不，什么都长，就是不长记性。
这真的是给神丢脸，就仿佛神灵不是通过残酷竞争上岗的，而都是胎投的好的废柴。
这样的神祗，让光凯恩这个追踪者都感到脸上无光。
“我就是为了追逐这样的一批傻鸟而存在的？真是对不起我经受的那么多次的微调整和构建啊！”
不管怎么说，对于奥古斯特为首的警部人员的营救，是成功的。
原本以为只是奥古斯特，结果今天上午警部蒙受灵异洗劫后的俘虏也被弄过来当祭品，于是一举两得，起码奥古斯特不用当光杆司令了。
不过，奥古斯特是否真的值得信赖，还是个问题。
凯恩对政客是有着很深的成见的。
从某种角度讲，在政治方面有所建树的，全都德行有亏。
这是一个烂点，这个烂点会因为时局变化等等因素，成为腐败扭曲的根源。
基于此，凯恩不得不问两个问题，跟另一伙邪恶斗争的就一定是正义么？也可能是狗咬狗。
指派正义人士做好事的就一定是正义的领导么？也可能只是权术的运用，以及人才的运用。这跟让猫去捉老鼠，让狗去看门没啥本质区别。
或许有人会说，谈权力扯什么正义？
在凯恩的认知中，正义与正义不同，他说的这个正义，只是一个代词，代表拯救民众这一系列在他看来对的事。而不是一般意义上‘正义’这个词说指的那些概念。
什么主义啊，爱国啊，忠君啊，不包括这些。
然而奥古斯特的正义，可能就包括这些，甚至是以这些为主的。
或许是因为他的屁股在王权又或代表政权的官方组织那边，又或许是因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