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至尊巫师 第107节

  这次乘坐的是专门用于长途的马车,车顶有护栏绑缚行李,车夫的座位上也有毡的帘子和手提小火炉用于保暖。

  两辆车,凯恩乘坐的更小也更舒适,最多作两人,邓布利多他们乘坐的则是比较常见的铁甲车厢,很宽敞,乘坐感觉就普普通通。

  将马提灯挂在扯门那一侧的车头挂钩上,林肯抖动缰绳,打了声响鼻的马匹拉着车驶入了夜色与薄雾的迷蒙中,之后紧随的是肯尼迪驾驶的另一辆车。

  车辆先行抵达约定点,等了约莫一刻钟,杂乱的马蹄声中,弗兰一行来了。

  一辆车,还有另外四人,骑着高头大马。

  马很精神,毛皮光滑、筋肉虬结,沉稳昂扬,是战马。

  人也酷帅,穿着带毛皮披肩的皮衣猎装大衣,戴着三角帽,挎着马刀,鞍座后面的皮挎包里插着来复枪。

  凯恩撇撇嘴,心说:“这角色扮演的真业余。”

  骑兵的讲究很多,并且也非常辛苦。这四人一看穿戴细节,骑马姿势,就知道连业余骑手都算不上,否则不会不知道战马并不适合今次这样的长路奔行。

  而且这四人也太小看这个时代、这个季节的沁骨冰寒了,不列颠岛本来就纬度高,而现在主要是向北走。

  看这身装扮是酷帅,走半道就都得冻成傻鸟,别说是战斗,夜晚歇脚时能从马上安好下来就不错了。

  跟弗兰见面,简单交流了几句,就各自上车。车队出发,这时天色才刚亮。

  目的地在北约克郡,东邻北海、北接克利夫兰,说是偏荒有点不恰当,但的确不是什么大地方,古老倒是真的。

  这个时代的路况普遍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平整的沙石路就很不错了。

  由于下了几场雪,化了冻、冻了又化、化了再冻,道路就是硬邦邦的冻石路,滑且硌脚,可即便如此,也比路两旁的旷野强,皑皑白雪,看着平整,一脚下去就深陷,而且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如果是灌木茬子,那乐子就大了,这个时代的鞋子鞋底可不比后世的军靴鞋底,耐刺耐划。

  今天天气还不错,太阳很早就露面了,虽然没有热度,但至少驱散了冬雾,提高了可见度,而且风也不算大。

  可即便如此,那四名骑士未到午时就撑不住劲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小憩时间,狼狈的从马身上滚落下来,一个翻身下马时呼痛出声,另一个脚一着地,随即踉跄跪爬。

  弗兰从车厢中看到这一幕,不禁皱了皱眉。

  让他看不过眼的是这些人的自不量力,不善骑就说不善骑,对马无感的巫师并不少见,谁让有更便利的魔法扫帚来着。非要骑马,说什么保护在车架周围,结果一路上也没见给自己和马匹使用魔法。

  “是霍格沃茨毕业的巫师太出色?还是遇到了蠢笨古怪的欧洲巫师?”

  他还特意下车关心了几句,那四人大腿里侧疼的腿都站不直了,还强打精神表示自己挺好的。

  弗兰又趁机跟凯恩这边的人打了招呼。

  不得不说,威灵伯勒男爵的人手就靠谱的多。

  光是两名车夫,就足以解决一群普通敌人,什么暴民、狼群,怕是根本都敢靠近。

  而尤娜·帕西瓦尔他是认识的,没想到男爵竟然能请到这位知名女巫陪行,而她的表妹,眼睛明亮灵动,魔力充溢,隐隐有着雌豹般的威势,应该也是好手……

  在避风处生了堆营火,简便的用面包蘸着汤羹对付了午餐,弗兰向凯恩简单的介绍了家中的情况。

  基本跟凯恩原本了解的对上号了。

  哑炮的妹妹和其上校妹夫,一直对获得神奇的巫师魔药很有野心。

  好吃懒做的庶出长子弗雷德,老侯爵还活着的时候,就经常在府上赖着不走,要钱,对创业又或研究点什么完全没兴趣。

  瑞恩妻家之人,大舅哥、小舅子。

  弗兰对这二人十分反感,觉得最有可能生事的,就是他们。

  还有就是姑妈和姑父,凯恩发现弗兰提到他的姑妈时,神情有点不自然,猜测这里边大约是有事的。

  “瑞恩在失去妻子后,一直未娶?”

  “嗯。”

  “年幼女儿由谁照顾。”

  “侍女长潘蜜拉。”

  “管家是谁?”

  “潘蜜拉。”

  除了女管家潘蜜拉,弗兰还提到一个人,维罗妮卡。

  凯恩对这个名字很敏感,问弗兰:“北欧人?”

  “可能吧,是她发现了我重伤的父亲,如果不是她的奇特力量,我的父亲不等回到英国就会死亡。”

  “是种什么样的力量?”

  “像是清水般洗掉不断腐化坏死的血肉,令健康的血肉重新生长,可惜是一种源自灵魂的诅咒,不断地引发肉体病变。”

  不需要再多问了,凯恩觉得,老侯爵恐怕是遭遇了神魂诅咒。

  所谓神魂诅咒,也可以理解为特殊的能量感染。

  神在殒落时,祂的种种负面情绪会集中爆发,这种由神魂产生的负面精神能量,有可能以固、液、气、等离子任何一态存在,人无法承受这种能量的侵蚀,谁遇到谁倒霉。

第一百六十八章 演砸的角色扮演

  中午车马在避风处小憩时,凯恩还注意到一个细节情况:

  那四名夏洛特·拜伦推荐的异国巫师,分别去无人处解决内急,时间都较长,回来时精气神明显恢复,眼中隐泛红光,并且身上传出淡淡的硫磺臭味。

  他找机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邓布利多等人:“这些人很可能是役魔者,注意防范他们的惑心法术。”

  邓布利多有些小感叹,他知道夏洛特的根脚,自然也就清楚她假借护卫之名拉进队伍的、多半也是秘钥会的成员。

  他感叹的是凯恩的洞悉能力和丰富经验,光凭一点点小的细节,就能准确的推测出重要情报,他活了一百多年,这样的人也没见过几个。

  车驾再次上路,下午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间段,但起了风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由于选马和驭马的问题,四名护卫下午状况连连,后来将弗兰都搞烦了。

  弗兰本就心情不好,遇到了这么业余的护卫,还有威灵伯勒男爵一行在旁,这脸都丢到姥姥家了,他干脆让自己的车夫去帮忙解决问题。

  驭马经验都不及一名车夫,这脸真是丢大了。这哪里是骑士,连骑手都不够格。

  四人尴尬,夏洛特也尴尬,光给弗兰道歉都好几回了。

  弗兰基本的风度还是有的,反过来安抚夏洛特:“这不是你的错,也许是你的亲戚聊天时言辞夸大了。”

  私下里,弗兰觉得这四人做事不实在,强撑脸面,恐怕专业能力也不行,自己得更警惕些。

  由于护卫的耽搁,天黑了有一会儿了,车队才抵达斯波尔丁。

  这是一个小镇,因临近大路而成为一处天然驿站,有旅店。

  实际上在这个时代,贵族们在城市之外投宿,都是选择当地贵族家,即便主人不在,仍旧是可以借宿的。

  毕竟贵族圈子也就那么些人,社交又是贵族的主要日常工作,彼此几乎都是认识的,住旅店一个是不干净,再一个是显得在圈子里人缘不好,很丢脸。

  技术宅类型的弗兰其实也是可以的,但他讨厌跟人寒暄时,对方总是说:“哦,原来是斯卡布罗侯爵。”

  没错,就是本源世界广为人知的莎拉·布莱曼所演唱的《斯卡布罗集市》的原型所在地。

  一般人可能想不到,这歌曲的主旋律诞生在曾经的苏格兰土地上,描述的是人们印象中野蛮的凯尔特人和同样野蛮的维京人的交易,海边的集市斯卡布罗。

  而在这个世界的真相是,巫师是当地的领主,担当了公平交易的仲裁者,由于古代海上航行孤独而危险,一去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才有了这首优美且带着淡淡忧伤的旋律。

  抵达斯卡布罗已经是明天的事了,由于傲娇的技术宅工厂主弗兰不肯去叨扰当地的贵族,一行人只能在旅馆将就一夜。

  这个时代的乡下旅店可不比后世,各方面都差着不止一筹,经营理念倒是不落后,多元化,一楼就是酒馆。

  糟糕的旅宿环境让弗兰感到愧疚,亲自运用清洁咒将房间挨个打扫了一遍,以表歉意。

  这行为获得了劳拉的暗中赞许,觉得弗兰很绅士,不像某人。

  嗯,没错,某人是不够体贴、温柔、客气,但某人很少会连个旅宿问题都安排不好,事到临头还得现场驱虫。

  即便经过清理,床单、被单上仍旧有陈旧的污渍不能尽去。

  凯恩暗骂这时的店家也真是够实心眼的,你说你不干净,就整点格子布、条纹布啥的方便遮丑,用的竟然是白单,这是专程恶心人吗?

  还好他的行囊中连帐篷都预备了,就是怕车坏在半路,并且有睡袋。

  其实在这种乡间旅店过夜,跟睡帐篷真的差别不大。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暖气,而壁炉也不是每个房间都有的,房间里又冷又潮,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劳拉倒是没凯恩那么矫情,更恶劣的环境她也待过,让她有些尴尬的,是得跟邓布利多共宿一屋,毕竟名义上,她们时候姐妹,而这里的空客房也不足以让一行人都住单间……

  毫无疑问,这一晚没人会觉得舒适,完全就是对付着过一宿。

  当然,若是比苦,林肯和肯尼迪最苦,一个马房巡逻,一个客房过道巡逻,一宿都不会停歇,傀儡没人权。

  可即便是这样,夜里还是出事了。

  一名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的上了楼,手里还拎着房门钥匙,与肯尼迪擦肩而过的时候,这人脚下一软,身子趔趄,探手一把撑在肯尼迪身上。

  这里有个细节,那就是面对这种情况,肯尼迪并没有像普通人下意识的反手去托这人。

  下一刻,这房客袖子里垂落魔杖,一指肯尼迪,低声道:“阿瓦达索命!”

  这伎俩显然用了不止一次了,玩的很溜,之前拿着房门钥匙撑在肯尼迪身上的手已经改为攥住其衣服,显然是为了防止其死后猛的摔倒而发出大的动静,甚至,他还是个左撇子,右手拿钥匙,也是为了让目标放松警惕。

  可惜今次,这一切都犹如给瞎子跳钢管舞,白秀一场。

  这人显然没能料到肯尼迪就是个活死人,根本没有灵魂的。等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已经晚了,就见一个饭钵大的拳头迎面砸来,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楼梯口那边又冲上来一人,见到同伴被砸晕软到,立刻向肯尼迪释放索命咒。

  毫无疑问,这是个错误的选择,肯尼迪则一边奔冲过去,一边抬臂射出一枚袖箭。

  袖箭和索命咒几乎是同时命中彼此,肯尼迪丝毫无碍,继续冲锋,沉重的脚步砸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战鼓般的咚咚声响。

  中箭的巫师则一个踉跄,随后就发动了幻影移形,他发现那袖箭不但破除了他的铁甲咒,还抑制了施法。

  可这时已经来不及拔除,他还是成功的完成了幻影移形。

  在那个瞬间,他的身体化作无数扭曲的线,向着一个核心点收缩消失。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尼迪的大手一把插入虚无,将这巫师从跃迁状态薅了出来,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将之直接砸晕。

  过道上发生这一系列事件的时候,弗兰的房间中也出了事,一名巫师使用幻影移形,直接出现在房间里。

  可他一出现,便落入陷阱,仿佛一只落入蛛网的昆虫般,被无形的魔力丝网牢牢粘住,动弹不得。

  “粉身碎骨!”窗户外面还悬浮着一名巫师,见同伴落入陷阱,对着玻璃窗使用粉碎咒,试图闯进去营救。

  然而窗子上施有镜反咒,能够反射魔法。巫师自己中招,虽不致命,却也是极不好受,当场就喷了口血,这人素养还行,强忍痛楚,施展幻影移形逃逸了。

  众人被肯尼迪搞出的动静吵醒,玛丽娅从凯恩的房间出来,对脸色阴郁的弗兰施礼道:“我主说,这些人先就拴在马厩里吃些苦头,到了庄园再审,先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人们觉得可行,纷纷回房就寝,临进屋时,弗兰瞅了护卫之一嘴角挂着的口涎白痕一眼,没多说什么。

  这是号称守前夜的,房间就在弗兰房间的旁边,说是有异常就能听到,结果白天赶路太辛苦,靠着门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当地的治安官就到了,看似恭谨、实则有些强硬的希望接管三名袭击者。

  这时候,凯恩的威灵伯勒男爵头衔就派上了用场,尤其还跟着位不算特别博学、但唬这个时代小地方的人毫无难度的冒牌律师理查德。

  不遇事不知权柄之贵。这次事件让弗兰深觉邀请威灵伯勒同行,是个明智的选择。同时也对即将到手的侯爵之位多了几分热切之心。

  那三名偷袭的巫师,在马厩里被冻了半宿,看那样子已经不成了,随时都有可能死。

  凯恩冲玛丽娅微微点头。

  玛丽娅从挎着的皮包中利落的翻出医疗用具,过去给三人一人来了一针,也没消毒什么的,就那么一个挨一个的完成了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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