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武功 第1694节

  白光之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宇宙意志,和一种玄妙的大道气息。

  天一目光凝视白色光球片刻,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原来只是利用一丝神庭之心的信仰之力,布置出的阵法而已,虽然炼化起来有些麻烦,但最多也就千余年时间,阵法必破。

  如此也好,这一丝信仰之力,倒可以让我受益不小,为将来吞噬其他天域做准备。”

  说罢,天一又一挥手,身后的七大神王漆黑的眼眶中,又亮起了光芒。

  “你们且退下吧,等我炼化了这座位面,将来我便带领你们征战其他天域,彻底统治这片宇宙。”

  “遵命!”

  七大神王身领命,带领神殿大军迅速退入了神殿空间。

  待众人退去,天一的身形渐渐淡化,仿佛直接融入了这片星空。

  转瞬之间,七星大陆四面星空,一团阴冷暗黑的磅礴能量涌出,宛如一只洪荒巨兽张开大口,将整个七星大陆包裹在内。

  黑色能量宛如怒潮,疯狂的冲击着白光,蚕食着其中蕴含的强大意志……!

  这一场七星神殿与七星大陆的最终决战,此时终于落幕,但结局却是令所有人意想不到。

  可以说,这一战,双方根本没有赢家,只是将一个笼罩了整个西天域的惊天阴谋揭开而已。

  羌神族处心积虑想要凝聚西天域的信仰之力,却是自食恶果,最终被信仰之力反噬。

  如今这股信仰之力,更是成为了西天域真正的主宰,连七大神王都成了他的傀儡。

  为了保护七星大陆,和生存在这片位面的万物生灵,项云最终引爆了自己的神格。

  他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让圣主开启了无始大阵,动用封印其中的一丝神庭之心的信仰之力,将七星大陆暂时封印,为七星大陆维系了一段生机。

  此刻的七星大陆,山河破碎,日月无光,天地尽皆笼罩着一片死气。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呆滞无言,泪水无声的溢出……

  方才星空中,那一道被黑暗吞没的身影,成为了他们此生永远无法忘怀的画面。

  悲痛、沉郁、甚至是声嘶力竭的呐喊……一切的一切,在七星大陆回荡,而项云却终究无法感知到了。

  此刻,韦雪烟悬浮在虚空,呆呆的望着天空,身躯不足颤抖,泪水滑落眼眶,口中呢喃。

  “云儿……”

  一旁的风清扬无奈摇头,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此时,圣主一步跨上苍穹,来到二人身边,望着项云消失的方向,她的目光也是有些暗淡,旋即声音沉重道。

  “无始大阵不可能永远庇护住七星大陆,我们若是不想让项云的牺牲失去意义,还需要想办法继续壮大我们的实力,为将来赢得一线生机!”

  风清扬闻言,点了点头,却是凝重无比道。

  “想要战胜整个西天域的信仰之力,的确是难比登天。”

  韦雪烟泛红的眼眸,此刻却是豁然变得坚定无比!

  “云儿乃身怀大气运之人,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牺牲的,等我击败了天一,就算遍寻整个宇宙,我也要找到他!”

  最终,三人身形下落,朝着九重天飞去。

  ……

  这场大战以最悲壮的方式结束,众人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项云身陨,但也几乎都猜到了他的结局。

  而项云在引爆神格的那一刻,就彻底失去了知觉,堕入无尽的黑暗中,没有了时间与空间的感知,或许会永远沉沦下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突然,一丝微弱的意识,如同熄灭的火苗,又幽幽燃起。

  起初这种意识还是浑浑噩噩,若有若无,又经过了极为漫长的时间,项云的意识似乎慢慢壮大了。

  他渐渐感觉到,自己仿佛堕入了一个无底深渊,身体很沉,在不断的下坠,坠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这又是一个漫长且煎熬的等待过程,直到有一天,项云心中突然一震。

  “轰隆……!”

  一声石破天惊般的巨响,在项云耳边传来,他突然一个激灵,翻身而起。

  项云睁开了双眼之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密林之中,身旁一条小溪缓缓流淌,天空中还下着牛毛细雨。

  待了片刻,项云脑海中紊乱的思绪快速重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入。

  “嗯……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没死吗?”

  这是项云恢复记忆后的第一个念头。

  他记得自己为了抵挡住天一的那一击,已经自爆神格,而对方的第二击落下之时,他已经没有任何抵挡能力。

  以天一的恐怖实力,自己应该绝无生路才对,可是此刻自己怎么还活着呢?

  感应了一下自己的身躯,全身酸软无力,既没有神念,体内也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看来自己的一身修为,也是随着神格爆裂,已经彻底失去了。

  愣怔了片刻,项云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物,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破烂不堪,仿佛日晒雨淋了多年的衣衫,但身上却一丝伤口也没有。

  心中微感疑惑,项云转身,俯面朝着身旁的溪水看去,透过溪水的倒映,项云竟然看到了一张蓬头垢面,长发披散,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形象。

  再加上他那一身破烂不堪的衣物,此刻溪水中,分明就是一个落魄的中年流浪汉。

  看到水面倒映的自己,项云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项云讷讷抬头,目光扫视消失四周,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当他看到溪水旁,一块锃光瓦亮的三角形大青石,以及青石旁的一株老杨柳树时,项云目光一颤,心中再度震动,那种熟悉感越发强烈了。

  眼前的一切,像极了他儿时记忆中的画面。

  “难道……”

  项云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极为惊人的猜想。

  强撑起虚弱的身躯,项云踉跄的朝着青石走去,当来到青石旁,拨开上面遮蔽的野草后。

  项云看到了一个用锐器刻画出的,已经有些模糊的剑形印记,和一个粗糙简易的舞剑小人。

  这一瞬间,项云的大脑“嗡”的一下,仿佛被狠狠冲击了一般。

  因为,这是他儿时在溪边放牛时,亲手在这块青石上刻画下的图案,他记得一清二楚。

  心中剧烈波动起来,项云猛地转身,朝着树林西面踉跄奔跑,在穿过了一片茂密竹林,跨上一个光秃的小山坡后。

  映入项云眼帘的,是一座小镇,镇里零星散布着稀疏的建筑群。

  低矮楼房,方砖石瓦,水泥和砖头砌成的院墙,家家户户都有一道铁闸门,天空中,此刻几缕炊烟袅袅升起……

  眼前的一切,与儿时的家乡一般无二,项云每次在后山放牛回来,越过这个矮坡,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我……我真的回到地球了!”

  这一刻,终于印证了项云的猜想,在短暂的惊愕过后,项云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他的目光扫过山坡下的一幢幢房屋,最终定格在山脚西面,那一座红瓦盖顶的二层小楼,远远望去,还能够看到小楼后院,一株茂盛的桂花树。

  那里就是项云的家,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胸膛剧烈起伏了数次,项云根本来不及整理一下自己的装扮,激动的朝着山坡下狂奔,甚至一连摔倒了数次,脸上摔出了淤青,他也毫无知觉。

  一路跌跌撞撞冲下了山坡,熟悉的村口出现在项云眼前,那间儿时经常光顾的小卖铺的瓦房还在,却没有开门。

  而往常热闹的村口,如今一个人也没有,项云也不管那么许多,一路直冲向西面那座小楼。

  小楼外是一座矮墙围绕,墙沿长满了青苔,墙体似乎更破旧了些,门口锈迹斑斑的铁门已经换成了新的铝合金大门,大门虚掩着,里面似乎有人在走动。

  望着这扇大门,项云的身躯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眼前这一切,都与记忆中的“家”一般无二,难道真如自己所想,爷爷还没有逝去,他还在这里等着自己?

  项云此生最大的愧疚,便是离开地球后,让爷爷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孤苦无依,无人赡养。

  然而,眼前这一切,似乎又让他看到了希望。

  无论自己因为什么原因返回地球,若能够再见到爷爷一面,为其养老送终,项云也能够弥补心中的愧疚。

  在门外踌躇了片刻,项云还是迈出脚步,来到了大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大门缓缓推开。

  项云将大门刚一推开,正准备迈步而入。

  “啊……!”

  院内却是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项云目光一扫,只见在自家前院空地上,站着一名上身穿白色卫衣,下身穿着牛仔裤运动鞋,头上系着马尾,身材高挑,容貌极为靓丽,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女。

  此刻,少女正一脸惊恐的望向自己,她手中还拿着一柄扫帚,似乎正在打扫庭院。

  “你……你是谁……?”

  少女紧握着扫帚,向后退出几步,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被项云此刻的模样给吓到了。

  看到少女的一刹,项云的目光却是微微一颤,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再次袭来。

  “韩……”

  项云正欲呼喊出,记忆中的这个名字,却突然听到内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名女子的呼喊声。

  “沐雅,怎么了,是谁来了吗?”

  正说着话,一名穿着素雅,容貌美丽端庄,与少女有着七分相像的中年妇女走入了前院。

  看了眼安然无恙的少女,女子松了一口气,又转头看向大门外站着,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项云,女子眉头微微皱了皱,低声问少女。

  “他是……?”

  少女却是连忙抱住女子的胳膊,怯生生的说道。

  “妈,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刚才我正在扫地,他突然就把门推开,站在那里不动了。”

  看着门口伫立不动的项云,女子略一犹豫,才上前询问道。

  “请问,你是来找人的吗?”

  项云浑若未闻,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名中年女子,自她从后院走出,项云的目光,就一瞬也没有离开过她的面容。

  直到此刻,项云才发现,少女的面容虽然与自己记忆中的那张面孔极为相似,但却有着一些细微差别。

  反倒是这名中年女子,虽然时光已经在她的脸上,添上了一些风霜之色,但那一双明媚的眼眸,纤细优雅的轮廓……一切都未改变。

  项云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当年的小花韩雨彤,而旁边的少女,应该是她如今的女儿。

  

第四十五章 心灰意冷 木然如冰

   看着昔日青春美丽的少女,如今已经步入中年,还有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儿,项云目光闪烁,心中不免一阵感慨。

  旋即,他看向院内的二层小楼,等待了良久,依旧没有见到爷爷出现。

  顿了顿,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已是饱经沧桑。

  “请问,你们是这房子的主人吗?”

  韩雨彤没有认出项云,更没有听出他的声音,闻言,她看了眼项云的眼睛,那双眼睛沧桑而深邃,并不浑浊,反而十分澄澈,令人有一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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