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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建平离开后,土狗就一直这样趴在门口,时不时摇一摇尾巴。
秦恬恬在店里继续忙碌着,似乎,只有忙碌,才能够让她忽略掉时不时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那一抹空洞的感觉。
而就在此时。土狗猛地站起来;
花店街道对面的咖啡厅里,坐着一个男子,男子面前放着一杯咖啡,手里捧着一本书。一本蓝封面的心理学著作,似乎是看得有些疲惫了,男子轻轻放下书本,转而将目光,看向了这边。
土狗四肢开始颤抖。但是依旧倔强无比地盯着咖啡店对面的男子,见对方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威胁和警告,土狗怒了,直接撒开腿,跑出了花店。
“出去玩别跑远了哦。”
身后,传来了秦恬恬的叮嘱,她是知道土狗很聪明的,听得懂人话。
土狗直接跑向了咖啡店,隔着玻璃墙,盯着玻璃墙后面的男子。
“我只是来看看她。这都不可以么?”男子看着土狗,缓缓地说道。
土狗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声低鸣,牙齿露出,尾巴竖直,显然,它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了,似乎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
“别忘了,你到底是怎么来的,也别忘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他。”
男子的手伸出去。直接穿透了玻璃墙,摸在了土狗的头上,并且轻轻地拍了拍。
“汪!”
土狗彻底暴揍,张嘴咬在了男子的手指上。一时间,似乎时间和空间在此时都失去了一切衡量意义,男子的手伸了回来,土狗如遭重击,瘫软在了地面上。
只是,男子的无名指上。一个牙印已经出现了,并且,流出了鲜血,自己,还是被狗咬了。
“昏聩。”
男子叱责了一声,随即,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手指,而后,他起身,把书夹在了腋下,去前台付了账后,走出了咖啡屋。
走出咖啡屋的男子,还是站在街道这边,目光,继续看着花店里的那个人。
土狗想要站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像是被卸去了所有的气力,根本爬不起来,但是土狗还在挣扎,还在努力。
男子似乎本想走向咖啡店,但是看着那只不惜压榨生命潜力也要站起来的土狗,发出了一声叹息,他看向土狗,沉声道:
“你应该清楚,他就是我,是我的一部分而已。”
“汪……”
土狗的叫声很是虚弱,显然,它在驳斥着什么。
“你以前,很听我话的。”男子慢悠悠道:“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不乖了。”
土狗终于重新爬了起来,但还是愤怒地盯着对方。
“我会回来的,时间,不会太久了,到时候,如果你再不听话,我不会再要你了。”
男子留下了这句话,转身,融入了街道的人群之中,似乎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样,在离去的同时,很是随意并且又很是彻底地抹去了自己出现过的所有痕迹。
土狗“吧嗒”一声,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舌头伸出来,喘着粗气。
…………
青铜巨门悬浮于海水旋窝之中,门,裂开了一道缝隙。
海面上所有人一起释放出自己的力量,硬生生地把缝隙又堵了回去。
门里门外,双方的角力;
一边,不知道他们要堵的是谁,另一边,甚至连自己是谁也都不知道,双方,带着极强的目的却又像是完全没有目的似地,僵持着。
“门里,会出现什么?”任澜伸着懒腰,那纤细的腰肢体现出了一种绝对的魅惑,她就像是一只迷人的蛇精,全身上下都满是妩媚。
“首先,你得让门被打开。”赵和靖目光也是穿透了极大的距离,一直注意着那里,这个任务,他打算放弃了,不打算去参一脚,但是很明显,从目前的局面上来说,那扇青铜巨门,似乎被打开的可能性并不大,这么多强者一起发力,几乎是把门给压制得死死的。
“一扇无法打开的门,它的出现,又会有什么意义?”苏锦儿开口道。
“意义,应该还是有的,只是我们没有体会到而已。”赵和靖说到这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道:“赵铸他们,人呢?”
“不见了,他们三人都不见了。”任澜回答道,“我从被圣光沐浴之后到清醒过来,就没见过他们。”
赵和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
“我们就在旁边看着么?”任澜问道。
“回家吧,离开了两年,我估计我的那一块烟草田,已经都长满了杂草了。”赵和靖把烟杆儿收起来,整个人踏着海面缓步离开。
“你呢,你打算去哪里?”任澜看向了苏锦儿。
“我不知道,我想去找他。”苏锦儿很认真地回答道。
“说不定,他早就回去了,如果真的是一两年时间过去的话,可能,他现在儿女都有好几个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苏锦儿很认真地反问道。
“嗯,好,确实是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站在同是女人的角度上提醒你,别犯傻。”
“你也结婚了,你说,你消失了一两年后,你的丈夫,会不会已经续弦了?”苏锦儿怎么可能在这方面吃亏?
…………
“嗷!”
“吼!”
“啊!”
“嗡!”
一片片尸坑之中,一具具本来做跪伏状的尸体,开始挣扎着站起来,并且开始漫无目的地咆哮,又像是在演奏着一场欢歌,这里,一时间俨然和修罗地狱没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