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对方居然并不生气，“毕竟我比较聪明一点。”
慕少安又沉默了，良久后他才换了个话题道：“那个香火神国是你搞出来的？”
“并不是，我要比他聪明得多。”对方这个时候反而一点都不急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
“那你是搞掉香火神国的那个？”慕少安又问。
“也不是，我没有他那么蠢。”对方回答。
慕少安沉默，开始思索其中的关联，良久才恍然大悟，“哦，怪不得你之前说什么两具法则真神的尸体，尸体其实是不会说话的呀，我应该早就想到你才是那个渔翁得利的家伙。”
对方表示沉默，或者他想说什么，却硬生生的忍下去了，最后果断换了个话题，“能不能方便让我知道你的代号？”
“没问题，我叫螃蟹。”慕少安表示很轻松。
“哦！原来是你！”对方的语气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我想我知道你的真名了。”
慕少安又沉默了，但对方也并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不说出来？”最后慕少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因为我不想被传染，而且没有意义，你念诵我的真名，能够获得我的一部分力量，但我么，更喜欢安静的离开。”对方淡淡道。
慕少安沉默，表示并不理解。
对方也沉默，表示并不在意。
“那他们是谁？”慕少安再问。
“猎人，或者是猎物，但更多的时候是猎狗，总喜欢叼着猎物的盲肠和粪.門，以为得到了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我有时候挺可怜他们的。”
对方忽然健谈起来。
慕少安有点不太适应，“你是指他们都是被操控的棋子吗？或者你只是单纯的在水字数？”
“抱歉，没忍住，早年的一些不太好的习惯，现在我更喜欢深沉。”
“哦！”慕少安决定惜字如金，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很惊悚！
“你刚才说，你知道我的真名，那么你也是来自域内，或者你去过？”
这回轮到对方沉默了，然后他的语气很无奈，“朋友，你应该在第一时间就猜出来的，我猜你的反射弧怕是有这么长——四十万米长刀那么长。”
慕少安表示沉默。
于是对方又说话了，“我的确是从域内来的，但不是你的那个域内，是我的那个域内，相信我，我那个时候比你阔多了，所以我也才有足够的资本去谋划一些东西，比如说，大宇宙法则天神的金手指。”
慕少安继续保持沉默，对方也沉默。
“看来，你并不笨嘛！”在等待了一会儿之后，见到慕少安没有反应，对方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谢谢，虽然我并不需要这样的夸奖。”慕少安决定结束这样的话题，因为太危险了，他怕被四十万米长刀追杀，来自对方域内的某某一族。
“要不要一起走？”对方又道，很热情。
“经常耍流.氓不太好。”慕少安果断选择拒绝，聪明的脑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哈哈！”对方终于大笑，“船票我留给你了，不用谢我，我要走了。”
“你不需要我帮忙吗？”
“你已经帮了我的忙，在你听到我的真名之后。唉，我说朋友，你这个时候应该问下我要去哪里，船票是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对方又道。
慕少安表示沉默，他不想听。
对方却无视了他的沉默，继续道：“船票是别人留给我的，也是一位从域内挣脱出来的真神，他的真名叫方，抱歉，我得节约每一分的力量，前面还有好长一段路呢，我还不想被四百万米的长刀追杀。”
“我知道他是谁。”慕少安这次意外的点点头。
“那就好，不过你确定不与我一起走吗？前路艰辛，我们联手的话会更安全一些。”对方又邀请道。
“不，谢谢，我也怕被四十万米长刀追杀。”
“那好吧，我走了，你就没有别的什么疑问想要向我询问的吗？毕竟我是如此的睿智！”
“不，谢谢，我还要去追查病毒的来路。”
“病毒吗？朋友，那可是一条不归路，而且永远没有尽头。”对方很惊讶。
慕少安就沉默了。
对方也沉默，“好吧，虽然我很想说点什么，但考虑到将来有一天，我抵达了我这条路的终点目的地，成为了某某一族的一分子，并可以随时随地为某人送去刀片的话，可能还需要你们这样的杀毒猎人提供保护——”
“那么，祝你们好运！”
第130章 大荒文明
对方走了。
这里的‘对方’不是对方，而是慕少安给他起的代号。
之所以如此，是真名的威力太大，以慕少安法则真神的名义身份，每思索一次或者每说出口一次，都要灵魂战栗32秒。
扣除在其中所能获得的各种好处的话，这简直就是最顶级的酷刑。
他才不会这么折磨自己呢。
对方如何走的他不管，也管不着，说起来他和慕少安才是真正大赢家，嗯，慕少安是蹭了个顺风车。
对方不知用什么方法布局筹谋，让两个法则真神同归于尽未必是同归于尽，也许是对方强行让他们同归于尽的。
于是最后对方获得了两具法则真神的尸体。
至于慕少安，因为无底洞的存在，几乎吸纳了那香火神国80%的信仰神力，又吞噬了近乎，我讨厌聪明人！”
一秒钟后，那个死去的男人活了过来，睁开双眼，露出黑色的眼睛，但这身体已经更名改姓叫做慕少安了。
“嗯，身体实力约等于五星半神，血脉文明是大荒雅尔塔文明，名字叫贝塔，大荒雇佣兵，还有一个兄弟叫阿尔法，是个独行大盗天神。有趣，为什么不叫欧米伽？”
慕少安的钝化精神力分出三分之一入驻这具身体，同时也顺理成章的获得了这具身体的过往记忆，这些记忆资料不算太重要，但非常有助于他了解这域外的情形。
不过，慕少安手中还有那张‘对方’留下来的船票，那上面同样记载了这域外的一些重要信息，两相对比之下，他就能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尤其当他以一个职业的杀毒猎人的身份来看待的话。
比如，所谓‘域外’的说法，其实只有从域内出来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描述认知。
那些原本生活在‘域外’的文明，更习惯于将这个空旷的世界叫做大荒，因为这个世界最多东西就是法则荒漠，没有所谓的位面，没有宇宙，没有一切由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形成的东西。
另外，大荒中的文明对于域内万界普遍没有认知，可有趣的是，这些大荒文明或多或少，或者干脆都烙印着域内文明的影子，比如最明显的多耳人族，这就不能不引人深思了。
不过，让人比较意外的是，大荒文明虽然较域内文明更加支离破碎，可在整体战斗力，整体的法则应用上，却要比域内强大太多，法则真神说不上比比皆是，也不算稀少了，这或者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最好的诠释。
第131章 土豪们
现在，出现在慕少安面前的就是一艘庞大的大荒战舰。
战舰的长度有十二公里，宽度五公里，高度六公里，单从体积来比较的话，域内万界很多星舰都能将其完爆。
但实际上那只是想当然耳。
因为这样一艘能够在法则荒漠之中都可以正常行驶的大荒战舰在各种超凡属性上却是域内万界那些最先进的星舰拍马都追不上的。
别的不说，法则荒漠之中最厉害的就是法则腐蚀性，再厉害的星舰飞过来，也顶多能坚持个几十年，然后就会化成法则荒漠里的尘埃，根本扛不住。
但是眼下这一艘大荒战舰，却是可以在法则荒漠里纵横驰骋几十，几百万年都不会退役的。
除此之外，每一艘大荒战舰，都可以作为一个大荒文明的摇篮。
就如同地球是泰山文明的摇篮一样。
事实上，大荒之中所有的文明都存在或诞生于这样的大荒战舰之中，想找一颗星球，想找一块无限大陆，或者想找一个有着独立的空间壁垒的位面宇宙，那只能说是痴心梦想。
不存在的。
所以，大荒的文明又可以叫做是战舰文明。
那些人在战舰上出生，在战舰上成长，在战舰上死去，战舰上也有他们的墓地，假如身份足够尊贵的话。
他们就这样在法则荒漠中流浪着，掠夺着，战斗着，形成独有的战舰文化。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香火神国。
香火神国同样不是存在于星球上，或者无限大陆，位面宇宙里，而是存在于独特的神国空间中，就是某些真神级别的存在用自身的伟力创建的庞大神国空间。
但这些神国空间基本都是和病毒有密切关联的，因为域外大荒里的战舰文明战斗力太强悍，而且处于行踪不定的游牧掠夺状态，想捕猎他们代价太高，并且也难以收获他们的信仰。
所以香火神国基本都是与病毒合作。
病毒去侵略域内，抢劫法则，并带回来大量的人口奴隶，这些人口奴隶又会被香火神国购买下来，经过一番改造后，就此成为了香火神国最基础的信徒构成。
这绝对是一条利益丰厚的产业链。
慕少安之前为什么能够一头扎进那个香火神国，而不是直接扎进法则荒漠里？
包括橘猫也是这样。
那是有原因的。
域内那些悲伤位面多半是病毒设计的，这一条进出域内的路线更是直通那个香火神国，于是慕少安和橘猫两个人就通过这样的方式钻了进去。
不然没办法解释这一切。
而根据贝塔的记忆，慕少安也知道，大荒之中类似这样的香火神国，不在少数，并且也是大荒中最声名狼藉，最邪恶，最诡异的势力，绝大多数战舰文明都不愿意和这些香火神国打交道，因为有时候一不小心，全族人口就要换个活法了。
至于病毒的事情，贝塔的记忆里倒是出奇的少，甚至贝塔这个堂堂的五星半神都不知道有病毒的概念。
对此，慕少安倒不怀疑，因为这很病毒。
病毒真神的行为一向都这样，低调，不引人注意，一旦无法隐瞒了，立刻就采用转移视线，混淆事实的方法，总之，你不能因为没有听过病毒的传说就否认病毒的存在。
除此之外，贝塔的记忆也解决了慕少安的一些疑惑。
比如，整个域外大荒基本上都是法则荒漠，这比当初大劫难之前的域内万界还不如，可为什么域内万界不能产出更多的法则天神，而域外大荒却是连法则真神都层出不穷，这是不符合宇宙法则的本质的。
然后综合贝塔的记忆，还有船票上的一些分析，再加上慕少安自己的判断，他可以确定原因如下。
第一，吸血，很多香火神国的掌控者都是真神，是依托信仰神力构成，而信仰神力又依托人口信徒，这一点只要和病毒合作，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口红利。香火神国发了大财，有时候一部分的神力会流通出去，一单位神力是可以转换一单位的宇宙法则的，所以这也能补充一部分宇宙法则。
第二，庞大的遗产，域外大荒曾经肯定不是这样子的，这庞大的法则荒漠有可能是病毒劫掠造成，但病毒不可能劫掠全部，肯定还有一部分是被原来的大荒文明给过度开发，劫掠走了。
这一点通过贝塔的记忆就可以确定，如今所有的大荒战舰文明都是以家族为单位形成的，很多名动大荒的战舰文明，基本都是庞大的家族，而且无比富有，动辄拥有数千条，数万条大荒战舰，根本不缺宇宙法则和神力。
像是贝塔所在的雅尔塔文明，不过是一个中等的战舰文明，由雅尔塔家族控制着，这个家族积攒的财富大约是750亿单位的宇宙法则和350亿单位的神力，还有三十条巨鹰级的大荒战舰，每条大荒战舰的价格是50亿单位的宇宙法则。
这等财富，比域内的大河文明还富有。
而大河文明坐拥一个中型宇宙，总人口八千万万亿，在后期爆发起来的时候，总资产也就一千五百亿单位，而且这还是算上了人口财富。
但雅尔塔文明呢，家族总人口不过一百三十七万人，却坐拥了两千六百亿单位的宇宙法则，这还不算人口实力财富，所以这效果就对比出来了。
大河文明在大后期也不过拥有了不到百位高阶天神，十几位兵器法则天神。
而雅尔塔文明却拥有一名法则真神，三十七名法则天神，以及千余名高阶天神，数万名低阶天神。
然后还有第三个原因，那就是产业升级和法则革命工业化。
之前慕少安在那个香火神国里就见识到了法则革命的趋向，那个时候他还有另外一番猜测的，以为法则革命工业化在域外是一个超级禁忌的话题。
但是在结合贝塔的记忆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所有的大荒战舰文明都是家族式的文明，每个文明的总人口都不多，便是那种最顶级的战舰文明，其总人口也不过数千万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