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戒灵 第16节

中品晶石果然厉害,尽管被张毅全力吸纳了这么长时间,其内的灵气竟然只是减少了不到一成,这令张毅又惊又喜。

张毅爬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辛童的储物褡裢。储物褡裢没有任何防范措施,只要输入一道灵气在其中的验灵石上,就能轻而易举的探知其中的物品。

辛童的储物褡裢空间是张毅的两倍多,而且里面琳琅满目的存放着许多物品:数十块低品晶石,三个玉瓶,瓶子里存放着不知名的药丸,想必就是辛老给他准备的一些灵药了。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些衣物和几张玉简。张毅把低品晶石和玉瓶中的丹药取出,这些都是不会被做标记的东西,即使拿了也不会被人顺藤摸瓜的找到自己,至于其他的东西,张毅就不敢保证拿了一定安全,所以连动都没动。

张毅右手一招,一道白光闪过,张毅的尸体连同那把戒杀剑同时消失。

林晓音走了过来,略有些担忧地道:“我虽然能够削去被烈火燃烧的树枝,可是这样做的痕迹也太明显了。而且西面有一片树丛光秃秃的,没有一点枝叶,应该是辛童使用了引力术所致,这样明显的痕迹,很难逃过其他人的眼睛。”

张毅只是淡淡一笑,自信道:“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可是药园弟子,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虽然不能让断了的树再生,凋落的树叶重新长回树上,但是只需要把这些树连根拔起,再从其他的地方移植过来一些容易存活的树木,我保证绝对没人看得出来。只是这种方法虽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掩饰掉痕迹,可是若要全部完工,恐怕需要一天的时间,在此之前我需要尽快的把辛童的尸体处理掉。”

“既然你有办法,那我就放心了。”林晓音嫣然一笑,语气中说不出的轻松。第一次见到死人,而且是如此悲惨的死法,令她的心始终绷紧着,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直到此刻才算安下心来。

张毅也看出林晓音的紧张,便道:“你最好赶快回洞府,如果出来太久,可能要引起别人的怀疑。如果在平时被人怀疑还没什么,但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保持低调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晓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我是该马上回去了。”

见林晓音转身就要离开,张毅赶紧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师父。”

“放心吧,我谁都不会说的。”

林晓音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张毅面上的表情这才松弛下来。如果这件事被王松知道,王松肯定会押解自己到辛老面前邀功,这一点张毅从来都不怀疑。

张毅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又换了一件衣服。他身上的伤势虽然还没有完全好转,但是在道袍的掩饰下根本看不出异常。

张毅觉得没有任何遗漏之后,开始大步朝苍穹峰走去。一路上他没有掩饰行迹,作为药园弟子,来往于苍穹峰和灵药峰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如果过分掩饰,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张毅先回到洞府,在洞府内待了约莫一刻钟,方才小心翼翼的朝后山摸去。这一次他可是专挑偏僻的小路而走,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处理了辛童的尸体和戒杀剑之后,张毅将溪水边的脚印抹掉,这才返回洞府。又再从洞府再次折返回灵药峰。

这样一直折腾到子夜时分,张毅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匆匆进过晚饭,他立刻爬上石床,开始了修炼。

经过这次的比斗,张毅更加明白了修为的重要性,所以修炼得格外卖力,一直修炼到第二天的早晨。

张毅决定今天不再出去,就坐在洞府内等着事情的结果。虽然一夜平静无波,但是张毅相信,今天辛老必然会有所行动。

趁着这段时间空闲的很,张毅再次打开乾坤戒。他竟然惊讶的发现,原本只是一小撮的古筝草此刻竟然长成了惊人的一片,原本光秃秃的土地上被一层绿茵覆盖,春意盎然。

吸引张毅的还不是古筝草的数量,而是夹杂在绿丛最深处的一些枯叶,那是第一轮古筝草死后留下的残迹。古筝草生命力极其顽强,而且一轮可活三年之久。

张毅清楚的记得,自己挑选的是一丛新发芽的古筝草,在一夜之间竟然经历了一次生死轮回,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难道乾坤戒中一夜竟然是外界的三年?张毅心中越发吃惊。要知道,时间是最难把握的东西之一,多少修仙奇才为了掌控时间耗费掉了无数精力,却没有一人成功过。这个乾坤戒竟然神奇般的做到了,从这一点来说,乾坤戒的原主人必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奇人。

张毅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一拍腰间的储物褡裢,一个精致的玉盒出现在手中。甫一打开玉盒,一股沁入心脾的芳香立刻从盒中传来,令人精神一振。

在玉盒中,一株碧青色的三叶草静静的躺着。看形状,这株三叶草只有三到四年的株龄,还处于幼苗期。这样的三叶草在药园只能归于一星灵草的类别中,若是五十年的三叶草就可以归于二星灵草了。

张毅把这株三叶草植入乾坤戒中的黄土中,开始了又一次的试验。虽然古筝草可以在乾坤戒中加速生长,给了张毅不小的信心,但是他仍然不敢有丝毫大意。上次把一块低品晶石放入乾坤戒中导致灵性尽失的教训犹在眼前,他的心中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这才别再重蹈覆辙。

第19章 辛老的怒火(1)

落英峰,玉虚洞。

辛老端坐在洞府最北面的一张石椅上,眼睛朦胧地盯着手中的一块破碎的玉简。那枚玉简上面有一行小字,因为断裂的缘故,只能模模糊糊的辨认出“玉”、“童”、“之”、“牌”等字样。

辛老怔怔的出神,就连下面坐着的几人都受到了影响,一时间玉虚洞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在辛老下方,一共坐着七个灰袍长者。其中五人与辛老差不多年纪,须发斑白,眉宇间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觑。在最外面的两人,从相貌上看却是中年人的模样,一个剑眉星目,一个面色阴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两人身上显露无疑。

“不知辛师兄这次急急召集我等前来所为何事?我丹炉内还在炼制着丹药呢,虽然由两名紫袍弟子照看,终究令人不放心。”在辛童下首的一个白发老妪皱眉道。她也是洞府内的唯一女修,一双鹤皮的手掌修长白皙,令人不禁想到,这双手的主人年轻的时候必定具有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可叹韶华易逝,青春不再。

老妪对面的一个老者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神色淡然的道:“若是慕容师妹等得不耐烦了,可以自行离开,想必这洞府内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嫌少。”

这七人连同辛老,俱是太谷门的长老,平常高高在上,即使想见一面都不容易,如今却都聚集在玉虚洞中,任何人都可以猜到可能发生了大事。

慕容长老被对面的老者一番不动声色的言辞攻击也不动怒,只是眉头一挑,转而笑道:“陈师弟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呢?哈哈,那枚赤磷雷虽然珍贵,却还抵不过我的玉峰针吧?打赌之事本就是各凭运气,若是上次是我输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玉峰针送交予你。奈何阁下运气不好,又能怪得了谁?”

陈长老冷哼一声,面色铁青:“我事先还纳闷你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竟然舍得拿出轻易不肯示人的玉峰针与我打赌,原来却是事先得知了赌局的结果,却以玉峰针做诱饵,设局骗取我的赤磷雷。哼,你不用惊讶,你那大弟子嘴虽然严,在我手下却也只能强撑片刻罢了。”

“姓陈的,你欺人太甚。”慕容长老勃然变色,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体内骤然迸发,以泰山压顶之势撞向陈长老。

陈长老对慕容长老的反应早有准备。只见他神色不为所动,身上也有一股不弱于慕容长老的气势,两股气势相撞,洞府内顿时飞沙走石,混乱一片。

那些注意到陈长老和慕容长老相争的众人,一个个表情淡漠,摆出一副袖手旁观的架势,任由两人相争,竟然没有一人插手。即使两人释放出滔天去气势,他们也只是在体表撑开一层淡蓝色的护罩,护住了自己周围一丈方圆的地面。

眼看着洞府石壁出现不稳迹象,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都给我住手。你们两个想把我的洞府拆了不成?”

别人可以坐山观虎斗,但辛老却坐不住,因为这是他的洞府,无论两人谁胜谁负,吃亏的都是他。

被辛老一喝,两人同时冷哼,但身上的气势却顷刻间消弭于无形。

从洞府内传来一股狂风,很快将散落于地的碎石吹出洞外。尘雾消散,露出辛老阴沉似水的面容。

辛老大袖一挥,语气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好啦,些许意气之争,也值得大动干戈?你们什么时候能给我清静一点?”冷冷扫视了陈长老和慕容长老一眼,二人同时扭过头去,显然并不买辛老的账。

辛老眉头一皱,知道现在不是理会两人的时候,于是叹了口气,摆摆手道:“都坐下吧!今天把你们招来,实在是有迫不得已之处。”

众位长老再次入座,养神的依旧养神,沉思的继续沉思,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坐在最后面的面色阴柔的男子此时问道:“辛师兄有何难事,不妨说出来让我等参详一二,或许会有办法解决也说不定。”

那位陈长老闻言心中冷笑,谁不知你冷剑笑素来与姓辛的交厚,这个时候出来替他解围,不过是唱双簧而已。这番话他虽然没说出口,但在座众人哪个不是心知肚明,故而都缄默不语,场面一时有些冷清。

辛老接过冷长老的话,沉声道:“我们八人修为相当,在太谷门向来共同进退,其他的话我暂且不说了。就在昨天,我孙儿辛童的魂牌突然碎裂,恐怕已经遭了毒手。老夫中年丧子,只有这一个孙儿与我相依为命,一向视若珍宝,现在却有人敢向我孙儿下手,此仇不报,老夫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众人听得心中暗凛,眼光聚集在辛老手中的魂牌残片上,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时每个人表情不一,大多数人只是脸色微动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对于他们来说,死一两个人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就算这人是辛老的孙儿也一样。

只有冷长老面色微寒,表现出义愤填膺的表情,痛声道:“还请辛师兄节哀,不知凶手何人,师兄可曾查到?就算他是白露峰和凌霜峰那两位的弟子,也断然要让他们以命抵命。”

陈长老睁开眼睛,语气平淡的道:“虽然平时我们八人自成一派,堪堪与白露峰、凌霜峰的那两位形成分庭抗礼之势,而且仗着人数上的优势,有时候还略占上风,但是他们毕竟都是达到了结丹中期,修为比我们高上一层,严格的说,其实我们已经落了下风。若是这次因为一个辛童的缘故与那两位翻脸,这笔买卖实在不划算,所以我绝对不会参与其中。”

陈长老的一番话令其他人颇为心动,在做了一番冷静的权衡之后,很快又有两人与陈长老站在了统一战线上。那些不表态的,一来怕是伤了彼此的颜面,二来则是见辛老目光闪烁,似乎还有话说,故而决定先听下去再说。

辛老心中恼怒无比,自己还没说出凶手的身份,就已经有三人想要置身事外,这无异于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但是他与这些人相处多年,彼此知根知底,心中虽然恼恨,却也不能一次性的把这些人全部得罪,不然将来面对太上长老的处罚,他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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