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一片狼藉的西梅翁军阵地,厄德的面色逐渐变得铁青了起来。
攥着马缰的双手,不禁握得更紧。
双手的骨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着。
“西梅翁这蠢货……”厄德咬牙切齿道,“连支撑到我赶来都做不到吗?果然,就不应该实施罗歇制定的这防御计划!就应该集中所有的兵力,以攻为守,对苏诚发动猛攻!”
厄德的叫骂声刚落下,位于厄德旁边的一名将官,便立即出声道:
“厄德将军,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检查一下还有没有生还者,并侦查敌军的动向吧!”
“……嗯,你说的对。”
深呼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因愤怒而变得波动的内心,然后迅速下达了一条接着一条的军令。
他将跟在他身后的1万大军拆分成3部分,一部分人负责四周的警戒,一部分人负责搜寻还有没有生还者,一部分人则去侦察敌军的动向。
厄德领着一些将官,策马缓缓进入了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西梅翁军阵地。
从阵地的一些痕迹中可以看出,战斗只是刚刚才结束而已,也就是说布列颠尼雅军刚刚才走。
到处都是死状各样的罗林军士兵,只有很小一部分的布列颠尼雅军的士兵。
许多罗林军的士兵是被活活烧死的,整个人都碳化的。
而这些被活活烧死的罗林军的士兵,往往都位于一些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军营里面或者周围。
可以推断出很多罗林军士兵没能来得及被点燃的军营,因此被活活地烧死。
空气中弥漫着由肉体烧焦的味道、木材烧焦的味道、血腥味等各种味道集合而成的难闻气味。
闻着这难闻的气味、看着这些死状各样的同僚,不少年轻些的士兵直接就当场呕吐了。
而厄德已经上过很多次战场了,因此对于面前的景象、对于充盈在鼻间的气味,早已习以为常。
因此,即便是位于这被蹂躏成废墟的西梅翁军阵地中,厄德仍旧面色如常。
“厄德将军!”
就在这时,一名将官骑着马朝厄德疾驰而来。
“发现西梅翁将军的……”
说到这,这名将官迟疑了会儿,但最后还是从牙缝中挤出了字词:
“尸体了……”
听完这名将官的话后,厄德的眉头微微皱起,然后沉声道:
“带我过去。”
“是!”
这名将官领着厄德,来到了一具无头尸体前。
虽然跟西梅翁不怎么熟,但是厄德还是跟西梅翁曾经有过一些接触的。
因此,即便面前的这具尸体已经没有了头颅,但厄德还是能够一眼看出了面前的这具尸体正是西梅翁。
西梅翁的尸体,不仅没有头颅,左胸口还有一个大洞,从伤口上来看,应该是被长枪所洞穿。
望着死状奇惨的西梅翁,厄德的表情不禁变得复杂了起来。
“唉……”厄德微叹了口气,“你这个蠢货……连撑到我赶来支援都做不到吗?你平常不是还挺聪明、挺有才能的吗?怎么现在却突然犯傻,连撑到我赶来都做不到?”
“……西梅翁将军也许是因为经验不足。”一旁的某名将官接话道,“所以面对敌军的突然袭击,慌了手脚,发挥不出平常的正常水平,才致使全军覆灭,自己落了个被枭首的凄惨下场……”
“怎么样都好!”
这名将官的话还没说完,厄德便粗暴地打断道:
“反正现在1万大军,因为西梅翁的无能而全军覆灭,是铁一般的事实!现在不仅仅是1万大军没了!就连敌军也不知所踪!”
厄德的话音刚落,一名将官便突然驾着一匹战马,朝厄德飞奔而来。
在来到厄德的身侧后,这名将官便急声道:
“厄德将军!发现布列颠尼雅军的踪迹了!”
“布列颠尼雅军去哪了?!”这名将官的话音刚落,厄德便急不可耐地迅速追问道。
“布、布列颠尼雅军……”这名将官突然支支吾吾,一副迟疑的表情。
“快说!!”
“是、是!从地上的踪迹来看,布列颠尼雅军往南边去了!”
“……南边?”厄德错愕道。
“是的!从地上的踪迹来看,布列颠尼雅军的确是往南边去了!”
听到这名将官的肯定后,厄德不禁维持着一脸错愕的表情,缓缓地抬起头来,朝南边望去。
“南边……”厄德喃喃道,“布列颠尼雅军往舒瑙河的南岸跑做什么……”
“厄德将军。”位于厄德身侧的一名将官朝厄德问道,“要去追击吗?布列颠尼雅军应该还走不远。”
听到这名将官的问话后,厄德沉默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厄德才出声道:
“不,不去追击。现在的局势,我们还是不要太轻举妄动比较好。毕竟现在这支布列颠尼雅军在明,我们在暗。况且,我们现在也仅仅只是知道这支布列颠尼雅军的大致的移动方向而已,具体的移动方向,我们并不知道,因此也没有办法追击,硬是去追击的话,到头来只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传我军令!搜寻完生还者后,便直接回营!待会在回营之前,将所有的尸体,不论是我们军队的士兵的尸体,还是布列颠尼雅军的士兵的尸体,都统统埋好了!这里是我们罗林帝国的国土,爆发了瘟疫那就麻烦了。”
“在回到军营后,便立刻派遣3波人马!一波人马前去通知吉尔,另外2波人马则渡河,分别通知位于南岸的欧仁和罗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