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许玄宗三十年第十次秋闱,终于在今天拉开了序幕。
秦辉与殷如令等人也是绷紧了神经,这要是秋闱出了问题,他们也可以直接引咎辞职离开朝堂了。
秦辉对于这次能够主考秋闱的机会,可谓是重视异常,要不是这次机缘巧合,自己最少还需要等三年,才有机会做秋闱主考官。
而现在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让他距离入阁,又省去了三年时间。
“殷大人,伊夫子,这一次千万不可出差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秦大人放心,皇城司已入住贡院,至于贡院内外,更是有御林军把守,只要我们调度无错,这一次应当无事。”
“对了,马统领。”
说到这里,秦辉突然想到了负责这次秋闱安保工作的御林军统领,而他正是马义。
马义听到秦辉的叫唤,当即一步踏出,“秦大人,末将在此。”
“马统领不用如此,我们文武分工,各有职责,并无上下级关系。不过这次完全就要仰仗马统领了,只有你才能保证秋闱顺利举行。”
“秦大人放心,各州学子均已搜身查验,并无一人夹带小抄等作弊工具,大人尽可对这秋闱大检放心。”
“那就麻烦马统领了。”
秦辉又转过头对殷如令问道:“殷大人,此刻已经是何时间了?”
“还有三刻钟就是开考时间了。”
“行,那咱们就各就各位吧,马统领,一切巡查就交给你了。”
“大人放心,若有差错,末将人头来见。”
……
贡院内的秋闱抡才大典,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而各大功勋贵族,却也在准备一件大事,即为榜下捉婿。
这不是开玩笑,一个家族想要繁荣昌盛,必须要后续有人更要,广结良缘,而榜下捉壻就是扩充家族实力的重要手段。
而各家功勋贵族早就在秋闱之前,就打听好了各学子的状况。
哪些人会大概率中举,他们心中也有谱,而现在他们就开始派人手到贡院周围,时刻演练,保证不出意外。
毕竟榜下捉婿,没有了实战演练,谁能保证在秋闱揭榜之时,自家一定可以顺利扛回良才佳婿?
这已经是京都的传统节目了,每三年一次,所以大多爱热闹的京都百姓,已经在贡院几里外看热闹,不时还有各种段子流出。
比如将门哪个管事不小心把某家功勋管事的裤子扒下了,什么打破了头,肿成了包子了,各种乐呵,随处可见。
此刻梁凡坐在面馆,看着高玛一一脸兴奋的样子,不由问道:“老高,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兴奋?”
高玛一看到这时候也没人来吃面,索性就站在了梁凡旁边,“先生,你可能刚到京都不久,不知道现在的特殊情况。”
“哦?特殊情况?来,坐下说。”
梁凡拉着高玛一坐到旁边,高玛一也已经了解了梁凡的性子,也没有推辞,直接坐在一边开口解释。
“先生,你是不知道,每一年秋闱最热闹的不是京都唱名学子中举,而是功勋贵族榜下捉婿。”
“榜下捉婿?”
梁凡听到这个词,还错以为回到了前世古代,这大许朝也有这玩意儿?
“对啊,也不知道过几年,我家高适参加秋闱,会不会也有功勋贵族老爷们,把我家高适抢去?”
听到这话,梁凡忍不住瞄了一眼高玛一,行吧,看来这老高是真的不在意这榜下捉婿,也不在乎会不会棒打鸳鸯,只在乎高适能不能京都唱名。
“万一他们让高适入赘呢?”
“啊?这?这不会吧?”
行吧,看来老高从来没考虑这个问题,所以梁凡把这个问题甩出来以后,高玛一当场愣住。
“也对啊,我这家庭根本就不是什么丰厚之家,要是他们让高适入赘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梁凡看到突然焦急的高玛一,忍不住拍了一下额头,“老高,打住,高适才八岁,这只是假设,他想要秋闱,最少还要八年,你现在想什么啊?”
高玛一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一笑,自己好像是想的太远了,不过这不是因为自家儿子太优秀了嘛。
“是哦,不过,先生,这榜下捉婿真的是京都最热闹的事,先生要不要也去看看?”
梁凡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自己在家里感知一下还行,亲自过去可不太好。
不过高玛一下句话就让他改了主意,“毕竟先生好像还有几个学生参加秋闱,到时候去看看他们是否榜上有名,也算是佳话。”
自己还真的没考虑柳青他们,他们要是被榜下捉婿,那可不太好。
“嗯,那到时候我也去看看。”
……
第一天秋闱明经考试过去,平安无事,除了贡院几里外,有几家管事因为演练出糗之外,整个京都都其乐融融。
第二天,贡院开考,殷如令三人看到考题后,心中一惊,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心中情绪。
等到各考生拿到试题,也是一愣,这次秋闱怎么会出这道题?
按照许玄宗继承大宝以后的经验,前面九次秋闱考的都是青论,这一次竟然考的是孟论,这让大多数考生一脸懵逼。
他们的经义准备大多以青论为主,又何来准备孟论,这不是坑爹吗?
不少人心中已经暗自开骂,这礼部尚书秦大人也是坑人,第一次做主考官,就把经义题目改成了孟论,非人哉。
毕竟你要改,最少也应该事先放出一点风声,你这样,让备考青论为主的考生怎么办?
柳青等人看到试题,却忍不住心中一喜,西洲民风彪悍,读书人更爱仗剑行走天涯。
所以,在西洲的夫子,爱孟论更胜过青论,此刻对于西洲学子来说,这道题更像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