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这时,南宫孟的衣袖中突然滑落一枚魂珠,魂珠如落下的雨滴一般缓缓的坠落,仿佛世界为了这枚魂珠放慢了时间流速。
“轰”
一道紫炎箭矢突然从魂珠之中激射而出,瞬间击穿端木擎苍的胸膛。
趁此机会,南宫孟突然挣脱开端木擎苍的控制,回手一道雷球轰击中端木擎苍的胸膛。端木擎苍的胸膛肉眼可见的坍塌了下来。
轰
一声巨响,端木擎苍的身体瞬间倒飞出去,一连跌出数十米远。
天剑局瞬间行动,冲向端木擎苍。而王岚,就是这批瞬间行动的人之一。
“南宫院长,你怎么样?”明白夜连忙来到南宫孟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老了老了……”南宫孟长叹一声,默默的摇了摇头,“以前我一直不服老,狄老都一百岁的人了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我为什么不行。
但现在……确实是老了。像这样的货色,换做以前连我身体三步都靠近不了,但今天竟然被他成功拿住了。哎……”
“南宫院长不也绝地反击将此僚杀了么?”
“这也是托了王岚的魂珠手雷……”
王岚这一边,看着端木擎苍胸膛篮球般大的贯穿伤口,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周身星力闪动,链接着端木擎苍。
“队长?都死的不能再死了,还有必要么?”杨阳看着王岚一脸便秘的问道。
王岚将耳朵凑到端木擎苍的嘴边,“什么?你说什么?”
听到王岚的话,明白夜和南宫孟齐齐顿住了脚步。明白夜是一脸不可置信,都伤成这样的都没死?就算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但也没有这么遗的啊?
而南宫孟的脸色,那就是闪动变化了。
王岚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孟,那眼神,充满了惶恐。
而看到这个眼神,南宫孟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南宫院长,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正直无私,受人尊敬的前辈。你虽然对我们严格,经常会训斥我们,但我们从来没有埋怨过你,甚至都认为你是整个学院除了院长之外最值得尊敬的人。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
“王岚,你……你在说什么啊?”明白夜嘴里虽然是疑问,但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和南宫孟保持了距离,甚至体内星力涌动,一触即发。
“你一生没有结婚,无儿无女,前半生为国家出生入死,后半生为学院呕心沥血,你到底图什么……”
“唉”看着王岚心痛的眼神,南宫孟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刻,终究还是到了!原本我以为这一刻我会恨那个让我身败名裂,掀开我真面目的人。但现在我的心底竟然没有愤怒,没有怨恨。
有的,只有悔恨。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却已是百年身。
如果我没有认识那个白眼狼的话,我想一切都不会发生,我想在我死的时候,我能以国旗为盖而下葬。我能将我的名字铭刻于校园丰碑之上。
哈哈哈……哈哈哈……我问心无愧了一生,数十年风雨都挺过去了,却在最后两年,栽在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手上,我恨啊!”
说话间,南宫孟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红,那种王岚曾经在九层宝塔,蝎王自爆前的状态一模一样。
“沃日!”王岚和明白夜几乎同时警觉,“大家散开,快散开。”
“南宫院长,你冷静一点,自爆是懦夫的表现,你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何没必要像懦夫一样去死吧?”
“懦夫?我现在就是……王岚,倒卖学院魂珠的是我,从端木家族购买大量空间石,并且设计害死玉若云的也是我。”
“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端木擎苍,我上了他的当,被他拉上了贼船。他愤怒于儿子被你杀死,愤怒于玉家落井下石,所以他制定了这个一石双鸟的计划。
既可以为端木艺报仇,还能引动玉国的动乱他好浑水摸鱼。无论是皇家势力成功夺权,还是被镇压,他都有好处。”
“是么?等等!”
“轰”突然一声巨响想起,南宫孟的身体炸开。
但想象中强大的爆炸力并没有出现,南宫孟的身体只是像被敲烂的西瓜一般四分五裂,危害半径却没有超过五米。
尘埃落定,所有人的脸色变得复杂。
没有喜悦,没有如释重负,仅仅是……恍如南柯一梦的不可置信。
“真想不到,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会是……南宫孟!不过想来也是,南宫孟身为老牌的封号强者,又是学院的高层,他有这个实力做出这些事。
十三年前,原本老院长退休之后接替院长职务的应该就是南宫孟了。要不是狄老空降过来的话……想来南宫孟心底是很不服气的吧。”
“明叔,我觉得……不太对。”
“哦?”明白夜好奇的看着王岚。
“我总觉得他在隐瞒什么,他在保护着谁。比如孙莉老师,孙莉老师是医疗部的负责人,她才三十多岁,在学院体系可以说年少有为前途似锦。
但是她宁可自杀也要保护幕后真正的指使者。这个指使者,一定是位高权重的人。
虽然南宫孟院长却实位高权重,但却还达不到让孙莉老师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程度。所以我怀疑南宫孟也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而且他说如果不是认识了那个白眼狼的话……那个白眼狼未必是端木擎苍。不是我小看端木擎苍,端木擎苍根本就没有这个格局。端木家族虽然强盛,但也不过是一把好用的刀而已。
南宫孟临终前的交代,更像是强行把此事划上一个句号。”
王岚自顾的分析着,却没有看到明白夜的表情越来越古怪了起来。
“王岚……有些人我们哪怕心里怀疑,脸上也不能露出一丝一毫。可以暗中提高警惕,甚至暗中调查,但绝不能说出于口。”
明白夜的话让王岚脸色微微一变,抬起头看着明白夜的眼神,“明叔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个是谁了?”
“不知道,谁也不能说知道。在铁证如山摆在面前之前,谁都不能说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不顾一切的孩子,懂的轻重缓急的。
我只说一个人的身份,但你只需要记在心底在没有确凿证据,并且有万分把握能拿下的前提下,别说出于口,更不能未经允许私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