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看着她真的就要走掉了，托尼却猛地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对着她的背影就询问了起来。
“瑟琳娜小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瑟琳娜没有回答，但是却是停下了脚步，微微侧头露出了个倾听的姿势。看着她的这幅表现，托尼已然知道了她的意思，所以立刻就对着她问道。
“你为什么要叫周易主人？我是说，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更进一步的。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到这种地位上。”
“因为是主人给了我新生，我心甘情愿地以仆人的身份侍奉他。”
直接回了这么一句，瑟琳娜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而体会着她话语里的意思，托尼却是苦笑了起来。
“真是个走了运的家伙。”
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谁，不过在这么八卦了一下之后，他整个人就猛地松懈了下来。在这之前，为了防止法庭上会出现的意外，他已经穷尽了自己的心力。现在因为有了瑟琳娜的介入，一切都已经有了完美的保证，他顿时就放空了下来。
这个时候，衰竭和疲劳的感觉才像是潮水一样涌进了他的身体里。而感受着这种难受的感觉，托尼立刻按住了自己的脑袋，发出了难耐的呻吟。
自从当上了总统，他的身体就开始逐渐地恶化。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实在是操劳过度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肉体凡胎。而以正常人的身体来说，这种高负荷的运转肯定要出些问题的。所以自然，他也不会例外。
因为用脑过度，而且长时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他不知道为什么染上了一个头疼的毛病。这不会什么大毛病，但是却很是折磨人。紧绷神经，忙碌工作的时候还好，一旦放松下来，立刻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拼命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这不是忍受能够解决的问题，所以立刻，托尼就按住了自己的通讯器，对着自己的秘书呼唤道。
“快一点，帮我叫玛利亚过来。”
作为托尼在工作上的秘书，他自然是知道托尼有着怎么样的毛病。所以立刻，他就找到了托尼要找的人，带着她进入到了托尼的房间之中。
而这个刚刚进来的，提着药箱的金发女郎一看到托尼脸上痛苦的神色，立刻就露出了一副凝重的神色。她先是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快速注射器，直接把里面的东西注射到了托尼的脖子里。然后，当托尼脸上的神色开始缓和之后，她立刻就扶着托尼靠到了椅子上，然后按着他的太阳穴，在他的脑袋两侧轻轻地揉捏起来。
一边揉捏着，她还一边以一种抱怨以及责怪的语气对着托尼说道。
“托尼，我警告过你，你现在的这个身体状况不能再维持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了。你需要彦一个合理的休息时间。不然这样下去，就算是我调配出来的药剂恐怕也很难缓解你身上的病痛。”
“我知道，玛利亚。”脸色的神色开始变得平和起来的托尼对着自己的秘书使了个眼色，这让秘书有些不乐地离开了房间。而在她离开之后，托尼立刻就把头靠在了身后女医生的胸脯上，同时以一种喟叹的语气对着她说道。“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身上的责任太重了，重到了我必须全力以赴的地步。如果我不全力以赴，我根本解决不了这些问题。那么就会出大乱子，真正的大乱子。”
“再大的乱子也不可能比你现在就倒下要严重。”丝毫不芥蒂托尼有些出格的动作，被叫做玛利亚的女医生始终在维持着自己轻柔的揉捏动作。当然，在嘴上她可是一点也没有放过托尼的意思。“我知道你现在的工作很重要。但是工作再重要也不可能比你的身体更重要。如果你倒下去了，你就什么都做不成了。你不是小孩子，你自己应该清楚这一点才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玛利亚！但是你必须明白，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去做。”
闭上了眼睛，托尼的神色开始变得挣扎起来。一般情况下，他并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什么软弱的模样。可以说，除了他以前的女友佩佩以及周易，他就一直以一副自信而且强硬的态度示人。但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的态度却是罕见地软化了，变成了一副脆弱而无助的模样。
“你找到我父亲和母亲的死折磨了我多少年吗？我无数个夜晚在梦里想起他们，想起我和他们度过的每一天。那是我毕生的遗憾，我永远无法挽回的损失。而现在，造成这一切的混蛋就在我的眼前，我怎么可能忍得住，我又怎么可以忍得住！”
说到了这里，他的情绪又变得激动了起来。这让他身后的女医生立刻抱住了他的头，对着他小声地安抚道。
“别激动，别激动，托尼。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柔和的声音以及她充满了关怀的态度显然让托尼的情绪得到了控制，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过了头，歉意地直视着自己身后女医生的眼睛。
“抱歉，玛利亚，我又让你担心了。”
“我明白你的感受。真的，托尼，我知道你内心里的痛苦。答应我，当你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就把一切心里的重担都放下来。听我的话，好好地调理你的身体，好吗？”
女医生没有再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而是对着托尼做出了一些宽容的妥协。而这立刻就让托尼脸上露出了微笑。有时候，理解才是最好的礼物。事实上，当女医生表达出这样退让的意思的时候，托尼却是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更加递进了一层。
这是好事。在现在的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能理解你，为你着想，并且全身心地分担你身上的压力和痛苦。那简直就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所以托尼立刻探出了手，抱住了女医生的腰肢，对着她感动地说道。
“谢谢你，玛利亚。还有，等到我把这一切解决完之后，请嫁给我吧。”
能让托尼说出这句话，可一点也不容易。要知道，就算是当年的佩佩都没有这份殊荣，由此可见，这个女医生现在在托尼的心里究竟占据着一个怎样的地位。
听到了托尼这样的话，玛利亚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不过这表情很快地就凝固住了，连带着她手上的动作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她迟疑了，同时她还低下了头，再托尼的耳边小声地对他说道。
“我很乐意，托尼。但是我的身份摆在那里，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的。”
“我不在乎！”这样说着，托尼立刻转过了头，紧盯住了玛利亚碧绿的眼睛，还有她那如同蛇信一样暴露出来的舌头。“我的话就是我的保证，我的誓言。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也不管别人是一个怎样的看法。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玛利亚。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这份誓言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让人感动。所以玛利亚立刻露出了微笑，并且把脸紧紧地埋进了托尼的怀里。这一刻，她真的感觉很幸福。但是在幸福感过后，她又难免地感到了担忧。别人不清楚，她可能很明白，这一切恐怕并没有托尼想的那么简单。
第八百一十三章 临阵退缩 分歧重重
法庭的开庭时间是上午十点整。而天刚微亮，整个华盛顿法庭的门口就已经聚集满了来自整个美国的游行群众。
这样的规模和声势一点都不在刚刚兴建起来的华盛顿大法庭的前身，最高法院所遭遇的那场关于纽约事件真相的审判之下。甚至说，群情反而比当时更加的激愤。
因为当时的纽约事件，说到底也不过是美国政府为了推掩自己的罪过，而把所有的一切都栽赃到变种人身上的丑事。这种事情虽然大家明面上不说，但是实际上心里都很清楚。所以当时来这里游行的，大都是一些变种人支持者和反对者。那些真正对时局关注的人，反而不怎么愿意参与这种事情。
但是现在情况可就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现在关于冬兵所有罪行的证据都是确凿无疑的，而其中关于洛杉矶电视台爆炸案一事更是轰动了整个美国。要知道，当时爆炸的电视台可是直接导致了数百人丧生，近千人伤亡。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当时的皮尔斯才有足够的理由对变种人开战。
而现在，当冬兵凶手的身份暴露出来之后，这近千人伤亡所带来的滔天怒火更是直接就转移到了冬兵的身上。
要知道，谁人没有一个家庭，没有三四个玩得好的朋友。光是这一千多人的亲戚朋友都足以把整个法庭围得水泄不通，更不要说是那些人道主义和正义心爆棚的好公民了。而且，这一次所有游行的群众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的矛盾，他们统统都打着一个旗号，那就是严惩杀人凶手。
不只是旗号，他们的口号也是完全统一的。自从法庭外面开始有警卫执勤后，这些游行者就像是浪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地对着法庭大喊了起来。
“严惩杀人凶手！”
“为无辜受害者报仇！”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用死刑来执行正义！”
他们不知疲倦的叫喊让整个法庭建筑都在不时的颤抖着。而对于这一切，隐藏在人群中的复仇者们立刻相视对望了一眼，眼中流露出意外和惊诧的神色。
在他们看来，冬兵虽然犯下了杀人的罪行，但是罪过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才是。而现在的情况则是明确的告诉了他们，他们想的太简单了。这样的罪行已经是非常严重，严重到了一种如果无法公正审判，就无法平复民众怒火的地步。
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敢在这种群情激奋的情况下擅自营救明显已经罪无可恕的冬兵，那么他们以往所经营的一切名声都会化为泡影，而他们以后也将彻底地被公众所唾弃。
这可不像是之前。之前他们虽然也是在通缉犯，但是那毕竟是国家单方面的通缉。因为他们过往的行为，民众的内心其实还是向着他们这一边的。所以在他们逃避政府通缉的过程中，经常会得到普通民众的援助，使得他们化险为夷。
但是如果连公众都开始唾弃他们，那么整个世界可就真的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这让这些复仇者难免地变得彷徨起来，毕竟他们会成为超级英雄，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他们保护着这些普通人，并且从这些支持着他们的普通人身上到了坚定不移的信念。如果说没有了这些人的支持，那么他们存在显然也就没有了意义。这样的问题足够使他们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产生质疑。
“伙计们，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我是说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就为了把冬兵给救出来？”
第一个发话的人是刚刚加入进来的斯科特朗，第二代的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