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听完队长的话，托尔摇了摇头，表现出很明显的抗拒。“到相关部门去领一个安全的手环，有了那个东西的标识，哨兵机器人自然会把他们标记为安全目标的。”
“托尼！”再一次叫到他的名字，队长的声音猛地加大了起来。“他们不是罪犯，而且其中很多人都还是孩子。你不能用这种方法来剥夺他们的自由。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难道这个时候的美国人在自由上连我那个年代的人都不如吗？”
“嘿，嘿，嘿！”举起了手，制止了队长的激动情绪，托尼尽可能地表述着自己的意思。“不过是一个为了更多人的安全而做的小手段而已，还不至于扯到自由上面去吧。我看过那些小东西，很安全，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安全，你管那个叫做安全。”按住自己的额头，用力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队长有了一种快要被自己的脾气点燃的感觉。“巨大的机器人游走在一个全年龄段的学校周围，随时随地准备着用他们那配备着的，军工级别的武器瞄准任何一个出现在自己的目标。甚至可能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因为他们没有带上一个该死的手环，而直接对他们扣动扳机。见鬼的，他们中最小的可能还不到七岁！”
“是的，我查过查尔斯教授那些学生们的资料，严格来说最小的一个刚刚才过了五岁生日。但是，那又怎么样！”
面对着火气上涌的队长，托尔显然也有了一种同样的冲动。
“年龄小，不代表他们没有危险。甚至说，这个危险还在加剧，就像是天真的普通小孩可以面不改色地把烧开的滚水倒进蚂蚁的巢穴中一样，变种人小孩也会这么做，而且做得更加可怕，更加凶残。他们有着那些普通小孩无法比拟的破坏力。”
“一个普通的孩子可以最多也就是祸害一下家里的猫猫狗狗，但是这些小孩，他们却足以让一整个街区的人作上噩梦。还记得关于那些高危级别变种人的报告吗？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因为可以具现出自己噩梦中的怪物，而让超过三十人被屠杀。就因为她跟着一群孩子看了一场无聊的恐怖片。”
“她们是无辜的？这并不是她们的本意。”
队长努力地想要为这些孩子辩解，但是就连他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都有些理屈词穷。而这种变化，被敏锐的托尼察觉到了。
“哈，无辜。这话恐怕你自己说来都不信吧。”指了指眼中浮现出犹豫的队长，托尼的声音变得更加激昂了起来。“也许他们的人是无辜的，但是他们的能力不无辜。就像是一个移动的核弹一样，没有人会无视这种危险。哪怕你编织再多的理由都没用。所以，这就是我支持注册法案的原因。不管那些官僚到底有多少想法。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法案把危险限制在了最安全的可控范围内。只要这个方案施行起来，就可以让所有的危险能被监测、被控制。而相对地，真正无辜的牺牲者也会少上很多。这比什么都重要，你明白吗？史蒂夫！”
随着托尼思想的吐露，两个人之间顿时变得沉默了起来。而直到许久之后，队长才张开了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这是对自由和尊严的亵渎，托尼。一个世纪前，我为了世界人民的自由和尊严而战。知道吗，为了这场战争，我们有多少人走上战场，又有多少人才能活着回来。只是为了不接受别人的独裁统治，一个个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就把自己的一切交托在了那里。但是知道吗？我们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们为的是全世界人民的福祉而战，为的是我们以及我们的后代能够永远地享受到自由的滋味。但是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我感觉我们的鲜血白流了，我感觉我们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自由，尊严！在现在已经快要被这个国家所践踏，仅仅是以安全的名义。”
“拜托！”摊出了手，托尼无奈地低呼了起来。“他们仅仅是变种人，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变种人也是人，也是被我们所保护的美国公民中的一员。而且，你能保证他们只会针对变种人吗？现在，他们能因为安全这个借口来监控所有的变种人，想要剥夺他们的自由。那么未来，你能肯定他们不会因为这个理由，而剥夺所有人类的自由吗？”
不顾托尼的阻拦，队长坚定不已地说道。
“我是不会同意注册法案的，这让我感觉我对不起那沉重的历史。不只是我，托尼。联盟中的各位也有人同样抱有这个想法。我们不是你手中的公式，我们不需要被别人掌控着。所以，我们绝不会屈服。”
“你到底想怎么做，队长！”按住了自己面前的工作台，托尼斯塔克的语气变得凌冽了起来。“还有三天，总统就会在华盛顿公开宣布这项法案。它将成为法律，而不是一项需要你们同意的协议。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那么对于这个国家来说，你们就是一个非法的存在。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战争！”
“听着，队长。这个国家已经受够了苦难了。如果你真的因为这个而把她再度拉入泥潭的话，那么我们就不可能在这种坐在一起了。我们会成为敌对方，你明白吗？”
“我明白！”站直了身体，如同准备奔赴战场的士兵一样。队长的眼神里充满了觉悟。“如果真的需要靠这种手段来维护自由的话，那么，我愿意。”
“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听到这样的答复，托尼骤然大喊了起来。而他得到的回答是。
“我也不会，托尼史塔克！”
第六百五十章 两极分划 哨兵开杀
队长走了之后，托尼史塔克如同雕塑一样站在原地思考了许久。而到他缓过神来的时候，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地把手里的平板砸向了自己面前的工作台。
脆弱的科技产品在他的暴力下立刻四分五裂，但是这似乎并不能满足他内心中的破坏欲望。他操起了手边的扳手，像是一个拆迁的工人一样，把这股欲望疯狂地发泄到了自己身边的仪器身上。
那些精密的量子计算机自然无法经受得起这种暴力的破坏，所以很快就在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巨响和电火花中，变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片。而这个声音，却是把这里的另外一个工作人员给吸引了过来。
“嘿，托尼。你在干什么？”
敲着实验室的门，班纳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没什么，布鲁斯。”看着关系还不错的布鲁斯走了进来，托尼开始收敛自己的行为。
“我刚刚看到队长从这里出去。怎么，你们发生了什么争执吗？”
“食古不化的老家伙！”
愤恨地骂上了一句，托尼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对着班纳博士说了一遍。而听完了这些话，布鲁斯却是揉捏着自己的鼻翼，劝说了起来。
“托尼。你也应该知道，队长这么做是有他的理由的。从某些角度上来说，他并没有做错。为了自由的信念，他那个时候的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对于他来说，今天的这一切实在是来之不易。所以，他必然会维护这一切。”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错误的？”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托尔眼睛里的怒火完全可以用眼睛直观地分辨出来。而班纳博士见状连忙摇了摇头，说道。
“不，不，不！你当然也没错。只是这种事情，我认为谁都不会有错。你们只是站在了不同的阵营了而已。”
两不相帮的言语在托尼这种偏执的人面前并不吃香。所以他看着这个志趣相投的伙伴，直接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那么你呢？布鲁斯，你支持谁的观点？”
“我！”引火烧身的布鲁斯指了指自己，脸上露出了苦笑的颜色。不过他并没有含糊其辞的意思，反倒是在一阵思考之后，认真地回答起了托尼的问题。“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会支持你的，托尼。”
“为什么？能告诉我理由吗？伙计？”
追根究底的毛病让托尼再度问出了这样的话，而听他这么问，布鲁斯笑了笑，有些感慨地说道。
“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因为我们走的更近一些的原因。而是因为，我的确和你抱着同样的想法。”
“危险必须受到控制。如果不能受到控制的话，那么带来的就只有悲剧。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说着，布鲁斯就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露出了苦涩和悲哀的笑容。
“你也知道我脑子里的另外一个家伙，他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就是个悲剧。从他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不知道多少的无辜者被他所波及到了。虽然这并非是我的本意，但是这些错误和罪孽却要全部算在我的身上。所以我很清楚，力量不受控制的可怕和悲哀。而这也是我支持你的原因。把那些不受控制的力量监视起来，控制起来。这样的话，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才能更多上几分希望。”
“你说的很对，伙计。如果他们都能像你这样理智的话，我也不会头疼成这个样子。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彻底和队长闹崩？”
“我觉得你应该和大家开诚布公的聊一聊。照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有些人会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当然，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赞同注册法案的事情。”
“只要还有像你这样明白事理的人就行。走吧，伙计。我请你出去喝一杯。顺便聊一聊奥创的事情，我觉得我们的思路有点问题。或许晚上回来的话可以试试四号方案。”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拉着班纳博士离开了一片狼藉的实验室。两个人勾肩搭背地从复仇者的大厦中走了出去。而此时，在千里之外的旧纽约市，一个特殊的事情正在发生着。
虽然因为外星人入侵以及核弹攻击的原因，这片曾经的繁华城市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变得萧条而荒凉，几乎都没有什么正常人愿意在这里生活下去。但是，这却不代表这里完全没有生命可言。
变种人，哪怕是能力低位的低级变种人都足以适应这里极端的环境。他们天生的适应性让他们完全可以免受这里的辐射干扰，而崩裂的土地和几乎淹没了大半曼哈顿城区的海水，也无法对这些形形色色的变种人造成太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