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事,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是当下。而好在,他的计划进行的还算是顺利,已经是行进到了半途。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也不担心这些政客还有那些资本家们敢在这种事情上懈怠。那么,也就剩下另外一件事情了。
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科尔森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改变。他必须保持自己的冷漠、强硬,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有一丁点的软弱流露出去。所以,即便心中有着强烈的不忍,他还是强行的,以冷漠的态度张开了口来。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弗兰克史塔克的。”
听到这个名字,政客们下意识的就觉得科尔森是想要为他开脱罪名。毕竟他身上有着史塔克的标签,想这么做也是应有之意。只是,这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应承下来的事情。
要知道,他们可是当着全世界的面给弗兰克定下了那样的罪名。这要是朝令夕改了,那么以后他们所代表的美国政府的脸也就不用要了。虽然说不要脸也是美国政府的常态,但是能不打脸,谁又会恬着脸的把脸凑上去呢
所以也就是稍作犹豫的,他们中就有人开起了口来。
“这件事”
“弗兰克必须被消灭。他是病毒最开始也是最大的源头,如果想要阻止病毒扩散,瘟疫继续,就必须要消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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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七十三章
消灭弗兰克这可是不想他这种身份的人应该说出来的话啊。
科尔森的言语让他们感到诧异,与此同时的则是,不少人开始在心里发出了窃笑。或许眼前的情况对他们非常的不利,甚至说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情况也说不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敌人内部的矛盾斗争生出什么幸灾乐祸的情绪来。
自相残杀,这是他们对科尔森此刻行为的一种认知。而作为本身就对于史塔克家族的产业觊觎已久的一群饿虎群狼,他们当然也是对这种状况的发生乐见其成的。所以,根本就是少见的,这些政客们很快的就达成了一个统一的意见,并且极力的对科尔森提出的种种方案配合了起来。
这很难得。假使说在应对病毒上,这货家伙要是能保持这么高的效率的话,那么科尔森也不用去出此下策。然而可惜,这些人的眼睛盯着的只有利益,也只有这种能让他们切实尝到好处的事情,才能让他们这么的积极。而除此之外,懈怠和推脱才是他们的本能行事。有这个功夫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如拉拉政敌的后腿,想办法整双小鞋给他穿上不好吗
科尔森真是太了解这些人了。所以对于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而也就是在这些人的积极催促之下,针对弗兰克的行动,反而是要比医疗法案的颁布更先开始了起来。
机密部队,在完全只接受纸面通知的情况下发动,以化整为零的方式分路向着某个被标注的地点行进了过去。
这样做虽然说行动上没法保持那种传统的高效迅捷,但是却胜在隐秘。而托了史塔克政府这些年拼命改进的交通网络的福,他们再慢也是能在十二个小时之内,到达指定地点汇合起来的。
这是为了防备贾维斯。也只有这种完全不经过网络,只有口耳或者书面相传的调动,才能确保他们的行动不被贾维斯事先所发现。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暂时的回避。当行动开始,这些机密部队真正对目标发起攻击的时候,贾维斯不可能发现不了那样的动静。但那个时候,已经未必来得及了。
是奥创帮着制定了这样的计划,所以他才会比任何人都知道贾维斯的能力极限。这个把自己束缚在一个管家身份上,野心小的可怜的同类,并没有像是他一眼围绕着自身打造出一个严密而完整的体系来。他是把自己寄托在史塔克的家族产业之上的,而这也就导致了,当史塔克本身无意维系自身产业完整的时候,他的影响力和实际可操作能力也都是会直线下降的。
这个时候,他的警惕性固然会有所提提高。但是在实际能力下降的前提之下,这提高的警惕性却也未必能发挥出太大的作用。所以,只要以有心算无心,那怎么着也是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的。而这,就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所在。
机密部队的成员按照计划登上了高处,以光学望远镜锁定了自己目标的位置。而在确定了目标,以及所有人都已经就位了之后。通讯即刻打开,命令立刻就下达了下来。
“打开镇压装置”
三辆分属三地,以三角形阵势将目标所在地环绕起来的卡车立刻就将自己后方如同如同油罐大小的装置升降起来,并且如同钉子一样,在机械臂的作用下牢牢地嵌入到了地表之中。
嗡嗡的轰鸣声开始作响,在某种机械的运作之下,强大的波动如同绽开的波纹一般开始向着大地深处蔓延。而这,似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只有真正了解这其中奥秘的人才可能知晓,这一刻,大地的脉动已经是被封锁了起来。
既然已经打算对弗兰克动手,那么作为对弗兰克知根知底的人,就不可能不对他所具备的能力有所防备。而弗兰克本身的战斗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唯独一手卡玛泰姬亲传的地脉传送术,却是最为棘手,也最有可能让他们功亏一篑的手段。
稍有不慎,弗兰克就能直接通过地脉,打开传送门来一个逃之夭夭。而只要这一次他逃掉了,那么往后再想要抓住有了戒备之心的他,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奥创他们当然不可能让这个机会就这么从自己手中错失掉。所以,根据自己对地脉传送术的研究,开发出相对应的镇压装置,并且将之运用到现在这个阶段上,也就是一件必然而然的事情了。
这是唯一能够限制住弗兰克的办法,也是他们眼下正在做的事情。而就在地脉镇压装置启动之后,机密部队的一线成员立刻就向着自己的大后方呼叫了起来。
“镇压装置已启动,请求火力支援”
机密部队的成员们也不是傻子。他们很清楚自己前面的那一票子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结局。或许说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确是得到了嘉奖,不管是名义上的还是实质性的好处,都拿了个够。但是伴随着那个倒霉议员的身亡,以及他们被确定了潜在的病毒携带者之后,他们的下场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起来。
让一群士兵突然的人间蒸发,这对于政府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哪怕说他们这些机密部队成员对此心知肚明,也是根本无能为力的事情。
这种事情真的是太多了,作为普通人的他们也只能是祈祷同样的悲剧不要落在自己的头上。而如果说一定要让他们去面对这样的事情的话,他们也只能说是尽可能的,让自己不去重蹈覆辙。
和如今等同于绝命毒师的弗兰克进行直接接触,这绝不是他们希望的展开。而反正计划中也没有也要求他们要第一个冲上去和目标人物进行接触,那么自然的,利用自己可能利用到的一切支援力量来避免那样的展开,也就是他们理所应当的选择了。
美国政府为了此次行动配备了足够的火力,不仅有战斗机随时整装待命,更有武装直升机、坦克以及火炮部队暗中部署就位。这些本来是为了防止事态失控而做的第二手准备,但是却也是没有任何人规定,他们不能提前开始行动。
前线的指挥官也是从部队一路走上来的中级军官。当然清楚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在畏惧什么。而别说是这些士兵们,即便是他也不想和弗兰克有什么亲身的接触。
上面给他的命令是务必要确保杀死弗兰克。只说是要杀死,却没说要怎么来杀死他。而相比较于把他带到自己面前,再由自己亲自动手给他来个枪决的这种死法,他倒是更青睐于以炮火进行覆盖式打击,然后从一片废墟中把他的尸首给捡回来的这种做法。
前线作战,本身就讲究一个临场决断。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无从脱身,那么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想到了这里,指挥官一声令下。大口径火炮连带着坦克当即调整坐标,上好弹药。而伴随着一声发射之后,无数的炮弹立刻就像是漫天的焰火、纷飞的暴雨、火山喷发时飙射的冲天熔岩,雷霆万钧的向着弗兰克的所在飞射了过去。
而对此,弗兰克尚且毫无知觉。
自从三天前从神经元的医院归来之后,弗兰克就已经是陷入到了一种无比的彷徨和迷茫之中。
他自责于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哪怕理智告诉他,这的确是当时唯一可行的办法,但他还是感到了后悔,并且总是不停地在幻想,或许有更高的办法存在着,而自己却没有去找寻。
沉湎于这种懊恼和苦痛之中,他唯一能够得到解脱的办法就是那个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复制体。他希望、渴望这个复制体等同于他的母亲,因为他觉得她母亲的灵魂应该是在这复制体身上存在着,不然不可能说她之前会有那样的举动,奋不顾身的来保护他。
但是,他却根本无法来证实这一点。
和奥创本身的灵魂上传技术不同。奥创的灵魂上传技术是在纳米卫士的保存和传输之下进行的,而弗兰克当初,只是借用了奥创技术中提及的灵魂传输方式,却并没有说真的就把纳米卫士给玛利亚注射进去。
这注定了他的步骤是不完整的。而即便说是奥创所拥有的的完整技术,也没有任何人敢说,那就真的是完全正确的。因为这可能是对人类灵魂的保存、上传和下载,但也很有可能仅仅只是基于灵魂层面的复制和粘贴。
表面上看起来,或许区别并不大,你还是你,还是以独特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但是真要究其本质,你真的还是你,还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嘛谁也无法给出答案。
当然,只看结果,而不去深究细节的话,那么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弗兰克不可能不去追究这个细节,因为这毕竟是他的母亲。
他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母亲的离去,他希望的是自己的母亲依旧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复制体,一个可笑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替代品。
哪怕说她能说出自己的名字,说出她是自己的母亲也好。就算她真的只是个复制体,只是个虚假的替代品,但这好歹也是一个安慰不是吗然而,还是那样,她空洞而懵懂,一无所知的如同婴儿,仿佛之前所做的一切完全的出于某种特殊的意外,而并非是他所期望的那样,来自于母亲的本能。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他苦痛而且煎熬的凝视着玛利亚的复制体,思绪的涌动之下,让他有时候恨不得亲手剖开这个熟悉的身躯,去探究那其中的本质到底有没有变质。但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却畏缩不前,因为他根本不敢再重蹈覆辙,再去亲手杀死一遍自己的母亲。
“我该怎么做”他无数遍的问自己,然后无数遍得到无意义的回答。这平增了他内心里的苦痛与焦虑,也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贾维斯越发的担忧了起来。
他服务了史塔克整整两代人,非常清楚此刻的弗兰克是在做着无用功的。他理应学会接受现实,哪怕再怎么感觉到痛楚和悲哀,也该试着让时间来抚平一切,而不是这么一味的沉浸在其中。
但,他无法去明说,因为眼下的弗兰克根本不会接受任何程度上的安慰。他天性中的偏激让他固执地追究自己的错误,拼命的折磨着自己。如同被蛛网缠身的蝴蝶拼命的挣扎,让自己越发的深陷其中一样。这个时候去安慰他,只是刺激他,加倍的给他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