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说道:“我不是柳十岁,只想着打抱不平这种事情,我是商人,救人自然要有回报。”
听完这两句对话,詹国公世子的脸已经苍白如纸。
卓如岁忍不住了,说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奚一云挑眉说道:“此事稍后再提。”
顾清有些生气,说道:“为了不与我青山弟子联姻,宁愿岑姑娘嫁给一个人渣,你的书究竟读到哪里去了?”
“你误会了,我也反对岑姑娘嫁给詹国公世子。”
奚一云摇了摇头,然后望向宰相大人说道:“这也是师父的意思。”
场间又是一片哗然。
顾清有些意外,问道:“那你为何要问我那几句话。”
奚一云沉默了会儿,说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们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居然能让师父改变主意。”
……
……
旧梅园里有片小湖。
湖畔有片密林。
林里有座旧庵。
当年天近人曾经在这里住过。
春风拂着岸上的杨柳,没有下棋的声音烦心,很是舒服。
湖上有桥,桥上无人。
布秋霄站在湖边,看着湖水里的杨柳倒影,蓝色的长衫如天空般落在水中。
这位一茅斋斋主气度不凡,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井九从桥上走了过来,说道:“我在信里说得很清楚,你先把这门婚事喊停,然后我们再来谈别的。”
布秋霄说道:“我已经让奚一云去了。但你应该清楚,婚事可以喊停,也可以随时重新开始,就算詹国公世子嫁不得,朝歌城总有很多能嫁的人,所以我希望接下来谈的内容,值得我专程走这一趟。”
井九没有接话,向树林里的那座旧庵走去。
……
……
(非常努力地从哈尔滨赶回来写的,情节是早就定好了的,不是蹭热点,只是巧合。)
第四十章我与斋主两心通
提亲是喜事,但如果同时有两家来提亲,那就会变成坏事。
就像不请自来的客人,往往都是恶客,比如鹿国公、卓如岁还有顾清。
这种情形下,提亲流程自然只能草草结束,宾客们被请出相府,就连詹国公与世子也羞辱地离开了相府。
卓如岁说得很清楚,既然一茅斋已经拒绝了这门婚事,你们还留下来做什么?
看热闹吗?
青山宗是耍猴戏的吗?
想死吗?
嗯?
白千军却留了下来,不管卓如岁如何冷嘲热讽,他眼观鼻、鼻观心,坐在椅子上就是不挪身,谁也拿他没办法。
作为鹿国公的亲生儿子,岑相爷的小女婿,鹿鸣责无旁贷地担负起了倒茶的责任。
茶水倒入碗中,发出清冷的声音,衬得书房更加安静。
整座宰相府,这时候都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就像白千军一样,所有人都想知道井九这时候在与布秋霄谈什么,不安地等待着这场谈话的结果。
顾清接过茶杯,对鹿鸣道了一声谢,捧在手里,走到窗边望向远方。
远方不知是哪里,因为他不知道师父与布秋霄斋主谈话约在哪里。
他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师父与布秋霄有约,自己事先的那些鸡贼准备自然多余。
他不觉得遗憾或者说浪费,反而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心师父那边。
想要改变一茅斋书生的想法,真是朝天大陆最困难的事情。
师父究竟准备怎么做呢?
……
……
穿过湖畔的树林,来到那座旧庵堂前,井九停下脚步。布秋霄也走了过来,站到他的身边。
如果有人看到这幕画面,一定会觉得很奇怪,或者说不协调。布秋霄的境界实力不如柳白谈元禅子等人,但地位太高,就算井九是景阳真人的再世弟子,去一茅斋拜访布秋霄应该会给个面子见见,但怎么会专程应约来见?
井九说道:“天近人应该比你老很多,但西海剑派很新。”
旧梅园是当年第一次梅会召开的地方,那时候世间还没有西海剑派,他这句话里隐藏着很多意思。
布秋霄走到他身边,说道:“居然拿梅会相比,你觉得这次见面有这么重要?”
井九说道:“那年的梅会决定的是人间的格局,这次我们见面决定的也是人间的格局,并无本质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