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上去半个字胁迫都没有,但已经是在暗暗请皇帝杀敖心了。
虽然不能亲手杀死敖心全家有些遗憾,但敖心全家若被明正典刑,那也是痛快的。
最好不是斩首,而是腰斩,甚至凌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傅炎图眉头一皱,作死吗?在本帅的面前竟敢这般走路,发出声音。
他统兵是很严厉的,所以军中将士对他非常恐惧,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大帅,有南境密报。”
傅炎图不屑道:“等着,等我写完信。”
南境密报?又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叛军又蔓延了多少州郡了吗?
要不就是土人叛军斩杀了周隆等人?
这些都是他渴望见到的结果,慌什么慌?
而外面的心腹则心急如焚,因为密信上的内容完全十万火急啊。
但是傅炎图积威甚重,任何人都不能违逆,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例外,他就只能静静地站在外面,等傅炎图写完信。
整整一刻钟后,傅炎图的信写完了,用火漆封好,并且盖上了帅印。
“加急,送往京城给陛下。”
“是!”一名斥候立刻将傅炎图的信放入筒内,背负上身,快步离去,翻身上马,然后用最快速度送入京城,送到皇帝手中。
“进来吧!”傅炎图淡淡道。
那个心腹这才快步进入,低声道:“大帅,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傅炎图上前猛地一个耳光扇过去,直接将那个心腹扇飞了出去。
因为那个心腹不该说大帅大事不好,大帅和后面几个字,要相隔得远一些。
那个心腹嘴角流血,牙齿松动,赶紧跪下道:“大帅,刚有密信传来,南境的叛乱平息了!”
这话一出,傅炎图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雷击了一般。
“不可能,这不可能!”傅炎图寒声道:“这是谣言,这是谣言,传信者何人?胆敢如此造谣?赶紧去抓来拷问。袁天邪何等厉害,整个南境有几十万叛军,怎么可能会平息?谁平息的?”
心腹到:“密信上说,好像是敖玉平息的。”
“不可能,更加不可能,他又不是神仙,他只是一个会写狗屁书的蠢货而已,一个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蠢货而已。”傅炎图怒道:“就算太阳西出,他也不可能平息叛乱。”
这个世界上有谁不希望南境叛乱被平息?首当其冲就是傅炎图,他的兵权,他的荣华富贵,都从这场叛乱来的。
但傅炎图死都不能相信,凭借敖玉一个人真的能平息叛乱,就算太阳西出也不可能。
但是
事与愿违,密信一个接着一个传来,消息渐渐确定了。
敖玉这厮真的平息了叛乱,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
傅炎图后背一阵阵冰凉,脑袋一阵阵发昏。
叛乱都已经平息了,那还要他这个征南大都督做什么?
最关键的是这样一来,敖心就死不了了啊。而且敖玉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可能会崛起啊。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这次一定要彻底弄死敖心全家的。
“去,去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事情不能我一个人做,责任不能我一个人挡。”
“魏国公那边,林相那边,二皇子那边,镇海王府那边,所有势力都要派人过来。”
“速度要快,要开一个会!”
又一年的除夕来了。
敖心和妻子,还有全家人都在监狱中度过。
敖玉依旧在疯狂赶路。
傅炎图的大军营地,进行了一个隆重而又简略的过年。
大太监侯庆,宣读了皇帝的慰问旨意。
傅炎图和广大将士们一起包饺子,过了一个热闹的年。
然后他一脸冰冷钻入了自己的秘密营房之内,方圆几百米内,不能靠近一个人,否则格杀勿论。
营房之内,无烟木炭烧得温暖如春,但是气氛却非常凝重冰冷。
几方代表都来了。
林相,魏国公,镇海王府,二皇子都派来的使者。
“南境那边的叛乱平息了,敖玉一个人平息的。”傅炎图缓缓道:“你们在座的人,背后都代表了某一方势力。你们也都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另外未来我如果执掌南境大都护府,你们几方也都有巨大的利益。”
“所以现在就该大家使力的时候了,首先我依旧要率领大军进入南境,成为南境大都护。”
“其次,更加重要的是,敖玉必须死!敖心也必须死!”
“有没有人能联系到南宫错?南境叛乱已经平息这个消息,我们不瞒报,但是延迟几天送入京城,正月初十才送去,等敖心被斩首了再送去,可以不?”
“另外,敖玉此时应该在路上,黑冰台的武士护送,为了最快速度,他们必须不断换马。在南境的时候,他们速度会慢一些,所以现在他应该刚刚离开南境不久。而一旦离开南境,黑冰台的实力就越来越强,所以他们的速度会很快。”
“查敖玉的踪迹应该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