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目眩的,四肢发软的莫逢春,猛地举起几百斤的石锁,狠狠地扔出去十几米远。
接着,又抄起院子里面的磨盘,直接砸出去几十米远。
想要找到自己的长枪,却发现已经不见了。
于是,猛地将院子里面的一个树拔起,狂舞着冲了上去。
站都站不稳了,头昏目眩的状态下,他依旧如同神勇,可见武功有多高。
但是下一秒钟。
几个黑影从屋顶上落下,将刀子横在他妻子,他儿子的脖子上。
如果莫逢春有权有势,那就可以住在内城,那里如果发生了这么大的响动,巡逻的禁军早就冲过来了。
但是他没有多少钱,只能买外城的院子。
这也真是有点可笑了,禁卫军的折冲校尉,自己的家里都没有什么禁军巡逻。
“祸不及妻儿,你们想要干什么?”莫逢春颤抖道。
为首的一名刺客淡淡道:“听说你是敖心的旧部。”
“是又如何?”莫逢春道。
为首的刺客道:“不久之前,你曾经率领禁军,护送沧浪行省的乡试考卷去江州城?”
莫逢春道:“是又如何?”
为首的刺客道:“你中途乡试考卷偷了出来,并且抄写了一份,偷偷送去给敖玉了。”
莫逢春厉声道:“胡说八道,我和敖心侯爵根本没有多么深的交情,我到了禁卫军之后,更是没有和他打过什么交道。再说乡试的考卷,又是封条,又是铁锁,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为首的刺客道:“不,你一定这么做了。你也要说自己这么做了,否则你的妻子,你的儿子就都要死在你的面前了。”
接着,为首的一名刺客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道:“这就是你的认罪书,过来签下你的名字,按上手印吧,然后你服毒自尽。”
莫逢春颤抖道:“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这样吗?”
“对,一定要这样的人,不然你妻子和儿子就要死了,死在你的面前了。”为首的刺客道。
莫逢春道:“我一旦认罪后,你们依旧会杀我妻儿的。”
为首的刺客道:“不可能,杀了他们,反而会让你的服毒自尽不够真实了。而且你没有选择,不是吗?”
为首的此人在莫逢春妻子脖颈上轻轻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涌出。
莫逢春心痛如绞,颤抖道:“住手,住手!我签,我签……”
然后,他扔掉了手中的树干,踉跄走到石桌面前,拼命抓住自己的手才能勉强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咬破手指,按下了手印。
承认自己盗出了乡试考卷,并且送去给了敖玉。
“可以了吗?可以放过我妻子了吗?”莫逢春道。
刺客首领从怀中掏出了一瓶东西放在桌子上,道:“这是鹤顶红,吃下去吧,会很痛苦,但是痛苦不了多久就解脱了。”
莫逢春泪水汹涌而出,无比依恋地望着妻子和儿子。
这个世界怎么了?
他没有去得罪任何人,这个禁军的折冲校尉他做得小心翼翼,为何还是召来祸事?
仅仅因为他曾经是敖心的旧部吗?
这个世界怎么了?我战功赫赫,在敌境威风凛凛,甚至诛杀过敌国的国主。
为何回到帝国之后,竟然活得如此窝囊?
这个世界,这样不正常的,不正常的。
然后,他拿过了那个毒瓶子,打开之后,就要服下剧毒。
“嗖……”
一道光影激射而来,直接击碎了莫逢春手中的毒药瓶子。
然后房门打开。
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那些刺客本能就要冲上去杀之。
但是刚刚冲出去几步,立刻便停了下来,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因为来的是南周帝国黑冰台的南宫二,黑冰台大都督的第二养子。
南宫二完全无视这些刺客,来到莫逢春的面前,手指摸了一下桌子上的鹤顶红,强忍着舔一口的冲动。
这可是剧毒啊。
但,还是没有忍住,他竟然真的伸舌头舔了一口,然后面孔一阵阵抽搐。
拿过烈酒,冲洗舌头。
妈蛋,这人有神经病啊。
接着,他又来到莫逢春妻子的身边,本能就要去摸她的颈动脉,确定有没有死。
但是手刚伸出去一半,又用手帕垫着手指,去触碰她的颈动脉。
接着有去按莫逢春儿子的颈动脉。
母子都还活着,只是昏迷了。
南宫二来到刺客首领面前,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