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敖鸣这个第一才子只是少部分人的吹捧,而今天晚上之后,他声名大噪,真的要坐稳这第一才子的名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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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毕竟是怒浪侯夫人,敖玉毕竟是怒浪侯之子,所以就算被带去了太守府,也是不能戴枷锁的。
而且要不是有敖亭大义灭亲,正常太守府的士兵还真没有勇气去把怒浪侯夫人和儿子带走。
但这个案子背后的力量太大了,有魏国公府,大都督府撑腰,这位郡守大人当然有底气。
而且怒浪侯毕竟不在江州城不是吗?
这位怒浪侯敖心,虽然贵为骠骑大将军,但是不结党营私,其实权力也就那回事。
这一路上已经拥挤了许多书生,还有许多青楼女子,还有一大群无知群众。
“血债血偿!”
“为敖鸣公子,讨回公道。”
“追究元凶,追究元凶!”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一开始,这些人还算喊得比较隐晦的了,到后面就喊得比较赤裸了。
“大家跟着一起去啊,凶手是怒浪侯夫人和儿子,是顶级权贵,恐怕会有徇私枉法啊。”
“大家去监督,千万不能让这对母子逍遥法外!”
云中鹤走在路上,带着纸枷锁,内心充满了讽刺的笑意。
真不愧是大帝国啊,大城市啊,这斗争形势多么高级。
玩弄道德,玩弄大义,发动民众。
无主之地那边可直接多了,动不动就是弄死一群人。
而这边擅长用舆论杀人。
来到太守府之外,已经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看来是有人要把这个案子审得人尽皆知啊,是要彻底让怒浪侯夫人和敖玉彻底身败名裂,这样敖鸣继承侯爵之位就没有任何阻力了。
甚至怒浪侯敖心管教不严,也会遭到严惩。
对方这是要给敖心一个深刻的教训了,反正敖鸣即将要继承的是祖上传下来的爵位。
这次刺杀大案,严惩也只是敖心这个人,而不会影响怒浪侯爵位。
一般来说,只要不涉及谋反大案,爵位是不会剥夺的,大不了就是换一个人封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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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时候的太守府,已经渐渐称之为知府事或者权知府事了,不过正式官职还是称之为郡守。
当云中鹤进入太守府大堂的时候,那里已经严阵以待了。
不仅太守大人在堂,甚至行省负责刑狱的官员,还有魏国公府的人也都在场。
江州府主官名叫尉迟端,正儿八经的二甲进士出身。
“本官一般是不审案的,但今日情形特殊,这个案子江北县令不敢接,就由我接下来了。”
太守尉迟端缓缓道:“好在我也是做过县令的,也审过不少案子。”
老祖宗敖亭上前,拱手道:“太守大人,家门不幸,让您见笑了。”
为首尉迟端道:“哪里,哪里,老大人深明大义,下官佩服。”
这位尉迟端之所以会说老大人,是因为敖亭也是担任过官职的,而且还不小。
接下来,这位太守亲自搬来了一个凳子,请敖亭坐下。
太守尉迟端清了清嗓子道:“那接下来,本官就正式审理此案了。”
他目光一冷,望向了柳氏道:“怒浪侯夫人,你可认识跪在地上之人。”
怒浪侯夫人道:“认识,他叫柳重,很早就在柳家中效命。我嫁到江州城,他作为护卫一并过来,曾经在怒浪侯爵府中效命了十年。”
太守尉迟端道:“那他算不算你的故人,你的曾经心腹呢?”
怒浪侯夫人柳氏道:“算!”
太守尉迟端道:“好,夫人如此诚实,这好得很!那本官就直接了当了,这位柳重当众刺杀敖鸣,是不是你指使的?”
怒浪侯夫人柳氏道:“当然不是,我难道是疯的吗?还当众派人刺杀敖鸣?而且还派曾经的心腹护卫去办这件事情?这是唯恐别人不怀疑到我头上吗?”
太守尉迟端道:“凶手柳重,你抬起头来。”
那个刺客抬起头,却发现他已经毁容了,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
太守尉迟端道:“他已经自我毁容了,对你可谓是忠心耿耿啊,这样就算被擒,也不会暴露身份,也不会牵连到你头上。”
怒浪侯夫人柳氏道:“那为何如今又把我招供出来了呢?”
太守尉迟端道:“柳重,你说说看,为何又反悔,招供出怒浪侯夫人了呢?”
凶手柳重道:“夫人之前告诉我,说敖鸣卑鄙无耻,狠毒下流,不但要夺走敖玉公子的继承权,而且还对夫人多有非礼,简直禽兽不如,所以让我杀之。我这一听,直接就怒了,所以铤而走险,直接对他进行刺杀。”
“然而等我出手杀他之后,才发现事情不对。敖鸣公子面对危险,首先保护的是怀里的孩子,而且用后背挡我的匕首,这样品行高洁的人,怎么可能是禽兽不如卑鄙之徒?”
“接下来我又知道敖鸣公子积德行善,写下诗文无数,还写了许多话本,风靡了几个行省,但是所得的银钱,全部捐出来修建了怀山书院,专门供贫寒弟子念书。这样的人,简直如同圣人一般,怎么可能是卑鄙之徒?所以我想我应该是受骗了,我实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所以我主动招供了。”
靠,听上去是多么的合情合理啊。
怒浪侯夫人柳氏冷笑道:“太守大人,你断案未免也太草率了,就因为他曾经是我的心腹,就因为他的招供,就把我断定为幕后凶手,证据呢?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