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两个人从最初认识到后来睡在一起,也有个七八年时间了。彼此之间相处的还算是不错,关系也很有些暧昧。
有段时间,据说马大侉子还想要给小桃红赎身。
然后领回鹰愁涧的天王寨去,做个压寨夫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没谈妥,小桃红还留在城里继续做着迎来送往的皮肉买卖。
这次马大侉子之所以受伤,就是和下山去找小桃红腻味有关系。
最初进城后都没有什么事儿的一切如常,结果谁知道半夜时候突然来了一堆警察,差点就把马大侉子给堵在房里。
要不是随身的护卫拼死相救,说不定到最后就直接交待在城里了,根本回不到鹰愁涧。
回来以后,大家都说是小桃红出卖了大当家,想要从良。听说还攀上什么高枝儿了,想要一举切断鹰愁涧老少爷们儿的饭碗。
真要是被他们做成了这事儿,马大侉子死在了城里,那鹰愁涧的确会乱套。
这些年鹰愁涧之所以能红红火火,全都是马大侉子一手支应。别看有什么二当家和三当家的人都在,可除了他以外根本就没有谁能够服众。
这些人一个不服一个,没有马大侉子压着,彼此早就到一起干仗了。只要马大侉子闭眼蹬腿了,鹰愁涧任谁在也都是必定要垮台。
首先内部为了争出来谁做老大,就能先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后面就算是都争出来了谁做老大,也必然是元气大伤。
何况无论是二当家还是三当家的个性,都不是那种能服众且有想法的人。让他们做事,估计能做的不错,敢打敢拼能闯能战。
但若是问他们该怎么管理整个鹰愁涧的买卖和老少爷们儿的生计,那基本是抓瞎的。
所以人家这一手,直接打在了鹰愁涧的七寸上。马大侉子若是救不回来,鹰愁涧上的老少爷们儿,怕是全都要遭了殃。
说到最后,几个人原先激昂气势也都没有了,一个个都声音低了下去,脸色也惨淡了许多,只会唉声叹气了。
就连骂小桃红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灰轻言尽管是听了全部,却到最后也没有完全搞明白其中的关节。这些人说话的时候很多都是瞎整词儿,完全让他听不明白。
什么清楼小桃红啊,什么警察局的局长呀,什么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的,还牵扯到什么国民政府新下达的各种指示政策。
好多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极为陌生的,只好傻乎乎的看着老道,期待从他那里得到消息。
老道的确听懂了,并且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连在了一起。
“嘿嘿,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警察局要找马王爷的麻烦呢?”
“听说是新来了个警察局长,是少帅那边的人。刚一来,就嚷嚷着要平靖地方。还打着老帅的名头,使劲儿的扯淡。”
老道摇摇头:“哼,这可不是打着老帅的名头在扯淡,实际上还真是实话实说。”
“怎么可能呀?老帅那也是咱关外的套马的汉子,当年胡子干出来的。他老人家这些年执掌关外,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怕是少帅,不,不是,怕是有人打着少帅的名头,在这儿胡闹吧!”
“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不肯好好看报呢。你们知不知道,今年6月份,老帅已经做了国民政府的海陆大元帅?
“如今这天下,眼看就是老帅的了。这当了家,做了主,还能跟原先在人手底下做事主的时候相比吗?”
听了老道的这一番话,一群人全都只剩下了面面相窥:完全听不懂啊!
“嗨,跟你们也是瞎掰呼。算了,还是见了马王爷再细唠吧!走,咱们快点赶路。”
“好好好,驾!”
第0045章:关外
灰轻言从来都没有骑过马,也没有在这样一望无垠的旷野里跑过马。
今次下山的经历,简直是给他打开了全新的认知。尽管下山的时候非常之困难,那黑熊岭的险恶地势,今次他才算是见识到了。
怪不得这山上一直没人上来呢!感情是上来一次特别的困难,上来下去跟要了命似的。
换做是他,也不愿意来来回回的爬这个山。怪不得当夜要在山上休息一晚,若是大晚上去下山,估计就死在山腰子了。
而且这个山是真高,还连绵不绝,整整走了一天半才算是出了山,看见了大草原。
在老家莽山镇的时候周围也都是连绵的山脉,但是那些山上全都是石头,根本就看不见别的什么东西。
然而这座山却不一样,漫山遍野的全都是各种大森林。没有熟悉山路的人领着,绝对会在森林里面迷路。
那些参天大树组成的原始大森林,进去里面连方向你都辨不出来。再要找不到水源和吃的东西,怕是就只能活活饿死和渴死在里面变成一把白骨。
这方面,老道是完全的专家。在他的带领下,一行人走起来是很快的。而且钟老炮等4人不是走路来的,而是骑着马。
他们还不是只有4匹马,而是足足带了6匹马。本来确实也没算计着给灰轻言一匹马,只是为防万一多带了一匹马过来预备着。
谁曾想老道这边多了个人出来,这匹马还恰好就用上了。然而灰轻言却又根本不会骑马,只能老道带着。
不过多一匹马总是好的,毕竟一匹马上驮两个人很是耗费。有匹马能换着点,大家也能跑得快点,省力。
自从下了山走出来,灰轻言就没有停止过吃惊。这种茫茫大草原,在他的老家莽山镇周围可是见不到的。
骑马跑在这当间,真是有一种很特别的情怀。
风吹草低,天地苍茫,落日孤影。
灰轻言根本找不到相应的词汇来形容。只感觉跑了这么一天,整个人的心胸都开阔了很多很多。
虽然屁股和两条腿的内侧,被骑马磨得火辣辣生疼,但是心情确实格外的开朗。
老道自然注意到了灰轻言的变化,心中暗自点头,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照顾好他骑马别出什么意外。
灰轻言不知道厉害,可其余几个全都是积年悍匪最年轻的小山雀也做了好几年的胡子,经验丰富的很。
在关外做胡子和关内可是不一样,这里全都是靠马。没有马在关外,还做什么胡子呀?你是跑也跑不了,追也追不上。
因而马术在关外很重要,对这些胡子来说几乎和枪法是等同的,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枪打的不好,顶多杀不了别人;可马若骑得不好,那可就会送了自己的小命儿。无论什么年月,珍稀自己小命儿的人总是占绝大多数。
老道能这么轻松的带着灰轻言骑马,还可以保证速度和安全,这其中的本事,那绝对不是说着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