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抛开眼中的阴鸷之色外,溪少宁的确也算得上是面如冠玉。当下爽朗开口时候,本身所展现出来的独特魅力还是很大。
可惜灰轻言却丝毫没有给面子的意思,反倒随便屈指一弹。
溪少宁还没来得及惊讶出声,就见身边隐隐后退的汉伯已经闷哼一声就软倒在了地上。
以溪少宁的眼光,居然看不出来灰轻言是怎么做到的。似乎,是用手指凭空弹了一下,仅此而已。
汉伯跟随溪家的时间不短了,本身也是修炼过的。虽然资质不算很好,过了40岁也还只是个星士的水准。可就算换了是他,也不能弹指一挥间就击倒对方。
最关键的是怎么被击倒的,溪少宁居然完全看不出来缘故。
嘶......此子的实力,居然恐怖如此!
看来今次的买卖,八成是正撞在了铁板上。豹家的豹麒今天肯定出手了,只是没有拿下对方而已。这么说来的话,这人的实力已经是神客了?
溪少宁的嘴角一阵抽搐,真是恨不得当场就骂出声来。
山十二郎给出来的消息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根本是为了借此除掉我溪家不成?
只是转眼之间,溪少宁就已经将所有的线索都归结到了一起,并前后联系想了一遍。
恐怕真是中了山十二郎的圈套!这次遇到的魏婴,根本就不是给自己收集“聚意丹”的。他的背后,肯定还站着某个贵族世家。
山十二郎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借刀杀人!亏我还自诩为聪明,竟然差点就上了这种恶当!
溪少宁不愧是溪家近年来的希望,心中各种念头盘旋了一圈后根本没犹豫,当机立断的就跪倒在地上,满脸的诚恳之色。
“魏前辈还请息怒。今次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是误会。在下也是被山十二郎给骗了,这才做出来了不智之事惹来前辈震怒。
“无论前辈想要怎般补偿,在下都一定会尽全力以赴。若不能让魏前辈满意,在下便是身死当场,也绝无二话可言。”
别说灰轻言了,就连刚刚还想溜走,不知道是出去报信,还是干什么别的事情的汉伯都傻了眼。
“少爷,不可呀!这种承诺,岂是能随便给出的?
溪少宁却根本没有理睬汉伯的话,只是静静的望着灰轻言。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如有违背,身死族灭,再无翻身余地。”
只见溪少宁跪在地上竖起右手朝天起誓,语气平平淡淡,但内容却极为骇人。
灰轻言这才点点头:“行;那我先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
第0199章:写口供
无论是真是假,这番话说下来,灰轻言已经大致明白了今次的意外究竟处在什么地方。
包括溪少宁之所以动手,也是从山十二郎那里得知了灰轻言手上拿着枚“聚意丹”的消息。当然,还有灰轻言的实力不超过月士的断言。
若是没有这样的断言,溪少宁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了劫宝杀人的心思。
一个外士和神客之间的差距,绝不仅仅是激发了力泉。有了神客的修炼实力,便可以参加神道大会去朝廷博取一席之地。
再往后不论是做官,而是继续修炼,都会成为朝廷中观察视野当中的人物。
这样的人,本身就有贵族预备役的资格了。只要稍稍为朝廷立下功劳,那就很有可能被朝廷授予贵族的身份而起家。
只要看看历史就知道,多少世家贵族都是这么起身的,便会明白激发了力泉以后的修炼者,是何等的上升潜力股。
谁也不知道,这位修炼者以后的路会走向何方。更别说很多神客原先就不是平民,而是出身世家贵族。得罪这样的神客,更是危险至极。
若是不能一次性的将对方的家族彻底除灭,那就不要随便结下生死大仇。否则,谁也不知道这家贵族的背后能扯上什么关系。
许多贵族世家的谱系交际,就算是他家本身的子弟都未必能清楚,更何况外人了?
大多数世家的有些关系不到生死关头根本不会亮出来,那是绝境翻盘和保存元气的底牌。牵扯到其中的关系究竟都有什么,不揭开牌面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而袭杀一位激发里力泉的神客,则必定会和一个家族结下生死大仇。
溪少宁只想避免最坏的局面真正发生,所有的描述中自然会尽量的客观和冷静。
他没有减轻自家责任的意思,也没有夸大山十二郎的恶意,所有种种的一切都交给了灰轻言去判断。他,只负责说。
听完了溪少宁的全部解释后灰轻言并没有马上说话,跪在地上的溪少宁也没有丝毫的催促,反倒神色平静的尽量挺直了身体。
在他身后软倒在地上的汉伯半天也用不上力量,只能满面发愁的侧身躺在地上心中发苦。
灰轻言闭上眼睛稍稍想了想,才缓缓的睁开眼睛道:“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么?”
“是的,前辈。”
“你确定?”
“我确定。”溪少宁根本没有半点犹豫,回答的干净利落。
“那好,现在你就把刚才所说的一切给我写一张口供,然后签上你的名字并盖上家徽印章,没问题吧?”
怎么可能会没问题?
这种东西拿出来,连傻子都知道,只要交给别人一看就明白溪少宁在其中的作用了。
汉伯顾不上身体的难受,急忙劝告道:“少主,不能写呀!这药师写出来,那我们溪家就完了。今后,必定会成为山家的生死大敌。”
溪少宁却根本没有理睬身后的喊话,很是冷静的点点头:“前辈但有所请,后进末学无有不允。”
灰轻言颇为玩味的看着他,道:“不后悔?”
“后进末学溪少宁,谢过前辈宽恕。”
尽管没有明说,可是这句话当中所表达的意思却非常的清晰了。
灰轻言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点点头:“好,那我等你。”
根本没有限制溪少宁的意思,只是走到旁边去就那么大模大样的坐在了书案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