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首富 第27节

天气渐暖,已经四月中旬。

路旁的油菜花早就开了一茬又一茬,沿路的花香扑鼻,黄色的蓓蕾和花瓣被风吹落在路面上,一片暗黄色泽。

下午的最后两节课是王月秋带的数学。

显然是得了消息,知道段春元训过话,上课不到几分钟,王月秋的目光就从张晨脸上不经意地掠过。

张晨也知道段春元和王月秋恐怕不会罢休,索性也就将思绪里关于股票的想法抛到了脑后,专心致志地听起课来。

五年级第十册的数学其实并不难,但是细心听起来张晨却觉得自己以前竟然从未如此认真过。

这些只是虽然浅显而又枯燥,但是王月秋却教得有声有色,似乎他从来就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一个乡下的普通数学教师,却有着完败后来见过的那些所谓的特级教师的教授技巧。

两节课的时间也不过是弹指之间。

第二十四章 资本的魅力

4月20日。

张湾队上上下下近几日像是开了牙关,成天喧嚣在村头村尾的不是谁家的牛生了崽,也不是谁家的媳妇怀了肚子。

而是经过二十余天的奋战,张湾段的水泥路总算是建成了第一段工程,平坦的水泥路面吸引了全队的注意力。

每天下午下学后。

队上的皮猴子就纷纷往路基工地上跑,四月的天气很好,晾了几天之后,水泥路几乎已经干透。

张湾的地理位置比较独特,从白鹤村那条主干的公路进来要拐一个很大的弯,这次修路原本是要把路面拉直,但是引起了原来路边几户人家的强烈反对。

一旦路被拉直,显然他们家的房子就不会坐落在修成的水泥路旁,这是谁也不愿见到的事情。

最后队上也没能拿出更好的法子,只好沿着老路铺,工程量虽然大了一些,但是在路边上的十几户都乐意多出两天工,队上也就没了意见。

但是更大的问题却是通向白湖湾养殖塘的那条水泥路。

一条大坝围出了白湖湾,但是白湖湾并不在公路附近,相反却隔得较远,原本为了车辆进出,从进村的路边上接了一条沙土路进去,跟大坝相连。

但是当初张文林在考虑工程的时候并没有将这一块考虑进去,当路开始打基修筑时,问题就凸显了。

白湖湾的鱼塘显然是张湾今后最主要的经济来源,但是真正承包这些鱼塘的又不仅仅是张湾的户主,这样一来,扯皮的情况就多了起来。

在经过多重考虑后,老张家带头掏了5千块钱的捐款,随即各家鱼塘都按照鱼塘当初的承包费用采取适当比例进行了集资。

所以,在张湾的公路开始修筑的同时,通往白湖湾养殖塘的水泥路面也开始由鱼塘里各家养殖户出人手开始打基础铺路。

四五月里头鱼塘上并没有什么大事,鱼苗已经下水,修路也就成了头等的大事。

而此时,老张家的三间土屋子终于塌了一块。

四月初的一场大雨,土砖造的墙壁兴许是年月太久,熬不住雨水侵蚀,灶房的一堵侧墙被倒灌下来的雨水冲倒了。

张文林也没有在近期起新房子的打算,倒不是舍不得花那几千块钱,张坝公路工程赶得紧,哪里抽得出人手。

所以一家老小也只好把一些贵重的东西和寻常的衣物收拾一下搬到了鱼塘边上的棚子里。

鱼棚在上个月整修了一次,也扩建了一间,,那些个用不上的家什都留在了老屋子里,鱼棚子拾掇了一下竟比以前的三间土屋还要宽敞不少。

由于队上的鱼塘都被承包出去,这次修路和乡里的让步让全队上下都认识到了张文林的影响力。

在老队长坚持让张文林做了队上的队长后,他头一件事就是和乡里签订了归还白湖湾的协议,白湖湾其实在很早的年头就是张湾队上的私产。

由于历史问题这才被乡里拿去管理,这次鱼塘承包的风头让张湾队各家各户都开始重新提起这个问题,张文林借着这股风跟乡里打了报告和队上的签名意见。

虽然没有立即收回来,但是乡里的那位老书记已经拍了板,只等张坝公路一竣工,乡里立马把白湖湾的管理权和所有权交还张湾,这无疑令张湾全队上下对老张家又多了一层感激和信任。

不说别的,仅仅是白湖湾一年下来的承包费,那也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这也给张湾的富裕埋下了重要的一笔。

天还没全黑,张文林下工回来后,一钻进鱼棚子就被儿子硬拉着进了卧室里,刘爱平也不管父子俩到底是搞什么,神神叨叨的。

原来张文林怕炒股和买股票这件事让妻子担心和遭到反对,父子两都很默契地守口如瓶,半点也未透露。

一进里屋,张晨就火急燎燎地问道。

“爸爸,今天20号了!”

“20号就20号,我知道今天是20号,你小子又有事?我听你们段老师说你最近上课老走神是么回事?”

张文林的确忘了这么一茬,如果不是每天上海那边都会给自己打电话过来,他甚至都要忘记自己手中还掌握着两只大额股票的事情。

张晨原本是想提醒老头子股票可以出手了,谁料到班主任老段竟然一如既往地和印象中一样打了自己报告。

“这个回头我再跟你解释成不,现在我要跟你谈股票的事情,今天20号,我们买的股票可以卖了。”

张文林闻言不由得有些慎重起来,尽管知道自己相信一个半大的小子有些荒唐,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但是张文林知道无论是承包鱼塘、修路还是买股票炒股这几件事情上,儿子张晨都出了主意。

甚至可以说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以前他也只是听过儿童早慧的事情,但是并不怎么相信,但是在见过自家这小子的种种表现后,张文林就完全变成了一个坚定的早慧儿童支持者。

见儿子小脸上一本正经的摸样,他不由得开始沉思起来。

“爸爸你告诉我股票现在到底涨了多少,我知道前两天已经翻了一倍了。”

尽管张文林不想让儿子每天都沉迷在股票上,但是仍然会每过两天就跟他说一次具体的情况。

“深发展已经到了快两倍了,另外一个也有一倍多了!”

说到这里张文林也不由得有些兴奋,前些日子他就差点卖掉,但是儿子死活不同意,果然,仅仅是过了几天,又涨了近一倍,对儿子的妖孽判断力他早就已经麻木了。

但是账号上的那些数字代表的钱却越来越多,这令他不得不在股票这件事情上越来越看重儿子张晨的话。

“爸爸,你明天就打电话过去把手中的股票都卖掉,我还有件事情,爸爸你也看到了,现在才四月,有些股票虽然涨了不少,但是整体上还没大涨。

不过我看过电视上的分析,今年的股市肯定会大涨的,我们家那些钱放在信用社那么点利息,还不如放进股市里买那些低价股,即使将来不涨,至少也不会跌多少。”

张晨盯着自家老头子的眼睛,嘴里却说出跟实际年龄极不相符的一番分析。

在这间简易的棚子屋里,张文林看着儿子仍未完全长开的前额,心里如同打鼓一般咚咚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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