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又反过来压制住了战场综合症。
这一世,张狼从战场上下来,接着就转业回到地方,没有得到时间的疏解。
母亲、干娘又都活的好好的,也就没有了另一种心理疾病的压制,受到外界的刺激,张狼的战场综合症第一次爆发了。
见张狼终于平静下来,李镇长长出一口气,张狼要是出点事,他可没法给县里的几个领导交待。
赶忙摆摆手,让人把六个小痞子带走。
“张狼,你赶紧带大娘和大妹子上车,去县城!这里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对……对!狼崽,赶紧带娘走,晚了人家医院的大夫光下班喽!”干娘拽着张狼往车上走。
“娘你等一下,”这会张狼已经清醒过来,稳住干娘,转身把手枪交给李镇长,“镇长,我知道今天我违反了纪律,等我给干娘看完病,我就回来接受法律的制裁。”
李镇长接过手枪,拍拍张狼的肩膀安慰一句,“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安心带大娘去看病吧!我会处理好的。”
…………
驶向县城的车子里很沉默,张狼低着头想着心事。
清醒过来的张狼知道自己的不妥,自己可能得了战场综合症。
可是这种不是说知道就能治好的,后世美军那么发达也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更不要说现在相对还比较落后的中国了。
干娘担心的看着坐在前面副驾驶上的张狼。她是普通农妇,虽然不懂得什么战场综合症,也知道今天张狼的表现有些不妥当。
唐菲菲则红着脸,偷偷想着心事,今天的事对唐菲菲冲击太大了。
早上张狼赤裸的上身,纵横交错的疤痕,棱角分明洒满阳光的脸,显得那么强壮又粗狂,像毒品一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男人喜欢看漂亮的女人,女人同样也对强壮英俊的男人有许多的幻想。
刚才在镇子里,张狼的冷酷,不仅没有吓到唐菲菲,反而让她有了一种特别的安全感。
明知道不该想,唐菲菲一边边告诉自己,自己是石头的媳妇,石头走了,自己应该守着婆婆,替石头尽孝。
可是脑子里却又忍不住满满的都是张狼的身影。
那个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突然推门出现的身影。
那个推着推车子走在山路上挺拔的身影。
那个把自己护在身后,拿着枪指着流氓的冷酷的身影。
唐菲菲心理剧烈的挣扎着,两个声音像魔鬼一样,不停的吵闹着。
“你对的起死去的石头吗?别忘了当初要不是石头,你就被狼叼走了。”
“都什么年代了,不再讲究守节了,现在提倡自由恋爱,你要大胆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是石头的战友,你这样做,对的起石头吗?石头走了,你就应该好好尽孝,不要胡思乱想了。”
“尽孝和改嫁又不矛盾,一样可以继续尽孝。再说了婆婆现在跟着张狼过,嫁给张狼不正好可以尽孝吗?”
“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一个寡妇,人家可是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可能娶一个寡妇?”
“不……不是这样的!”
唐菲菲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嫂子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张狼转过头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坐车时间长了,腿有有些麻!”唐菲菲把通红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嘴里慌张的回答道。
第二十章 梦境
“兄弟,累了吧,你歇歇……我来开一会。”张狼转头对司机说道。
“我没事,这才哪到哪?我以前连开过两天两夜。”司机摇摇头,拒绝了张狼的好意。
“兄弟,听你话音,也是部队转业的?以前是汽车兵?”张狼和司机闲聊起来。
“是的……班长,我以前在藏区服役,汽车兵复员。”司机一脸崇拜的看着张狼,刚才张狼开枪,全都看见了,也是他去通知的李镇长。
“藏区挺辛苦!尤其是你们汽车兵,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物资全靠你们汽车兵来回跑。”张狼笑着说道。
“班长去过大草原?”
“去过,三年前去高原上拉练,在那里待了半年。当时我们的补给就全靠你们汽车兵。”
“班长是那个部队的?三年前……说不定我还给班长送过物资呢。”
“呵呵!我是358团的,你呢?我记得当时给我们送补给的是762汽车团的战友。”
“对……对!我就是762团的,我叫孙传喜,我们连长叫丁志超。”
“你是丁连长的兵?真太巧了!我和你们丁连长拼过酒,我们俩一人整了能有十斤酒,最后也没分出胜负……都倒了。”张狼惊喜的说道,“你们丁连长还好吗?一晃三年多没见过面了。”
“挺好的,我复员的时候,丁连长升了,提营长了。”
世界很大,也很小,两个人一聊居然以前还见过面。
两个人聊起了部队上的事,当兵的酸甜苦辣,一时也忘记了开车的苦闷和疲劳。
半路上,张狼强硬的帮孙传喜开了一会,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到了医院,苏树旺坐在大厅一眼看到张狼,赶忙起身迎上来,“班长!”
“老苏,你怎么在这?”看到苏树旺张狼有些意外。
“我听局长说,你带老班长的娘来看病,下了班我就在这等着了。”
“干娘,这是老苏,苏树旺,也是班长带出来的兵。”张狼把苏树旺介绍给干娘。
“班长?”苏树旺听张狼叫干娘疑惑的看着张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