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自家人有个自家人的样子吧,别再吵吵闹闹的了。
反正他家的二代鸡,找谁养不是养呢?能赚钱,也不怕便宜了自家人。
俩叔见他没提别的,很高兴的接过了话茬,桌上气氛很高,以前的不愉快也没有人再提起。
饭桌上,孙计安也和周恒聊了不少。
孙计安很有些感慨,他当初被派下来的时候,想着这个小山村,穷乡僻壤,要什么没什么,空喊扶贫,怎么扶啊。
这一晃,都干了快半年了,由于周恒的关系,也有了一些功绩。
说起来人也挺有意思,虽然他满腹心思都是冲着建功、冲着镀金去的,他这些年积攒的所有大小人脉,今年算是用了个遍。
谁都知道,人脉这个东西,都是有数的,用一次少一次,但他特别卖力,也舍得下本。
虽然他一心是奔着争功去的,但是干着干着,天天村里大小事务的处理着,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忙活着,居然还忙活出感情来了。
如果把村里比喻成一张白纸,那现在已经被他画上了大量的图案,是有一点成就感在这里的。
这算是他的作品,也算是他的心血,有了感情投入,就会愿意为此维护。
现在村里的皮影戏艺术学习中心也简单装修好了,就在胡金华那一帮木雕艺术家的隔壁屋子,招牌还是请他们雕刻的呢,像模像样的。
前两天就来了一拔人在学,很热闹。
如果真正有条件的话,是应该单独建一间屋子的。
不过,就现在这样,他也很有成就感了,村子要经济有经济发展、要文化有文化发展,多线齐头并进,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想也是难以置信,这个村原先什么都没有,既没有五六百年前的状元门第祠堂、也没有三百年前的清朝古名建筑,也没有三国名将古战场遗址的历史文化背景,也没有东阳木雕等等这样的先天名气。时灵纪
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村落,现在硬生生给办出了文化气息,而且发展得还有模有样,不能不说是奇迹。
经济、人文,这个村子是越来越有厚度了。
算起来,这里算是他的福地。
开年以后,全村养殖的事情正式开始,他就算是没什么遗憾了。
周恒跟他喝了一杯,笑道:“才二代鸡,你就想着无憾了?我后面还有三代鸡,打算继续扩大养殖呢。大概明年下半年的事情。”
孙计安一愣,然后才转了过弯来:“对啊,三代鸡!”
那数量可就不得了啊!
然后,他就问周恒打算怎么弄。
当得知想发展周边村时,他实在是被震惊了一把,这也太有魄力了。
到时候,就不是一村的事情了,得跟周边的村长们协商,争取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孙计安确实很高兴,没想到周恒是这么打算的。于是他就想,如果他在一年任满之前,促成了这件事情,那可称得上大功一件啊!
真的,下派时完全没想到会这样。
看来这一趟行程,真是他的镀金之旅啊!
不过这些后话,现在没有多议,话题主要还是落在过两天的省城电视节目上。
其实省城的节目,也分三六九等啊。
某个省台因为有大综艺、流行剧场等等原因,目前排在所有省台之最;其余后面也有两三个省台,尾随其后,尝到了请明星的综艺节目的甜头。
但这样的好事,大部分的省台就不要想了,各自还在又土又村的节目中挣扎着。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也是省台,能上那样的电视台,也是一般人想去还去不着的。
短视频是新兴产物,部分人骂、部分人赞,作为省台,除了批评坏的一面,也要支持好的一面。
比如近几年来,不少乡村美食视频的博主,都拥有着几百万甚至一千多万粉丝,成了完完全全的名人,给当地带去不少经济方面的实际好处。
像这样的情况,就得支持一下。
所以,趁着年前、趁着不少外出务工的人回来了,就出一期这样的节目,也让更多的人看看,开启一点他们的思路,说不定可行。
按理说,省台是应该下村里来拍些花絮、丰富一下节目效果的,但由于经费有限,他们就不搞这些了——反正请来的一个个都是视频博主,就用他们的剪辑一点好了。
毕竟不像别人的电视台,有钱的大制作,可以每个人单拍一个——这要请的人不少呢,每个人都拍的话,那时间、金钱方面都是压力。
这机会是孙计安提出、市里帮忙争取到的,所以到时候,他也跟着去看看,说不定他也有上台发言的机会。
周恒的二叔小叔看到他俩推杯换盏的,聊得那么投机,这同学关系是真不错啊。
于是,他们也端起杯子,各敬了孙计安一杯。冷萌总裁:契约顽妻硬上攻
市里派下来的官嘛,第一书记嘛,尊敬一点也是应该的,虽然是个年轻小辈。
这时候,他们真是不得不感叹,逝者如斯。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在桌上唱主角的,现在时代不同了啊!
和他们的热烈而谈相比,陶慧明就安静多了,桌上全是好吃的,吃都顾不上来,哪还顾得上说话啊。
她也是个爱吃的人,再加上跟周恒家也熟了。
李芸莲还不停的给她夹菜:“明明,来,多吃点。”
叫得多亲啊,仿佛真是她干女儿了。
周恒打趣老娘:“妈,我看你们这要不要搞个认亲仪式啊?那不是正规一些?”
陶慧明很会说话,冲着他说笑道:“我说哥,不用了,仪式都是虚的,真情实感胜过千言万语,对不对,干妈?嘿嘿……”
她在这里呆了足足半年,能说话的机会不多,绝大部分都是一个人在湖边对着冰冷的仪器,只有偶尔周恒一家给她送饭菜时、或者请她来吃饭时,能说会儿话。
这种孤单的时候的感情,真是很难以形容。她知道,没谁有义务长期这么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