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立即高兴地站了起来,像哈叭狗摇首晃尾地迎向何登红,围着她的屁股转起来。
何登红站在院子门口,四处看了看,看到院子里晾晒的曹二柱的衣服,脸红红的,她没理曹二柱的,她跟曹二柱的老娘打招呼说:“胡大姑,你在摘菜哩!”
胡大姑低头摘着菜,不冷不热地说:“嗯,摘菜。你稀客哩,快进来坐下。”
一天跑几趟,还稀客,何登红心里想笑,她往前走了走,没有找凳子坐下,她站着说:“我,张玉芝,还有天琴婶,我们三人商量了一下,白天找不着狼,想让大家晚上再上山看看,那个狼已经把我们弄得人心惶惶了,一定得把它找出来。”
“好,我晓得了。哎,登红呀,你也常走夜路的,你得小心一点,别让狼咬着你了。”胡大姑的话里有话。
应该说的话说了,何登红正要转身离开,被曹二柱一手抓住了,并用力拽,拽进了堂屋里,接着把大门关上了。
曹二柱搂住何登红,上下看了看说:“登红姐,你公公婆婆没对你怎么样吧?”
何登红伸手摸了摸曹二柱的脸,笑着说:“嘻嘻,你个傻东西,昨天夜里,谁让你学猫叫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你学得一点都不像。一听就知道是想打女人的主意,就是傻子也会起疑心呀!”
曹二柱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操,你婆婆真他娘真能下手,竟然把尿全泼到我身上了,硬是把我淋成了落汤鸡。”
何登红亲吻了一下曹二柱的嘴唇,笑着说:“我婆婆端的是泉儿的屎尿盆,泼在你身上的不只是尿,没准还有屎呢!”
曹二柱有些气愤了,他瞪大眼睛说:“你婆婆那老东西走路都不稳,竟然泼屎尿还有那么大的劲儿。”
何登红笑着说:“我听到猫叫,本来想起床的,没想到我婆婆抢先了一步……哎,二柱,你以后夜里千万别到我家屋后头去了,我公公不晓得在哪儿弄了一把鱼钗,锋利得很,他说了,再听到野猫叫,就要钗死它……”看曹二柱像傻子,她又说,“告诉你好消息,我仅仅婆婆以为学猫叫的是祝定银哩,没怀疑到你身上……”
“操,这就怪了,老子做的事儿,人们怎么总往那个老东西身上扯呢?”曹二柱苦着脸问,“以后夜里我们怎么再会面呢?登红姐,没你,我真没办法活了。”说着将她抱了起来。
何登红搂着曹二柱的脖子,眨着眼睛说:“二柱,你放心,办法是有的。”
曹二柱要将何登红抱进房里去,正要动手脱她的衣服,胡大姑在院子里不停地咳嗽。
何登红小声说:“你看,不是姐不给你机会,你妈在提抗议呢!你放下我,我有正事要跟你妈说。”说着便要从曹二柱的怀抱里溜下去了。
曹二柱可以不理会老娘的,听说有正事儿,只好松开手。
何登红站到地上,捋了捋头发,扯了扯衣裳,打开了门。
胡大姑直起腰,看了看院子外说:“何登红呀,老四打电话回来了没有?”
何登红明白胡大姑的意思,她故意说:“没哩,他在城里建筑工地上忙着呢!一天到晚那么辛苦,哪有时间打电话呀?”
胡大姑左右看了看,只见何登红和曹二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眉来眼去的,她瞪大了眼睛说:“那个老四呀,把年轻漂亮的老婆一个放在家里,竟然电话也不打一个,太没家庭观念了……何登红呀,我知道,你年轻,朱老四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你很寂寞,就像守寡的……可女人不能像男人那样呢,朝三暮四的,要洁身自好,别让人们在背后戳脊梁骨……”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
曹二柱看老娘一直在责怪何登红,他立即说:“妈,妈,你暂停,你打住,别说了,必须的。”搂住何登红的腰,还亲了一下她的嘴,然后说,“妈,每次都是我强迫的,我喜欢登红姐,我不是跟你强调过么,你要对她好,不然……”
胡大姑看他们当着自己的面亲嘴,害羞起来,赶紧起身去关院子门,转身说:“二柱儿呀,你莫把你妈吓死了!你们在院子里卿卿我我的,不怕外面有人路过时看到了么?”
何登红红着脸说:“胡大姑,你莫生气。你放心,我是不会一直缠着曹二柱的。”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又说,“我今天来是跟你说正事儿的。”
胡大姑看着何登红的脸,觉得她的脸蛋儿越来越好看了,比前一段时间更水灵了,也许正是因为有爱情的滋润的缘故,她没有说话,真不知这个脸厚的小媳妇会有什么正事儿。
78、不是木头人
何登红见胡大姑一直盯着自己的脸,有点不自在了,她红着脸说:“哎,胡大姑,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初中同学的妹妹,她长得挺好看的,就跟城里的丫头片子似的,前一段时间在县城大酒店里端盘子,现在在家里呆着,我哪天介绍给曹二柱做女朋友。”
何登红这一招叫注意力转移,此法把自己的公公婆婆忽悠住了,现在,胡大姑竟然也中招了,她笑着说:“那好,嘿嘿,那好,哪天让他们见见面,嘿嘿,看他们有缘分不。”
到了晚上,曹二柱和那些留守妇女们上山寻找那个万恶的狼去了。
村医廖作艳本来要上山的,连手电筒和木棍都准备好了,正要出门,曹金霞的公公就来请她去给他老伴看病。
曹金霞的婆婆昨天夜里就随乡卫生的救护车到了县医院,老太太照顾被狼咬伤的曹金霞,从半夜一直忙碌了一天,等曹金霞的娘家老娘得知消息了来到医院,她才脱身回家。没想到,她回到家里就病倒了,还发着烧。
廖作艳在曹金霞家为老太太看了病,还挂了吊瓶,一直到很晚了才从曹金霞家出来。
曹二柱跟着留守妇女们浩浩荡荡地在山上寻找狼,一直寻到半夜,吆喝连天的,竟然连狼的影子也没看到,不用说,他们又无功而返。
张玉芝、何登红和几个个姐妹往家里走,走过曹金霞家不远,她们突然听到有人在低声叫喊,可又见不着人影。
“哎,在……这儿呢!”大伙顺着叫声寻了过去,我的天,荆条丛里躺着一人,仔细一看,原来是村医廖作艳,她的裤子已经被撕烂了,两腿之间的肉已经支离破碎,鲜血直往外流,弄得荆条上、草上、地上,全是血。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被狼咬的,看情形就跟曹金霞差不多,不过伤势似乎要轻一点,廖作艳的意识还很清醒,说话吐词也很清楚。
“来人啦,快来人啦!”张玉芝大声喊叫起来。
“来人啦,又有人被狼咬伤了!”和张玉芝走在一起的姐妹们也大声喊。
人们听到喊叫,知道又出大事了,都赶紧跑了过来。
曹二柱跑来时,廖作艳正有气无力地说着话。她说:“呜,夜里光线不好,估计是狼,一个黑影,样子和狼狗差不多,可比狼狗凶狠残忍,力气很大,扑过来就把我按倒在了地上,接着就撕咬,挡都挡不住,我大呼小叫,它才跑,太吓人了……”说话时还惊魂未定。
张玉芝用手电筒照了照,廖作艳的血还在往流!
廖作艳轻声说:“赶紧叫120,要及时止血,不然情况就复杂了。”
张玉芝赶紧打了120急救电话。
时间不长,救护车拉着警报来了,廖作艳又被送到了县医院。
曹二柱看着天琴婶说:“这狼的智商不低呢,懂三十六计,我们在山上寻找它,影子都没有见着,它却跳出我们的包围圈,跑到村子里来搞袭击,竟然和我们打起了游击战。”
天琴婶挠了挠自己的头说:“日他娘,天宇集团没奈何我们,强拆我们也没怕,看来这狼要把我们钉子户的人心给弄散了。”
张玉芝也说:“要不,我们都搬迁吧。别跟天宇集团讨价还价了,50万就50万,也许这梨花冲真不是我们继续呆的地方了。别为了能多要一点钱,把我们的命弄没了。”
曹二柱说:“听孙明芝说,狼的领地意识很强的,为了它们的地盘,它们会不择手段的。”
何登红用哭腔调说:“呜,和野兽争地盘,谁争得过呀?”
大家都散了,各自往家里走。
何登红和曹二柱的家离得近,他们走在一起。
见没别人了,曹二柱拽住了何登红的手,小声问:“登红姐,你真想给我介绍女朋友呀?”
其实何登红只想拿一个女孩子当挡箭牌,搞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勾当,掩护自己继续和曹二柱暗中来往。她给曹二柱介绍的女朋友长得漂亮,估计她看不上长得像二傻子的曹二柱,只是想转移一下自己的公公婆婆和胡大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