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最是心软的敖文昌也生气了,他阴沉着脸推开黑龙居高临下俯瞰二灯道:“二灯叔,龙头哪里对不住你了,你他吗这么对他?咱们村这两年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没有龙头出头,咱们村现在该过什么日子,你心里没点B数?不说别的,就说你能去嫖女人的钱是哪里来的、是谁带你赚的,你心里就没点B数?”
二灯捂着脑袋缩在船上,一时之间哭了。
敖沐东把他拖起来吼道:“哭个屁,草,你还有脸哭?联合外人污蔑自己村里人,还是污蔑村长啊,卧槽,咱们村历史上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你竟然这么干,卧槽!叛徒,你个叛徒!”
二灯做了叛徒,这是最让渔汉们生气的地方!
历史上渔村汉子都是穷困潦倒没什么钱,他们唯一值得自豪的就是饱经风浪打磨而练就的强壮体格和钢铁般的硬骨头。
抗日战争年代,红洋的渔家人一直是抗击小鬼子的主力,很多家族因此而被鬼子给全员屠杀,但渔家人还是不怂,就是干到底。
二灯这么做不光是伤害敖沐阳,还侮辱了渔家汉子们一直以来最是骄傲的品质。
当初敖沐阳联合杨树勇对付王友卫,在明知王友卫下台对自己大有好处的情况下,杨树勇都不愿意出手帮他,还是敖沐阳拿了王友卫父子犯法会连累他们全村的事才打动他,由此可知,渔家汉子们多么忌惮做叛徒这种事。
偏偏二灯就做了叛徒,这怎么能不让船上的汉子们生气?
二灯理亏,一个劲的嘟囔道:“村长,我是被逼无奈的,他们逼我这么干,他们说我是村里人去举报才有效果,我被逼的……”
“他们拿刀逼你啦?”敖沐东抬脚又要踹他,“他们就是拿刀逼你又咋样?这些狗日的敢杀了你吗?就是敢杀了你又咋样?你怎么就这么怂呢?”
周围的人跟着数落他,话语越来越难听。
二灯也是有脾气的人,最后他爆炸了,突然爬起来吼道:“是,这事是我干的,但我不是叛徒,我干这事也是为了报仇!我是给自己出口气!”
听他这么说,几个人勃然大怒要打他,敖沐阳拦下几人想问问他什么意思,但敖沐东一行是真愤怒了,他一个人拦不住。
这时候脸色惨白的拉忠上来帮了忙,他快步上来帮敖沐阳挡住了敖沐东,转身想提走二灯。可是这一跑晕船的感觉是抑制不住了,张开嘴哇的一下子吐了一堆东西在二灯头上。
顿时,大家伙都停手了,他们纷纷往后退,捂着鼻子幸灾乐祸的问道:“这扎砻老哥们吃什么了啊?怎么这么臭?”
二灯懵了,他足足愣了四五秒钟然后才猛的跪倒在地,双手撑在甲板上吐了起来。
拉忠依然在吐,他第一次坐船,实在是晕的厉害,对着二灯一个劲的吐;二灯也在吐,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
“这算什么?二龙戏水?”
“草,这是双叠瀑布吧?”
“别说了,呕!”敖沐阳看的喉咙发酸,他想吐了……
1120.隐情(1/5)
拉忠并不是诚心想吐在二灯头上,他是好心好意来帮敖沐阳的忙挡住生气的敖沐东一行,本质上来说,他是来帮二灯的。
但阴差阳错,他对着二灯吐了……
其他人不知道这回事,就纷纷对他致以钦佩的目光:“哎哎哎,这老爷子,至情至性啊!”
“什么老爷子,人家年纪和你差不多,就是长得心急了点。龙头没白帮他,是条汉子!”
“这少数民族的爷们真是野,直接上这样的招,是不是有点恶心?”
“跟咱们目的一样,手段更激进,对付这样叛徒、走狗、汉奸、工贼,没毛病!”
拉忠一通吐完,自己也是惊呆了,他想对二灯道歉,可他的话结结巴巴而且一说话又想吐,便只能捂着嘴往后退。
他给了二灯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但二灯完全感受不到其中的歉意,拉忠这汉子五官如刀削斧砍一般,目光则跟刀斧一样,不管他是怀有什么想法,都那么锋利。
二灯吐完之后爬起来往船舷跑去要往下跳,敖文昌上去拉住了他,敖沐东在后面吼道:“让他跳,让他去死,他凡是还有点要脸,那就以死来谢罪。”
敖沐阳皱眉道:“算了,东子,这事不至于把人逼死。”
敖文昌也对二灯说道:“有事好好说,动不动寻死觅活的干什么?跟个娘们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二灯哭着说道:“你放开手,秀才,我我我,我不是自杀,我是想跳下去洗一洗。”
“那你下去吧,确实有点臭。”敖文昌松开手并顺势推了他一把。
大龙头号虽然开的慢,可从这么大一艘船上跳下去还是危险,一旦被水流卷入船底那可是要死人的。
还好二灯是老渔民,跳船的时候找了切入角度,随后在敖沐阳命令下,大龙头号也减速抛锚,好歹没有弄伤二灯。
二灯湿漉漉的回到船上,发现这样还不如刚才,那样或许身上有臭味,但并不寒冷,如今他一身湿漉漉,海风吹来把他冻得连连打哆嗦。
他厚着脸皮向敖沐阳哀求道:“村长,给我件棉衣吧。”
敖沐阳点点头,天确实太冷,给人冻出毛病来回去不好向二灯媳妇交差,他这人不行,可他媳妇在村里很有人缘。
二灯得寸进尺,又继续哀求道:“让我预防个感冒,再给我一包感冒冲剂吧。”
敖千文不耐道:“二灯你别蹭鼻子上脸啊,还有冲基巴是什么玩意儿?你要的东西还挺别致啊。”
二灯披着一件破棉衣瑟瑟发抖,他有心想解释,敖沐阳没有给他这机会,迅速问道:“你刚才说你为什么帮外人去污蔑我?”
一回想这个事,几个渔民又生气的想要动手打人。
二灯不知道是因为冻得还是吓得,全身连连打哆嗦:“我我我,村长,这事我做的不地道,我当时鬼迷心窍了……”
“别踏马什么事都往鬼身上推,鬼也没有你这么坏。”敖沐鹏一脸唾弃的说道。
敖沐阳摆摆手道:“弟兄们安静,先让他把话给说完。”
二灯咳嗽一声道:“我当时,就是我那时候还没有回村里,我在县城没地方住了,房子还不上贷款,银行要去查封了。那会我就知道村长你干啥非要把这套房子分给我了,这房子成了我的紧箍咒啊!”
“活该,跟你在一起那个娘们呢?”
二灯一脸黯然的说道:“发现我没钱了,她就离开了我,唉。我当时想把房子卖了,但卖不掉,我找了个搞高利贷的想用房子抵押贷款,可他们不接这单子,看了我身份证后就跟我说,说村长已经在县里下命令了,谁接这套房子他就搞谁……”
说到这里他惊慌的看了眼敖沐阳,后面的事他就是不说,其他人也猜到了怎么回事。
敖沐阳问道:“你生我的气,想要报复我,这我能理解,但你怎么跟孙北龙给联系上了?”
“孙北龙?没有啊。”二灯诧异的说道。
敖沐阳脸色一沉道:“这时候你还想遮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