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小春医 第888节

以您的身份,来到这里自然是蓬荜生辉,可您也不能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这儿领呀,要是传出去,让人家老板还怎么做生意嘛!”

这话跟陈正阳在省城领导大院门口说的话异曲同工,只不过他说的是阿猫阿狗会打扰领导们工作,而萧晋说的却是会影响一个小饭馆老板的生意。

像他们所在的这种小饭馆,别说陈正阳了,陈康安每个月的零花钱都够开上十几家的,要不是因为萧晋的要求,他们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到这样的地方来。

骂人的水平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陈正阳的脸色瞬间就成了锅底,陈康安更是红的有发紫的趋势,但不知道这父子俩是不是已经在来的路上做好了心理准备,竟然都没有吭声,陈正阳甚至从始至终都只盯着金景山的侧脸,只有陈康安看萧晋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养气功夫比起他爹差远了。

金景山的表情倒是依然还很镇定,因为形势比人强,现在萧晋掌握着话语权,嚣张跋扈是理所当然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得了势要还是一副谦逊低调的样子,那才可怕。

“萧先生,今天我来,是带着诚意来的,相信你也不希望自己所付出的时间和金钱都打了水漂,所以,接下来我们还是不要绕圈子的好,有什么话就直说,有什么要求也请明明白白的提出来,谈嘛!不说怎么谈?”

萧晋淡淡一笑:“到底是官面上的人,金长史这最后几个字说的好像是在下乡送温暖一样。也对,我不过是个有点儿臭钱的刁民,而您却是离天都没多远的大老爷,能让您在没有摄像机和记者的情况下降尊纡贵的坐到小民对面,实在是天大的面子。”

很明显,陈正阳父子的问题不解决,这货嘴里是不会说出半句有用的话的。

金景山皱了皱眉,转脸递给陈正阳一个眼色。

或许是在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陈正阳立刻就冲萧晋来了个九十度大鞠躬,语气诚恳道:“萧先生,之前陈某有眼不识泰山,对您多有不敬,现在后悔也是来不及了,如果有什么是能够弥补陈某过错的话,还请萧先生尽管吩咐。”

萧晋不吭声,端起酒杯滋溜了一口酒,又捏了几粒花生米丢进嘴里,细嚼慢咽。

陈正阳弯着腰等了好一会儿,始终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心中的火气就有些要压不住了。

“尽管吩咐”这四个字,已经等于是将所有的掌控权都拱手送到了萧晋手里,诚意不可谓不足,可萧晋居然还不满意,他想干嘛?难道他真以为为难住了金景山,就能将我陈家置于死地吗?

刚要用眼神询问一下金景山,余光忽然瞥见儿子竟然还梗着脖子站在那里,陈正阳不由大恨,直起腰一脚就踹在陈康安的腿上,怒骂道:“畜生!所有的事情都因你而起,还不赶紧跪下给萧先生道歉?”

陈康安的眼珠子瞬间瞪的溜圆,望向父亲的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他虽然怕死,但他自认才智不输任何人,所以内心中是无比自负的,哪怕当初给邓睿明当军师、或者被迫向萧晋示好投诚的时候,他也不曾真正的将这两个人放在眼里。

一直以来,萧晋在他的眼里跟邓睿明没有任何区别,都不过是仗着家族势力为所欲为的傻b二代罢了,羡慕、嫉妒、仇视、害怕……不一而足,唯独不曾有过丝毫尊敬。

在来这里之前,他知道需要配合金景山演戏,心里不管有多不爽,该做出的姿态必须要有。而且,父亲特意的叮嘱他,要他装出一副因耻辱而愤怒到极点的样子,也就是扮傻子。

只有这样,萧晋才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才有可能在今天之后暂缓针对陈家。毕竟,做不到掩饰喜怒情绪的人,城府和情商也高不到哪儿去,自然也就没什么威胁。

因此,陈康安早就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只是他没有想到父亲会临场加码要他下跪,这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接受的底线。

男儿膝下有黄金,难道父亲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还是说,为了他和金景山的颜面,我这个亲儿子也属于随时都可以牺牲的范畴?

正文 第1170章 睁眼说瞎话

说到底,胯下之辱讲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老话儿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世界上大多数的男人都是为了尊严而活着的,这也是为什么成功人士只占了很小一部分的原因。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很明显,陈康安不具备这个素质。

“跪下!”知子莫若父,见儿子看着自己的目光中满是惊愕和愤怒,陈正阳哪里还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又是疼惜又是恼火,抬腿又踹了一脚,大喝道,“你耳朵聋了?还是想造反?”

陈康安眼中的惊愕消失了,脸色也从猴屁股变成了铁青,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语不发。

“嗯,不错!陈老板教导儿子的方式很是别致,我喜欢!”萧晋拍了拍手,起身绕过桌子来到陈康安身前,俯下身,语气和蔼的问:“陈少,现在心情如何?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康安牙齿咬的咯吱吱响,一字字的生硬道:“我错了,对不起!”

萧晋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微笑说:“既然你已经知错了,那我也不能太小气,还记得在巡抚衙门领导大院门口我对你说过什么话吗?你犯了一件需要用舌头来弥补的错!

我说话一向都很算话的,出尔反尔这个成语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我的字典中过。不过,鉴于你认错的态度还算可以,舌头就算了,切一根小手指意思意思就行了。”

此言一出,别说陈正阳和陈康安,就连金景山都本能的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

不是因为萧晋要人手指头的行为,而是因为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神态。那么随意,那么淡然,意思意思就行了,仿佛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而是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有这样的底气?又凭什么对断人肢体这种残忍的事情如此习以为常?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疯子!金景山终于意识到事态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萧晋,你不要欺人太甚!”

“哈!”萧晋又拍了下手,神色兴奋道,“能让一位从三品大员对我说出这句话,感觉还真是相当的爽呢!尊敬的金大人,很抱歉,我太喜欢这种感觉了,所以,如果您这就想离开的话,门就在那边,没人会拦着您。”

金景山的手瞬间握紧,用了极大的毅力压制住要起身的冲动。他看出来了,萧晋此时的无礼和强硬,不过是在争取待会儿谈判时的筹码罢了。

而且,他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一介平民竟然完全不将自己这个从三品高官放在眼里,这种底气,在官本位的华夏,绝不是一点财富就能带来的。

他更加确定了萧晋的背后有人,因此,他认为一旦自己因为愤怒而离开,就等于掉进了对方的又一个陷阱,后果不堪设想。

且先忍下这口气,只要今天知道了幕后主使,待事情完全过去,再一起算这笔总账!到时候把姓萧的这个小子送给陈家处理,想来应该能抵得过一根小拇指了。

沉吟片刻,他转脸看向陈正阳,同时在桌下朝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陈正阳瞳孔急缩。

从听到萧晋竟敢反击金景山且落子在石竹县这个金家大本营时,他就知道儿子招惹了一个胆量和手段都不缺的强大敌人,只是他还是低估了萧晋,哪怕在今天来的路上,他依然只认为这是金景山想要知道萧晋的幕后黑手所使出的缓兵之计。

但是,现在看见金景山不但接受了萧晋的强硬,还给出了三倍于之前向他承诺的利益的代价,他终于明白过来,金大业、金景琦和金景云一定就是金景山的命门,他们的入狱,已经代表着金景山黔驴技穷了,至少在他们安全出来之前,只能被萧晋牵着鼻子走。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可能独自做到这一点吗?他背后一定有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个地位不逊于金景山的人!只能是这样,要不然,老子这几十年的打拼就是个笑话!

金景山绝不能倒,否则的话,萧晋和他背后的那位大佬肯定不会放过陈家,没有了大老爷保护的王爵集团,就是一只大肥猪,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引来多少嗜血的鲨鱼。

今天这一关必须过去,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想通了这些,他深吸口气,转身面向儿子,眼睛里满是心疼和愧疚,口中却咬着牙冷酷道:“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萧先生……大度,我陈家也不出孬种,康安,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陈康安身体一僵,眼睛一点点的睁大,瞳孔却在慢慢缩小,脑袋里除了父亲答应了敌人要砍下自己的一根手指之外,一片空白。

“好!不愧是省城成名多年的陈老板,做事就是大气!”萧晋哈哈大笑着冲陈正阳竖了竖大拇指,便对门外喊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包间门便被打开,一个身材精壮的汉子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还提着一把斩骨刀,寒光闪闪,一看就知道是屠夫专用。

这还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因为这人的脸上竟然戴着面具,而且还是那种乡下集市摊上都能买到的塑料玩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选择的是绿巨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很有威慑力。

“哈哈!不好意思,这个人的胆子比较小,生怕回头被三位报复,更何况金长史还是一位公权私用的高手,所以他不敢让你们看到他的长相,还请三位见谅。当然,这件事也是跟我没什么关系的,回头要是有省城的衙门捕快过来,我顶多当个目击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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