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自己不是个死变态,他再一次长长松了口气,对于那种心痛感也就释然了。
这天底下会喜欢惦记自家闺女的臭小子的父亲,绝对是稀有动物,这种感情再正常不过了。
回到家,他径直来到苏巧沁的卧室,见苏巧沁靠在床头,正一脸宠溺的看着在她怀里打游戏的巫飞鸾。
“去去去!”上前揪住小正太的耳朵拎下床,他没好气道,“玩游戏出去玩儿去,不知道你师娘身体不舒服吗?臭小子一点孝心都没有。”
小正太揉着耳朵瘪瘪嘴,冲他做了个鬼脸就要出去。
“哎,等等。”萧晋又叫住他,说,“期限可已经过了,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切!”巫飞鸾不屑的从鼻孔哼出一声,说,“一个蠢蛋而已,有什么难的?”
萧晋哑然失笑:“这么说,你是完成喽!怎么证明?”
“这个我可以作证,”苏巧沁轻笑着开口,“刚刚不久,文哲还过来说想借小鸾的游戏机玩儿,小鸾不给,他当时央求的那个样子你是没看见,会到龙朔请小鸾吃一个月大餐的诺言都许出来了呢!”
小正太闻言,鼻孔抬得高高的,一脸的不可一世。
萧晋却没有笑,神色反而一点点的严厉起来。“飞鸾,我交代给你任务是什么?”
巫飞鸾被他冰冷的声音激的身体一僵,不解的回答道:“两天之内,和房文哲成为朋友。”
“那你如此以利诱之,张口闭口蠢蛋,是对待朋友的态度吗?”
巫飞鸾哑口无言,同时还有些委屈。毕竟年纪还小,在他的想象中,朋友就是可以一起玩的同伴,房文哲都会主动缠着他一起玩了,为什么不算朋友?
小正太低下了头,眼眶红红的,却用力抿着嘴不让眼泪流出来,以示无声的抗议。苏巧沁看的不忍心,就开口说:“萧,他还小,不懂得朋友的意义也不奇怪,再说了,就两天的时间,也可能交出肝胆相照的朋友来嘛!”
萧晋扭头宠溺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对巫飞鸾道:“你师娘说的没错,所以,这就是我要给你的第二个任务:弄明白什么是朋友;没有时限,什么时候领悟到了答案,再来找我。第一个任务算你过关了,现在去玩吧!”
巫飞鸾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也是一堂课,细心回想一下,自从见到萧老师以来,貌似他无时不刻都在教导着自己。
以小正太的阅历,还想不明白这样的老师是好还是坏,但直觉告诉他,这位萧老师是喜欢自己的,况且还有那么好的苏师娘在,应该不是坏事。
“弟子明白了,谢老师教导!师娘您好好休息。”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巫飞鸾就出去了。
“这孩子真好,我好喜欢!”依偎进萧晋的怀里,苏巧沁捧着心口叹息般的说。
低头在女人额头轻轻一吻,萧晋坏笑道:“那咱们可得加把劲儿了,争取早日也生出这么一个聪明漂亮的孩子来。”
苏巧沁脸上飞起两朵红霞,想起昨晚的疯狂,不由张嘴在他胸口轻轻咬了一口,嗔道:“都怪你,那……么粗鲁,人家现在还……还疼呢!”
萧晋哈哈大笑:“你这话可说错了,粗,我承认,昨晚上你手臂用力的都快把我勒死了,我哪有空撸啊!”
正文 第529章 别人家的孩子
其实,休息了一上午,又抹过萧晋留下的药膏,苏巧沁已经差不多可以下地了,可她实在是羞于看见别人异样的目光,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下床。
好在周沛芹是过来人,直接就将她的午饭送进了屋。这一幕落在房韦茹的眼里,震惊的下巴掉在地上半天没捡起来。
下午上完课,萧晋回家亲手熬了药,再次来到老族长梁庆有的家,一跨进门,就看见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正跪在院子里。
那汉子面对着堂屋正门,双膝着地,腰背却挺得笔直,脑袋也高高抬着,浑身上下都缭绕着不甘和不服的气息。
不用问,这肯定就是梁庆有的儿子梁大柱了。
萧晋想了想,决定当作没看见,拎着保温桶走过梁大柱身边就要进屋。
“站住!”梁大柱叫住了他,问,“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萧晋叹口气,回过身微笑说:“你好,我就是村里新来的老师,萧晋。”
“你就是那个姓萧的?”梁大柱登时目若铜铃,跳起来就一拳打向他的面门,“王八蛋!我让你忽悠我爹!”
萧晋一脸无奈的吧嗒了下嘴,然后抬腿就将他给踹了回去。
“柱子!”梁秀兰惊呼着从堂屋跑出来,搀扶住丈夫,担心的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起开!”梁大柱推开妻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冷不丁肋下传来一阵剧痛,胳膊一软,又倒了回去,不由惊骇的望向萧晋。
他从小身体就很好,跟人打架也是赢多输少,这些年在外打工,身体越发的强壮,好几次跟着包工头去抢活,基本都能一个打四五个,可现在面对一个白白净净的秀才,竟然让人家一脚踹了俩跟头,还半天都起不来,这可就太诡异了。
“是不是感觉自己像岔气一样?”萧晋开口道,“不用害怕,因为你就是岔了气,别乱动,越动越疼,老老实实躺一会儿就好。”
说完,他就转身跨过了门槛。
“站住!”梁大柱强忍剧痛支起上身,咬牙嘶吼道,“狗日的,我不准你害我爹!”
萧晋无语的摇摇头,径直进了屋。
梁庆有躺在床上,见他进来,就咧开牙齿快要掉光的嘴巴笑问:“见过我儿子了?”
萧晋把保温桶放在床头的凳子上,打开盖子,一边往碗里倒,一边点头说:“见过了,基本可以确定,您儿子不是坏。”
“那就是蠢喽!”梁庆有苦笑一声,感叹道:“这就是不读书的结果啊!空有一把子力气,一辈子都只能干下贱的活计。”
萧晋笑了起来,把药碗放到一旁晾着,掏出银针包,问:“我要是跟您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您会不会骂我?”
梁庆有哼了一声,道:“别说你小子不知道这话是怎么来的,以前我忽悠村里的傻小子们去干苦活累活的时候,说的话可跟这句没什么两样。”
“您老是明白人!”冲老头竖竖大拇指,萧晋就开始为他施针。
“明天我就能下地了吧?!”梁庆有问。
萧晋点头:“只要您儿子今儿晚上不偷偷把您给抬出山,再过五六个小时,您的身体就应该开始恢复知觉了。”
“他敢!老子抽不死他!”梁庆有瞪起眼,蛮横道。
萧晋笑笑,一边提刺银针,一边说:“能看得出来,柱子哥是真的很紧张您的身体,他误会我,只不过是因为少了些见识,抛开这一点不谈,您确实养出了一个好儿子。”
梁庆有嘴角翘了一下,却又傲娇道:“好个屁!三十多岁的人了,一事无成,你比他小了快十岁,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能让他媳妇儿赚的比他还多,说出去都不够老子丢人的。”
萧晋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口中“人家的孩子”,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您这话可就太不讲理了,我从小待的是什么环境?柱子哥又是什么环境?您要是在这穷山沟里也能培养出人才来,那我还有必要到这里当老师么?”
“所以说,读书最重要啊!”梁庆有长叹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萧晋,“萧老师,村里的娃娃们,你一定要多费费心,至于那些穷鬼,天绣的活计已经足够让他们过的很滋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