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这时,司徒金川喘息着开口道,“现在距……距离你中毒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在重伤的情况下,你还有……还有解毒的时间和能力吗?”
萧晋转头笑着看他:“所以呢?你是不是要说,只要我放了你,你就会把解毒剂给我?”
谭小钺丢出来的那把肋差直接穿透了司徒金川的右肺,因为刀还没有拔出来,身体肌肉的紧实度并没有让他失血太多,所以他暂时还没什么大碍,但若是拖延的久了,一旦空气和血液进入肺叶,就会导致很严重的气胸,而他也将在极度的痛苦中慢慢窒息而死。
更何况,他的左手腕还在汩汩的流血,此时此刻,时间于他而言,是名符其实的比金子还宝贵。
强忍住要咳嗽的冲动,他咬着牙说:“除非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萧晋哈哈干笑两声,轻蔑道:“司徒金川,你今天之所以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只是因为你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并不代表你就是一个值得被我放在眼里的对手,明白吗?
一个充其量也就比劳新畴强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傻b而已,也配让我一命换一命?”
司徒金川呆住,继而慢慢的瞪大眼:“你能解毒?这不可能!那毒液是我花……花高价从黑市上特意买来的,世界上现有的任何一种解毒血清对它都……没有效果,即便你医术通天,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制作出解毒剂来!”
“我为什么非得作出解毒剂?”萧晋扶着座椅站起身,笑着反问,“老子好好的身体,吃饱了撑的非得弄药喝?”
司徒金川傻了眼,目光瞅瞅那个鸳鸯鸩壶,再看看地上的酒杯碎片,这才恍然大悟:“你……你当时喝的是好酒,根本没有中毒!”
“不然你以为老子为什么要摔碎酒杯?跟你玩儿豪迈吗?”
司徒金川呆若木鸡,双眼也仿佛断了电的钨丝灯泡一般,光芒慢慢熄灭。
他以为就算现在是萧晋掌控局面,自己也没有输,起码萧晋受到了重创,而他还有解毒剂作为筹码,双方算是平局。
但是,现实却告诉他,那只是他的臆想罢了。他从一开始就输了,在自己掌握着人质、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就跳进了萧晋的坑中。
很明显,在发现了鸳鸯鸩壶的秘密之后,萧晋是故意为贾雨娇讲解的,为的就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贾雨娇的反应上,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滚珠转动到没有毒的那一面。
接着,他又倒出一杯闻一闻,夸赞毒药无色无味,让人本能的认为那就是一杯毒酒,然后再一步一步的把话题牵扯到他对自己生命的态度上,从而营造出被迫喝下那杯没有毒的“毒酒”的局面,趁机提出为贾雨娇解毒的条件来。
一切都自然而然,却又步步充满心机,如此智慧,如此布局,堪称妙到毫巅,萧晋没有说大话,和他相比,自己确实还不够格,输的不冤啊!
绣楼里就准备有急救包,所以贾雨娇很快就从楼上跑了下来。
萧晋接过去打开,先用酒精擦洗了一遍伤口,然后找出缝合针刚要穿线,余光瞥见她望着石三的尸体默默流泪,心中就叹息一声,说:“娇姐姐,这个房间不舒服,你扶我换个地方吧!记得上次见刘甜的那个北欧风装修就不错。”
贾雨娇赶紧抹抹脸,小心的扶他起来。
“小钺,”他的视线又落在司徒金川的脸上,冷冷道,“这位害死善芳姐全家的罪魁祸首就交给你了,别让他死的太轻松,有问题么?”
谭小钺整个人瞬间就冷成了一块千年寒冰,目光锥子一般盯着司徒金川,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点点头,萧晋便让贾雨娇搀着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
临跨出门槛前,他回头瞟了一眼,正好看到谭小钺手里攥着一柄白瓷的汤匙,狠狠的捅进司徒金川被打烂的左手腕伤口中。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楚女会的夜空,贾雨娇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扶着萧晋的手臂也更用力了些,但她向前走的步伐却十分坚定,始终都没有回头看上哪怕一眼。
正文 第1496章 男人中的极品
司徒金川完蛋了,整件事虽说不上圆满,但也算正式画上了一个句号,只要今晚再搞定国安的指挥使,明天天亮之后,一切都将恢复平……静?
躺在柔软的贵妃椅上,萧晋看着低头默默为自己缠绕绷带的贾雨娇,不由为内心的想法加上了一个问号。
一个小时之内,她经历了青春的背叛和挚友的死亡,如果不是自己当时的那声大吼,恐怕这会儿她早就崩溃发疯了。
生命缺失了那么大一块,她还能恢复么?
心中默叹口气,萧晋握住了她的手。“娇姐姐……”
“不用担心我,”贾雨娇打断他,露出一个凄然的微笑,“小猴子,谢谢你对我无条件的理解和包容,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现在立刻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可是……
对不起!石三最后看我的眼神、对我说的话,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上,我做不到视而不见,对不起……小猴子,求求你再原谅我一次,好吗?”
她双膝跪地,将萧晋的手贴在脸上,泪如泉涌,仿佛神像面前请求宽恕的信徒。
“你看,又说傻话了不是?你的心足够柔软,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你?”
将她拉到怀里抱住,萧晋犹豫了下,说:“其实,谈到原谅,更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在见到司徒金川的那晚开始才真正爱上你的,或者说,看着你为他伤心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早已爱上了你。
在那之前,我的心里其实一直都以为只把你当做了一场梦的延续而已。”
接着,他将小太妹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那个时候,我知道你心里住着一个男人,所以就认为你轻易不会被我坑到,于是便心安理得的把对小太妹的思念全都倾注在了你的身上。
可是,当那天晚上见到你的紧张和无措时,我的心突然疼极了,和小太妹离开的那晚一模一样。
也是直到那一刻,我才醒悟,她是她,你是你,我接近你和她有关,爱上你却只是因为你。所以,你无法想象,那天深夜在酒店见到你的时候我有多么的狂喜,向来都不屑命运的我,在那一刻几乎要向老天下跪,感谢他还没有抛弃我。”
说到这儿,他捧起贾雨娇早已哭花了的脸庞,轻吻着她说:“这些话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都快憋成心病了,正好今天是个机会,看在我流了那么多血的份儿上,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贾雨娇没有回答,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吻他。
这个吻里没有丝毫的情欲成分,很复杂,就像流进两人口中的眼泪,苦,涩,咸,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贾雨娇离开他的怀抱,抹干净眼泪,说:“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让人给你送些过来。”
萧晋知道她应该有不少话要对石三讲,于是便点点头,说:“好,如果为我送饭的是这里的某个头牌,就再完美不过了。”
贾雨娇摇着头点了点他的鼻子,转身离去。
不多时,房门被敲响,紧接着,妈妈桑白姐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见到是她,萧晋就笑了:“我跟雨娇姐说希望是头牌给我送饭,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看来,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呢!”
白姐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见他胳膊吊在胸前、大腿缠满绷带还嘻嘻哈哈,就知道他是赢家,而且事情肯定不是争风吃醋那么简单。
飞过去一对妩媚的白眼,她将托盘放在一旁,微嗔道:“萧少,姐可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吧?!合着在你的眼里,姐这几年的努力洗白都白搭了么?”
“是吗?”萧晋贱兮兮的伸手去扯人家的裙子,“你洗的有多白?快让我看看!”
白姐扭着腰肢躲开他的咸猪手,佯装恼怒道:“看你的动作这么灵活,自己吃饭肯定没问题,那我先走了,等你吃完再过来收拾。”
“那我就不吃,回头等雨娇来了,我就说你虐待我。”
白姐无语的笑了,拉了把脚榻过来坐下,说:“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贾总会那么为你着迷了,这年头,屌丝个个都有贵族的脾气,而萧少您却一点少爷包袱都没有,撒泼打滚耍无赖,占足了年龄小的便宜,像我们这种大龄女人,一旦母性泛滥了,再想往回收,可就千难万难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