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豺道人那天的婚礼举办的极为奢华。不管这个家族的人怎么看不起豺道人,他们却还是依照了嫁亲女的规格操办,几乎宴请了所以可以亲到的宾客,除了想要借此将豺道人紧紧拴住之外。还想要借此向外人展现豺道人的实力跟资质,为自己家族以壮声势。
当天也是豺道人备受屈辱五六年之后,第一次在这个家族中重拾自己的尊严。
那些对于他不甚了解的宾客,基于他现在的身份,还有他那恐怖的修为,都对他保持了最大的客气跟尊敬,连他自己也不免有些飘飘然了。
这却热度了这个家族当时的族长以及他们身为中坚力量的子弟们。原因很简单,这些人一直都将豺道人是为自己家族中卷一样的一条狗而已,现在这条狗比他们这些主人还要受尊重,岂是这些人能够承受的。
据说,当时的族长在众多自家子弟的怂恿下,为了让豺道人时刻明白他在此家族的地位,下达了一个让他后悔终生,同时也成就了豺道人这个道号的命令——派出家族中几乎所有的核心的弟子,进入了他们为豺道人准备的洞房,洞房里面却只有苦苦等待豺道人的新妻。
至于这些人在洞房里面做了什么,所有亲历者都已经永远闭上了自己的嘴,豺道人自身更不会提起这件事情,只是大致事情,所有人都可以猜测出七七八八。
当时正在肩负新郎官责任,招待各路宾客的豺道人并不知道他的新妻在经历什么。只是当他莫名心慌,心生不祥之感,费劲口舌提前告辞这次宾客,回到自己洞房前时,看到的便是一个个衣衫不整,从自己洞房中陆续走出的这个家族的子弟。
俗话说,做贼心虚,纵然豺道人平时怎么任由人屈辱,面对他那超强的实力,这些世家子弟还是如同惊弓之鸟,疯狂的大叫的纷纷去找自己的老祖,为自己躲掉杀身之祸。
对于这些子弟的离去,豺道人并没有阻拦。也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家族族长带着一众宾客跟刚才做出恶事的弟子翻回来时,豺道人跟他的新妻经历了什么。
他们到来之后,映入他们眼帘的画面,只是抱着下半身满是血迹,气若游丝的妻子痛哭流涕的豺道人。
如此的场景,让原本祥和的新婚气氛瞬间凝固了,当时这个家族的族长,开口便说出了一句,至今经常被人津津乐道,却并不合时宜之话:“小黑,大丈夫何患无妻,这些畜生做出了如此悖逆人伦之事,我已经严厉呵斥过他们了,你也不要往心理去,你妻子的伤势,我肯定会帮你医治好的,保证她可以为你诞下子嗣。”
此话一出,原本不明情况的宾客们,才彻底明了豺道人在这个家族中的地位。大多数人虽然觉得这个族长做法不妥,却没有任何人会为了一个跟自己无亲无故的豺道人,得罪一个二等家族。
当时陷入巨大悲愤之中不能自拔的豺道人,正在经历他这一生遇到最大的心理冲击,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对方在说什么,只不过他那个压根没有留下名字,处于弥留之际的新婚妻子,不仅用自己仅存的力气打翻递过来帮其保命的灵药,还吼出了“我绝对不会为他生下孩子”之语。
第1413章 二十年等待
此话一出,顿时就引起了,刚刚行下恶事一种弟子的哄堂大笑,同时也惊醒了处于无比悲愤的豺道人,仿佛这句话的冲击力,比刚才那些人做出的恶事,对他的冲击更大。
“哈哈,小黑,你听到了吗?你的新婚妻子都不愿意为了你生孩子了,生了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
“柴小黑,你就是我们家的养的一条癞皮狗,你还真以为,凭你娶了这个卑贱的女人,就能够成为我们家族的人?”
“狗就要认清自己狗的身份,别总想着狂悖逆主?”
……
一声声挤进侮辱讽刺之言不绝于耳,唯有处于事件核心的豺道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一直用痴痴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自己怀中,被自己视若生命的妻子。
原本处于逆流之际的新婚妻,刚才的一声呼喊已经用尽自己一半的气力,望着眼前这个备受屈辱,却愿意将一切奉献给自己,直到现在还痴痴望着自己的男子,她用尽全身力气,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抚摸着豺道人那跟英俊并不沾边的脸庞,悠悠说出了一句,声音不高,却让在场所有人都铭记一生的话语。
“小黑,不是我不想给你生孩子,我只是不想让咱们的孩子活的也跟狗一样。他们要把你当成狗,我偏偏要让你活成人,而且要成为一个活人,等你有实力的时候再帮我报仇,从今以后,你不是单纯为你自己活着,同样也是我活着。”
此话刚落,豺道人怀中的妻子就将早已准备好的利刃刺进了自己的喉咙。致死她看着豺道人满是柔情的目光都没有消散。
在此女身亡的那一刻,所有的家族子弟都如临大敌,毕竟当时的豺道人已经有了凝气境大成的实力,若他突然暴走的话,也会引起他们巨大的伤亡跟混乱。
可惜,就在所有的家族子弟都拼命躲闪,努力躲到强者背后的时候。所有人都认定,失去挚爱之后,肯定会性情大变的豺道人,口中却不停喃喃着:“我不是为自己活着,我是为咱们两个人活着……”
之后,竟然连他新婚妻子的尸体都没有带走,直接施展出了自己极限的速度,头也不会的逃遁走了。
直到豺道人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一众宾客跟这个家族中的弟子们,才缓缓从刚才的变故中反应过来了,脸上的表情多事无奈跟鄙夷。
“真是一个废物,老婆被人侮辱致死,都不敢反抗。”
“胆小如鼠的东西,这样的人就算是实力再高都是废物,我们家之前竟然还想要招惹这样的废物。”
“奇人啊奇人,恐怕这个世界上都找不到如此无耻之人,这个卑贱之女,竟然还妄图让其帮忙报仇,我想她肯定是看错人了。”
……
此事在当时虽然引起来了极大的风波,一段时间传遍了所有家族,这些家族中人对豺道人的评价几乎都是鄙夷跟不屑。
最初时候,敲诈了豺道人五年,将其妻子侮辱致死的家族,还加强了戒备,防止豺道人卷土重来,不过一直在事情过去三四年之后,他们都再也没有听说过这个豺道人的信息,他们家族中更没有弟子莫名死亡,让他们彻底放下了戒备。
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认为,这个豺道人肯定是怕了,这辈子都会藏头露尾的躲藏一生。
直到此时发生二十年之后,当所有人几乎都将这件事情淡忘时,一个不速之客,在当时这个家族的族长弥留之际,孤身前来,大开杀戒。
可以说,当时这个家族中,所有四十岁以上的人,都对这个身影不仅不陌生,而且还记忆犹新,唯一不同的是,二十年之后,对方的实力已经从凝气境大成,一举达到了化神境,而他们家族中除了已经油尽灯枯,生命之火将近枯萎的族长是化神境之外,剩下的人最高也不过凝气境巅峰。
那一天,宁静的夜色仿佛都被男女老少的惨叫撕碎,大地都被浓稠的鲜血染红,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自此,当时那一家族中,所有的一千二百六十七人,无一幸免。不仅人无一幸免,而豺道人也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鸡犬不留,竟然毫不惜力的,将所有这个家族中所圈养的家畜全部灭绝。就算是残存的老鼠跟蚂蚁等生物,都被他下了重毒,彻底将那座占地两平方公里的家族,变成了死地。
直到第二天早上,路过此家族门前路人,才看到一个满身结痂鲜血,状若疯子的干瘦之人,口中不停喃喃着一句:“你让我有实力再帮你报仇,现在我终于有了可以帮你报仇的实力了,接下来的余生,我还会帮你好好活着。”
无知的路人自然不会体会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只不过等他们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去窥探清这个家族内部人间地狱的惨况,呕吐而出,将此事宣扬而开。
亲身经历过二十年前那场婚礼的人,听到这句话之后,才勾起他们内心深处的那丝回忆。只是此刻他们内心涌现的不是不屑,而是深深的恐惧。
谁能够想到,一个活了半辈子,几乎从来不知尊严为何物,连亡妻遗体都不顾而独自逃命之人。可以因为自己亡妻的一句话,而隐忍二十年,选在这个家族的族长弥留之际,就是为了手刃仇人,并作出了这种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
没有人知道豺道人这二十年经历了什么,他又是怎么在短短二十年的时间中,突破凝气境达到化神境的。
因为在一般人看来,凝气境极其一下的实力提升的,最重要依靠的是资源以及资质。想要达到凝气境那些动作却又变得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反而成了心性。
以豺道人的心性,在众人看来,终其一生也难以达到化神境,这也是为何,那个家族虽然重视他,却又无比轻贱他的原因。
只不过,一个没落二等家族的覆灭,引起来的风波就算是在那个混乱年代,也是无比浩大的。豺道人后续的应对,才彻底成就了他现在的名头。
第1414章 家族联盟
以商业传承的三四等家族,在抗风险的能力上,几乎跟二等家族没有任何相比性。同时,这类商业家族的诞生也相对容易,从上千年到数百年不等。但所有的二等家族,几乎都传承了最少千年以上。
二等家族一个很重要的标准,便是这个家族中自身灵药的储备,能不能自产自销足够自己的后世子孙使用。
就好像,某个资质不错之人,机缘巧合之下,就算是得到了灵药,自己达到蜕凡境,甚至后续突破成为凝气境的高手,妄图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传承家族也无比艰难。
就算这个人天资不错,积累的相对不错的资源,可以保证自己的儿子甚至孙子都达到自己现有的境界。但他孙子的孙子,甚至是重孙子呢?显然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个保证。
因为千年灵药在一定程度上,对于那些传承少于千年的家族来说,根本就是不可再生资源,用掉一颗就会少掉一颗。甚至就算是未雨绸缪,在千年前就已经为如今做了准备的家族来说,千年以上的灵药对他们也无比珍贵,每个家族子弟根据身份跟资质的不同,都有严格的配比。
千年等待,细心照料的灵药,任何浪费显然都是不能被人接受的。
灵药的稀少,本能限制了二等家族的数量。同时所有传承下来的二等家族,都有千年的历史跟底蕴,一般就算是招惹到了生死仇敌,就算实力大损,也会保存自己的火种,卷土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