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齐晖这手神鬼莫测的手段,黄家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要知道芸芸众生,莫逃不过一个死字。
天潢贵胄,谁不把神医奉若神明。
关键时候,这就是保命的依仗。
反过来说,齐晖这手肉白骨、生死人的手段,想要让人给他卖力,只要他一句话,响应之人就会趋之若鹜。
黄家有什么,只不过是钱财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与生命相比,甚至不如擦腚的手纸有价值。
“齐董,你听我说。”
黄子平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
他原原本本的把他在南云落难、温铃儿出手相救。
然后温铃儿来到江南,自己无可奈何,打定了主意坐山观虎斗、两不得罪的事,毫无保留的讲了出来。
但是自己提供情报,希望温家打败齐晖,黄家能够重新站在江南巅峰的目的,却一句话也不敢透漏。
最后他说道:
“齐董事长,我确实有难言之隐,原本想占据中立,明哲保身,谁承想闹了个两边不是人,温铃儿对我不满意,又得罪了你这个盟友,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啊,因为你们,我谁也惹不起。”
黄子平泪流满面的低下了头。
齐晖绝对不会完全相信他的话,但现在没有证据,也只能如此,总不好一脚把他踢死,他冷峻的说道:
“黄子平,按理说我们是合作伙伴,你有困难可以对我讲,温铃儿来江南威逼利诱你,你只要给我打一个电话,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齐晖为朋友肯两肋插刀,但是最痛恨的是朋友插我两刀。”
黄子平失声痛哭,悔恨万千。
怪就怪自己没有看清形式。
错就错在自己心有贪念。
但是现在一切悔之已晚。
只希望齐晖还能给自己一次机会。
于是,他恳切的请求道:
“齐晖,我真的知道错了,今后保证和温家划清界限,我们还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齐晖冷哼一声。
“合作伙伴?你不配,我兄弟这次幸亏保住了性命,但是他受伤这笔帐怎么算?”
这个对黄子平来说太简单了。
事情已经发生,幸亏没闹出人命。
剩下的只是赔偿而已。
而黄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急忙掏出支票本,刷刷填上一串数字,然后双手递给齐晖说道:
“这是五百万,权当那位兄弟的医药费和营养费。”
齐晖冷哼一声,连看都不看。
黄子平心知肚明,齐晖这是嫌少。
虽然他现在也心痛滴血,但是和身家性命比起来,钱财算是王八蛋,孰重孰轻,他还能分的清楚。
黄子平二话不说,又填了一张支票,再次递过来,说道:
“这总共是八百万,请带我转交那位兄弟。”
齐晖这才点点头,毒牙接过支票,心中暗自思量:
八百万已经够大山下半生的费用,况且不抛弃,不放弃是齐晖的性格,他肯定会对大山的以后负责。
黄子平偷眼观察着齐晖,见他脸色稍霁,心知大劫已过,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但是心中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心存侥幸,又迟疑地开口问道:
“那么鹤伴山旅游项目……”
齐晖摆手打断他,断然说道:
“我现在郑重通知你,鹤伴山旅游的合作已经终止,当时让你入股,是因为你登门道歉,算是给你的补偿。但是你吃里扒外,鹤伴山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合作伙伴。”
“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不过我把话撂在这儿,念在你并没有对鹤伴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这次可以放过你,但是今后要让我查出来你有什么不轨,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黄子平苦苦哀求:
“齐董,求你再考虑一下,哪怕我黄家分文利润不要,也请你让我参与这个项目。”
黄子平很清楚,只要还和齐晖是合作伙伴,今后就还有修复关系的可能。
但是齐晖一旦把自己踢出去,非但今后形同路人,消息传出来,在江南他也抬不起头来。
试想,鹤伴山旅游项目轰动全省。
省内的那些商人,拿着钱挤破脑袋也想参与进来。
当初,还是自己以合伙人的身份,苦口婆心劝说齐晖,为了利益最大化,绝不能再让人分一杯羹。
也是自己,拉起老脸,把那些商人拒之门外。
言犹在耳,但是形式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假如自己也被踢出局,那些商人肯定会额冠相庆,人人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