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齐晖的境界,已经不是他能够窥视的,但无论怎么说,只要有他在,华国中医一定能够重振雄风,不再受温世海之流的侮辱。
曾经的华国第一国手胡浦周老怀甚慰。
他开始仔细观察齐晖的手法,思忖着要是自己的话,应该怎么治疗。
过了足有十分钟,齐晖把银针取下,然后让张文雄和杨善行协助,把杨善豹翻转过来。
他凝神静想想了一会儿,然后又找准冲门、具醪、阳陵泉、足三里等穴位,施展同样的手法,开始了治疗。
齐晖凝神聚力,额头渗出汗滴,显然极耗心神。
岳文晶心疼的看了一眼,转身去里屋拿出一条毛巾,轻轻的为他拭去。
齐晖充耳不闻,只是专心的给杨善豹治疗。
又过了十几分钟以后,他起出银针收起,然后双掌一搓,给杨善豹做起了按摩。
此时的杨善豹,双眼微闭,舒服的随着齐晖的手法哼哼,仿佛非常享受一般。
事实也正是如此,杨善豹感到银针入体,全身经络大开,然后一种酥麻的感觉在体内流淌。
随后齐晖的双手就像个熨斗一般,所到之处,令他舒畅无比,懒洋洋的,想要进入梦乡。
腿上以前的那股冰冷,夹杂着疼痛的寒意,全都消失不见。
换而取之的是一股热流,顺着骨骼,在他的体内流淌激荡,仿佛要冲破皮肤而出。
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紧齐晖。
杨老还是威严的端坐在沙发中,刻满了风霜的脸上古井不波。
但是杨善行却分明看到,老爷子虽然喜怒不易与形,但他的双拳紧攥,骨节之处已经发白。
治疗一直持续了接近两个小时,齐晖这才一抹脸上的汗水,转身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看样子非常劳累。
他一面喘息一面说道:
“杨大哥,你先坐起来休息一会儿,稍等片刻,我们在进行下一步治疗。”
众人就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在眼前。
杨善豹一挺身,竟然自己坐了起来。
众人心中大震,仿佛白日做梦。
齐晖一声令下,杨善豹竟然自己坐了起来。
温世海顿时脸色如土。
完了,今天的失败已经不可避免。
股骨头坏死已经到了晚期的杨善豹,既然能够自己坐起来,这已经是世界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
要知道,腰胯为身躯中轴,起卧坐行,都离不开它。
而股骨头坏死,损坏的正是这个部位。
理论上讲,别说是病人自己坐起来,就是在外人的帮助下,轻微挪动一下,都是疼痛难忍。
而杨善豹经过齐晖的短期治疗,竟然自己坐了起来,那么他离着站立行走还远吗?
答案不言而喻。
温世海失魂落魄,如丧考妣。
杨善行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迫不及待的一转身,双脚落地,又想再一次的站起来。
齐晖急忙制止道:
“杨大哥,不能心急,你的血管经络,刚刚疏通,现在还不能承受重压。”
岳文晶闻言,急忙打了丈夫一下,嗔怪道:
“你着什么急。”
杨善豹嘿嘿的笑了。
齐晖也跟着笑了,转头对胡浦周说道:
“胡老,下一步就看你的了,艾炎疗法我不太精通,还要靠你们伤寒派的雷火炎,再给杨大哥继续舒筋活血。”
胡浦周心有灵犀,知道这是齐晖卖给他的一个天大的人情。
试想,自己原本就对杨善豹的病情无能为力,齐晖依其一人之力就让他站了起来,这已经是天大的奇迹,根本不需要自己再来班门弄斧。
但是齐晖却自揭其丑,贬低自己不精艾炎之术,做为行家,打死胡浦周,他也不会相信齐晖的话。
况且,胡浦周心中非常明白,雷火炎就是从太乙神针中演化而来。
是因为后人无法掌握深奥复杂的武学内功,而采用艾炎的火热,代替内力的功效,为病人舒筋散瘀,力求达到同样的目的。
虽然效果远远不如太乙神针的神奇,但是也勉强让这一神奇的技术得以流传。
胡浦周能相信齐晖不会雷火炎?
他这分明就是把自己的功劳,分给了自己。
胡浦周心中感动,这份情,自己是记下了。
天下还有如此不追求功名之人,并且还只是一个年轻人,这份胸襟,放眼天下,也找不出几个。
胡浦周长身而立,说道:
“我去把行诊箱拿来,稍微做一下准备。”
等胡浦周回来的时候,齐晖已经恢复了体力,笑着暗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