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扭头对毒牙呵斥道:“你是谁,没看见领导正在发言吗?”
毒牙理都没理他,继续说道:
“晖哥,我有急事。”
张云阳的脸上这就挂不住了,急赤白咧的对毒牙吼道:
“你怎么这么没有素质,我在问你话呢。”
“哼,”
毒牙在组织上的时候,见过的高官显贵何其之多,心高气傲的他,反感张云阳这幅盛气临人的模样,板着脸对他冷哼一声,继续对齐晖说道:
“晖哥,于浩他爸的车过来了。”
张云阳谄媚的对王勇一笑,又拉下脸来对于浩说道:
“我说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管他于浩、牛浩,先听领导把话讲完嘛。”
齐晖明白省委于书记来了。
他此时心中也有点气愤,这个张县长只顾着拍王勇的马屁,而对自己的兄弟横加指责,这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他刚要发火,却发现毒牙冲他非常隐晦的一眨眼,心中又暗自笑了。
张云阳这次肯定是拍到马蹄子上了。
看毒牙的样子,应该是看他出言不逊,故意整他,否则早就直接说出来者何人了。
毒牙是什么人?
这小子虽然整天拉着一张冰山脸闷声不语,但用齐晖的话来说,这家伙其实蔫坏。
并且是那种蕙质兰心的坏,让你防不胜防的坏。
他要使起坏来,自己还得小心翼翼防备,否则一不小心还能着了他的道。
他要想给这个张县长挖个坑、下个套,让他品尝个有苦难言的哑巴亏,那是手到擒来。
果不其然,站在外边的于浩看到毒牙瞥了他一眼,立刻心知肚明,大纨绔的性子随即上来,冷哼一声,说道:
“这位张县长好大的官威,我就是于浩,而不是牛浩,你难道想给我把姓氏改了?”
“你。”
被于浩毫不留情的当众挤兑,张云阳脸上挂不住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正科级干部,平时也是一言九鼎,至少在东胜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
今天要不是听下面汇报,说是顶头上司来到了凤鸣村,他才懒得来这个兔子不拉尿的穷地方。
没想到,就在这个穷山村,被人接二连三的挤兑打脸,县太爷的威风受到挑战,这让他怒火中烧。
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大纨绔于浩,从小见得干部多了去了。
别人都是拿着村长不当干部,于浩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上来,根本就不尿他这一级别的领导。
张云阳指着于浩连连顿足,磕磕绊绊地说道:
“你……,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于浩不依不饶,挤进人群,冷哼一声,说道:
“谁给你权利说我是刁民,再说,我就是个刁民,碍着您什么了?”
村民们瞠目结舌,这个年轻人胆子真大,竟然和县太爷怼了起来。
王勇初时也是一惊,却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面熟,不过急切之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沉稳的他,开始思索。
齐晖袖手旁观,倒不是他故意看张云阳的笑话。
而是他清楚,凤鸣村下一步要开展的旧村改造,鹤伴山果业即将组织村民成立的种植合作社,都需要大量的政策扶持。
今天王勇虽然把话撂在这儿,要给予最大的政策优惠,但是难保下级阴奉阳违,下绊子出别腿。
这在华夏是常态,老话早就说白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齐晖可没有精力,把大量的时间,浪费在陪那些个别人推诿扯皮上。
正好借助于浩这个大纨绔的牛气,立一下威风,算是为即将开展的凤鸣村改造杀鸡儆猴。
张云阳被堵得哑口无言,气的浑身直哆嗦,但是面对着这么多群众,守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也不敢造次。
刘俊斌冰雪聪明,猜出了齐晖的意图。
他心中不觉一哆嗦,这个家伙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就连县太爷都没放在眼中,任由自己的手下挤兑张云阳。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牛人现在连面对王勇,都是一脸坦然,风轻云淡的样子,小小的县长又怎么会放在他眼中。
只能怪张云阳巴结上级,选择了时机。
不过这儿毕竟是在自己的辖区,领导丢了丑,他这个下属脸上业务光,闹不好还得受到牵连。
刘俊斌上前扯了齐晖一把,轻声说道:
“张县长的官声,实际上还不错,麻烦齐总帮他解解围吧。”
齐晖也不愿把事情闹大。
点到为止,见好就收,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经过刚才这么一出,估计今后只要牵涉凤鸣村的事,相关部门就得仔细掂量了。
经过这段时间和刘俊斌的接触,发觉他虽然官职不大,但身上有种让人抑制不住,想要和他交往的特殊魅力。
此人肯定不是池中之物,他日定将御风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