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济道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眼睛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又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谁也不见。”
徐壁瑶无声叹息,眼前突然闪过昨晚看到的那个身影,她心虚的看了一眼延济道,端起床边的参汤,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他的嘴边。
整个上午,延家的别墅门前车水马龙,不断有人来探视延济道。
徐壁瑶按照延济道的吩咐,一律以他身体不适,不能见客为由挡驾,就连钱羽君和王子玉也不例外,这让那些前来探听虚实的人,都悻悻而归。
当天,云州城就风言四起,延济道昨天晚上被气的一病不起,已经病入膏肓,云州城里陷入一片压抑,大家纷纷揣测:
云州,难道真的要变天了吗?
云州发生的一切,很快也传到了江北。
孟凡林听了畅快的哈哈大笑,转头问坐在一边的宋青玄:
“青玄,你怎么看?”
宋青玄清癯的脸上高深莫测,笑着说道:“等。”
孟凡林又是一阵大笑:
“英雄所见略同,只有把延济道逼上绝境,我孟家才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宋青玄“啪的”合拢手中的折扇,在手掌心轻轻拍了几下,站起来说道:
“不过,我要再安排几个人手过去,适当的时候,不妨添柴加火。”
“好,”孟凡林站住脚步,说道:
“青玄你放手去办,等我在云州站稳了脚跟,就派你去坐镇。”
宋青玄微微一笑,眼前浮现出柳胜男那张绝美的脸蛋。
晚上。
雷彪开车来到延家,在客厅坐下后,对徐壁瑶说道:
“阿姨,我想见见会长。”
徐壁瑶为难道:“阿彪啊,他身体不适,医生刚走,叮嘱千万不要劳累。”
雷彪恭恭敬敬地说道:“阿姨,我知道,不过我有重要事情,说不定会长听了我的消息,身体会好很多。”
徐壁瑶那双依然清澈的眼睛微微一张,张嘴问道:
“阿彪,你可别骗我。”
雷彪笑道:“阿姨,我啥时骗过你?”
徐壁瑶满意的一笑,说道:“那好,你先坐着喝点茶,我上去问问。”
卧室中的延济道听徐壁瑶一说,瞪着眼烦躁地说道:
“你个臭娘们,我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吗?”
“阿彪说有急事,还说你听了他的消息有可能病就好了……”
徐壁瑶脸色一暗,低声说着。
延济道想了想,改变了主意,吩咐道:“你让他去书房,我一会儿过去。”
徐壁瑶转身,俏脸上流下一行清泪,走到楼梯口,她擦干泪水,然后挤出一个笑脸,冲着客厅的雷彪喊道:
“阿彪,你上来吧。”
雷彪看到徐壁瑶精致脸上红肿的眼睛,悄声问道:
“阿姨,是我给你找麻烦了吧?”
徐壁瑶苦笑道:“没事,他就是那个脾气,我都习惯了,你快去书房吧。”
雷彪摇头叹息,想说点什么,但是又紧紧的闭住了嘴。
自古以来红颜薄命,他做为延济道的心腹,很清楚徐壁瑶在家中的地位。
别人家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不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是至少能够做到相敬如宾。
但是徐壁瑶在延家,其实就是他的一个装点门面的花瓶,张嘴就骂,伸手就打,想想也是令人扼腕。
但是无论怎样,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别人无法插言,要怪只能怪徐壁瑶命运不济,雷彪摇着头走进延济道的书房。
延济道有个习惯,一般不让别人进他的书房,就连徐壁瑶没有获得他的允许,也不能轻易进入。
这一点,雷彪很清楚,但是他更清楚,今天延济道既然能够在书房中接见他,就说明他的话语引,起了他的足够重视。
雷彪环顾这间宽大的书房,虽然干净整洁,书籍摆放有序,墙角那两个等人高的青花瓷瓶,和迎面墙上巨幅的泼墨下山虎图,虽然把整间书房映衬的大气磅礴。
但是雷彪却分明感到了一丝晦暗的气息,他心中暗叹:
廉颇老矣,延济道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锐气。
延济道穿着睡衣推门进来,招呼雷彪道:“彪子,坐吧。”
雷彪关心的问道:“会长,您的身体好点了吗?”
“唉,”延济道颓然道:“老了,不中用了。”
叹气之后,他又问道:“说吧,有什么好消息?”
雷彪开口道:“会长,你知道为啥于浩和我过不去吗?”
延济道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哦?”
雷彪恨恨的说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幕后黑手就是齐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