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我绘制一个恶魔召唤法阵……我要进行一次异空间恶魔召唤仪式。”
光靠他们三人当然没办法救出兰伯特，眼下哈维能想到的自然就是赶紧摇人。
第325章 摇人解围
“恶……恶魔召唤法阵？”怀特捏着羽毛笔的手颤抖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停下绘制法阵的操作，“阁下，我们难道要通过役使一只恶魔，来强行攻入仪式现场救走兰伯特吗？”
哈维摇摇头，老实说他根本不想和这些亡灵法师为敌，过去和兰伯特数年同窗的经历，让他对好友出身的这个亡灵家族还算了解这的确是一个热衷追逐真理与知识的施法者家族，虽然主修冷门的亡灵派系，但大部分时候行事却并不违规越矩，家族在达厄斯繁衍发展百余年中，从未爆出什么涉及血腥邪恶的术法研究传闻，就来尸体来源都是清清白白的通过运尸贩子手里购买储存。
但他们偏偏对自己特别狠，据兰伯特所说，他并不算是家里真正意义上的长子，他之前还有两位兄长和一位长姐，分别意外死于术法实验事故和家族内部因学术争端引起的术法决斗。
在哈维看来这纯粹是属于自己把自己搞得人丁凋零的行为，也反向印证了到兰伯特成年拥有施法者身份后，为什么会选择以摆烂和享乐为人生目标，完全不思进取的原因。
“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们尽量不使用武力强行救援兰伯特……”哈维心中暂时有一个计划，“你清楚仪式现场有多少位中阶以上的施法者吗？”
怀特思索了一阵答道：“家族中只有族长本人是高阶……密教议员中也有一位刚刚晋升的高阶，除此之外大都是中低阶的施法者……”
只有两名高阶，其中一人目前还处于仪式转化之中，应该没有什么出手的能力，那就意味着就算动粗哈维也只需要面对一名高阶亡灵法师，通过仪式招来心魔先生完全可以压制住对方。
召唤仪式的法阵绘制优先选用导魔性能最好的液态秘银作为魔法溶液，这玩意儿虽然不便宜，但兰伯特还是收集了足足一整瓶的量，并且看上去从未使用消耗过，正好派上用场。
仪式祭品如果换做是在荒原领地的话，哈维更愿意选择心魔先生喜爱的各种领地特产的创新美食，毕竟这其中蕴含的愿力和欲望非常浓郁，分别来自制作食物的厨师萌发的满足感、想要品尝食物的人附着在其上的品尝渴望。
但眼下这个施法者营地别说美食，除了清水和盐面包都找不出其它可以进嘴的东西，哈维在兰伯特的毛毡帐篷里翻箱倒柜，取来几件表面都被反复把玩到包浆的古董，看上去这些物件应该是兰伯特最喜欢的几样，肯定时不时就拿在手中鉴赏品评。
虽然只附着了兰伯特一个人的欲望，但想必也是非常浓郁的，完全可以替代普通祭品，通过仪式的激发快速引起心魔先生的关注和锁定。
在怀特的辅助下，两人迅速的完成了召唤法阵的控制，由于绘制阵图时需要注入大量自身魔力以引动法阵的运行，而哈维现在不过寄身一具神魂傀儡的躯壳中，只能将注魔的任务全部交付给了怀特，让他几乎榨干了脉络中储存的魔力，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
召唤法阵激活运行之后，能明显感觉到帐篷内开始轻微的涌动着一股来自异空间的能量乱流。
哈维抓紧时间开始了三次召唤法咒的念诵，很快就让阵图中心腾起一团浓郁的暗红色雾气，随即雾气中缓缓凝聚出一个不规则的门型空洞。
一个手脚过分纤长，躯体高瘦又略带一丝扭曲的人影，从空洞中缓缓探出身子来……
扭曲人影头部突然裂开一道类似眼球的缝隙，一道层层叠叠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开口讲话的声音立刻响起，怀特只觉得脑子一阵抽痛，连忙后退缩到帐篷一角不敢抬头直视。
“克尔苏加德先生？”心魔抬起长腿一步迈出了召唤法阵凝聚的空间裂隙，“还没有到约定好的拜访日子，怎么提前召唤我前来……”
微微转动头部环视了一周，这才发现好像并非身处熟悉的领主城堡，“唔……这是怎么回事？”
哈维微笑着点头致意，解释道：“事发突然，我目前身处海上一座岛礁，召唤你是想要寻求一些帮助……”
心魔点了点头，眯起独眼装模做样的深吸了一口气，“沉郁、冰冷、麻木和意外的一丝丝狂热，这里死物比活人还多，老实讲……环境比拓荒领地的公共盥洗室还要恶劣……”
恶魔先生的吐槽和讽刺总是这么另辟蹊径的毒舌和有趣，可惜哈维现在没工夫跟玩笑闲聊。
“我需要你协助我阻止一场正在进行中的仪式……准确的说是，逆转一个注定将要失败的仪式结果。”
心魔颔首表示明白，一边探出长手随意抓取帐篷中兰伯特的珍藏古董观赏，一边示意哈维继续讲解事件情况。
缩在一角不敢吭声的怀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奇怪的发现被这扭曲恶魔接触和抚摸过的物件，竟然完全违背常理的突然变得光泽暗淡，就像被埋进土里千百年刚挖出来一样暗沉朽旧。
“这是一项古老的巫妖转化仪式，想必心魔先生你一定在过去漫长的时光中，对这种仪式有所耳闻吧？”
心魔老实的点点头，“不错，虽然罕见，但我曾旁观过一次这类仪式的转化过程……”
他放下手中的一只瓷杯，有些揶揄的评价道：“不得不说，你们人类为了追求永生，的确弄出了不少惊世骇俗的操作，巫妖转化？呵呵，企图用提取出生命源质和灵魂核心的方式，规避掉短生种寿命消逝的自然法则，第一个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可真是个疯狂的天才。”
哈维透过帐篷的气窗看了看天色，长话短说道：“巫妖的转化仪式需要提取出富含人性和欲望的生命源质，所以我想也许让你帮助将这部分愿力和欲望从中抽取出来，重新注入接受转化仪式的人身上……这样也许会有可能逆转仪式的进程，达到阻止仪式失败的目的。”
心魔愣了一下，瞪着硕大的独眼和哈维对视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赞叹道：“我收回刚才对巫妖仪式的夸赞，克尔苏加德先生，相比之下你才是真正的天才，比疯狂更颠覆的想法，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让人惊喜的念头。”
他指了指缩在一角沉默不语的怀特，轻笑着问道：“这是给我准备的降临容器吗？没有现实的血肉容器，我可没办法帮助你达成目标。”
怀特身体一颤，惊慌失措的看向哈维，目光中充满了祈求和拒绝的意味。
这可是恶魔啊，拥有神智和理性，能和人类正常交流的上位恶魔，被用作降临容器，恐怕完事儿以后脑子都会被搅成一团浆糊，直接变成一个白痴。
哈维有些无语，笑着摇头道：“不，这是我的一位新朋友，不是什么容器，心魔先生，您应该不介意，和我共用一具躯壳身体吧？”
第326章 死灵圣殿
缩在帐篷一角的怀特，带着惊恐莫名的表情，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被召唤而来的上位恶魔，扭曲纤长的身影化作数股暗红色的气旋，自哈维的眼耳口鼻等五官处飞速涌入。
大约等待了半分钟，站在原地停滞不动的哈维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露出已经被浸染得有些深红的双瞳。
“这样……这样……应该……应该……就没问题了……没问题了。”
他一开口，怀特就觉得耳边仿佛炸响了无数人层层叠叠的话语声，但又能从其中清晰的辨别出属于哈维的那一道嗓音，仿佛是万众齐声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带头人一般。
哈维略有些不适的偏了偏脑袋，脖颈处突然毫无征兆的裂开一道深红色的恐怖巨口，怀特只瞄了一眼就觉得精神受到了污染，连忙转过头去。
却听见那上位恶魔的话语声自那道裂口中传了出来，“唔……克尔苏加德先生，下次我恐怕不会赞同你的提议了，这具躯壳……实在是太拥挤了。”
哈维撇撇嘴没有做出争辩，他很清楚对方并不是指这具神魂傀儡不适合用作多个精神力和意识的容器，而是他自身的精神力由于受到精神之锚的增幅而变得太过于庞大，无法控制的将心魔先生的意识投影挤到了躯壳的角落。
“目前也只能先暂时麻烦你忍耐一下了……”哈维抖了抖身上的长袍，示意怀特道，“怀特先生，我们现在立刻去与布莱克先生汇合，然后赶往仪式地点吧！”
……
整个施法者营地在布莱恩刻意的扰乱下，如同炸锅了一般乱糟糟的，许多低阶亡灵法师从自己的居所帐篷中狼狈的冲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开始试图压制和操控在营地中胡乱奔跑的活尸。
几具身材高大的缝合尸傀横冲直撞，冲击了好几个物资存放点，将大量施法材料和生活用品弄得散落一地。
布莱克气喘吁吁的与哈维和怀特在营地外汇合，“石洞的所有活尸和骷髅……还有几头缝合尸傀，我都把它们唤醒了，足够在营地里搞出一些动静，肯定会吸引仪式所在地那边的部分人过来查看。”
他这才注意到神情有些不对劲的怀特，疑惑道：“怀特，发生了什么？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哈维却没有理会两人的短暂交流，而是独自闭目快速进入了冥想引导的状态，将磅礴的精神力触须以自身为圆心向四面八方扩散蔓延。
脖颈上的血口一张一合，“克尔苏加德先生，东北方向的地底……浓郁的死亡气息。”
哈维也几乎同一时间用精神力感知到了那处区域的魔力波动，睁开眼朝怀特和布莱克道：“你们被骗了，真正进行仪式的地方，并不是在西侧的礁石坡顶……而是在东北方向的地面之下，那里一定存在一处天然的地底坑洞！”
布莱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那处地方，距离营地并不算太远，我们快赶过去吧！”
三人不再多耽搁，立刻快步赶了过去，很快在那片礁石密布的地带，找到了一个幽深狭窄的地面豁口。
竟然没有派人在入口处看守？难道他们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转化仪式上了？还是地面上的人被不远处营地发生的混乱所吸引了？
哈维管不了这么多了，头顶的暗淡月光已经快要升至正空，越是临近午夜时分，兰伯特的处境就愈发危险。
他没有丝毫犹豫，带头钻进了那个黑洞洞的豁口之中。
里面竟是可以勉强直立身体通行的长长甬道，坡度并不算陡的笔直向下延伸，每隔一段距离山体上就镶嵌着一枚暗淡的光照魔石，只能能隐约的照亮前行的道路。
甬道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接近九十度的拐角，一阵低沉的咒语吟唱声隐隐约约的传到哈维三人的耳朵里，让怀特和布莱克顿时呼吸一窒，前进的步子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许多。
哈维脑海里传来心魔的低语，“就在前面，这块山体巨石的背后……有一道防护法阵，以你的精神力强度应该很容易就能破开。”
哈维点点头不再说话，直接快步走过甬道转角，瞬间就感觉身体仿佛通过了一面虚幻的帷幕屏障，仿佛进入了一个没有任何声音和色彩的死寂世界中，只有黑白灰三色无声地笼罩着一切。
眼前一片开阔的地下区域，中央却不合常理的伫立着一座恢宏雄伟的苍白宫殿，足足有两三个自己的领主城堡大小，高高的塔尖并没有穿透顶部山体的岩层，而是深入了一片漩涡状的虚无中，仿佛与异空间达成了连接。
最让哈维觉得震撼的是，那座巨大的宫殿城堡外部墙体上，凝固着一张张生动无比的面孔，有人类、魔族、矮人精灵等，表情时而安宁时而扭曲，粗略看去大约数量近万。
哈维心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正要开口询问心魔先生，却感觉身后的怀特和布莱克突然猛冲向前，越过他扑到前方的地面上双膝跪地，转过头来一脸惊恐的指着远处的宫殿，嘴唇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要诉说什么，却发不出丝毫的声响。
哈维从两人的手指方向看去，赫然发现某一处墙体上，他俩的面孔竟然也镶嵌在其中，还紧紧的挨在一起，面容上露出的表情和跪在地面的本体如出一辙。
怀特和布莱克不断翕动的嘴唇总算让哈维理解了他们想要说内容。
“我们的脸怎么也和那些死去的灵魂一起，被融进了这座古怪的宫殿城墙上？”
哈维下意识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两步，试图将两人分别从地上拉扯起来，却猛地发现怀特和布莱克布满恐惧和绝望的双眼中，正缓缓流出两行浓黑如墨般的液体，一眼看去就如同流下了黑色的泪水一般。
脖颈处的血口瞬间张开，两道无形的气旋从中涌出，飞快的与倒在地上的怀特和布莱克的身体连接，并源源不断的从他们的身体中汲取出星星点点的黑色物质，将其顺着哈维脖颈的血口吸收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心魔先生，他们……”
“没猜错的话，这是传奇亡灵施法者制造的死灵圣殿的虚幻投影，一旦踏进被它影响的区域之内，灵魂的印记就会不受控制的被铭刻在圣殿之上，原本的血肉躯体则会快速的腐朽死亡。”
哈维心道：“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对怀特和布莱克施救吗？”
心魔沉默了片刻，语气略有些得意地道：“这还不是源自于你的天才创想，我按照你教给我的办法，将他俩死的欲望从身体里抽离，生的念头……唔，生的念头我自己从别处获取了不少，塞一些给他们也不算浪费，你也知道我一向都是很大方的。”
顿了顿又提醒道：“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躯体的腐朽是不可逆转的，除了你这位全身藏满了秘密的怪家伙，其他人都没办法完全规避这片区域的影响，我们必须尽快脱离或破解投影的封印。”
第327章 异变吞噬
哈维低头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怀特和布莱克双眼中已经没有再持续流淌出黑色的眼泪，仅仅只是惊恐症发作一般跪伏在地面上蜷缩颤抖，至少性命不会顷刻间存在什么危险。
于是他快步前行，抵达那座伫立在不远处的苍白宫殿脚下，凑近距离观察那些附着在墙体上的扭曲面容。
“竟然还有早就灭绝的半魔人这种智慧种族的脸孔……”哈维沉吟片刻跟心魔交流道，“我认为这座死灵圣殿吸纳的灵魂，恐怕并非一朝一夕靠着某次超大型的血腥献祭仪式积累而成。”
心魔嗯了一声表示赞同，“的确如此，这上万灵魂铸就的宫殿外墙，应该历经了数百甚至上千年的历史，虽然只通过投影呈现出一部分的形态，但……”
突然有些兴奋的对哈维道：“我认为它的本体应该存在于魔网中的某个空间裂隙之内，且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某位上古时期的传奇亡灵施法者人为开辟出来的。”
哈维明白心魔先生的意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位魔网原住民是在暗示他之后可以进行一次魔网漫游，以此为线索去寻找这座圣殿投影的实体遗迹。
“心魔先生，恕我直言……我们大概需要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规划之后的余兴活动吧？”
哈维一边吐槽着，一边伸手尝试性的去触碰墙体上的脸孔，手掌还未与之接触，灵魂深处的意识空间突然就猛地涌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渴望。
他不敢轻视自己精神之锚中时不时出现的异动，连忙打算将手掌收回，可就在一瞬之间……手掌心处突然裂开一道血肉裂隙，就像当初在灵魂海滩上吞噬那三位教会斩魔者一般，一口咬住了墙体上那张苍白的人脸。
人脸顿时发出了无声的嘶吼，周遭的其它面容也纷纷活跃起来，面带惊恐的不断扭曲着试图逃离哈维手掌覆盖的位置，如同一只只趴在墙上的壁虎一般蠕动了起来。
手掌心的怪嘴很快将咬住的面容撕碎吞噬殆尽，但仍旧不断张合着，朝哈维脑海中传递着清晰的觅食渴望，试图引导哈维继续让它捕食周遭的面容。
哈维收回手掌看了看，发现自己并没有感觉身体出现什么问题，反而因为掌心怪嘴吞噬了一个脸孔的原因，手指部位竟然逐渐从原本的苍白灰黑，渐渐变回原本的白皙肉色。
这片区域中原本不知为何消逝的正常色彩，竟然在他的手指位置又恢复了……
“这是怎么回事？”哈维疑惑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脑海中陷入许久沉默的心魔，突然幽幽的来了一句，“克尔苏加德先生……啧啧啧，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在对愿力和欲望的渴求上，你丝毫不逊色于我啊……”
愿力和欲望的渴求？
哈维心头一动，开口问道：“心魔先生，我吞噬的这些亡者面孔……是凝聚了欲望的某种存在？”
“血肉躯体中蕴含的生命源质，意识空间中储存的灵魂核心……它们原本就是由无数人性和欲望凝聚组成的，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某种奇怪的微微妒忌，“这些亡者面孔中蕴含的欲望和愿力，经历过长久的死亡能量侵蚀，过于驳杂和污秽，不适合我族汲取吸食……反倒是你嘛，呵呵，以你的精神力强度和古怪的……特质，倒是完全不用避讳挑食。”
你以为是我自己想吃吗？？？哈维心头顿时忍不住吐槽起来，但手掌还是非常老实的继续靠近宫殿城墙，将那些挤在一块避无可避的亡者面孔依次撕碎吞噬。
很快……他的整条手臂直至躯体，最后再到失去了光泽的衣袍，统统都恢复了正常的色彩，远远看去就像一滩灰黑色死水中，突然出现了一条灵动多彩的金鱼一般。
哈维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亡者面孔，只感觉意识空间逐渐变得充盈，到最后连带着太阳穴和额头位置都有些轻微的鼓胀感，眉心微微刺痛。
“我觉得应该够了……你看天上。”心魔适时的开口给予了哈维提示。
哈维抬起头看向高耸的宫殿城堡顶端，发现深入了一片漩涡状虚无的宫殿塔尖，正在如同风化般缓缓腐朽剥落，几乎是转瞬之间整个宫殿的上半部分庞大建筑，就已经在他眼前消散殆尽，山洞顶部露出了原本微微从山体缝隙中透进的银白色月光。
身后传来两道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哈维转过身去，发现怀特和布莱克不知何时恢复了神智知觉，正缓缓从地上坐起。
布莱克似乎受创稍重，顿了片刻突然面带痛苦的抽搐了一下，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浓黑的黏液，吓得怀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治愈药剂给他灌下。
“无妨的，你俩不过是灵魂受到一定波及创伤，通过一段时间的坚持冥想就可以缓慢恢复，这几天都不要强行引导魔力施展术法了。”心魔操纵着哈维脖颈上的扭曲血口，一张一合的开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