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收服野猫姐妹
因为冰期退去，暖季到来，幽光河开始涨水。
据说每年这个季节，瞎眼龙就会从地窟暗河中洄游，跑向幽光河的源头滩涂产卵。
瞎眼龙并不是龙，而是一种视力非常弱，长相也十分丑陋的鱼类。
可能是一种特殊的鲑鱼。
“瞎眼龙的美味名扬整个幽光河谷，连河谷外面客人也都对瞎眼龙赞不绝口。”罗素从这里找到了灵感，“查尔斯老师，晚上去河边野钓如何，明天让摩尔太太用瞎眼龙熬汤。”
野钓不是目的，在野外扎营并睡觉，才是他的目的。
查尔斯还没从白天埃里克晋升幻兽骑士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连连摇头：“大人，很抱歉扫了你的兴致，但我今晚只想早点躺在床上。如果明天还能尝一口瞎眼龙汤，那就再好不过了。”
“好吧，我带埃里克去夜钓。”罗素对于查尔斯去不去，根本不在意。
当天晚上就在魔药屯附近，紧挨着雨久花田的河边，开始扎营夜钓瞎眼龙。
钓了一会后，便躲进睡袋里呼呼大睡。
“嘎！”
伴随着小梦龙的叫声，幽暗梦境开启新的场景，可惜一人一龙找寻半天，并无任何发现。
之前在白桦树林中发现孕育中的白桦虫，已经属于撞大运。
而且若非小梦龙耗费龙炎，白桦虫恐怕根本孕育不出来，野外精灵太难得了。
“不用气馁，雪糕，等回头我们继续换地方夜钓，争取先将幽光河两岸搜索一遍！”罗素的劲头没有受到影响，乌腰蛇庄园面积很大，差不多有两万公顷。
他目前只不过才探索了千分之一的面积。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探索，也都需要三年时间才能探索完全。
“当然啦，没有花草树木的地方，就不用去探索了。”罗素在心中合计，剔除一些不太可能孕育精灵虫的荒地，只探索有希望地方，连续两三个月应该就能探索完全。
而且等小梦龙成长后，幽暗梦境会扩张更大，到时候探索起来就会更容易。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翌日。
罗素提着空空如也的鱼篓，回到庄园别院。
“老爷，您昨夜的渔获如何？”莫利斯管家礼貌的询问道。
罗素晃了晃鱼篓：“瞎眼龙果然是眼睛瞎，那么大的鱼饵竟然一条没钓上来，不过不急，等我今夜再战！”
“老爷有如此耐心，今夜肯定能收获丰富。”
“哈哈，借你吉言。”
等到夜幕降临，罗素再度拎着鱼篓，提着鱼竿，前往幽光河的新一处河岸开始了夜钓。
庄园别院里的仆人，好奇的询问管家莫利斯：“莫利斯先生，老爷为什么要选择夜钓瞎眼龙呢，白天难道不能钓瞎眼龙吗？”
莫利斯也不明白：“可能瞎眼龙怕光，只在夜晚出来觅食。”
“瞎眼龙是瞎子鱼，瞎子为什么怕光？”
“这……”莫利斯不想回答，直接板起脸来，严肃说道：“好了，不要问那么多，快去干活，一名合格的仆人绝不会在背后讨论老爷的任何事情，你们都要牢记这一点。”
河边。罗素还是认真钓了一会鱼的，毕竟睡太早根本睡不着。
可惜只钓了几条普通杂鱼，瞎眼龙却迟迟不上钩，好在没有空军，那么就是满意的一次垂钓。
正准备收拾渔具然后钻睡袋睡觉，在周围四处溜达警戒，顺便与狼犬凯文磨合的埃里克，带着两个熟悉的人走过来。
“大人。”埃里克立在一旁。
借着篝火的光芒，罗素已经看清楚来人，正是野猫姐妹凯蒂和凯瑟琳，都穿着黑色衣服，能与周围环境很好的融为一体。
两人向罗素见礼后，目光便直勾勾的盯着狼犬凯文。
凯文也温和的看着野猫姐妹，不过并未过去姐妹两的身边，因为它已经与埃里克契约，心灵相通，首先会遵从埃里克的想法，尽管它可能更亲近昔日的两位主人。
“罗素大人，这真的是凯文吗？”
“你可以呼唤一声。”罗素淡然道。
“凯文，凯文过来！”凯瑟琳立刻蹲下来，呼唤起了狼犬凯文。
凯文看了一眼埃里克，得到埃里克在心中的默认，便撒欢一般的扑向凯瑟琳，热情的舔着凯瑟琳仿佛四十岁的脸，然后又亲昵的蹭着凯蒂的腿，无限欢喜。
“真的是凯文！”凯蒂难掩惊讶，“罗素大人，你真的救活了凯文，而且，凯文还进化成了幻兽！”
罗素说道：“的确如此，但是过程有些曲折，并且不得已才让凯文与埃里克契约。你们当时不在，也不知道去哪通知你们，所以我便做主让埃里克契约了。”
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当时的过程。
凯蒂激动的说道：“当然，当然，能救活凯文就行！现在凯文还进化成了幻兽，并且与埃里克阁下契约，这再好不过。”
凯瑟琳也跟着说道：“我还担心……罗素大人，谢谢您救活了凯文，我再次为我之前的失礼，向您道歉。”
“不需要道歉了，误会已经解开，而且你们的信息确实让我的领地，避免了更大的损失。”罗素笑了笑，随即直奔主题道，“凯文已经契约，显然不能再回去，你们有什么打算？”
姐妹两个拥着凯文，互相对视一眼。
然后各自起身走到罗素面前，单膝跪地，右手捶胸模仿骑士敬礼：“如蒙大人不弃，我们姐妹愿意效忠大人。”
收服野猫姐妹，近在咫尺。
但罗素却正色道：“凯蒂、凯瑟琳，我对地窟自由民并无偏见，但却不愿意包庇逃犯，若是你二人在幽光河谷有在逃记录，我是绝不会收下你们的忠诚。”
“请大人放心，我们姐妹偶尔会有小偷小摸，但绝对不是幽光河谷的在逃犯。”
“很好，还有一点，加入我的领地，成为我的追随者，须要遵守我定下的规矩。”罗素将丑话说在前面，并不怕将野猫姐妹吓跑，忠诚不绝对便意味着绝对不忠诚。
他可以收留阿猫阿狗为农奴，但绝不会收留阿猫阿狗为追随者。
顿了顿，罗素拔出随身佩戴的精钢长剑。
郑重说道：“入我领地便失去绝对的自由，但追随于我，便可得到我羽翼的庇护。我再问你们一遍，凯蒂、凯瑟琳，你们是否愿意效忠于我，成为我刺探黑夜的耳目？”
野猫姐妹再次对视一眼。
彼此鼓励，抛开最后一丝犹豫，沉声道：“凯蒂（凯瑟琳）愿意效忠大人，成为大人刺探黑夜的耳目！”
罗素露出满意的笑容，剑尖在姐妹两人的肩膀上，各点了一下：“我收下你们的忠诚，起来吧。”
第40章 蘑菇虫的消息
效忠仪式属于契约的一种，而契约则是龙眠大陆力量规则的一部分。
“巨龙注视着你。”
影焰大公国的人，都喜欢说这样的祝福语，而这并非只是一句简单的祝福，实际上它有可能成为真实事件。
原因无他。
整个影焰大公国，能在冰天雪地之中开辟出温暖如春的绿洲，靠的就是影焰巨龙的力量辐射。
包括黏土龙罗斯这些存在，都是起源于影焰巨龙的力量。
影焰巨龙庇佑着整个国家各个角落，以它为名义立下的契约，自然而然会受到影焰巨龙的力量影响。
这个影响可能短期不会发生，长期一定会发生。
追随者当然可以违背效忠的誓言，并且不会有什么天罚降临。但在未来的某一天，就会被影焰巨龙的力量反噬，通过冥冥之中的规则，付出足够的代价。
可能是一次修炼中走火入魔，可能是亲人接二连三的离世，也可能是迷失在一场暴风雪中。
所以。
效忠誓言，绝不能轻易许下，一旦许下，便没有人敢违背。
“可能只是贵族领主为了统治的稳固，故意拿巨龙作为噱头，吓唬自己的追随者。”罗素在收下野猫姐妹后，有些无聊的想到，因为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神秘效果。
骑士宣誓效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仪式而已。
不过他肯定不会表露出来，巨龙注视，对龙眠大陆的原住民们，可是非常神圣的信仰。
总之，收服野猫姐妹是顺理成章的事，罗素很有自知之明，并非自己真的有王霸之气，让人纳头便拜。
事实上只要领主愿意接纳，很多地窟自由民都愿意宣誓效忠，从此活在阳光之下。什么追求自由，除了少数人，大部分都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掩饰自己的出身。
“大人，野猫姐妹的出身还算干净，可能是以往逃出去的农奴的后代，在幽光河谷和几个勋爵的庄园领地，都没有在逃犯记录，甚至犯罪记录都没找到。”
早早就被罗素派出去，调查野猫姐妹犯罪记录的骑士扈从汤姆，向他传达汇报。
这让罗素更加放心了。
自由民中有一半，都是贵族领地逃跑的农奴的后代。因为大部分农奴的婚姻是不自由的，只能在庄园内婚配，一旦想与外地人结婚就得缴纳高昂的结婚税。
交不起，又想要在一起。
那就只能往地窟跑，还不能往本地的地窟跑，得跟着商队，混去其它领地周围的地窟。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贵族领主对于农奴逃跑，大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好，汤姆，一路辛苦，下去休息吧。”
“诺。”
打发走汤姆，罗素带着查尔斯进了餐厅。
野猫姐妹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晚餐，地窟里的主食是蘑菇和苔藓之类，以及一些蛇鼠，哪能比得上庄园别院厨房里做出来的各种美食——尽管罗素并不觉得这些是美食。
“大人。”
“不用起身，你们继续吃，我们边吃边聊。”罗素坐下来。
他心中已经计划好，该如何安排野猫姐妹：“你们向我效忠的消息，还有埃里克晋升幻兽骑士的消息，都被我封锁起来。相信目的是什么，你们已经猜到。”
“是对独狼老大动手吗？”凯蒂问道。
罗素笑道：“对独狼里斯本动手只是第一阶段的目的，真正目的是打通整个响水河地窟。”查尔斯代为补充道：“出了乌腰蛇庄园就是幽光河谷的边界，但是，大人并不满足于乌腰蛇庄园这片土地，希望将自己的领地，扩大到整个响水河地窟。”
“大人也会对响水河地窟感兴趣吗，那里说实话很贫瘠，根本回报不了大人太多收益。”凯蒂疑惑道。
“再贫瘠的土地，也有利用的价值，总之，我要响水河地窟，以及地窟的自由民劳动力。”
“是，我明白了，大人。”凯蒂点头，“需要我们姐妹做什么，大人尽请吩咐。”
“第一，我需要独狼里斯本的行踪，最好能将他引出响水河地窟。第二，我需要招募自由民，有一技之长的手艺人可以在我的领地经营生意，有力气的可以卖身为农奴……当然，手上沾血、不老实的要剔除。”
凯蒂皱了皱眉头，迟疑着说道：“大人，在那种环境下，想要手上不沾血很难。不敢对大人隐瞒，我们姐妹也杀过人，那时候有人要对我们不轨，最终被我们杀了。”
“他们想要抢占姐姐……和我。”凯瑟琳补充道，但是最后的“和我”有些底气不足。
“主动杀人和被动杀人是两码事，我既然收下你们，以往的事自然不再追究。”罗素说道。
如果是和平时代，杀人者罗素肯定远离。
但这个世界不一样，罗素的道德标准自然要灵活应变，以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多谢大人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