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对此，我非常确定。”
罗森就很有些失望，他一直想看十一顶环的风光，结果没想到自己已经站在绝顶之上。
自然之母终于转头看她，和瑟莱娜有七八分相似，但更温柔更母性的脸颊上，一双眼眸显出温柔的光。
“年轻的法师，世上所有的路都是有尽头的，包括修行之路。”
“为什么？”
“据我所知，是因为十环以下的法环属性内敛，十一环却是发散。凡人灵魂无法承受其伟力的缘故。”
“当然，我也是听人说的，不能确保真实性。”
说完，她身周空气扭转，不到半秒后，她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罗森凝聚精神，隐隐感知到对方离去的轨迹，但距离超过20米后，就完全失去了对方的信息。
‘不愧是家学渊源，这隐身术真是厉害。’
但心中还是很不甘。
‘怎么可能没有十一法环呢？计算上完全有可能突破的呀。可我却一直卡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不过，如果凡人灵魂无法承受，那突破就是自杀啧，真叫人扼腕叹息呀。’
想知道更多，却无处寻觅答案。
好在新得了法术书和一个强力护符，足够他研究好一阵了。
至于加冕，既然有自然之母的允诺，那自然就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就是一个例行仪式罢了，已经不被罗森放在心上了。
接下来最紧迫的，就是迎战亚伦。
第166章 顺势而动的各项布局（13）
‘轰隆～轰隆～’
新式礼炮的声音在神殿区响起，雷鸣般的声浪传遍了整个晨曦城。
是新一任黎明公爵在加冕。
这一天，晨曦城神殿区再次万人空巷，喧嚣震天。
但这一次的热闹，罗森本体却没有参与。
他正坐在晨曦城堡最高的塔楼里，利用刚刚掌握的光影法术，静静注视着圣薇兰大神殿的喧嚣。
“表情狂热的，绝大多数都是无力量的普通人。”
“修行者也有不少，但表情偏于平静，纯粹就是观礼。”
在薇兰，修行者和普通人的比例大约在十比一之间，且在逐年升高。
双方的对比很清晰地就显出了新时代的变化趋势。
于大势，是神权衰弱，世俗崛起。
于社会氛围，虔诚渐去，愚昧渐消。
于个人修行，则是门槛逐渐下降，且水准日渐升高。
这是当前时代洪流的奔涌方向。
若逆流而动，再是才能绝顶，也得粉身碎骨。
若顺势而动，甚至推上一把，却能借助时代伟力，一飞冲天！
此刻，神殿里，大主祭说完了繁琐的祷词，将象征公爵权柄的晨曦之冠戴在分身头上。
冠冕落定，自然之母雕塑上顿时浮现出兰白色的辉光。
辉光中有圣歌传出，有无数古朴圣纹若隐若现，却是高达八环的《自然眷顾》术。
没什么大效果，但光影效果很震撼人心。
于是，观礼的普通人越发激动，甚至连大主祭都高兴地满面红光。
“罗森，让一个傀儡承受自然之母的神恩，是不是不太敬重？”
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正是自己的导师安娜。
罗森笑道：“自然之母是仁慈宽容的神，不会计较我这点小小的不敬。”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加冕，而是亚伦的威胁。”
转头看导师。
“刚得到情报说，亚伦贵族内阁会议刚刚通过了《薇兰财产保全法案》。”
亚伦的议会，管的却是薇兰的事，摆名就是想找茬打架。
安娜对此早有耳闻，也早就料到亚伦会这样反应，所以并不觉得惊讶。
她拢紧裙角，在光影法阵旁边蹲下，细细打量着法阵中精细的光影，越看越惊讶。
“这法术好像很不简单，新学的吗？”
单单光影不难，难的是和现实世界完全同步的实时变化。
罗森点头：“对。”
这种类似实况直播的法术是光辉之力的一种应用。
最远的直播距离能达到5公里，但如果加几个中继法器，就能达到20公里。
完全可以用作战场的高级探查。
唯一缺点是，贵能难转，需要培训一群专门的探测法师。
“好吧，我已经看不大懂了。”
安娜只觉地上法阵精细而复杂，大大超出了她的术法知识范围。
但她并不为此纠结：“这一战，打算怎么打？”
罗森当然想过，甚至在他南下晨曦城之前，就已经早早在备战了。
“原本打算用海陆结合的战术。海上利用战舰的高速打游击战消耗干扰。陆地布置防线，进行最终决战。”
就是准备打一场真正的硬战。
这时，神殿的加冕仪式已经结束，罗森也不再朝法阵输入法力，法阵上的光影随之熄灭。
他站起身，顺便拉住导师的手，将她也搀起来。
“但现在，我获得了一些全新的术法知识。有了一个全新的思路，打算直接在海上结束战斗。”
两人并肩站在塔楼的玻璃窗前，眺望着远处有些模糊的圣薇兰大教堂。
安娜道：“我们海上力量可不占优势，海军战士训练不足，战斗经验不足，而且还没从混乱中完全恢复过来。”
“我感觉，就算加上飞机也不行。因为亚伦人肯定做出对应防御了。”
规模巨大的零环心灵法术虽然猛烈，但如果一艘船上五百多船员全都配备高级心灵护符，外加本身的坚韧心神，那就可以无视了。
所以，最终能起作用的就只有雷电飞机。
可目前飞机太少了，就算拼命生产，到了开战时，能拿出30架就万幸了。
为什么夺取薇兰巨岛，产能还这么差？
因为还没有将巨岛完全组织起来，相应的人才和工厂也还没建。
虽然原材料和物资的供应大幅上涨，可生产端的设备和人才却没多少提升，所以短时间内的产能提升十分有限。
简单说就是，面包已经拿在手上，但还没吃下去消化成力量。
所以，安娜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在海上解决战斗。
罗森微笑解释了一句。
“因为我开发出了一个全新舰载法器，只需安装上舰，就能大大提升战舰的海上战斗力。”
“但具体是什么，容我卖个关子。”
还有句话罗森没说，那就是他会尽力调用国际局势的辅助，迫使亚伦降低战争的烈度。
顿了顿，他又笑道：“导师，你专门来找我，肯定不是来专门讨论战局的吧？”
安娜眯眼一笑：“别叫我导师了，我觉得怪怪的。”
她掏出一本书册，书名就是《罗森修行录》：“我是来请教修行的，罗森公爵。”
“具体什么问题呢？”
这类问题罗森最近听得很多很多了，耳朵都快出老茧了。
因为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法师来拜访他。
没想到导师也忍不住了。
他接过书册，靠在塔楼墙壁上翻看，而安娜就靠他身边，鼓囊囊的胸脯紧挨着他的胳膊，指着其中一页道。
“我试了你说的所有沟通法环的技巧，效果的确比以前好了一截。”
“但按照我的计算，等我触摸第五环壁时，当前提升速度似乎还是无法突破，哪怕配合灵魂宝钻也不行。”
罗森近距离观察过安娜的修行，点头认同：“的确还差一点，但不多。”
安娜顿时沮丧：“也就是说，我的修行天赋只能卡在四环了吗？”
罗森拍了拍手中的书册：“安娜，我这本书上描述的技巧，大概能让修行效率提升5%到20%之间。”
“通过它的帮助，能让第四环环壁的突破难度降低二成。”
“也就是说，三年内，联盟必定会涌现出大量四环大师了。”
“我初步估计，会冒出来好几万个，是现在的二十多倍。”
“但五环贤者还是不会太多，大概会从现在的十几位，提升到四五十位，但应该不会更多了。”
猛一看，提升了好几倍，但从法师的巨大基数来看，无非就是从万分之一提升到万分之三四，还是和摸奖差不多。
安娜叹口气：“哎~是我贪心了。”
罗森却笑：“单单按照书上的技巧，自然是晋升困难。但我也没说全，因为我个人还在研究一些辅助突破环壁的秘法。”
“这些技巧我还没完全研究成功，所以就没写。但等导师触摸到了第五环壁，我应该就有可用成果了。”
突破环壁的办法是每一个法师梦寐以求的知识。
冰霜使者拉封格在研究，罗森自然也在。
他先前就有一招压低环壁高度的秘法，能助人突破四环。得到拉封格的秘法后，他就有了全新思路。
只是最近一直很忙，没空研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