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说就说，问我干嘛？”戈斯声音冷冰冰的，但并没有拒绝。
显然，他并不是不想说，而是先前话说太满转不回来了。
这种刚硬固执的脾气，几乎是精研术法多年的学者型法师的通病了。
因为他们已经完全习惯于和造物主冷冰冰的规则打交道了。
阿尔舒特就对罗森道：“男爵，我大哥卡文迪，发现了一个转换法阵，能将烈焰之力，转换成纯粹力能。”
这句话简简单单，但听在罗森这个十环法师耳朵里，却和寂静午夜打了个大霹雳，差点没把他从马车驾上震下来。
他连忙问：“什么时候发现的？效果怎么样？和其他法师分享过成果吗?”
一旁的卡文迪法师回答：“四个月前吧。至于效果.非常一般，转换效率不到0.01%，不仔细观察，甚至发现不了。”
阿尔舒特接着回答：“我们和一些法师讨论过相关成果，也在当地引起了一些反响。”
“但最终，因为过低的转换效率，和复现实验的高昂成本，最终还是没能引起足够的重视。”
“但我父亲.”
阿尔舒特有些敬畏地看了眼老法师：“他坚持认为，这个转换法阵有非常重大的术法意义，他说一定要坚持研究下去。”
“为了这件事，他和侯爵彻底闹翻了，因为侯爵不愿意出钱支持实验。”
罗森立即问：“卡文迪大师，我能有幸看下您的转换法阵吗？”
卡文迪又自己父亲。
老法师感觉到了：“看吧，反正这在卡奥也不是什么秘密。”
卡文迪就从行囊里拿出一张巨大图纸，递给了罗森。
罗森一边控制马车，一边用法师之手张开图纸，细细看起来。
第一眼看去，就感觉法阵非常复杂，非常精妙。
不像是碰运气碰出来，而是一点点探索，逐渐积累优化出来的。
和造物主碰运气，或许能在野外捡到狗头金，可捡不到CPU。
也就是说，这个卡文迪，可能掌握了一套相对成熟的转换理论。
这个发现让罗森心跳微微加速。
他继续细看，并让来福进行辅助分析。
很快，来福先得出结果:‘该法阵大概率为真，并可能涉及对世界基础法则的探讨。’
这个结论让罗森心跳越发快了。
将法阵内容录入来福数据库后，他恭敬地将图纸递回去：“卡文迪大师，这真是我见过的最精妙的法阵之一。”
“如果能将转换效率提上去，不用多，只需要提升到5%，哪怕只是1%，都足以改变世界了！”
为什么？
因为力能，全名叫‘纯粹力能’，是一种贵能。
为什么贵？
就贵在‘纯粹’两字。
因为它如引力一样，能对所有有质量的物质，施加完全均匀的力量。
这可是地球科技从未实现过的，从来只出现在科学幻想里的东西。
这玩意要是弄出实用成果来，随便一个都是逆天之物！
第113章 足以改写人族命运的绝顶天才（33）
‘驾～’
罗森稍稍加快车速，横在了老法师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大师~~我也不为您驾车了，但我对卡文迪大师的转换法阵非常感兴趣，咱们不如上车，在车厢里详谈？”
见老法师不说话，他立即道：“不多，就耽误您半小时？”
既然这样，老法师不再推辞：“虽然我不觉得有什么好多说的，但既然领主这么感兴趣，我们也不介意向领主仔细讲解一番。”
他登上了马车厢。
罗森、卡文迪、阿尔舒特也纷纷登上车厢。
罗森特意在车厢顶点了个灯，让车厢变得更加明亮了一些。
罗森先快速自我介绍：“作为法师，我一直对贱能转贵能非常感兴趣，且一直将这事作为个人的最高术法追求。”
“但我目前只做到了贱能转贱能，且因为长期失败，甚至怀疑能否成功。”
“现在突然听到有人成功能将贱能转为贵能，令我感到非常震惊的同时，也非常的钦佩，并因此重拾了信心。”
仨法师听得都是一怔。
老法师戈斯急忙问：“贱能转贱能？怎么转？”
罗森一见老法师感兴趣，顿时知道有戏：“就是火焰转闪电，光转闪电。”
这话一出，仨法师都面面相觑。
老法师惊道：“火焰转闪电这.能转？”
闪电转火焰，转光都简单的很，但反过来就难如登天了，也因此，闪电被认为是比火焰和光更高贵的力量。
尤其是火焰转闪电，最触动戈斯的心。
因为他研究了一辈子的火焰法术，只以为在火焰一途的了解远超一般法师，也认为这世上应该没什么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火焰知识了。
却没想到，来海岛没半天，竟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他的小儿子阿尔舒特道：“光转闪电我倒是隐约听说过，但我听说相关术法实验很难复现，也没什么实用价值，并不被大多数法师认可。”
大儿子卡文迪道：“转肯定能转的。”
“在我看来，所有力量的本质都是一样。之所以不能转，只是因为我们还没找到正确的方法。”
一听这话，罗森就感觉这个叫卡文迪的术法大师，应该是这父子三人中最牛逼的一个。
想想也是，要是不牛逼，他也搞不出这么牛逼的转换法阵。
这时，罗森就感觉老法师欲言又止，稍稍一想，就知道对方应该想看下火焰转闪电的法阵。
但又担心看了没东西还。
罗森立即笑道：“因为我已经将这两种转换实用化，所以具体的转换法阵实在没法分享，但我可以简单说下原理。”
“已经实用化了？”
老法师豹眼一瞪：“看来男爵在力量转换这条路上走的很远啊。”
他感觉自己大大低估了这个男爵领主的术法成就。
罗森感受到了三个法师的求知欲，也不藏着，就道：“我经过试验后发现一件事。”
他语句顿了顿，等三人注意力完全关注后，继续说道：“我发现，闪电是秩序的火焰，而火焰是混乱的闪电。而光，是最最小份的闪电。”
“也就是说，这世上其实没有火焰和光，只有闪电的不同形态。”
仨法师眼睛一起瞪大。
罗森继续道：“我还发现，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跑的最快的东西。”
一听这话，卡文迪法师忽然低呼一声。
“光有速度？！”
喊完一句后，他猛一拍大腿。
“对呀！光为什么会没有速度呢？！只要是存在，肯定就有速度的呀！”
“%$＃&”
卡文迪不断用手拍着脑袋，嘴里开始冒出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名词！
罗森看得心里暗叫：‘这家伙竟然还能顿悟。’
再看其他两法师，也都是一脸沉思。
罗森耐心等了会儿，等仨法师恢复平静后，问道：“戈斯大师，我冒昧想问下，你初步预估，卡文迪大师的转换法阵需要投入多少钱研究？”
这回戈斯没有拒绝回答。
他轻叹口气，眉头紧皱。
“非常昂贵。”
“光光复现一次试验成果就需要4000奥格，想要继续往深了走，需要极大的场地，巨大的资源投入。”
“就算按照最乐观的估计，每年恐怕得投入五万奥格。”
“这还是在卡奥的估价，如果在白鲟岛，成本只会更高。而如果不乐观，那就没底了。”
“男爵您的领地虽然也算富裕，但我实在不认为您能承担这笔支出，而且就算您咬牙拿出了这笔钱，我们也没法保证出什么成果。”
“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东西。就怕到了最后，钱花了，时间也花了，却什么都没得到，实在是对不住男爵。”
罗森明白了，而从他刚才看到的转换法阵上标注的数据看，要实现起来，成本的确非常高。
也是真的贵，罗森也感到很大压力。
他现在收入是不少，可支出也高得惊人。
只是勉强维持着收支平衡。
如果抽出五六万奥格出来支持卡文迪，那其他事情的进度势必就要被拖累。
关键是，他现在干的每件事都很重要，都会在后续产生实际成效。
而卡文迪法师的研究，前途并不明朗，极有可能和可控核聚变一样，来个永远的五十年。
要是没等到成功那一天，那他的钱就全打水漂了。
感觉到了罗森的犹豫，戈斯轻叹口气:“领主，您没必要勉强，我们会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罗森却一咬牙，决定投了。
因为卡文迪法师的研究，涉及到世界基础法则的探索，就算转换法阵没有结果，在探索途中也会有其他发现。
其中某项发现，将来就可能会有大用。
至于钱嘛他埋在山中的两吨金子，也是时候拿出来用了。
当然，具体怎么用这笔钱，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目光在三个法师身上转了一圈，说道：“依我看，这个转换法阵是卡文迪研究，而两位只是辅助，对吧？”
戈斯点头：“没错。我原本主要研究的是火焰雷霆法器就丹格国王一直在搞的那个。”
“现在整个威特大陆都在搞这种强大烈焰法器，我也在搞，而且颇有一些心得，但我觉得这东西搞得再好，也不过就是杀人武器，其意义远比不上卡文迪转换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