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列颠之影 第183节

  抑郁的埃尔德在见到上帝降下的圣埃尔默之光后,失眠了的渡过了沉默的一夜。

  而当他发现袭击船员的大鲨鱼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跳入大海与鲨鱼搏斗,在经过艰苦的拉锯战后,他最终战胜了那条冷酷的鲨鱼。

  第二天清晨,码头露台饭店的观光客们指着那条被拴在贝格尔号船尾拖行的大鲨鱼,望见了那又粗又长的白色脊骨与硕大的背鳍。

  他们纷纷惊呼:‘那是什么?’

  餐馆侍者一边擦着盘子一边淡淡道:‘是一只鲨鱼。’

  女士轻轻压了压自己的遮阳帽,她痴迷地喃喃道:‘我还不知道鲨鱼有这么雄伟、形状这么美丽的尾巴呢。’

  游客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此时的埃尔德却躺在船舱的船员休息室里脸朝下地沉沉睡去,而查尔斯达尔文先生就坐在他的身边守护。

  忽然,埃尔德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他的手中紧紧捏着那枚十字架,抑郁的阴霾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刻的他,正梦见雄狮。”

  说到这儿,大仲马禁不住哈哈大笑的走上了给了亚瑟的胸口一拳:“亚瑟,真他妈有你的!这一段儿我第一次看的时候简直是边看边笑,我的肚子都被笑得转筋了。要不是我认识埃尔德,估计我还以为他是哪门子的美洲硬汉又或者是忠贞虔诚的十字军战士呢。不过细细品味起来,这一段写的还真他妈有点韵味儿,你瞧,我现在不是都快会背诵了。”

  亚瑟一脸平静道:“亚历山大,你真是过誉了,就像你在《基督山伯爵》里对维多克先生的经历进行了化用一样。我也只不过是在《圣乔治旗照常升起》里对埃尔德的形象进行了一定的艺术加工罢了。亚历山大,你要知道,艺术来源于生活,但却又高于生活。”

  “没错,我当然知道。”大仲马眼泪都笑出来了:“只不过我觉得你这个加工的程度有点太高了,以致于让我感觉,这里面没有多少生活,全他妈都是艺术。”

  亚瑟嘬了口烟,开口道:“亚历山大,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你这话到底是在夸我还是贬我。”

  大仲马与亚瑟勾肩搭背道:“别太放在心上,伙计,你就把它当成法兰西和文豪的关系,你现在也是骚的不行。看在咱们骚到一起去的份上,除了那把法兰西共和十三年,你随便挑一把,就当是我送给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搞到了一把转轮击发手枪吗?既然如此,你找我看货干什么呢?”

  亚瑟无奈道:“那把转轮手枪的技术还不成熟,故障率实在是有些高了。我虽然已经催过几遍了,但这事儿急不来,柯尔特先生已经全力在改进了。最重要的是,他那把枪只是试作品,在伦敦也没有生产线,所以每次改进都需要找工厂单独订制零件,这一来一回,时间可不是就全被耽误了吗?”

  大仲马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宝贝爱枪,一边问道:“不过,你和弗朗索瓦伯特兰的决斗不是剑术比赛吗?你突然弄把枪做什么?”

  亚瑟摇头道:“我和他的决斗准确的说,是兵击比赛,而且还是无限制的那种。说实话,单是上把枪我觉得已经是很客气了,我本来还准备带把粪叉去应战呢。但现在问题是,粪叉比我想象中难借,有的家伙实在是过于小气了。”

  亚瑟说到这儿,还禁不住瞥了眼骑在树上的红魔鬼。

  阿加雷斯敏锐的捕捉到了亚瑟的眼神,他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道:“亚瑟,我再强调一遍,我那不是粪叉,而是魔鬼的三叉戟!你这个没见识的乡下土逼,你知道刺伤了耶稣的朗基努斯之枪吗?在罗马帝国时期,持有朗基努斯之枪就代表掌握了帝国的权柄,也可以主宰世界的命运。而我的那把三叉戟与朗基努斯之枪的材质都是一样的!它们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的三叉戟直到现在还没有渴饮一位救世先知的血液而已!你别他妈想让我把它借给你。”

  亚瑟闻言,只是瞧了眼大仲马手中的共和十三年,又瞧了眼被阿加雷斯抱在怀里的三叉戟,随后遗憾的耸肩道:“看来魔鬼的占有欲比法兰西人还要更强一点,或许这种时候,我真的只能指望柯尔特这个美国小伙子了。”

  大仲马听到这话只是宽慰道:“亚瑟,你对你自己要有信心。你可是能独自干掉十三名巴巴里海盗的人物,弗朗索瓦伯特兰的剑术怎么可能对你产生威胁?”

  亚瑟闻言摇头道:“我原来也是你这么想的,但是自从我看了那本米夏尔亨特大师的著作后,我现在的信心已经不太坚定了。我总是担心打着打着,伯特兰先生忽然从台下叫上几十个兄弟。亚历山大,你去看比赛当天记得也带上枪,实在不行,咱们就和他们拼了。既然不列颠可以有德意志军团,我和你这个法兰西文豪并肩作战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亚瑟刚说到这里,忽然看见迪斯雷利哼着小曲推开栅栏门,走进了菜园子里。

  他瞥了眼桌上一排排的军火,紧皱着眉头问道:“亚瑟,你终于也开始干起从苏格兰场倒卖军火的生意了?”

  亚瑟嘬了口烟:“抱歉,本杰明,我暂时还没有胆量插手皇家海军的业务领域。这些枪是亚历山大的收藏品,你有没有陪他试两颗的兴趣?”

  大仲马也点头附和道:“本杰明,相信我,我的枪法很准的。”

  “原来试两颗的意思是让我当靶子吗?”

  迪斯雷利翻了个白眼:“亚历山大,我的生命都奉献给了全不列颠的人民,你如果想找我试枪的话,可以考虑先入个英国籍。不和你们开玩笑了。话说回来,亚瑟,我有个事情求你。”

  亚瑟靠在桌子旁问道:“让我猜猜,是不是和那个让你看不顺眼的托利党新星格莱斯顿先生有关系?”

  迪斯雷利指着亚瑟笑道:“亚瑟,你果然是懂我的。没错,我就是要给他点厉害的瞧瞧。”

  “厉害的?”大仲马抄起一把手枪朝他扔了过去:“这把口径是最大的,保证一枪就能轰开他的脑袋。事情做的干净一点,我相信以亚瑟的能力,一定可以帮你争取到流放澳大利亚的宽大处理。”

  迪斯雷利撇嘴道:“亚历山大,这里是不列颠,能不能不要总是套用你们法国人的政治逻辑,我没打算要他的命。况且我的枪法也不准,如果格莱斯顿这个砍柴爱好者转悠起他那把开山斧,我还真未必能打得过他。”

  亚瑟回道:“那你或许可以考虑找亚历山大进行一下枪法特训,顺带提一句,如果这样你还依然打不准的话,还可以找他学习一下炮弹的发射技巧。别忘了,他可是当过法国炮兵副连长呢。”

  大仲马自豪道:“没错,无论是榴弹炮、臼炮还是加农炮,我掌握它们所有的发射技巧。口径从8磅、12磅、24磅一直到36磅,就看你觉得哪种用起来比较顺手了。”

  迪斯雷利听到这话禁不住骂道:“亚历山大,你被法国人通缉果然是有原因的。还有你,亚瑟,你看你给我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我说了,我不打算要格莱斯顿的命,我就是想压他一头,这小子最近在党内实在是太嚣张了,他出的那些风头本应该是我的!”

  “好吧好吧,我亲爱的本杰明,谁让你是首相呢?我这个苏格兰场的小警官可拗不过你。”

  亚瑟开口问道:“所以说,你到底是想要在什么地方让格莱斯顿难堪?”

  迪斯雷利咳嗽了一声:“亚瑟,我之前不是和你提过我和格莱斯顿去苏格兰场做妓女劝导工作的事情吗?那个什么,你不是和东区的菲欧娜小姐联系紧密吗?她手底下应该有不少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吧?”

  亚瑟闻言一挑眉头:“你是说,让我去把菲欧娜的人全抓过来让你劝导?”

  “不不不,这怎么能说是抓呢?”

  迪斯雷利嬉皮笑脸道:“对待女士们,要温柔,咱们只是请。而且也不用全请过来,只需要请过来几个就行。这些被请来的女士们,麻烦你告诉她们,当格莱斯顿来劝导时,请尽量表现的不屑一顾,而我过来劝导时,则马上大受感动,如果能够潸然泪下的演绎一些剧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总而言之,要表现的我与格莱斯顿两相对比高下立判。当然了,请这些女士过来我自然也不是白请,我愿意支付给她们一定的报酬和感谢金。”

  大仲马听到这话,只是啧啧称奇道:“本杰明,我还以为自从海德公园第一次见你后,你请演员的习惯已经改掉了。怎么现在又旧病复发了呢?”

  迪斯雷利闻言红着脸骂道:“亚历山大,这不是请演员,这是政治,政治你懂不懂。欺骗也是政治的表现形式之一,而且我还愿意给这些女士提供酬金,这难道不比她们在外面挣钱舒服多了?掉几滴泪而已,这钱来的已经非常容易了!”

  亚瑟听到这儿,倒也没有反驳迪斯雷利的话,他琢磨了一下,忽然开口道:“本杰明,如果你真是想在这件事上动心思的话。我建议你还可以去和查尔斯联系一下,他之前说了要弄个专门帮助失足女士们学习技能的乌拉尼亚之家。如果你能和他联系在一起,说不定还能顺带着上个报纸呢。”

第280章 四海皆兄弟(k)

  281.第280章 四海皆兄弟(4k)

  2023-11-18

  第280章 四海皆兄弟(4k)

  客厅的沙发前,亚瑟、迪斯雷利与大仲马围坐在沙发前商议着针对格莱斯顿的作战计划。

  从迪斯雷利咬牙切齿的态度里就能读出这家伙儿到底有多讨厌那位突然冒出来的牛津优秀毕业生。

  不过倒也不能怪托利党的各位大佬那么欣赏格莱斯顿,实在是这个年轻人从学历背景到性格特点都过于精准的打在了他们的政治审美上了。

  先后毕业于伊顿公学与牛津大学,清心寡欲的生活作风,富有公共责任感,不吸烟、不酗酒、不乱搞男女关系,甚至没有过女朋友。

  在道德观念上,这是一位持有传统保守态度的典型加尔文主义者。

  在政治理念上,他认同皮尔爵士进行的一系列法律改革,并主张司法公正,并公开宣称‘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

  但与此同时,他也反对议会改革,反对辉格党提出的给予信奉犹太教的犹太人以议会选举的选举权和现有大学向“非国教徒”开放等自由主义改革。

  如果抹掉最后几句话,那么格莱斯顿先生无疑会是一位广受不列颠民众欢迎的青年政治家。

  可一旦加上后面几句,那么格莱斯顿先生受欢迎的区域自然而然的就会被缩小。他摇身一变,成了一名不受犹太人与非国教徒欢迎,但却依然可以在托利党内斩获海量拥趸的青年政治家。

  而不幸的是,今天沙发前坐着的三个人成分相当复杂,里面有一个犹太佬、一个非国教徒。至于最后剩下那个,显然更糟,因为那是个无论你喊出什么口号都没办法让他支持你的法国文豪。

  迪斯雷利拍案高呼道:“亚瑟,你看到了吗?格莱斯顿这可不光是冲着我来的,他还针对这样的非国教徒,我打倒他可不光是为了我自己,还是在为你和亚历山大伸张正义。”

  大仲马闻言不甚在意道:“得了吧,本杰明。英国那句俚语怎么说的来着?你就别把自己挂在国旗上吓唬人了。”

  亚瑟喝了口茶,补充道:“在东方,这句话也可以称之为扯虎皮做大旗。”

  大仲马闻言点头道:“喔?是吗?亚瑟,和你待在一起真是每天都能学到新东西。”

  迪斯雷利听到这儿还不死心,他开口问道:“亚瑟,虽然你同意我在苏格兰场加了场戏,但我觉得光是凭借这一点还没办法彻底击倒格莱斯顿。你之前交给我的那些文件,我觉得还是很有用处的。你说得对,现在单是攻击罗素勋爵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或许我应该在近期找个机会公开抨击帕麦斯顿子爵?”

  亚瑟一听到迪斯雷利要对帕麦斯顿下手,赶忙抬手制止道:“本杰明,我昨天刚刚与子爵阁下就波兰问题与书报审查方面的事务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深入探讨。虽然我也认同你打算攻击他的行为,但是我觉得这一行为最好不要发生在近期,否则不光会给《英国佬》惹麻烦,甚至有可能影响到你在马上到来的大选中的选情。你应该也不想辉格党集中火力对付你吧?”

  大仲马听到这话,还不等迪斯雷利开口,他便皱着眉抢先问道:“你去和帕麦斯顿见面了?他对波兰问题的态度有改观吗?”

  亚瑟含糊其辞道:“子爵阁下也高度关心波兰流亡者的生活待遇问题,而且他也打算为了波兰人做出一点实际行动。昨天子爵阁下告诉我他打算去亲自上门拜访一下波兰流亡者领袖恰尔托雷斯基亲王,看看能否帮助他们解决一部分问题。”

  说到这里,亚瑟放下茶杯看向迪斯雷利道:“正因如此,本杰明,所以我才不建议你近期在波兰问题上攻击他。否则你前脚刚攻击完外交大臣,后脚报纸上便出现他关心波兰难民的新闻标题,那你可就要沦为不列颠的政坛笑柄了。”

  迪斯雷利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擦去额前的汗珠:“我的上帝啊!亚瑟,我今天幸亏来见了你一面,要不然的话,弄不好我还真得一头撞到墙上去。”

  大仲马怀疑道:“可……帕麦斯顿嘴上说要改善波兰难民的待遇,你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他了?本杰明不是说那家伙嘴里没有几句真话吗?”

  亚瑟点头道:“没错,本杰明的判断是正确的,而你,亚历山大,你的怀疑也没有问题。帕麦斯顿子爵当然不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便改变他对波兰的态度,他只是打算明面上装装样子罢了。所以,我只是希望本杰明能够在当选议员后再在议会上提出对帕麦斯顿子爵的质询。

  从我与帕麦斯顿子爵的交流内容分析,他并不是一个很抗拒使用非常规手段的人。如果本杰明顶着个平民身份批评外交政策,而且还是在帕麦斯顿子爵刚刚装完样子的时候,我可保不齐他会干出点什么事情。毕竟在那个档口上,社会舆论在他那边,如果他突然给本杰明套个诽谤内阁的罪名,好像勉强也说得过去。

  别忘了伯尼哈里森,苏格兰场直到现在还不动他不是因为我们打算息事宁人了。而是哈里森先生因为资助波兰夫人的问题,现在还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等过上十天半个月没人关心他了,苏格兰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请到审讯室里,专心致志的处理那桩谋杀案了。”

  迪斯雷利听到这儿,也知道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继续坚持。

  他转而咨询道:“在临近选举的时候,去招惹帕麦斯顿确实不能算是个明智之举。不过在别的方面出风头也是一样的,我……”

  这回还不等迪斯雷利说完,亚瑟便开口道:“别着急,本杰明,除了到苏格兰场做道德劝导以外,另一桩能出风头的事情我也给你预备好了。帕麦斯顿子爵昨天慷慨的提出要为波兰难民提供工作机会,而为了防止他继续在《英国佬》的波兰文章上纠缠下去,我告诉他我们的编辑部可以贡献出几个岗位。

  按照帕麦斯顿子爵的个性,他肯定会把这件事拿到报纸上大吹特吹,你作为咱们的大股东和总编辑,到时候也能跟着他蹭几个采访机会。

  而将来你当选议员后,如果打算给他在波兰问题上找麻烦,正好也能利用这个波兰人雇主的身份去现身说法,告诉大伙儿,其实大部分波兰难民的生活并没有得到改善。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大仲马听到这话,只是放下茶杯咬着牙感叹道:“黑!真他妈黑啊!亚瑟,你不去选议员真是不列颠政治界的一大憾事。”

  而良心尚存的迪斯雷利则有些担心亚瑟的处境:“可是如果我来这么一手的话……亚瑟,你那边不会有问题吗?我当选议员后,我就可以不惧怕帕麦斯顿的威胁了,也没人敢来找《英国佬》的麻烦。但是你毕竟在苏格兰场干着呢,你就不怕帕麦斯顿回过味来找你的后账吗?”

  亚瑟听了不以为意的捧着茶杯靠在沙发上:“本杰明,帕麦斯顿子爵是外交大臣,他的手暂时还插不到内务部来。我知道他和内务大臣墨尔本子爵关系不错,但是如果我能让墨尔本子爵觉得我对他很重要,那么短时间内我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迪斯雷利问道:“那你觉得你对墨尔本子爵重要吗?”

  亚瑟喝了口茶,缓缓摇头道:“现在还谈不上重要,他最多是看在布鲁厄姆勋爵的颜面上,对我稍有礼遇罢了。”

  大仲马不解道:“那你的自信又源于何处呢?”

  亚瑟轻轻笑了笑:“当然是源于伯尼哈里森先生和他们好朋友诺顿法官了。”

  亚瑟这段话把大仲马和迪斯雷利弄得云里雾里,他们根本猜不透亚瑟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正当他们想要继续追问时,忽然听见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大仲马起身拉开房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穿着贴身燕尾服、系着深灰色蝴蝶结,身形瘦削,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忧郁的青年男子。

  男子的面容看起来略显憔悴,虽然他想要强打精神,但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生活在他身上留下的疲惫痕迹。

  他望着身形壮硕的大仲马,勉强的露出一抹礼貌的笑容,摘下帽子用他那半生不熟的英语询问道:“请问,这里是亚瑟黑斯廷斯先生的寓所吗?”

  大仲马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捏着下巴问了一句:“你是个法兰西人吗?”

  青年略显惊讶道:“您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大仲马回道:“因为你的口音太奇怪了,和我当初刚学英语的时候简直是一个味道的。”

  青年闻言只是温和的笑了笑:“我确实有一半的法兰西血统,我的父亲是个法国人,但我和我母亲都是不折不扣的波兰人。”

  大仲马听到这话哈哈大笑道:“是吗?那咱们还有点相似之处。我祖父是个法兰西人,但我的祖母却是不折不扣的黑人女奴。”

  青年听到这话礼貌的询问道:“这……那您是黑斯廷斯先生的仆人吗?”

  “仆人?不不不,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让我给他做仆人。”

  说到这里,大仲马又补充道:“尤其是那个法国主路易菲利普。”

  青年听到这话只是苦笑道:“虽然我并不想反对您,但我觉得您之所以这么厌恶法国的国王,是因为您还没有见过俄国的沙皇。”

  大仲马闻言想了想,他点头道:“你这话说的也是,最起码路易菲利普还能算是个类人生物。看在波兰的份上,朋友,你先进来吧。看得出来你不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幸运的是,你要找的亚瑟黑斯廷斯先生也是这样的人。”

  亚瑟从沙发上起身问道:“亚历山大,是谁来了吗?”

  大仲马领着青年进了屋,为亚瑟介绍道:“亚瑟,这位是……呃,我都忘了问了,你是谁来着?”

  迪斯雷利听到这话,忍不住打趣道:“亚历山大,感谢上帝吧!幸好他给了你一双能写出《基督山伯爵》的手,如果你去做看门人的话,早晚会饿死的。”

  青年闻言只是笑着回道:“这不怪我旁边的这位先生,是我没有同他交代清楚。没有事先预约便突然登门拜访,实在是我冒昧了,这是我的名片,请几位务必收下。”

  亚瑟先是打量了对方一眼,随后从对方的手里郑重的接过名片。

  他低头扫了一眼,只见单薄朴素到毫无装饰的名片上只写着几段简短但却有用的信息。

  弗雷德里克肖邦

  6岁学琴,7岁作曲,8岁首次登上拉齐维乌宫慈善音乐会演奏,毕业于华沙音乐学院,19岁于维也纳举办过小型音乐会的年轻钢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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