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列颠之影 第176节

  一旁的小记者听到这话,抬起打量着房间内的布局,三两笔便在纸上绘出了大致的漫画轮廓:“哈里森先生,虽然我没什么见识,但是我跟着托马斯巴恩斯先生做了这么久的采访,您还是第一位敢以如此态度同他说话的下院议员。”

  “托马斯巴恩斯?”哈里森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旋即心里咯噔一下:“《泰晤士报》的朱庇特?”

  老记者听到这话只是呵呵笑了两声,他抬起帽子回礼示意道:“朱庇特什么的,实在是过誉了。在新闻界有很多优秀记者,但我比他们强的地方就在于我的运气向来不错。您看,我今天不过是应邀来做一次跟队采访,没想到正好就撞见您了。”

  哈里森惊得赶忙掀开被子,他正准备下床问个好,可还不等他穿上拖鞋,莱德利警官便赶忙将他又给按回床上去了。

  莱德利满脸歉意地开口道:“哈里森先生,要我说,您还是把腊肠收收吧。最近天气凉,我怕您待会儿冻上了。”

  一旁的小记者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巴恩斯先生,做采访这么多年,您想必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吧。”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巴恩斯只是撇着嘴摇头道:“那倒没有,我刚从剑桥毕业加入《泰晤士报》的时候,不列颠还在打拿破仑战争,那会儿我曾经尾随皇家海军的征兵队做过几次实地采访,那场面可比今天可火爆多了。

  征兵队在夜色朦胧、大伙儿上床睡觉的时候悄悄摸进村子里,然后找准一间房子破门而入,瞅准了男人就把他从床上往外拖。至于丢了丈夫的女人们,也顾不得自己穿没穿衣服,赤裸着身子便冲出家门对着征兵队拳打脚踢、又哭又骂。”

  小记者听到这话,禁不住惊讶道:“我的上帝啊!征兵原来能野蛮成这样吗?征兵队的那些人怎么能狠下心做出这种事的?”

  巴恩斯开口道:“他们当然能狠得下心了,每得到一个海军兵员,他们就能从海军部拿到两三镑的征兵补贴呢。要不是他们实力不够,那帮家伙简直恨不得把不列颠的所有成年男人全绑起来扔到船上去,皇家海军的二十万水手可有不少都是这么来的。”

  说到这里,巴恩斯还不忘冲着一旁的莱德利警官笑着开了句玩笑:“和皇家海军的征兵队相比,苏格兰场警官们的执法显然文明多了,这就是时代的进步。”

  哈里森听到这话,急忙替自己辩解道:“巴恩斯先生,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

  “当然。”巴恩斯点头道:“所以您可以解释一下您身旁的这位女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哈里森额前冒汗,他停顿了一下,旋即讪笑道:“巴恩斯先生,我是个商人,您知道哈里森牌香水吗?那就是我的产业。好几位尊贵的阁下都是我的稳定客户,您如果也有这方面需要的话,以后可以从我那里订货。不过我也知道,要想让一个人更换习惯的香水品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您看,要不我过两天给您先寄点样品过去如何?”

  滑泥鳅莱德利听到这话,也赶忙假模假样的走上来打圆场:“哈里森先生,我也不相信您作为一名正直有担当的下院议员会干出这种事情,毕竟您可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马太福音》里说了:凡看见妇女就动淫念的,这人心里已经与她犯奸淫了。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丢在地狱里。若是右手叫你跌倒,就砍下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下入地狱。

  如果有人说,哈里森先生这种虔信者会犯淫行,定是对他名誉的诋毁。我想,您多半是来和这位女士谈生意的吧?毕竟您的生意做的那么成功,对个别大客户进行单对单服务也是可以理解的。”

  “没错,是,您说的对,这位警官。”哈里森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边流着汗一边开口道:“我确实是来同这位夫人谈生意的。”

  小记者质疑道:“但您赤身裸体又该怎么解释呢?”

  哈里森绞尽脑汁,急中生智,他满脸笑容的一拍手道:“呵呵,这就是生意人的秘诀了。我就是靠着这一招才能把香水生意做到这么大的!”

  “喔?”巴恩斯挑眉道:“您能谈谈具体的吗?”

  哈里森额前虚汗直冒:“所谓生意成功的秘诀就是,就是在我的大客户面前,我一向是没有事情好隐瞒的。”

  莱德利愣头愣脑的问道:“其中也包括腊肠吗?”

  “没错!”哈里森瞪了他一眼,强行圆场道:“小伙子,你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肩膀上还是除了警号以外一无所有吗?不管是做生意、选议员还是当警察,只要你想要有所成就,向你的服务对象保持坦诚都是第一位的。”

  哈里森这话刚说完,便听见身旁传来了一阵笑声,金发美人掩着嘴冲着哈里森眨了眨眼:“亲爱的,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这话刚说完,哈里森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他喘了半天,忽的又开口道:“巴恩斯先生,你应该知道波兰吧,最近波兰可是个热点地区,各大报纸都在争相报道。”

  巴恩斯问道:“虽然我也很同情波兰人民的遭遇,但是这位夫人和波兰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了!”

  哈里森一听到巴恩斯同情波兰,立马强调道:“其实我身旁这位夫人就是位波兰人。您肯定知道,我们的内阁对于波兰的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帕麦斯顿子爵居然一分钱都不愿为受苦受难的波兰人民掏!我作为一名政治人物,向来以改善世界人民的生活为己任。政府不做的事,就由我伯尼哈里森来挑头!您可能不知道,我已经决定向这位夫人所代表的波兰流亡女士们提供长期、稳定且优质的香水,并且额外在赞助他们一笔用于生活的款项!”

  莱德利听到这儿,不由鼓掌叫好道:“干得漂亮!哈里森先生,虽然我作为一名苏格兰场警察不能表露政治立场,但是仅就这件事而言,我是支持您的!您是咱们不列颠的骄傲!”

  哈里森听到这话,心虚的大笑了两声:“警官,您说什么呢?这都是一位负责任的政治家和忠贞信徒所应当做的。”

  莱德利又追问道:“那么,能否冒昧问一句,您目前已经向这位女士捐助了多少呢?”

  美人闻言,只是轻轻将头靠在哈里森的肩膀上:“哈里森先生还是挺大方的,虽然只见了几次面,但截至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收了快五镑了。”

  哈里森急忙出声打断道:“喔,我亲爱的德菲娜,您应该知道,筹措大笔资金是需要时间的。至于那五镑,是我向你学习波兰语的感谢款项。你难道忘了吗?咱们约好了以后要去你们波兰做生意的。”

  哈里森说到这儿,一帮一直在写写画画的小记者忽然微笑着将手里的笔记本转向哈里森,那是他为这条新闻绘制的漫画插图。

  画面非常简洁,虽然都是直来直去的粗线条,但是寥寥几笔就已经把房间内的大床和躺在床上一脸窘迫的哈里森与依偎在他怀里的波兰夫人都给勾勒出来了。

  小记者笑着问道:“那么哈里森先生,您觉得给这幅漫画起一个什么标题好呢?《哈里森香水公司对波兰追加大笔投资:投资总额高达五镑》,又或者是《哈里森的一对一波兰语辅导》?”

  “别……不要……”哈里森嘴唇发颤的缓缓抬起手指着小记者道:“你们这么干,会毁了我的!”

  巴恩斯嘬了口烟,随后站起身冲哈里森伸出手道:“那么,很高兴今天能听到您的生意经。我稍后也会对艾尔登伯爵这些哈里森香水的忠实拥趸进行验证采访,如果您显露腊肠的话都属实的话,我会考虑在《泰晤士报》的金融板块给您设一期专栏的。话说回来,您有没有兴趣和我合资开个香肠加工厂?”

  哈里森听到这话,只是捂着胸口仰头望天,他感觉头晕目眩,甚至连呼吸都成了一种不能承受的负担。

  就在此时,正当他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了窗外似乎闪烁着一点微弱到无法察觉的红芒。

  哈里森扭头望去,对面二楼的餐厅里,正坐着位提起餐叉慢条斯理将切割好的小块牛排送进嘴里的苏格兰场警察。

  只不过与莱德利警官不同的是,这位警官的肩章上并非空荡荡的,而是恰到好处的搭配着一枚闪闪发亮的圣爱德华皇冠徽章。

  亚瑟似乎也注意到了哈里森的目光,他提起竖在脖子上的洁白餐巾轻轻揩去嘴角的酱汁,他的嘴唇在油光的映衬下就像是雨后的反光樱桃。

  亚瑟轻轻扭过头,端起酒杯冲着哈里森遥祝道:“别太生气,哈里森先生。我们提供的波兰语服务,可比维多克先生的法语服务温柔多了。”

  哈里森瞳仁剧震,他想要抬手指向亚瑟,但是他这时候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靠在他怀里的美人依稀能听见他的低语。

  “他……他妈的,亚……亚瑟黑斯廷斯,你他妈敢阴我!”

  美人闻言,只是歪头哀怨道:“唉……哈里森先生,有我在的时候,您就别想男人了。”

第271章 招工启事(K)

  272.第271章 招工启事(4K)

  2023-10-22

  第271章 招工启事(4K)

  《在威斯敏斯特联合会揭露华沙沦陷后俄国人进行的残忍报复行为后,外交大臣帕麦斯顿子爵再次于下院就波兰问题做出重要陈述》

  帕麦斯顿子爵:当今俄国皇帝是一位思想高尚的人,如果说在某些场合,俄国政府对波兰人曾经过于残暴,那我们可以把这看做是俄国皇帝的权力遭到忽视的证明。在那种场合下,俄国皇帝是受到了宫廷内某些专制主义者的影响,而不是受他自发情感的支配。而且波兰人本该在问题转向军事冲突前采取更为恰当的解决方式,而非选择推翻了皇帝。我甚至还可以说,波兰人才是进攻的那一方,因为斗争是他们先挑起的。

  《下院议员伯尼哈里森先生猛烈抨击外交部决策:帕麦斯顿的言论令不列颠蒙羞!我们的使命就是捍卫自由!》

  《为表强烈抗议,哈里森先生于议会闭幕后前往了一位波兰夫人的居所表达了同情并进行了热烈的慰问活动》

  《据可靠消息称,哈里森先生对于波兰的定向资助活动是从八月就开始的》

  《根据夫人自述:哈里森先生的资助共计九次,每次持续五到十分钟,而每次的赞助金额则从八先令到十二先令不等》

  《帕麦斯顿子爵公开嘲笑道:哈里森就是托利党的真实写照,大话说了一箩筐,真到了上阵的时候,只能坚持五分钟》

  《据不愿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透露,前托利党大法官艾尔登伯爵对本党议员的行为极为震怒》

  《前海军大臣克罗克表态:哈里森的行为令全党蒙羞,他必须立即退党》

  《皮尔爵士于怀特俱乐部召开托利党团紧急会议,会上一致通过决议立刻罢免哈里森所有党内职务》

  《伯尼哈里森正式发表退党声明,并向下院外交委员会递交辞呈并宣布辞任议席》

  《埃克塞特主教抨击日益糜烂的社会风气:伦敦就要沦为罪恶的地狱了!》

  埃克塞特主教:伯尼哈里森的故事只是这个罪恶社会的冰山一角,据我所知,伦敦足有八万名妇女在从事着出卖身体的生意!至于那些买春的醉鬼则更多!教会精神的衰落让那个美丽恬静的古老英格兰已经一去不回了,我在这里呼吁信众能够每天拿出半个小时的时间阅读《圣经》,只有这样才能压抑潜伏在你们心中的罪恶。

  《伦敦城市使命杂志记者就骇人听闻的妓女数量专程前往苏格兰场进行调查采访》

  大伦敦警察厅发言人亚瑟黑斯廷斯警司回应:我认为埃克塞特主教的呼吁是出于维护社会公德的良好用意,但是主教阁下在妓女数量上的看法与苏格兰场统计数据存在较大出入。如果主教所言非虚的话,那么在伦敦15-50岁的适龄女性当中,每五人就有一人是妓女,这显然太夸张了。根据苏格兰场的统计数据与初步估计,我们倾向于认为目前伦敦的妓女数量应该在八千到一万人左右。

  《上院主教团借哈里森事件向内务部持续施压,内务大臣墨尔本子爵要求苏格兰场持续开展对此类现象的整治清扫》

  亚瑟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望着菲欧娜一份接一份的把这些天的报纸摆在他的眼前。

  菲欧娜看起来有些生气,她抱怨道:“黑斯廷斯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我们把伯尼哈里森的事情结了以后,您最起码也得让我们过两天安生日子。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格兰场扫荡完议员,怎么又开始针对起我们这些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柔弱女性了?”

  亚瑟也感觉有些对不住菲欧娜,毕竟他也没想到半路上居然能蹦出了埃克塞特主教。

  他开口道:“抱歉,菲欧娜,我也没想过要砸你们的生意。我向你保证,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不过主教们既然已经提出要求了,苏格兰场就得执行。为了们的安全,这段时间请让你手下的美丽女士们尽量远离泰晤士河畔的克雷蒙花园,格林威治的北伍尔维奇公园和海布里谷仓花园。另外,我还得很遗憾的告知你,阿罕布拉音乐厅与秣市街上的酒吧、音乐厅与俱乐部也已经被全部纳入了重点观察行列。”

  菲欧娜听到这话,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就连本就不算小的眼睛看上去也比平时睁大了几分:“黑斯廷斯先生,苏格兰场这是把西区的几个大的流动销金窟全都锁死了?”

  亚瑟微笑着点头道:“我还记得你之前和我提过的,那个切尔西区的欧仁妮,我没记错的话,她的姑娘们应当有不少都是在这几个区域内活动的吧?这算是对哈里森案子的回报,菲欧娜,在这件事上,不止是我,苏格兰场的各位警官们都非常的感谢你。”

  “喔……”

  菲欧娜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旋即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嘴角也多了一丝笑意:“亲爱的,看来是我先前误会你了。我就说了,以你的眼光怎么能瞧得上欧仁妮那样的货色呢。伦敦的漂亮小姐多了去了,你想要什么样的不行,何必非得选个法兰西村妇呢?”

  亚瑟听到这儿,又开口道:“不过……欧仁妮这次要遭到重创,你那边也不要太掉以轻心。东区这里,我们也会对哈克尼的霍克斯顿大厅和威尔顿音乐大厅进行强力清扫。从明天开始,这两个地方在营业期间都会有一到两个小队的警官值守。”

  “什么?!”

  菲欧娜听到这里,脸上的脂粉都快惊掉了:“黑斯廷斯先生,这两个地方可是东区姑娘们最容易挣钱的地方。有能力到大剧场看莎士比亚舞台剧、听音乐会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高级肥羊。如果少了这部分的收入,姑娘们每月的收入可能得砍掉一半还多。”

  亚瑟品味着苦涩的咖啡,望着窗外细密的雨滴开口道:“这几个月来苏格兰场一直接到报案说,有人在东区搞强买强卖。如果看戏的客人不同意做生意的话,便会被跟在姑娘身边的壮汉给堵到小巷子里狠狠地揍一顿。菲欧娜,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菲欧娜听到这话,只是轻声笑道:“黑斯廷斯先生,您看您说的。我们之所以派人跟着姑娘,都是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您以前也在东区的街头巡逻过,应当知道那里的环境究竟有多危险。姑娘们独自出门,弄不好就得碰见几个坏人。如果我们的护花使者与别人发生了冲突,那肯定是因为他对姑娘们出言不逊、有意羞辱。”

  亚瑟当然不相信她的这番辩词,他开口道:“我先前就和你约定过,暴力犯罪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法庭断案的时候参考依据只有那些报案绅士们的黑眼圈与断掉的肋骨。这次对东区的小规模清扫就当是对你们近来活动的警告,如果你们不想招致更大规模的审查,以后做生意的时候最好还是响应一下内阁的号召,尊重贸易自由。”

  菲欧娜听到这儿,只得叹了口气:“好吧,黑斯廷斯先生,都听您的,您才是真正能管事的。说回来也算那个小子走运,您哪怕再晚说一个上午,他今天下午都逃不了一顿好打。”

  亚瑟闻言挑眉道:“小子?什么小子?”

  菲欧娜一脸不开心道:“一个怪人,一个喜欢劝风尘女子从良的怪人。左手捧一本《圣经》,右手托一个十字架,再穿一身朴素的黑西装。在东区看见我们的姑娘,不正派的男人色迷心窍,正派的则快速通过街道。

  可唯独这家伙,他既不谈生意,也不赶快跑,而是对着我们的姑娘滔滔不绝的发表他那番悲天悯人的道德演讲。

  呵,我最开始听到这事的时候,只当这小子是突发奇想,多半又是个想从我们身上找道德成就感的草包。我正准备派人去给他点教训呢,没想到我的姑娘里居然还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让他给及时逃脱了。”

  亚瑟开口道:“既然他都跑了,你就没必要继续去寻他的麻烦了吧?”

  菲欧娜愤愤不平道:“我本也是您这么想的。毕竟我们只是为了挣钱,只要他不来妨碍生意,那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但是这小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前两天居然又开始跑来搅和我们的生意。

  我有几个好心肠的姑娘们害怕我派人揍他,居然还想要免费做他的生意,让他乐呵完了就赶紧走吧。但那个王八蛋不止不答应,还劝那几个姑娘赶快离开我的‘魔窟’。他难道就不考虑考虑我们不干这个吃什么的问题吗?

  就拿伯尼哈里森举例,德菲娜做他一单每次能拿八到十先令,就这一单都能抵得上纺织工厂女工一周的收入了。德菲娜要不是碰上了我,估计早就在哪个厂里害了肺病躺着等死了!”

  亚瑟听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你说的那个小子,是不是叫格莱斯顿?”

  菲欧娜蹙眉道:“您……您派人跟踪我了?还是其他人向您报告的?您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亚瑟只是笑了笑:“菲欧娜,别忘了,我可是个侦探。我知道的事情多是很正常的。不过如果你在为格莱斯顿先生的事情而苦恼,那就把他交给我来解决吧。”

  “您打算怎么解决他?”

  亚瑟靠在椅子上开口道:“你难道忘了苏格兰场最近正在进行清扫活动吗?既然格莱斯顿先生的意愿如此高涨,我觉得苏格兰场并不介意临时聘请他为即将到来的各位迷途羔羊做一次心理疏导。”

  “心理疏导?”菲欧娜对此嗤之以鼻:“为什么你们这帮男人总喜欢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如果你们真的想把她们从苦难中解救出来,为什么不娶了她呢?”

  亚瑟拿起桌上的帽子扣在脑袋上,敛了敛身上的燕尾服开口道:“我不知道,所以我从来不做这种事情,或许这个问题你应该拿去问问格莱斯顿先生。”

  菲欧娜挑眉道:“那如果我偏要问你呢?”

  亚瑟抬起帽子轻声告别道:“因为恋爱不是慈善事业,所以不能随意施舍。那么再会了,菲欧娜,趁着这段时间姑娘们都不忙,你们或许可以开始提前筹备剑术比赛的场外盘口了。”

  说到这里,亚瑟又从怀里夹出一张票子放在桌面上:“苏格兰场今天排了庆功宴,我去晚了的话,各位警官就该不高兴了。想吃什么自己点,超出这个额度的话,挂在我的账上也行。”

  语罢,亚瑟便迈着步子推门走出了咖啡厅。

  没多久,菲欧娜便透过窗户看见了亚瑟叼着烟斗撑着黑布雨伞沐浴在伦敦午间雨幕中的身影。

  她绕着精心编织的马尾辫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敲了敲咖啡厅的窗户玻璃。

  亚瑟注意到了这边的响动,回头挑眉望了她一眼。

  菲欧娜只是撇嘴摇头冲他比着口型道:“这把伞太丑了,你撑起来看上去就和一朵黑蘑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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