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克苏鲁世界肝经验 第391节

  “立刻撤退,不要有任何犹豫,跟上我。”

  说完,他立刻转身离开。

  带领部队拼死防守的丹尼尔蓦然感觉到压力一松,他发现敌人竟然停止了进攻,如退潮的潮水那样向外撤退。

  由于身在教堂内部受到建筑物的遮挡,他无法第一时间知晓外面的情况,但敌人撤退是事实。

  丹尼尔双眼一眯,心中顿起波澜。

  外面肯定发生了他不曾知晓的变故,这时他最应该做的是率领部队衔尾追杀邪教徒,从而延缓敌人的撤退时间,以争取更大的战果。

  但是,丹尼尔犹豫了。

  敌人已经攻破圣火大教堂的法阵防御,完全没有必要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他率队追杀有很大概率牵制对手。

  如果这样行动会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万一敌人发觉撤退无望后,反过头来放手一搏,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如果战斗胜利的条件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这样的胜利丹尼尔不想拥有。

  假如自己牺牲了,世界的是否繁华就与他无关,没有自己参与的盛世,争取到又有何意义?

  所以,那么拼命干嘛?

  克劳恩两人来到的圣火大教堂时,敌人的主力部队已经撤去。

  教堂的大门被逸散的法则攻击击碎,无力的倒在大街上。

  弗兰德说道:“放我下来吧,我进入圣所开启庇护法阵的最大防御模式,你去追击敌人?”

  实话说,不带任何防御措施的飞行体验并不好,速度越快体验越差。

  风压太大,他根本无法睁开眼睛,想要说话,立刻被狂风灌饱。

  即使以他四阶超凡者的体质,也觉得双耳嗡鸣、头晕目眩。

  克劳恩摇头:

  “我陪你一起去开启法阵,追杀敌人的事情,过会儿再说。”

  如此强大的敌人摸到对方的家门口了,庇护法阵竟然没有察觉,他现在对教会鼓吹的防御能力感到不信任。

  也许被杀死的敌人是个特例,但他不敢再冒险。

  只要尽快开启法阵,敌人若还没有走出法阵的笼罩范围,再想出去就要耗费些周折。

  庇护法阵不仅可以对外,也可以对内,那时莱茵市就是敌人的囚笼,他再想追击敌人易如反掌。

  “也好,我们一起。”

  弗兰德想起灵魂收割者无声无息潜入法阵之中,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万一交谈内部还有潜伏的敌人,他的能力可应付不了,只有送死的份儿。

  丹尼尔看到弗兰德两人走了过来,羞愧的说道:

  “两位阁下,我的罪过,没能阻截敌人的撤退,请你们责罚。”

  弗兰德上前一步接住对方的鞠躬,说道:

  “敌人的实力超出我们许多,阁下能够守住圣火大教堂就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

  以前,丹尼尔是教皇奥斯曼的铁杆,而今奥斯曼故去,他和大主教的关系慢慢亲密起来。

  世界灵性浓度不断提升,拥有比较深厚积累的丹尼尔也迈入了白银位阶的殿堂,更是成了弗兰德的左膀右臂。

  “主教所做的,的确很好了。”

  克劳恩微微颔首,正如大主教所言,对方守住了圣火大教堂,就算完成了使命,不用再苛责什么。

  敌军的最强者达到六阶层次,如若丹尼尔作战太过勇猛,说不定早已魂断战场。

  至于对方没有抓住机会牵制敌人的原因,他也不愿意深究。

  克劳恩两人进入圣所密室,开启了庇护法阵的最强防御模式,城市里再次升起淡红色光罩。

  弗兰德呼出一口气,小心的将手在衣袍上擦了擦,他的手心现在还在出汗呢。

  “好了,庇护法阵已经进入最强防御模式。法阵的检测能力大大增强,应该可以检测出被你杀死的那种生物吧?!”

  大主教心中并不确定,他们是第一次接触灵魂收割者,对它的了解还是太少。

  克劳恩眉头微皱,说道:

  “我们并不知道那种生物是怎样躲避法阵的检测机制的,安全起见,你暂时留在密室吧。”

  弗兰德轻轻摇头,郑重的说:

  “这个时候,我不能也不该待在这里。我只有走出去,才能给教众们更多的安慰和勇气。

  法阵已经完全激发,只要存储的能量足够,它会一直运转下去。

  我们走出去,收拾残局。”

  人处在某个领导位置的时候,有些担当是必然要背负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就是说的这个道理。

  两人走出圣所,克劳恩举起灰烬使者,嘴角的笑意宛如北方亘古未变的冰川那么冷寂:

  “敌人跑不远的,有我在,他们不用回去了。”

  邪教徒联合邪神眷族进攻城市,如果不是有他这个变数存在,莱茵市可能已经匍匐在敌人的滔天凶焰中了。

  这座城市中,住着他的亲人,还有朋友,存在这许许多多让他产生牵挂的记忆锚点。

  他勾动火种魔方,身后的玫瑰金色羽翼徐徐展开,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显露出姿容。

  今夜,灰烬使者必然要痛饮敌人鲜血,他要杀的敌人胆寒,后悔离开安第斯山脉深处。

  克劳恩释放出炎龙之息,炽热的生命之注入武器之中。

  银白的剑身映照出金色纹路,散发出丝丝肃杀之意。

  他没打算放走任何一名敌人,拥有时光沙漏,他可以利用时光回溯的能力追溯敌人的行踪。

第395章 索姆拉的绝望

  寒风呼啸,法阵外面雪下的正紧,鹅毛大的雪片随着狂风飞舞,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在春天的脚步临近的时候,这样的风雪实在是反常。

  索姆拉走在最前,败退的邪教徒部族的队伍拉的很长,好似一条蜿蜒而行的毒蛇。

  索姆拉心情沉重,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到现在他还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索罗从队伍的最后方赶过来,加快几步走到大巫医的近前,将自己的判断禀告对方:

  “大巫医,这个方向不是向来时的路行进的方向啊。”

  作为一名高阶驯兽师,他自有一套判断方向的秘法,并且这种秘法不会受到恶劣天气的干扰。

  行军最忌迷失方向,进攻时迷失方向会延误战机,撤退时迷失方向很可能兜兜转转撞到敌人追击的部队。

  “我分的清方向,”索姆拉的低头凝望远处,视野里一片白茫茫,天地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

  他回头看了看走过来的路,说道:

  “我们无法预知敌人是否会阻挠我们撤退,但要做好万全准备。

  现在行进的路线是我故意绕路的,目的是为了甩开可能出现的敌人。”

  索姆拉最信任的人是自己,所以辨认方向的秘法他同样也掌握的有。

  他眺望了下拉长的队伍,大声说道: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对我们更有利,天气太恶劣的话,敌人大概率要放弃追击。”

  此刻他须发皆白,眉峰耸在一起,宛如纠缠的山岭。

  呼啸的风将他的话语吹散,也将部队行进时痕迹掩埋。

  人走过去,不消两分钟,所有的痕迹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往的真相都掩盖在冰雪之下。

  大巫医停顿了下,抬高声音凑近道:

  “部队的伤亡统计出来了?”

  如果说话的声音不够大,会被风声盖过去,完全不能沟通。

  “跟上部队的人只有来时的一半,唯一的好消息是五阶超凡者没有折损。

  查尔斯和马歇尔现在待在队伍的后方,即使敌人发现我们的踪迹追上来,他俩也能抵挡一阵子。

  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我判断明天清晨的时候会到达我们丢弃辎重的地方。”

  索罗下意识的搓了搓手,白银位阶的超凡者完全无惧这样的风雪,他担忧的是其他参战成员。

  如果长时间在低温状态下行军,三阶超凡者可能无法坚持下来。

  风会带走人的温度,加上这彻骨的严寒,局势对他们来说会十分艰难。

  两人正在交流着的情报,索姆拉猛然回头,望着远方。

  天地之间的分界线已经模糊,他看到金色的光芒穿透了厚重的雪幕,宛如阳光拨开天空的阴霾窥探人间。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面容扭曲而狰狞,毫无疑问,这是敌人追上来了,而且追上来的人是他们绝对无法抵抗的存在。

  索姆拉已经无暇思考敌人为什么能够找到他们,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的越远越好。

  “分头撤吧,大家自求多福。”

  索姆拉握紧手中的白骨权杖,认准一个方向快速逃离。

  集合部队共同对抗敌人这条选项根本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六阶的神灵眷族灵魂收割者都不是对方的对手,凭借他们这些人,更不可能阻挡敌人的进攻。

  对方还拥有一双羽翼,他们甚至没有利用人数优势围杀敌人的希望。

  能否生还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比其他人跑的快才更有生还的希望。

  他在库鲁德部族浮沉了接近百年光阴,他领悟的最深刻的道理是:

  ‘逃跑并不卑微,活着才有可能。’

  当他还是部族的巫医学徒时,有很多同龄人比他耀眼,但是只有他笑到了最后。

  原因是什么,就是因为他该怂的时候怂,该重拳出击的时候尽量输出。

  队伍总指挥官的不抵抗让索罗猝不及防,他原以为对方好歹会下部队挣扎一番。

  灵魂收割者是六阶层次,站在了白银位阶的顶点,虽然被击杀,但索罗不相信的敌人没有受伤。

  在敌人的城市中他们担心法阵的问题迅速撤离没有错,现在这局面不拼一把更待何时?!

  法则之力的碰撞没有花巧可言,大概率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敌人应该是强撑着伤势前来追击他们,目的是为了造成更多的杀伤,以达到削弱库鲁德部族的目的。

  假如今天参加突袭的战士们全部埋骨于此,部族被削弱是肯定的。

  失去了顶级战力,大巫医的传承也会出问题,那样的话部族很长时间内根本没有能力走出安第斯的群山,除非继任的大巫医重新沟通了神灵。

  如果索姆拉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

  集合众人对抗六阶超凡者,冒的风险太大,而且注定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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