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信仰不纯呀克劳恩有些为难，他闭上双眼，尽量让自己虔诚起来，口中开始吟诵火焰之神的祷文：“吾等沐浴在神的光辉，圣光给了我们面对邪恶的勇气与力量。愿火焰之神照亮我们前行的路”
克劳恩不解他的动作，本想提醒一句‘小心把眼看瞎’，但看到对方专注凝重的表情，又把话咽进了肚里。
这个时候嘲笑队友，不利于团结的马绍尔狠狠的瞪了好友一眼，对方才勉强忍住。
“先祈祷，这种油灯是教会特制的，它能够吸收纯洁的灵性之光，然后帮助我们驱逐黑暗。”
圣水属于教会的战略物资，它有多种功能，驱邪，治疗等等，补充能量只是它微不足道的附带作用，用圣水补充体力，就是大大的浪费行为。
两人相视一眼，见到对方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把金光咒观想了一个大周天，克劳恩睁开双眼，看到油灯中金色光晕，长出一口气，心想终于能蒙混过关了。
纯粹的灵性之光，我懂了。
“轮换拿油灯，下一个你来”，尼克将油灯塞到克劳恩的手里。
油灯中再次闪耀起金色的光辉，但明亮程度与之前相比相差甚远。
萨瓦斯和马绍尔也依次执掌油灯，他们祈祷时油灯的照亮范围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这让克劳恩对自己灵性的纯粹有了一个清晰地认识。
“想一想圣经中哪一段话最让你有感触，也不一定必须颂念出来，祈祷的目的，最终是让我们的向外散发出纯粹的灵性之光。”
神父猛然抬头，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羡慕还有酸楚：“你竟然领悟到了火焰之神的部分法则真意？！”
“我没有感受到什么法则真意啊，神父，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马绍尔也是百般不解。
尼克冲上前来夺过油灯，把眼睛凑的近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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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感温润，汩汩下肚后，一股暖意升起，向四肢百骸扩散，肚子抗议的叫声顿时缓和许多。
“噼啪”，油灯中灯花炸裂，金光大盛，如一轮朝阳冉冉升起，黑暗退却，灰雾散去。
红胡子发出了一声嗤笑。
和变异野兽的战斗，让他们没有享受到该有的晚餐。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尼克断然不会下达如此指令的。
意识到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尼克不再追问，继续说道：“出发吧，早一点儿回到扎克镇，我们就多一些主动。”
克劳恩会意，他不再念叨什么经文，双手捧着油灯，开始观想金光咒。
没想到第一次喝圣水竟然是为了当粮食充饥，他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不可能，一个战士怎么可能领悟法则真意？”萨瓦斯在后面叫嚷。
不止是神父，两个跟在后面的战士也目瞪狗呆，萨瓦斯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
当油灯再次传递到尼克手中时，几人都是又累又饿，三个战士的肚皮都咕噜噜乱叫。
“你们不是牧师，灵觉上不如我敏锐。我的灵感受到被一股温暖包裹着，如同大雪纷飞的冬日里坐在温暖的壁炉旁。”
神父示意大家停下：“原地休息五分钟，可以喝点儿圣水，补充下体力。”
大约一个小时，油灯中金色的光晕蓦然黯淡下来，众人四周的浓雾呼的一下，弥漫在人体附近。
克劳恩不解，他不明白什么是法则真意，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难道要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错觉，我的神意是阳光普照？
“哎，你现在还没有法则真意这个概念，等我们回去你好好给我讲讲自己对圣经的理解。”
明白了时间的紧迫，众人出发，速度进一步加快。
清清明月浮现在眼前，随后明月投入眉心，进入泥丸.一轮红日在丹田辐射出金光万道。
只见油灯的光线炽烈奔放，辐射的范围达到了二十米开外。
仰起头，克劳恩将手中的圣水一饮而尽。
“感觉好多了”，拍着肚皮他如是想道。
第54章 沧海桑田
回来的路上不用追踪痕迹，只需要辨别好方向，再加上负重减少许多，教会小队在夜里急行军的速度比白日里不逞多让。
克劳恩看到萨瓦斯手中油灯的光线猛然向前方射了出去，惊觉己方已经走出灰雾笼罩之地。
几人加快脚步，走出这片区域，他观察四周，认出再往下走几百米就是扎鲁多村。
尼克的手放在圣徽之上，高声道：“赞美火焰之主，灰雾还没有蔓延到镇上。”
飞快的跑下山，进入村庄骑上健马，众人飞驰而去。
路上，尼克一个劲儿的用马鞭抽打马腚，跑在最前方。
紧凑的马蹄声把清晨时分的寂静踏的稀碎，一路狂飙，几人在朝阳还未升起时就已抵达教堂。
“现在，灰雾从群山中涌出，今晚就能到达扎克镇。灰雾会持续很久很久，接下来每天晚上都要来这里集合。想活命的必须呆在圣火辐射的范围内。”
“神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神父，已经把镇民全部集中起来了。”
“我信仰吾主，但人总要吃饭吧，不干活呆在这里不得饿死？”
“嘣”，枪响声压下了嘈乱的嗡嗡声，民众纷纷住口，偶尔传来小孩的哭声，也被大人捂住了嘴巴。
“走吧，我们出去。”
神父用拳捶打大门：“卡西莫，快开门。”
哈姆法看了眼自己的老朋友：“你还没有告诉他们？”
“有，被枪指着，就都老实了。”
“马上就要冬天了，晚上呆在这里岂不是要冻死？”
克劳恩拔出左轮，朝天开了一枪。
落日西斜，教堂钟楼顶端，燃起了熊熊大火。
克劳恩道：“我曾经听过吉赛人讲过一个沧海桑田的故事，大海每隔几千年就会变成农田。那么山脉在几万年前是在海底，也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了。”
守门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让平时温文尔雅的神父如此急躁。
“来啦来啦”
“我已经习惯靠自己了，希望教会能够迅速做出反应吧。我就不送了，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做好布置。”
附近人声鼎沸，民众们议论纷纷。
“神父为什么把大家都集中起来？”
“本来我应该解释的更清楚些，但我没有这么做，知道为什么吗？”尼克回头，询问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咚、咚、咚”
尼克转头：“留给扎克镇的时间不多了，你去通知巡警队，协助他们通知周边村子，所有的民众必须来教堂，务必不能遗漏一人，不然，那些变异的野兽就是他们的下场。”
尼克高呼：“火焰之主降下神谕，当灰雾来临，他赐予信徒圣火抵御隐藏其中的邪恶。教堂的圣火会永远点燃，庇护信仰吾主的羔羊。”
“一个纪元有多久？”
白净牧师躬身：“愿火焰之主照明我们前行了路”，说完他大步离开，萨瓦斯和马绍尔紧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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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刚刚打开一道缝隙，尼克就直接推门而入。
克劳恩摇摇头，他心里有个猜测，但有损神父的形象，不好直说出来。
“让大家集合，还要我们带足干粮，这不是给大家找罪受吗？”
他推开门，看到神父正坐在书桌旁看着什么文件。
他斟酌了用词道：“灰雾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现在神父们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听了尼克的讲述，刚刚还一脸睡意的哈姆法瞬间完全清醒过来，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灰雾怎么可能从山里开始向外蔓延？旧日支配者的城市，不都是沉入到海底了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现在就离开，路上通知其它教堂，莱茵市必须做好准备，不然几十万人口的城市就完全乱套了”，哈姆法望向尼克：“老朋友，这里只能靠你自己了。”
尼克没有再多解释什么，下了马车回到教堂里面。
“我哪里知道，我本不想来，却被那些该死的巡警用枪指着。”
“几万年总是有的吧。”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更大的议论声传出。
克劳恩来到尼克的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
旧日支配者，城市，海底.克劳恩捕捉到这几个词语，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教会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并且也在做着应对。但是现在事情发生突变，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尼克打断了老朋友的话语：“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我刚才已经先一步将这个情报传递回莱茵市。按照我们的典籍上讲，那些灰雾会在有太阳下躲藏起来，镇子还会有一天的准备时间，我会通知镇民和附近村民来教堂集合。那种油灯我们试验过，对付灰雾还是有作用的，我们需要教会提供更多的油灯。”
火苗的外焰是金色，这是能够抵御灰雾的圣火。
两人走到教堂广场，尼克走上停在教堂门口的马车，马车旁，围着一群巡警。
“上一个纪元，众神联军打败了这些邪恶的生灵，但没来得及完全消灭他们。灵性潮汐退却，世界中容纳不下太强的超凡之力，众神只能回归神国。那些旧日支配者也在他们建立的堡垒中沉眠，这些堡垒最后都沉入到海洋之中。”
“着急赶路，没来得及说”，尼克轻轻颔首，他扫了几位战士一眼：“有一个预言，说当繁星归位之时，拉莱耶从海底升起，旧日支配者们将从重新回归世界。这些旧日支配者是从天外降临在我们世界的恶魔。”
“明白”，克劳恩转身离开。
。。。。
“有闹事的吗？”
“这个解释新奇，还能说的通，吉赛人竟然还会讲出这么富有哲理的故事”，哈姆法啧啧称奇。
尼克冷笑一声：“人们不亲身经历绝望，是无法体会到他们所享受到的恩泽。教会的信仰之光支持不了多久，必须有足够多的虔诚信徒祈祷才能实现生产和消耗的平衡。晚上肯定会有人离开，不要阻拦，我要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些信仰不够虔诚的人的眼前。”
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将会决定很多人的生死。
第55章 超值
如果我没有晋级超凡，恐怕我的生命和那些被决定牺牲的人一样被漠视吧？
克劳恩明白，在高层的眼里，为了达到目的，很多都是可以牺牲的。
他不能改变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变得更强。
他想能够决定别人的生死，而不是让别人决定自己的生死。
“我见到那两个猎魔人还留在镇子里？”尼克眯着眼回忆道：“我记得那个白头发的，叫什么特来着？”
“叫杰洛特，我现在和他们很熟，他们原本打算在这里过冬”，克劳恩回应道。
“把他们请进来安置在教堂内部吧，超凡者本该享受优待，镇上也缺少超凡战力。”
“哦”，猎魔人还是有些不相信，困扰自己好久的问题能够被两张纸解决，有些儿戏。
据他所知，猎魔人的寿命能够达到几百年的，而杰洛特说自己才三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