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声再度来袭。
这一击正中他面门,他躲闪不及,硬挨了这一击。从被打烂的嘴里吐出鲜血和几颗碎牙。
白胡子老头乘胜追击,下一击是一记直刺,这回拐杖狠狠击中他的肋骨,使得他步履蹒跚。如果老人拿的是剑,他已经被贯穿了。
但这一下只是让他断了几根肋骨,他还扛得住,他已拉开了距离。
然而,紧随而来追击已经到来。
他听到风声。是他的腿。不,是他的另一只手。那硬木仿佛一根铁棒,重重击打在他手臂上。他的手肘仿佛断了,失去了感知。
侍卫们终于听到这里的动静,外面穿着甲胄侍卫沉重的步伐响了起来。他听到有拔剑的声音。
他还试图用腿反击,然而迎接他的是“咯嚓”一声响,他倒下时,能看到自己小腿上伸出参差不齐的骨头。
他瘫倒在地,嘴里涌出血泡。
穿戴甲胄的侍卫们涌入房间。他被涌进来的侍卫用强有力的手给擒拿住,拖到了一旁。
巴利斯坦高举双手,双手将拐杖高高举起:“刚才事情紧急.他是刺客,一定是,无面者,我听过他们的变脸把戏”他话还没说完,侍卫们手持利剑互相掩护着围杀上来。眼看老人没抵抗,有人拿走他的拐杖,有人抱住他的肩膀。侍卫把他双手押住,不让他动弹。
巴利斯坦和被他打翻在地的刺客一并被带到了二楼主厅,外面仍旧能听到圣堂那里排队洗脸的熙熙攘攘,主堡里面发生的事仿佛与世隔绝。
巴利斯坦和伪装成总务长麦斯的刺客被押在主厅前,王座上空无一人。
过了一会,才有密集的脚步声从一个主厅外的侧门传来。
当先一个是韦赛里斯,后面是他的妹妹丹妮莉丝,再后面是代理城主冈瑟伯爵,后续是甲胄齐全的国王守卫队侍卫。
“陛下,万分抱歉。”巴利斯坦想单膝跪下,但押着他的两个侍卫死死把住他的身躯,不让他动弹分毫。他只得垂头道,“这位总务长是被人伪装的,恐怕是图谋不轨的刺客。”
巴利斯坦瞥见国王身边的冈瑟伯爵皱起眉头,盯着他看了良久,似乎在绞尽脑汁回想他是谁。
他此刻蓄了长须,一头披肩白发,想要辨认出来还是需要点想象力的。
“刺客?”韦赛里斯看向半身是血,手脚肉眼可见骨头断了的总务长,他记得这个人,这是财政事务官们城堡的当期轮值,当初为了个小官职耍了点小聪明,本来韦赛里斯计划培训他们一批学得最快的人一起去铁金库去见世面镀金,后来只放到有机会城堡轮值的对接地方事务官没办法,这个时节识字又懂财务的人是稀缺人才。“麦斯总务长,受到这种指控,你有什么话说?”
说起来,韦赛里斯之前计算做排查时,怀疑的人里并没有他,因为这些城堡轮值者对接地方事务是来候宣的,名义上是受训者的管理人员,让他们来城堡是以防万一有什么账目对不上要问清楚。韦赛里斯很快想起来,是因为伊利里欧带队去了铁金库,轮值时间提前了。
受伤者沉默不语。
巴利斯坦说:“陛下,请您明察这一点。有些刺客会一些变脸的把戏。”他看见冈瑟伯爵皱着眉头,在韦赛里斯身边说了什么。
接着巴利斯坦听见冈瑟伯爵问:“看起来很面熟,老人,我一时想不起你是谁。备选事务官阿斯坦?这是个假名字,你究竟是谁?一个白发老人拿一根棍子打的一个持刀中年人刺客,你说,打的他还不了手,对吗?”
“冈瑟伯爵.”他向冈瑟伯爵颔首致意,而后继续看向韦赛里斯,“请原谅我的唐突和冒昧,韦赛里斯陛下。”巴利斯坦再度试图单膝跪下,却仍不能够,押着他的两个侍卫半点没有松开他的意思,他们使着劲呢。他只得说,“我自称阿斯坦。事实上,陛下,我这阵子在寻访您的路上,我的确叫这个名字,但那并非我的真名。以这样的方式接近您是我的过错,我恳求您的宽恕。”
韦赛里斯乐于给人台阶下:“说出你的故事,我会视情况决定你的过错究竟值不值得原谅。”
说着,韦赛里斯冲押着他的无垢者卫士点头示意。他们松开了些许。
“感谢您给我机会陈述我的过错,陛下。”巴利斯坦单膝跪下,眼中满是羞惭和释然。“我年轻时曾为后来的史文伯爵做侍从,后来为坦格利安国王们服务,在御林铁卫队长杰洛海塔尔的引荐下,杰赫里斯二世国王陛下为我披上白袍。在杰赫里斯二世陛下去世之后,我在您父亲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国王陛下御前效忠。篡夺者叛乱时,石堂镇前线战败,我与乔诺索戴瑞爵士一起重新召集前线战败的残军赶赴三叉戟河之役,在战斗中我没能保护好雷加王子,负伤被擒。”
“!”从他一开口,韦赛里斯身边的冈瑟伯爵意识到面前的老人是谁,神情激动不已。但他看到国王陛下面色平静如常,他忍住了,没说话。
巴利斯坦继续陈述:“.战后,我没能坚持誓言为坦格利安国王而死,而是得到劳勃的赦免,并在御林铁卫和御前议会中为他效力,跟弑君者和其他坏蛋一起共事。我和他们一样玷污了那身白袍,没有什么可以为此开脱。若铁王座上那邪恶的男孩不剥夺我的职务,也许我仍在君临效力,承认这点让我羞愧,但确是事实。当乔佛里取下‘白牛’系于我肩的披风,并于同一天派人来杀我时,我眼中的障膜仿佛突然揭开。我意识到必须寻找真正的国王,并为他而死。也或许,身为叛徒而死。”
韦赛里斯平静如常,只淡淡做出回应:“你还没说你的名字。”
“巴利斯坦,陛下。”他说,“我的名字,是巴利斯坦赛尔弥。”
“噢,巴利斯坦赛尔弥,我知道这个名字。”韦赛里斯问,“你说你在三叉戟河负了伤。所以,当伊莉亚马泰尔被残酷杀害的时候,当雷妮丝公主和伊耿王子被残忍谋杀的时候,你在哪?”
听到这,巴利斯坦所有的底气仿佛都失去了:“那时我受了重伤在.陛下,我若当时在场,我绝不会”他没再坚持为自己辩解,止住话头,只僵硬而缓慢地说道,“这是我永远无法开口乞求原谅的过错,陛下。若您要以叛徒罪名处死我,我将毫无怨言。”
“你有这种想法,说明你不一定是个好白袍,却还是个有荣誉心的好骑士。”韦赛里斯其实已经在给他台阶下,不过他显然没意识到,所以韦赛里斯继续问,“巴利斯坦赛尔弥,我当你是个骑士,我问你。若将来你见到有人欺凌弱小,你是否会站出来为弱者而战?”
巴利斯坦挺直了腰:“我会,陛下!”
“若将来有人屠杀无辜,你是否会站出来挺身阻止?”
巴利斯坦撑直脖颈:“我会,陛下!”
“若将来有人做出不公正之事,你是否能站出来秉持正义?”
巴利斯坦摆正膝盖:“我会,陛下!”
“你能否保证刚才这些回答源自诚实和荣誉?”
巴利斯坦肃穆点头:“我保证,陛下!”
“那么,向我说明你的来意吧,骑士巴利斯坦赛尔弥。你来龙石岛的目的是什么?”
巴利斯坦严肃回答:“我必须寻找真正的国王,为他奉献出我残留的全部力量。您是维斯特洛真正的君主,假如您认为我还值得佩剑,我将永远是您忠诚的骑士,直到生命尽头。”
《论如何激发一个信仰坚定的中世纪封建主义斗士》
(本章完)
第116章 战书
“我未设铁卫,但身边正需忠诚,可以向我直言劝谏的骑士。”韦赛里斯说着,从王座下来,到巴利斯坦身前,他拿起巴利斯坦的硬木拐杖,掂了掂重量,而后问,“你的佩剑呢,巴利斯坦爵士?”
巴利斯坦平静而尊严回答:“我脱下我的袍子时,把自己的剑扔在乔佛里脚下,之后再没碰过一把。”
“骑士岂能无剑,爵士,我看你的这根硬木,你应该习惯使大剑?”韦赛里斯不待他回答,只喊道,“来人,拿柄利剑来。”
韦赛里斯的近卫队长哥笛安如同早有准备一般,将这阵子韦赛里斯总让他手里抱着的一把大剑递交过来,无须让众人在主厅尴尬等待卫士去军械库来回或现场命令某个忠诚侍卫拿出自己的剑。
韦赛里斯从哥笛安手里拿过武器,将大剑拔出,那是把亮晃晃的锋利钢剑,他将剑柄朝前递出。“这是我给的剑,拿着它,”他吩咐道,“现在,发誓为我效忠。”
巴利斯坦恭敬地接过,将长剑横置于韦赛里斯脚边,念诵效忠誓言:“来自丰收厅赛尔弥家族的巴利斯坦宣誓向您效忠。我发誓,我将真正忠于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国王陛下,您的继承人和继任者,诸神作证。”
因为韦赛里斯没让巴利斯坦当御林铁卫,而是命他以骑士效忠,所以他念的是骑士誓言,但他并无怨言,因为韦赛里斯是他认定的国王,无论以骑士还是铁卫的身份,他都决定为韦赛里斯效死。
而且韦赛里斯国王明说了‘未设铁卫’,未必不是以此激励他,考验他,毕竟他觐见的方式确实有点
不过韦赛里斯暂时不设“御林铁卫”,其实是因为按铁卫的职责和誓言,这些铁卫要时时刻刻陪侍国王左右。但国王全身上下都是秘密。无垢者近卫们沉默而忠诚,即便他们的主人是条龙,私下在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他们也只会沉默的遵从命令行事。但骑士们不一样,就比如之前在密道里探险,韦赛里斯可以命令哥笛安去为他测试密道机关的危险程度,这种发令者用他生命做测试的冷血行为哥笛安只会沉默照做、毫无怨言。
但如果是铁卫,即便铁卫也能做到,但韦赛里斯也会顾及自己的名誉说白了,是韦赛里斯对无垢者和骑士行为有些双标。
韦赛里斯让巴利斯坦吻了自己的左手:“我接受你的效忠。起身吧,巴利斯坦爵士。”这场临时的效忠仪式便暂时结束。
接下来便是旁边的麦斯总务长了。
韦赛里斯回到王座上,巴利斯坦起身后自觉站到了观政席。
“这位,无面者刺客。”韦赛里斯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刺客,平静说出他的身份,问,“你把我的麦斯总务长怎么了?”
“.”他依旧沉默。
“我以前听说无面者刺客价格通常会非常高,还以为无面者刺客会更体面,被抓到前至少自我了解,免得暴露身份,丢了无面者的名声。”韦赛里斯说,“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千面之神的信徒认为死亡是仁慈的解脱,却只是在私底下偷摸取人性命的贪生之人。”
“.”他沉默。
“不说话,所以,你的确是个无面者刺客?”
“.”
韦赛里斯看他始终沉默,便下令道:“看看他的脸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他的脸,是不是面具?”
有全副武装的侍卫上前,仔细查验了他的脸,却没能看出丝毫痕迹。
巴利斯坦在旁边看着,光着急:“无面者的把戏。”
冈瑟伯爵建议:“用外面圣堂的药水洗一下他的脸?”他隐约察觉韦赛里斯是早有察觉,所以刚才下令众人去洗脸。
丹妮莉丝在侧也正奇怪看向那刺客的脸,听到冈瑟伯爵的建议,莫名感到揪心,她可知道那“药水”就是普普通通的盐水。
“没关系,这种把戏算是他们的立命之本,我们一时无法解开也无所谓。”韦赛里斯倒是想亲自动手去看看,但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下,于是他干脆道,“押下去,仔细搜身后关进黑牢底层,等派出去查明麦斯现在究竟如何的人回来,再做处置。”此前接到通报,韦赛里斯就派人去麦斯的住处和城镇的工作地点查探,他笃定一定能查到点什么。
说着韦赛里斯悄悄命令身边的哥笛安。“你带人亲自去办,搜身时他身上一个地方也不能漏,身上一片布别给他留,烧一锅热水,到不会烫伤的程度,拿去泼他。”
哥笛安点头:“是。”
很快,那沉默的刺客便被押了下去。
冈瑟伯爵担忧道:“陛下,这刺客恐怕是伪王所派,他们这次失败,肯定还有后着,不可不防。”
韦赛里斯问:“嗯,你们觉得会是谁派的?”
主厅现在议政的人少,巴利斯坦直言回话:“兰尼斯特,兰尼斯特自泰温、瑟曦、到詹姆,没一个有荣誉心的,陛下刚到龙石岛,能有时间去布拉佛斯雇佣刺客,又付得起钱的,唯有君临的兰尼斯特。”
冈瑟伯爵道:“我们要予以反击,发信向全境诸侯公开此事,让天下诸侯看清他们的不耻行径,下作手段。”他知道韦赛里斯现在不想动兵,建议也算中肯。
韦赛里斯想了想,说:“此前,史坦尼斯公开乔佛里、托曼与弥赛拉是瑟曦兰尼斯特与其弟‘弑君者’詹姆所生的私生子,然而实际收效如何?我们没有证据证实此事,就像史坦尼斯之前做的,结果是君临反而散布谣言对他恶毒中伤。”这种没证据的事情,虽然兰尼斯特嫌疑最大,但指名道姓谴责反而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此事总不能不做反应,这样吧,事情突发,我们回去多做思量,明日我在主厅召集群臣,大家各自建言献策。他们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正说明他们很急,我们反而不需要那么急切决定如何反应。先计较清楚、再做行动,用最恰当的方式予以反击。”
韦赛里斯其实有了点头绪,不过还需要仔细考虑,他一般不做脑袋一热的决定。
听到韦赛里斯这么说,冈瑟伯爵和巴利斯坦只得从命。这场小会算是到此为止,韦赛里斯让冈瑟伯爵帮巴利斯坦处理在事务官那里的首尾,让他暂时在城堡以效忠骑士身份先住下候宣。
刚散会,主厅外就传来学士求见的通报。为了隐秘处置刺客事件被派在主厅外守门的侍卫进来通报:“陛下,派洛斯学士求见。”
韦赛里斯干脆在这等学士:“让他过来。”他心说该是风息堡那边有了回信。
学士匆匆赶来,脸色有些凝重。韦赛里斯心里不由起了心思,恐怕.果不其然,学士带来的是风息堡的回信,但回信内容和韦赛里斯预想的有一点点差别,这不是协商赎回俘虏的信,而是一封驱逐令,陪同的还有一封召集天下诸侯的信。
驱逐令是:“致韦赛里斯坦格利安阁下,国王伊里斯二世暴行无度,肆意杀戮,为国人所不容,我长兄劳勃掀起义旗,诸侯响应,肃清朝野,已自阁下父王手中接过铁王座,加冕为王,维斯特洛全境认可,是为七大王国的合法君主。阁下与令妹既已遭驱逐,出走海外,新王未曾予以加害,当自谋其路,怎可再行不法,在我之领土上自命称王?今我承继长兄劳勃王位,当遵国法,以七大王国合法君主之名,将阁下驱逐出境。安达尔人、洛伊拿人与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拜拉席恩家族的史坦尼斯一世封印手书。”
召集信是:“国王伊里斯二世暴行无度,肆意杀戮.将之驱逐出境。众人皆知我为风息堡公爵史蒂芬拜拉席恩与其妻伊斯蒙家族的卡珊娜夫人所生之嫡子,我在此以家族之荣誉起誓,我的兄长劳勃,亦即我的先王,过世后并未留下嫡系后裔。乔佛里、托曼与弥赛拉实乃瑟曦兰尼斯特与其弟詹姆乱伦所生之孽种。根据继承与血统的律法,我乃是维斯特洛七大王国铁王座之所有人。如今伪王众多,勤王者应立刻宣誓效忠真正的王者。安达尔人.手书。”
呃.
“.”韦赛里斯看完信,沉默了好半天,到了只能说出,“看来史坦尼斯身边缺少一个思维缜密、有好文笔的人啊,这个逻辑也是他的手下里就没人给他指出来吗?”
要是史坦尼斯身边有陈琳、骆宾王这样的人在,写出《讨曹檄文》《讨武檄》这样的文章,这两份檄文肯定不至于这么平庸且看起来像是无能狂怒跳脚一样。
年轻的派洛斯学士没了主意:“陛下,该如何回信?”
“让我想想。”韦赛里斯倒也不着急,虽然回信没能如之前来往的信件那样和谐,但史坦尼斯其实做出了韦赛里斯一直迫使他做出的回应,如果史坦尼斯反应不够激烈,反而达不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具体接下来该怎么处置,他要好好筹谋一番。“通知下去,明日的御前会议改在图桌厅进行。与会人员有以下诸人:我、国王韦赛里斯,摄政王公主丹妮莉丝,代理城主冈瑟,学士派洛斯,海政大臣.一并叫上.其余诸骑士,百夫长也通知到,在主厅候宣。把信拿去,给冈瑟伯爵看看,让冈瑟去把消息放给我的效忠骑士们。”说是骑士们,其实如今城堡里能拉出来满打满算就四个。
念完参会人员,韦赛里斯不由暗感头疼,他现在手下的人真是捉襟见肘。
他不由举目望向南方,按说多恩那边,也该有回信了。
(本章完)
第117章 回信与审判
“正告史坦尼斯阁下:
你自称劳勃是自我父手中接过铁王座,据我所知,劳勃承继王位,是因你们的祖母是我曾祖父伊耿五世之女雷蕾坦格利安。伊里斯国王受戮,雷加身死,我与妹妹丹妮莉丝侥幸得威廉戴瑞爵士所救逃亡海外,否则便如伊莉亚、雷妮丝、伊耿遭受残害。
我年幼时懵懂无知,听人言我父伊里斯多有暴行,举国寒心,我自觉身为其子愧对天下,是以一直没有颜面回到维斯特洛。但随我年岁渐长,自认渐渐能分辨是非,知道荣辱公正、律法底线。在海外游历期间,我常听闻七国新王多有祸国乱民的行径,却以虚伪之名在不明真相的诸侯百姓口中受到爱戴,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情况,所以才会重回祖地龙石岛一探究竟。
我听说圣明的君主使国家昌明、诸侯和谐、人民富足,平庸的国王使国不生乱、诸侯稳固、人民不受苛待,昏庸的国王使国家受难、诸侯作乱、民不聊生。
劳勃国王,铸半金金龙钱币掠夺天下,损诸侯与人民而肥一己,骇人听闻,友邦惊诧。试想举国之诸侯、人民乃至外邦之民,皆受半金金龙钱而售全货,自国王而起,欺瞒天下,失信于人。这是一个国王该有的品行吗?
而劳勃国王用这种方式掠夺这多钱还不够,我在龙石岛清理税务,发现他的税赋比伊里斯执行时期更严苛,诸侯和人民经历近十年长夏,所存所有的物资钱粮比不过曾经的短夏。这是谁的过错呢?
而劳勃国王用他铸钱掠夺、严苛税赋得到的钱做了什么?他从诸侯和人民手里收取了那么多钱,国家因他兴隆了吗,诸侯因他受益了吗,人民因他富足了吗?
劳勃国王放纵专行、肆意享乐、败乱法纪、祸乱朝纲,他把为他屠杀无辜妇幼的人当做忠诚,他为背弃誓言杀戮国王的人晋升爵位,他在位期间不理朝政,未曾为诸侯、人民做出一件可以称道的事,若不是因为侥幸碰上了近十年长夏,我都不敢想如今天下的诸侯和人民会多么困苦。
如今劳勃国王一死,天下纷乱,你说作乱者甚多,是谁造成如今的局面?是谁让如今那些屠杀无辜妇幼的恶人居于高位?是谁让那些和他一起掠夺诸侯、百姓的人身处庙堂?
我听说路旁的狮狼让人恐惧是因为可能会被吃掉,田间的蛀虫人们普遍无法感知却会让粮食歉收,让更多人无法生存。
狮狼的残暴人尽皆知,却鲜有丧身其口之人,蛀虫的贪婪隐蔽而不为人知,七国全境都受到它们的残害。试问在阁下眼中,是道旁食人的狮狼更邪恶,还是田间的蛀虫危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