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声望去。
一个女孩正从花园转角快步奔跑过来。
那女孩应该是和安娜一般年纪,穿着张扬而华丽的缤纷衣服,头发被染成鲜艳的绿色,扎着非常长的辫子,眉毛则是染成金色,她嘴唇涂着艳丽的红色,打扮的鲜艳怪异而夸张。
她一凑近,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眼睛就盯着白灵尖声喊叫:“真的是冰原狼!”说着就要凑上去摸。
白灵警觉的提起耳朵,冲她龇牙。
但她没有畏缩仍凑上前伸手,琼恩只得伸手去安抚白灵。
那女孩对白灵摸个不停。
白灵很不爽的从喉咙发出无声嘶吼。
“这位小姐。”琼恩忍不住叫住她的动作。
薇尔菲德把那女孩拉开:“不要在客人面前胡闹,薇拉。”
女孩不以为意,张口就说:“哇,姐姐,我一定要让爷爷把我嫁给罗柏公子。听说他也有一只冰原狼,他的狼一定更威风,他应该还没订婚吧.唔.”
薇尔菲德伸手捂住那女孩的嘴,歉然向琼恩微笑,然后拉扯着她走开。
安娜这时才跟琼恩小声说:“琼恩,你别介意,薇拉被伯父伯母宠坏了,城堡里除了祖父没人治得了她。”
“没事。”琼恩说,他下意识问出了口,“薇拉小姐和薇尔菲德小姐她们是?”
“薇拉姐姐和薇尔菲德姐姐是伯伯威里斯曼德勒爵士的女儿。”安娜说。
威里斯曼德勒爵士是白港伯爵威曼曼德勒的长子和继承人。难怪薇拉说她想要嫁给罗柏。
琼恩试图想象那女孩在罗柏身边的样子,可脑子里想的却是薇尔菲德
他不失礼仪的问:“那安娜小姐您是?”
安娜大方告诉他:“我是祖父大人的堂孙女,父亲是威尔曼德勒,人们叫他‘曼德勒家的风帆’。”她忽然有些羞涩,“祖父说你到白港是想来看海,是么,琼恩?”
琼恩下意识回答她:“是的。”
安娜跟他说:“白港看到的海太小了,我父亲可以用商船载你去老城望海角,那里能看见整个咬人湾。在那里看海,海面大的像整个世界,有时还能看见大到让你难以置信的鲸鱼。”
“是么?”琼恩下意识问。
“是的。”安娜颇有些期待的问他,“你想去看看么,琼恩?”
“我我看过海了。”琼恩回答,“昨天晚上到的时候,我和班杨叔叔去了港口。我看过海了。”
“哦,”安娜的语气落寞下来,“是么?”
“是的。”琼恩说。
“那那可真遗憾。”安娜说,她看白灵,“我能再摸摸他么?”
琼恩让白灵坐近。
安娜伸手抚摸白灵的两耳间的细白如雪的绒毛。琼恩听见她在小声哼着首不知名的调子:“冰原狼,冰原狼,又威风,又漂亮。”
琼恩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的。
可他最后什么也没说。
琼恩在马厩附近找到班杨叔叔,他刚从城堡的监狱回来。
班杨看到琼恩在这里等他时,心底不由生发出了一声叹息。
琼恩问班杨叔叔:“我们要在白港待多久?什么时候出发去长城?”
“怎么,不想再去看看海么?”班杨翻身下马,把马随手交给马房小弟,“昨天晚上港口乌漆抹黑的,这两天天气正好。”
“不用了,班杨叔叔。”琼恩说,“该做的,想做的我都做了。该去追求属于我的荣誉了。”
“啊琼恩”班杨的心好难受,他喊了声琼恩的名字,却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班杨叔叔。”琼恩叫住他的叔叔,“我是琼恩雪诺。是私生子。我在临冬城的心树前和父亲说好了,我会披上黑衣,我的荣誉和归宿不在任何地方,我的荣誉在长城。只在长城。我是琼恩雪诺。”
雪诺,雪诺,雪诺。
琼恩雪诺。
班杨听到他的话,不由感叹命运何其不公:“你和你父亲真是一个脾气,琼恩,我有时真希望.”
琼恩握住他叔叔的手。
班杨的话没说下去。
叔侄俩对望了半晌。班杨心知已经无可奈何,他只得说:“那么咱们就明天出发吧,我去跟伯爵大人说一声,感谢他的慷慨和款待。”
隔天一早,琼恩和班杨叔叔就拜别威曼伯爵出发了。
威曼伯爵依旧和蔼和热情,考虑他们这次回去多带了几个人,伯爵大人还慷慨的给他们安排了船送他们沿白刃河北上。
这样他们能更快到达临冬城。
夏末的北境会下大雪,他们得赶在大雪落下前,赶至长城。
薇尔菲德
薇拉
安娜
薇尔菲德曼德勒,现年十八岁,是鳗鱼大人长子威里斯的长女。
薇拉曼德勒,现年十四岁,是鳗鱼大人长子威里斯的次女。
安娜曼德勒,现年十四岁,是原创角色,鳗鱼大人身边没有贵族继承权、非骑士出身子侄的女儿,父亲威尔曼德勒是曼德勒家负责行商的商船总管。
这个身份和琼恩其实如果能成,在北境会是一桩美谈,不考虑琼恩的隐藏出身,他们算是门当户对。
可惜鳗鱼大人和班杨事先没了解过琼恩的XP是比他年纪大的、主动的、知心大姐姐。比如耶哥蕊特。
琼恩的剧情会在这里告一段路,韦赛里斯煽动翅膀带来的影响终究还是不能改变远在北境的坦格利安末裔的既定命运。
(本章完)
第48章 海盗
海上传来了号声,韦赛里斯探头张望,看到赛杜里昂号的领航员正在桅杆上的望台挥动信号旗。
风向不对,可赛杜里昂号还是降下了帆,风帆上面有潘托斯的旗帜和伊利里欧的商会标识。
除此之外,听到号声的水手们登上甲板,在四周竖起准备好的旗帜,让它们迎风招展。
韦赛里斯没有理会乔拉的劝告,走出房间,来到前甲板。乔拉没办法,只得跟上。这次韦赛里斯没让丹妮跟着,只让她和布奇、阿妮在房间里安坐。
韦赛里斯到前甲板上远望时,在前面的划桨商船夏日之阳号和戏谑约索号和赛杜里昂号一样,已经落下风帆、竖起旗帜。
三艘船一齐逆风,饶是划桨船的划桨水手全部到位,商船的速度也正在肉眼可见的下降。
这样降速行了大约半刻钟,韦赛里斯终于瞧见了让这一切发生的始作俑者。那是几艘由装备着弩炮和投石机、撞锤的划桨战船,几艘风帆船、长船组成的小型舰队。
这个时代海战中最基础的战术是撞击加接舷作战,即设法接近敌船,制造一次猛烈撞击,然后登陆对方甲板并在那里解决余下的战斗。在短兵相接之前,战斗人员会使用长弓与十字弓打击敌人。
这支小型舰队毫无疑问是密尔派出来的舰队,寻常海盗不可能有这种配置。
果然,韦赛里斯看到舰队在夏日之阳号和戏谑约索号抵近后,立刻有高机动能力的长船从舰队阵型中驶出,主动抵近前面的划桨船。
三艘船的速度最后彻底降下,停在海上不动了。
夏日之阳号和戏谑约索号那边各自放下了随船的救生小艇,有船员跳下小艇去迎那艘密尔长船,他们在海上说了些什么,然后一齐向赛杜里昂号驶来。
那几艘船一靠近。
格罗莱立刻命令水手放下登船的悬梯,迎上前去。
随之上来的是一小队带了面密尔舰队旗帜的皮甲士兵,夏日之阳号和戏谑约索号的大副紧随其后。
领头的密尔士兵似乎是个事务官。他扫视了一圈甲板,瞧了眼格罗莱,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韦赛里斯和穿着甲胄一脸严肃的乔拉,最后还是看向了格罗莱,他用浓重的密尔口音问:“你是这三艘商船的负责人?”
格罗莱脸上堆满了笑容:“是的,大人。”
事务官一脸严肃的问:“有通行证么?”
“通行证?”格罗莱问,“出密尔的时候没听说”
“什么时候出的密尔港?”
“一天前。”
事务官板着脸:“那么现在要了,没通行证不能过去,回密尔办了通行证再来吧。”
“这”格罗莱脸上堆满讨好的笑,“长官,不知道这通行证在这里能办么?”
“嗯?”事务官一脸严肃的看了看格罗莱,“你当海上是什么地方,这种证明是要对应部门签字盖章的,知道吗?”事务官冷哼一声,顿了顿,见格罗莱仍旧一脸讨好的微笑,才说,“不过算你们运气好,我这里正好有三张通行证。”
格罗莱立刻喜笑颜开:“哦,那我们可太幸运了,长官。能看看么?”
事务官从挂在身上的一个布袋子里拿出三张颇有点模样的证明,说:“三千密尔金币,一张。”
“是,是,”格罗莱脸上堆笑,立刻着人去准备金币,他让水手把早准备好的酒水和吃食送上来,“长官您辛苦,劳您等待,吃点喝点吧?”
事务官满意的点头,带着这队士兵直接开吃开喝。
不多久,船上的财务总管把一大箱子金币搬到甲板上。那事务官就在这甲板上明目张胆的一个子一个子的数。
末了。他把三张证明随手丢给格罗莱:“拿着吧。”
而后就带着吃饱喝足的士兵搬着金币箱子下了赛杜里昂号乘长船离开。
格罗莱送走了人,立刻赶回来,招呼水手:“快,去把那旗子插到船头。”原来那队士兵刚吃完东西,在船上“落下”了三面有色彩鲜明特殊标记的旗帜。
另两艘船的大副很快各自拿着旗子回了船。
不多时,商船队伍收起风帆和原本杂乱的旗帜,只留船头那面最新的在迎风招展,再度启航。
韦赛里斯在旁观摩全程,回去把这个事给丹妮莉丝当故事讲了,最后不由惊叹:照密尔舰队这个清剿海盗的路子,恐怕在双方和谈前密尔海的海盗永远也剿不完。
而丹妮到这时才知道前些天一直在密尔听说的密尔舰队清剿海盗原来是这么回事,算是长了见识。
今天注定是个多事的日子。
有清剿海盗的舰队存在,那么怎么说也得有海盗。
白天买了“通行证”的商船后面在海上又路过了几支分散巡逻的密尔小型舰队,倒真再没有碰到阻拦,大家在各自在海上行船,相安无事。
可到了夜里,或许是他们航行已经穿过了密尔舰队清剿的区域,后半夜深夜时分,向来警觉的韦赛里斯又听到了前方划桨船的示警号声。他应声而起,摸索着放在枕头里的匕首。
这次号声没像白天短促的几声,而是绵长延续了很久。
当阿妮闻声爬起床在门口点起油灯时,韦赛里斯已经穿戴整齐,正把伊利里欧送他的剑绑上腰间。
这时丹妮莉丝才醒:“发生什么事了?”
韦赛里斯走到套间的这边,丹妮莉丝床侧,稳稳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一口饮尽后才说:“可能是海盗。”
柠檬水酸涩的味道让韦赛里斯更清醒了些。
阿妮掌灯走近了,火光下她的神色似乎有些慌张,蹦出来句往日服侍韦赛里斯起床时的话来:“大人,要洗漱么?”
“海盗是不会吹号预报的,”韦赛里斯没去理阿妮无厘头的问话,而是先安慰略显慌张的丹妮,“别紧张,格罗莱船长经验老道,他们肯定有办法应付,只需在房间安坐。”他接着支使阿妮,“阿妮,过来,给小姐穿上那件皮甲,密尔护具店买的那件,在我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