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赛里斯眯眼瞧过去,伊利里欧摆着一副遭受不白之冤,急于自证的模样,感受到了对方的死皮赖脸,韦赛里斯情绪犟了起来:“有人告诉我,女色是王者的蚀骨刀,我的王兄雷加因之败送王朝,如今的劳勃国王也将因之葬送王位。你认为这话有道理吗,总督大人?”
“陛下,我,”伊利里欧放低身段,苦笑连连,“我只是想送您个侍女罢了.”
“.”话说到这,韦赛里斯有点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了,这个侍女伊利里欧非送不可,他这样接连推辞反而将自己置于不好回旋的位置上,和伊利里欧起不必要的冲突。
他内心固然防备着伊利里欧,可却万万不可以表现的过于直白,对对方所有的试探都出口抬杠。他们明面上的关系应该是更加密切才对,伊利里欧既然摆出一副讨好他的态度,他理当态度温和、更得体的应对。
只要有龙骨送上,一切都可以先权宜忍耐。
不过是身边多一个需要他防备的间谍。
“总督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韦赛里斯的态度缓和下来,“刚才是我一时气涌说了胡话。唉,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午夜梦回,常常深恨自己的王兄雷加为女人而丧了社稷.我知道你送侍女自是出于好心,我身边的确需要人侍候,只是这床奴就不必了。”
“陛下,那这女孩怎么处置?”伊利里欧以退为进,他看向那边,低声询问。“我们说的话,她或许听到了些许,如果陛下不放心.”
韦赛里斯终于觉察到了这位胖总督狠辣的一面,只不知他是真的还是假的要处理掉这个五分钟前还是送给韦赛里斯当礼物的女孩。
韦赛里斯讶然询问:“总督大人要杀了她?”他眯起眼睛,朝胖总督凝望过去。仿佛相较于这女孩的性命,他更关心伊利里欧的回答。
“杀了她?嘶~”胖总督倒吸了口气,好像被韦赛里斯的问题吓到,“我是想把她卖的远一些,陛下,您的意思是?”
韦赛里斯就像在开玩笑:“你不是把她送我了吗,我转赠给你。伊利里欧,你总不会这个年纪就用不上了吧,或者,你需要用她换个漂亮的男孩?如果是这样,那你可得自己想办法了。哈哈。”
“哈哈,”伊利里欧陪笑,“陛下说笑了。我不是陛下这样心怀天下的王者,不忌女色。哈哈。”说着,胖总督招呼管家,“把她带下去,安排个房间。”
韦赛里斯毫不客气的顺便支使:“顺便把这些送到我房间。”
这话题就算是揭了过去。
这边管家刚出去,韦赛里斯正想着找什么借口离开伊利里欧的书房,门口就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伊利里欧对韦赛里斯垂首表示歉意,而后唤道:“进来罢,什么事?”
“主人,”来的是伊利里欧身边那个常见的太监侍卫,“泰洛西大君的使节找到了这里,他们就在庭院外,说来登门拜访您。这是拜帖。”
太监侍卫恭敬的把熨帖着金边的拜帖递到伊利里欧身前。
“不速之客啊,”伊利里欧皱眉接过拜帖,“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没打开拜帖,而是为难的看向韦赛里斯。“陛下,这.”
胖总督的样子仿佛在说这是他预想不到的情况。
韦赛里斯在想这又是在试探什么:“怎么了?”
“陛下,我得解释,这庭院自打用来秘密安置您和丹妮莉丝殿下后,我便没邀请过任何人来这边。”胖总督很为难的样子,他一五一十的解释道,“这位泰洛西大君的使节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在这里,这次不告而至,想是为了找我牵线联系多斯拉克人。陛下您或许不知道,近来泰洛西和里斯、密尔之间因为商路纠纷,有些不对付.”
“哦。”韦赛里斯摆出一副体贴的样子,但还是绵里藏针的暗暗点了一下,“我既是‘秘密’前来,藏身于此,有这样的事也在预料之中。这里到底是你的庭院,你才是主人,总督大人。如今既然事关总督大人的大生意,我和舍妹回避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陛下.”伊利里欧苦笑,还在用谦卑语气的回话,“请您谅解我,我只是潘托斯众多商人总督中的一个,而那使节是泰洛西大君的哥哥。”
【如果你只是潘托斯众多商人总督中的一个,那他怎么偏偏来找你呢?】
韦赛里斯心中暗自戒备,脸上还是维持着无所谓的模样:“那么我先回房了,总督大人,本想和您共进午餐,看来是不能如愿了。”
胖总督恭敬的回应道:“感谢您的谅解,陛下。”
胖总督和韦赛里斯一齐出的书房。韦赛里斯沿着廊道往客房方向走,胖总督则走向门口。
韦赛里斯走的不快,一直到能看到胖总督从门外迎进来的宾客是什么模样,才走进客房所在的楼里。
先进来的是抬着礼箱的仆从,敞开的礼盒里是自由贸易城邦所产最上等的天鹅绒和锦缎、表面镶满珠宝的上等陶瓷、彩釉和玻璃,他们被伊利里欧的侍卫引进会客厅。然后是正主伊利里欧,他携着一个有着一脸绿胡子、穿着华丽丝质彩服的秃头富态中年男子走进庭院。最后进门的是两人的侍卫。在他们中间,比侍卫快半步,比庭院主人和富态中年男子慢半步,是一个与众人打扮显得格格不入的壮汉。
那壮汉有点秃顶,皮肤黝黑,身材高大,毛发浓密,他不穿太监侍卫们的制式皮甲,而是穿锁甲和皮衣,一件暗绿色的外衣上绣着双脚人立的黑熊。
韦赛里斯猜到了他的身份。
乔拉莫尔蒙。
(本章完)
第27章 梦与预言
韦赛里斯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脚步轻快,走过自己房门大开的房间,不去管仆从们正在他房间里摆放伊利里欧送来的龙骨盒子,径直走到丹妮莉丝房门前。
这时那个常常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辛勤打扫客房通道,最后会专门询问是否需要进屋打扫客房的女仆阿妮刚提着清扫工具上楼。韦赛里斯装模作样的在丹妮房门前敲了下门,等了等,见无人回应,便径直扭动门上把手进了屋。
他进门时,正好碰到丹妮莉丝从洗漱间方向朝门口走来,像是听到敲门声来开门的。
瞧见丹妮莉丝身上已经换了常服,韦赛里斯有点措手不及:“你醒了?”
丹妮捕捉到了哥哥脸上一闪而逝的讶异:“嗯,怎么了?”
“有点小问题。”韦赛里斯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解释道,“伊利里欧总督的庭院今天来了客人,我们最好待在房间里。待会就在你这里吃午饭。”他上前去毫无心理负担的执起丹妮莉丝的手,发现她的体温正常,他牵着她走到窗边的茶座坐下,“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丹妮神色有些紧张,她的声音很轻,像在密谋什么似的,“我做了梦。”
丹妮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移开,眸子直直看向她哥哥的脸,她的内心带着几丝犹疑,但更多是莫名的期待。
韦赛里斯当然感受到了丹妮的期盼目光,事情到这里有点超出他的预期,但他很快接受事实,他随口用通用语胡说:“今天天气真不错。”说话间,他握着丹妮本打算松开的手握的紧了些,作出眼神示意后别过头看向窗外,这才用瓦雷利亚语同样密谋似的轻声询问,“什么样的梦?”
丹妮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在她想明白前,她已经下意识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色,只是眸子还在不听话的往哥哥那边瞟:“阳光有点刺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通用语说出这么句话,但说完她压低声音用瓦雷利亚语尽可能的简短回答,“.我梦见一片黑暗大幕,我在黑暗大幕里,也在黑暗大幕外。黑暗大幕从黑暗里的我身体抽出紫色的尘埃、将之吞噬,然后只剩外面的我,我看到我的身体散布点点火星,梦里我能感受到自己皮肤里血液温暖流动,就像”她顿了顿,就像母亲她到底也没说出这个词,她不确定这会不会刺激到韦赛里斯。“.温暖的怀抱。”
自打梦醒,这段凝练的说辞已在她脑袋里以通用语过了好几遍。到现在真的一口气用瓦雷利亚语流畅说出来,她自己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韦赛里斯一直都没小瞧过未来的龙之母,对她的叙述只看做理所当然,他甚至没反应过来这该是一直胆小羞怯的丹妮反复练习后才凝练的说辞。
他听完丹妮的话,手捏了捏她的掌心,以示了解,他说:“是有点刺眼。”他另一只手翻开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在嘴巴碰到杯子之前,他轻声问,“还有什么?”
丹妮已经学会了这种对话方式,她问:“那咱们今天不出去了吗?”她小声说,“我就记住了这些。这代表什么?”回过神时,丹妮发现自己已经自然而然的问出了问题放以前她绝不敢这么直接的问。
这时丹妮还不明白,从意识到哥哥在暗示需要她帮忙后,一种名为自信的东西正悄悄地一点一点侵占进原本她对自我认知中自卑的那部分。
“今天就在房里待着。”韦赛里斯无从知晓丹妮莉丝的心态正悄然改变,他只在正常作出回答。“这表示你的血脉在觉醒。别忘了,我们是真龙传人,”他用丹妮莉丝原来那个哥哥曾无数次跟她说的话,语焉不详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血液里燃烧着熊熊烈焰。”
丹妮的心跳随着韦赛里斯的回答一滞。这是头一回,她觉得哥哥嘴边仿佛僧侣祷告似的话语或许确有其事。
“觉醒”,她听到这描述,不由想起韦赛里斯遭雷击中的那个夜晚。她发现自己从未忘记过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她无法理解,想不明白。
这一个问题的回答给她带来了一百个新问题,而现在她根本想不出来第一个新问题究竟是什么,该怎么问?
在丹妮思绪纷飞的时候,韦赛里斯终结了这次对话:“相信我,丹妮,只管信任你的哥哥,一切交给我。”说完,他松开紧握的手,仿若无事般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这午饭怎么还没送来,我都饿了。”
韦赛里斯打开门,看到女仆阿妮离得还有些距离,他径直走过去,对她颐指气使:“你,就是你,去厨房看看午饭怎么没送过来?我就在这等着。”
在韦赛里斯逼视下,女仆不敢怠慢,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往厨房去。她期间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韦赛里斯居然真就站在那里等着。
等女仆和管家一齐推着餐车出现在视野里,韦赛里斯故作姿态的愠怒脸色才稍稍缓和。
刚才他和丹妮莉丝在房间里的谨慎表演也许只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到这时,他才有空去思索丹妮方才小心翼翼告诉他的梦。
梦里的意象丹妮莉丝描述的简短却足够清晰,“一片黑暗大幕”、“从身体抽出、被吞噬的紫色尘埃”,韦赛里斯觉得这是在描述他吞噬龙魂,“黑暗大幕”应该是他在丹妮莉丝梦境里的神秘学意象;至于丹妮的“里、外”,韦赛里斯不敢妄下断言,梦里的“我”和“我”同时存在往往意味着其中之一是“非我”的部分,他猜测被吞噬的部分是“非我”,是进入丹妮身体的龙魂,而外面的部分才是她自己,加上“身体散布点点火星”与“温暖流动的血液”的描述,韦赛里斯猜测,那应该是龙骨另有某种除龙魂外的神秘学物质被拥有神奇体质的丹妮吸收。
他记得原著中,丹妮莉丝接触龙蛋后做了龙梦。她梦到黑色的龙喷出烈焰,而她伸开双臂去拥抱火焰,在被梦中的龙焰完全吞噬后,她感到自己被涤净锻炼,如获新生。从那之后,她的体质似乎发生了变化。而在受巫魔女血魔法诅咒胎死腹中的时候,是别人无法察觉到的石头龙蛋发出的热量让她很快恢复,并且某种神秘力量驱使她和龙蛋一起投入卓戈卡奥的葬礼火焰中,才玄而又玄在红色彗星出现的时候孵出巨龙。
龙蛋里有龙魂。
这是最有可能的推测。
有些龙骨里有残魂,这是结合实际检验推测出的事实。
韦赛里斯当然没有忘记他的任务是“搜集这个世界的龙魂,成为真正的三首巨龙”,但他的魔力本能驱使他将这些龙骨里的残魂“吞噬”,事实也证明了这些龙骨里的残魂吞噬后可以成为他投射异世魔力的媒介。
事实上,从来到这世上的第一天起,韦赛里斯就有了猜测和觉悟。坦格利安家传的古老预言中说过,“龙有三个头”,如果说以前这个预言还有各种各样的解读方式,那么随着他的出现,当他显化龙形现身于世间,所有的解读都会指向他。
他的到来毫无疑问会和这预言扯上关系,而原本应预言而生的“天命之人”会和他有怎样的关系?
对此,韦赛里斯唯有告诉自己:且行且看,事在人为。
假如他成为龙需要的代价是吞噬掉原本寄生在这些龙蛋龙骨里的灵魂,韦赛里斯早有觉悟,那么这便是他要行的路。
当然,这些离他还很遥远,韦赛里斯此刻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有两片龙鳞魔法量,一天只能变一次戏法的龙火术士而已。
韦赛里斯不知道,丹妮描述的梦已经尽可能详尽,但仍有缺失的部分,有些是不敢说,有些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但丹妮做的已经足够好。韦赛里斯已经很重视,但其实还是没把丹妮的梦太当回事,相较而言,确认丹妮对他的信赖和亲近,反而是当下他更看重的点。
随后,他们在丹妮房间里共进午餐。
兄妹俩各怀心事,午餐桌上便只有沉默。
大约是在他们刚结束午餐的时候,女仆阿妮领着仆妇们收拾餐桌,客房下的花园便隐约传来了伊利里欧和庭院来客的谈笑声。
对此,韦赛里斯毫不意外,他早就清楚,在他表明态度要在伊利里欧的庭院里一动不动等待时机之后,他不去就山,山自然会来就他。
他只是不知道伊利里欧到底是为了哪碟醋,包的这顿饺子?
(本章完)
第28章 乔拉莫尔蒙
第28章 乔拉莫尔蒙
“.卓戈卡奥最庞大的一支卡拉萨部落手下有四万多名战士.”
伊利里欧的声音忽远忽近,传到花园上的客房时须得屏气凝神才能听清。“.使节大人放心,我有明确的消息,他的卡拉萨部落现在在黄金原野的匕首湖附近,正沿洛恩河北上,要不了多久就会到潘托斯附近,到时在他的宫殿举行宴会时,我一定为您创造时机.”
胖总督的宾客满意的笑声传来:“哈哈,‘精明的伊利里欧总督’名不虚传,只是我不明白总督大人什么时候对泰洛西往多恩的航路有了兴趣?”
花园里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呵呵,陆路海路,多条路总归不是坏事。”伊利里欧笑的滑头,“使节大人以为呢?”
“哈哈,有道理。我要是有总督这样的生意头脑,就不会来给我弟弟做使节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了。”
“使节大人说笑了。”
花园里的两人话里话外似乎已经谈妥了什么东西,现在只是例行的寒暄和说笑。
等仆妇们收拾完丹妮房里的餐桌从房间出去的时候。楼下的话题已经从生意闲谈到了那位与所有人打扮格格不入的穿甲佣兵身上。
是伊利里欧开的头:“使节大人,您身后这位护卫,应该是个骑士吧?”
“骑士”这个词甚至引起了丹妮莉丝的注意,她悄然从座位上起身,蹑手蹑脚来到站在窗边大大方方往花园下看的哥哥韦赛里斯身后,探出脑袋朝下看去。
“如假包换,”绿胡子的泰洛西使节咯咯笑道,“被总主教大人亲手涂抹七圣油的骑士。.乔拉爵士,你上前来,和总督大人说说话。说不定你下一份雇佣工作就有着落了。”
丹妮看到了花园里的那位“骑士”,那是个中年壮汉,约莫四十来岁,头发已逐渐稀少,皮肤黝黑。他穿着锁甲和皮衣,暗绿色的外衣上绣着双脚人立的黑熊。丹妮在韦赛里斯那里听过这种打扮通常意味着这是个有封地的骑士,就像戴瑞爵士的棕色外衣上绣着一个黑色的农夫,绿底双脚人立的黑熊应该是他的族徽,但这是个丹妮没听说过的族徽。
这时丹妮抬眼去瞥自己哥哥的神色,发现他面无表情。
花园里那个骑士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粗厚、严肃:“雇佣兵乔拉莫尔蒙向你问好,总督大人。”
伊利里欧很感兴趣的问:“乔拉莫尔蒙爵士,一个涂抹圣油的骑士怎么离开维斯特洛来到狭海对岸的厄斯索斯当雇佣兵呢?”
乔拉语气平静而严肃:“我已不是什么爵士,这不是什么值得一谈的光彩过往我做了些羞于启齿的事,失了荣誉心,被流放至此。”
“不过是点芝麻绿豆小事,”绿胡子的泰洛西使节为佣兵说了话,“‘篡夺者’下令要他项上人头。他在自家封地把几个逮着的盗猎者卖给我们那的奴隶商人,而没有把他们交给守夜人。真是荒谬的法律,人人都应当有权处置自己的财产才对。”
“一切都是为了钱。我的所做违背了七大王国的法律,这不荣誉。”乔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悲痛莫名,仿佛另有内情,很快,他恢复了那粗厚的嗓子,面容严肃而沉着,“我如今只是一名讨生活的雇佣骑士。总督大人,在完成使节大人的合同之后,若有什么事要雇佣我,可以直言。”
乔拉爵士在言辞中毫不在意放低自己的姿态,可这配上他那张北境人肃穆的脸,反倒有种令人信服的诚恳,天然有种这人值得信赖、会信守诺言的实诚感觉。
“那你之前是位爵士。”伊利里欧接过话茬,“对七国的事应该很了解?”
“我是维斯特洛北境人,总督大人,”乔拉回答,“若你是想问我一些北境的事,或许我可以回答的令你满意。铁群岛和西境我也有些切身了解。至于七国其他地方,我只从家族教育得知,譬如多恩的许多事,我所知道的就不如使节大人多。”
乔拉的说辞看似自谦,其实是自信。泰洛西毗邻多恩,商路不断,他就敢说自己知道的事和泰洛西大君的使节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