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之主，一国之君，伟大的贤者堕落为蛆虫，他肆意啃食着他臣民的尸体，那信赖着他的臣民，在地狱里被烈火烧尽。”
“我的国王，我曾信赖的国王，他无情的抛弃了我们的尸体，任由我们腐烂生蛆。”
“可现在，尸体从地狱里爬了出去，他带着铁钉，誓要将其砸入背叛者那无耻的躯体。”
“现在那具尸体，要聆听那曾经尊重者的哀鸣，我要让他哭嚎，将其挂在高地，他的脖子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最终……”
“……我将完成复仇，为了一切，为了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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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仇敌誓言
［仇敌誓言］
这是复仇圣武士独有的超凡能力，也是其最核心的能力，复仇圣武士们可以通过一段仇敌誓言宣告自己的死敌，并依照自身对目标仇恨程度的多寡来最大限度的激发自身的能力。
在仇敌誓言生效的时间范围内，圣武士对目标发起的所有攻击都将受到该能力的极大加持，而一旦复仇圣武士还领悟了坚韧复仇这个圣誓技能，在这个技能的搭配之下更是能让他凭空增强数倍的战斗力。
仇敌誓言搭配坚韧复仇能让圣武士只要和他的仇敌遭遇，那除非该仇敌比那名宣誓复仇的圣武士强出好几个档次，否则那个人必死无疑。
复仇骑士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而在战斗时更是会不顾损伤，誓言之力以及心中汹涌的怒火所带来的复仇意念会让他们哪怕在几乎重伤濒死的情况下也能顽强作战，并发挥出150%的力量，在仇敌没有咽气之前他们也绝对不会提前倒下，是非常强大的绝死绝命技能。
而之前斯卡在心中默念的那些正是他的宣誓仇敌之言，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拼死一战了。
在托瑞尔世界里，圣武士这个群体在总体职业者中的数量不在少数，但是复仇圣武士只占据了非常小的位置，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因为大部分圣武士遵循的誓言都是奉献誓言，几乎没有圣武士一开始就是复仇骑士，除非他从小便遭受磨难，只有那种情况他才会成为天生的复仇圣武士，这一点就决定了他们的数量稀少。
但也有一部分复仇圣武士的诞生与其不同，他们都是在坚守其他誓言的道路上经受了重大挫折，被迫放弃原本的誓言，然后又重新站起的人。
这样的人只要没有死在复仇的路上最后必定会成为知名强者，但可惜的是……
斯卡没有过多犹豫，他将面具重新佩戴在脸上后直接挣开了诺希尔的手，然后迈着坚定不移的步伐向着塔维斯克雷格的藏身之地走去。
藏身之地，但那里也注定要成为他的丧生之所。
“等等，斯卡！我们暂时需要那家伙活着，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冷静下来！”
斯卡没有理会，又或许怒火已经彻底屏蔽了他的其他感官，他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诺希尔的话似的，哪怕这些话直接在他的心中响彻，他也没有停下步伐，而是继续前进。
“我以宗主的身份命令你。”
“冷静！！！”
一股剧烈的心灵波动由齐思林传达至斯卡的脑海里，齐思林早就在一旁停了下来，而斯卡也在忽然间全身颤抖了一下，他在听到那句命令后终于还是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诺希尔见此继续用心灵感应和斯卡沟通道。
“是时候履行你我曾经的约定了，斯卡，我是不会放任你自我毁灭的，我们现在都已经到了这里，我已经带着找到了真相，我履行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塔维斯克雷格也必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我需要他掌握的情报，所以我现在要求你忍耐。”
这些话让斯卡的身体再次颤抖了起来，而诺希尔继续说道。
“你能明白这一点吗？你能控制住自己吗？你还能遵守你曾经立下的誓言吗？”
诺希尔的话很平静，但平静的话语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这些话终于打破了他那悲愤的沉寂，他在意识里用沉重的心灵对诺希尔做出回应。
“……是的，我能明白，我能控制，我依然遵守我的誓言。”
“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吾之宗主。”
“请继续带领我吧，我会听从你的意愿，只要塔维斯能够付出代价，区区忍耐又算得了什么。”
斯卡转身对着诺希尔微微鞠身，虽然那心灵里传达的沉重话语依然携带着满腔的怒气，但是他控制住了这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没有反过来被仇恨的力量席卷，而是完美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这对于任何复仇圣武士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因为想要坦然面对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绝非可以轻易做到。
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诺希尔：“只有能够被控制的力量才能被称为力量，而你现在就做到了这一点，牢记你现在的感受吧，我相信这一定会让你日后走的更远。”
“同时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忍耐白费，在我彻底榨干净塔维斯所能掌握的情报后，他便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我会把他交给你，让真正的艾尔托瑞尔人民来审判他的罪行。”
斯卡：“……虽然这么做并不会带来什么实际意义上的改变，不过……我应该会好好享受那一刻的。”
诺希尔听到斯卡这句话也终于露出了微笑，诺希尔能感觉到他的复仇誓言所带来的循环力量，依然在他的体内奔涌不息，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依然能够冷静的说话。
他在圣武士的道路上再次成长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自然而然的突破到下一阶级。
“我也会期待那一刻，不过那是之后的事了，而现在我们只需做好突袭的准备，那只魔鬼就在不远处，只要我们杀了那只魔鬼，他们短时间内便不可能从地狱里搬来援兵，我们前进的路上将再无阻碍。”
“所以现在行动起来！”
斯卡再次微微鞠身，然后将那双已经被捏到变形的铁手套缩进斗篷里，为了防止在路途上遇到其他未参与祷告的邪教徒，斯卡甚至连那面盾牌都没有带，而是放在了之前那个房间里，现在他们两人身上都只带着方便携带的武器。
两人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继续紧跟着齐思林离开储物间，前往祭衣室，然后又从祭衣室出来，此时他们面前一共有左右两条道路，左边通往集体宿舍，那里很可能存在其他未参与祷告的魔鬼信徒，而右边通往仪式间，那只状态完好的猬魔现在就在里面。
第113章 一点利息
诺希尔一行人来到仪式间的面前，在这里他们将展开位于敌营深处的第一场战斗，而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这场战斗绝对不能引起其他敌人的注意，不然的话30多名精锐战士组成的邪教教团，实力未知的塔维斯克雷格，以及随时都有可能从庄园上面下来支援的范萨姆普尔公爵，这些力量已经足够将他和斯卡两人都葬送在这，所以必须要小心警惕。
“你去开门，齐思林，按照你们以前开门的方法来就行，不要引起怀疑。”
齐思林听到这话后便立即快步上前来到仪式间的门口，之前他和另外两名须魔就是在这里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献出了大量的鲜血，但最后却连献祭的物品为何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永远无需放纵自己的好奇了，因为他将永远为诺希尔所用。
齐思林站到门前，仪式间的房间门是纯粹的铁门，门上还刻画着一些代表着魔鬼的标识，羊头骷髅，火焰，以及一把燃烧着的长剑，这是扎瑞尔的标志，又或者是曾经的标志？
不过这一点对于他来说不重要，站在门口的他并没有选择敲门，而是直接对着门里释放出了心灵感应。
魔鬼的心灵感应能力如果足够高深的话可以侦测到生物的表层思维，但是大部分的军团魔鬼都只是将这个能力运用在协同作战时的配合上，除了那些经常蛊惑凡人灵魂的大魔鬼以外，他们很少利用这项能力。
甚至就连日常的交流都很少用，因为魔鬼们并不喜欢他人窥探自己的心思，他们更倾向于用他们那舌灿莲花的舌头达成日常交流的目的，不过在这里。
“开门，鲁巴特，我有要事要见观察者大人。”
齐思林直接用心灵感应连接鲁巴特，因为这个重要的场所除了公爵外，就只有魔鬼才能进去，其他的那些人类教徒想要进去则根本不可能，他们无论在外面怎样敲门，哀求或是撒谎，鲁巴特都不会给予理会，只有用心灵感应才能直接的证明其魔鬼的身份。
“齐思林？你现在不应该躺在床上休养吗？来这儿干什么？想在这个时间往自己身上开几刀放放血吗。”
“不要用问题来遮盖我的需求，立即开门，我在这自然有我的理由，你管的太多了。”
“呵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你小子是不想当移动血包了，但没办法，现在符合献祭条件的魔鬼不多，我又身负看守传送阵的重任，无论你再怎么说观察者都不会同意你的要求的，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浪费精力呢？”
“立即开门，鲁巴特！你个人的猜测难道比我的理由要重要吗！如果因为你个人的行为延误了我的情报，我发誓扎瑞尔大人一定会把你浸入冥河变成一只臃肿魔，变成终日游荡在魔鬼平原上的废料！”
“……真是好大的火气，好吧混账，你赢了，但要是让我知道你是蒙我的，相信我，你今天有多神气，明天就会有多凄惨。”
鲁巴特显然把齐斯林当成想要和他换班的心机魔鬼了，这半个月的时间内公爵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一直索要魔鬼的鲜血，而且还至少必须是中层魔鬼，那些低阶的小魔鬼和棘魔甚至根本连献血的机会都没有。
而目前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四只魔鬼，但幸运的是他就是那个例外，而有趣的是在最开始他宁愿不要这个例外，因为他能有今天的待遇都要拜齐思林所赐。
要不是他在刚刚来临这个世界时就被齐思林给阴了，然后被女公爵指定为苦逼得守门者，那他现在的遭遇可能和另外三个倒霉蛋一样了。
大门上忽然开始泛起一阵火焰色的橘红光芒，在光芒闪过之后鲁巴特才将贴着的大门缓缓拉开，一边拉还一边用嘴说道，
“哎呀呀，可怜的齐思林，原本我们的实力相近，但你这混账杖着不过比我多来了几秒的时间就蛊惑女主人把我打发到这，看守这个破传送门，那时候你可曾想过今……”
一把八角方头战锤忽然之间带着凄厉的呼啸，如同一轮弯月般摆在了那只猬魔的下巴上，他的整个下巴连带着下颚都直接一起被砸烂并锤飞了出去，因为发生的实在太快，直到现在那只魔鬼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下颚那仅剩的一条舌头抽动了一下，貌似还在继续说话，但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便直接让他的五官开始扭曲。
但显而易见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甚至哪怕是想要用心灵感应通知其他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因为下一瞬间斯卡便对着他的喉咙狠狠的补上了一记要命的铁拳，再将他捶倒在地后又立即用右手扬起战锤，同时一脚踏住他的胸口，瞄准他那脆弱的脖颈抡出圆弧，然后双手紧握，一击砸下！
干脆利落的突然袭击直接要了这只猬魔的命，而想要达成这样的战果固然有他放松警惕的原因，但谁都不能忽视斯卡所捕捉到的那绝佳时机，以及他引导出来的誓言之力对其本身战斗力的强化。
“就当是收点利息吧，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杀光这里的所有人。”
斯卡无意识之间冒出来的思绪通过齐思林的心灵感应被传到诺希尔的脑海里。
“……把尸体收拾一下，然后关上房门，这里面的血腥气很重，倒不必担心气味会引起什么怀疑，刚刚的动静也很短促，应该吸引不到什么人，不过如果有人来的话。”
“齐思林，你把尸体藏好，然后就代替这只猬魔留守在这儿，如果有人因为之前的动静来查看，直接打发走他，斯卡，我们两个一起去，那家伙应该就在这儿附近了，根据齐思林的情报这里属于隐藏区域，目前这里唯一还活着的人估计就只剩下塔维斯克雷格了。”
“如果里面的隔音效果够好，没人听到我们弄出来的动静的话，那我们应该还能趁着这个机会多收点利息。”
诺希尔说完这句话后便看向斯卡，而斯卡也在这时摘下面具，同样看向诺希尔，并露出了一个绝对说得上是真心实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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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地城
齐思林的动作很快，他听从诺希尔的吩咐飞快收拾起了残局，将他那个同族的尸体拖到一旁，并利用掉落在地上的地狱铁针重新锁死了这个来自九狱的魔法门。
诺希尔也在这段时间里开始好好打量这间房间的具体情况。
他放眼望去，这间十尺高的拱形房间上有一面石膏天花板，天花板上画满了若干骇人的带翼魔鬼，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描绘地狱的壁画，而地板上则镶嵌着各种各样的鲜红符号，那些符号全部都是炼狱语，其内容的大致意思是鲜血，献祭以及召唤。
除此之外一道巨大的黑石圆盘被放置在房间的正中央，圆盘上被刻上了一道布满整个石盘的血色九芒星，半融的红蜡烛围在圆盘周围充当光源，而在房间的四角还各有一盏未被点燃的铁制大烛台，房间本身也非常宽敞，至少足以容纳上百人。
诺希尔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处于正前方的小型石头门框，这扇门框正对着进来的魔法门，而根据从齐思林脑子里得到的情报，仪式间的正上方应该正好对应公爵府的餐厅。
这扇门框后面那蜿蜒向上的砖石楼梯应该正是公爵府餐厅内那道隐藏的秘门，而这个小通道应该是专门用来方便公爵下来视察的，诺希尔让齐思林留守在这儿，主要就是看守这道门，防止上面有什么东西下来。
好吧，通向公爵府的门倒是清晰可见，但是齐思林之前说的那个在左边的秘密神殿呢？它的入口在哪？
诺希尔在大致扫视完一圈这间房子的具体构造后便向左边走去，在左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壁画，画上是一名在地狱里被活生生剥了皮，然后钓在铁钩上的男人，男人的痛苦与绝望被刻画的淋漓尽致。
诺希尔走到墙壁下，然后沿着墙壁仔细观摩了一圈，与此同时，他又在脑海里像齐思林询问了一些关于这个地城的具体情况，而齐思林也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说了出来。
这些信息中就有开启秘密通道的方法，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有趣的信息。
比如说范萨姆普尔公爵府宝库的位置，存放着范萨姆普尔这一整个公爵家族所有财富的宝库就在秘密神殿的左侧。
还有就是在集体宿舍的后面有着一个特制的地牢，里面关押着几个范萨姆普尔公爵的敌人，不过齐斯林不负责那块区域，所以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又是在何时被关进去的。
“有趣，这里除了我们居然还有别人，不过都被绑到这来，恐怕那些人也离死不远了，行动结束后可以去看一看还有没有能救的人。”
斯卡一把扯下其中一幅壁画，用它来擦拭自己染血的战锤，然后同样在意识里说道。
“也许那些人中还有没有失去战斗力的战士，我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去那边看看，如果有人能在接下来行动中帮上忙那就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诺希尔听到也显得有些心动，不过很快他就在意识里对着斯卡反驳道。
“恐怕不行，现在折返回去要冒太多风险，那里肯定会有人守卫，去的话必然会和他们发生战斗，如果不能短时间解决那些守卫的话，我们就会陷入敌人的包围里。”
“而且就算一切顺利，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否有可以帮忙的人，就算真的有强力的战士，但这种中途加入的人能否可信也是一个未知数，比起帮上忙，更大的可能反而是拖累。”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而且你不是很期待杀了塔维斯吗？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谨慎？难道说你觉得单凭我们对付不了他吗？”
诺希尔忽然又反应了过来，然后继续在意识里询问到。
“对了，你以前是地狱骑士，对塔维斯克雷格这个人有多了解？”
斯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我不知道，曾经的城……塔维斯，塔维斯克雷格曾经是信奉护卫之神托姆的虔诚牧师，他甚至还主导修订了坚毅信条……。”
“你应该也知道那个吧，诺希尔，那是所有虔诚的艾尔托瑞尔居民都知道的保卫誓言，所有人都以坚毅信条之名义发誓保护圣城，但现在……，它的修订者却堕落了。”
“我不知道曾经虔诚的护卫之神的牧师为何会变成这样，但他现在的行为毫无疑问已经背弃了托姆的教义，他的堕落肯定早有预谋，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其他信众面前伪装成虔诚信者，而不被发现的。”
“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神明绝对已经抛弃了他，他现在绝对不可能再施展任何来自托姆的神术了，但谁又知道他在做出这般恶行后又获得了什么样的力量。”
坚毅信条？这个诺希尔确实知道，他在当初刚来艾尔托瑞尔的时候就被守城的护卫宣扬过这种信条，据说所有艾尔托瑞尔的居民只要会读写之时就会立下这个誓言，信条的主体内容是对这座城市充满爱和宽容，并拼尽全力乃至一切保护这座美丽的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