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就很好啦！”
“你们说，诺莱摩尔大人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有脑灵问。
“它不想让我们死去吧，它应该是需要我们把它的英姿记录到藏书库的书上……”
“记录？那不应该是汤姆做的事情吗？”脑灵们似乎有着一段共同记忆，但这份记忆，李阅并不了解。
“汤姆？天天把自己关在大藏书室里，什么都不做，一直在翻找记录，还与铜勺比对着各种造物，就好像能调查出来什么一样。”
“听说他很想参加吟游诗人大会呢！他说那里有答案！”
“吟游诗人有什么用啊……唱的都是他们编造出来的故事。”
“你不懂，有时候他们编出来了，没人反对，就是真的。”
“那你叫他编编看，裂金山会被谁打下来？”
“你蠢吧？还没开打，他们编了有什么用，肯定要打完才知道……”
李阅就莫名其妙听他们说了半天，什么藏书库、斗兽场，还有很多模糊的，陌生的，但又带着一点点熟悉的名字。
而这场脑灵的梦境，只是无数梦境构成的大网中的一个节，完全没有引起更多注视。
在巨大骨车内部，一座富丽堂皇的骨大厅中，瑞德寇特、戴门本本和薇妮正捋着一只梦魇女魔的发丝，观察着一些人类的梦境。
诺莱摩尔和斯帕德就在一旁发呆，又像是在休息。
“宝儿很配合的哦，还不错，甚至还出力帮我们归拢梦境，可惜内特媚儿真的不跟我们玩了呢，”戴门本本总是会想到封闭战训时的一只梦魇女魔。
“专心看，最好能找到一些关键人员的梦境。”红头发的薇妮打断戴门本本的牢骚，逼迫锁链恶魔把注意力集中到梦境本身。
“最好是新教的祭司，实在不行，贵族或者勇者也勉强可以……”薇妮全情投入。
此时此刻，无心魔女已经找回自己的心脏，正是当初露露飞飞在梅里亚港赢来的那团那场战争的末尾，那团枯萎的心就那样被丢在地上。
薇妮甚至没有思考，就把它们捡回来，塞进胸膛。
所以上半身更鼓了。
“祭司们肯定会有某种方法屏蔽梦境，大部分贵族也是一样，还是侵入勇者梦境的可能性比较大。”瑞德寇特尽量为戴门本本和薇妮缩小范围。
“我们在找什么？”戴门本本胡乱翻看着有趣的梦境，完全没有从中提取情报的意愿。
作为金库一方，戴门本本对战局的关注度并没有那么大，反正无论打成什么样，大祭坛都会把金库该拿的拿回来。
“找一找帝国军队的布置，找一找难民的流动情况，还有吟游诗人大会的信息……”瑞德寇特倒是非常有耐心，反复向戴门本本解释着。
“找军队是为了打仗，找难民是为了吸收信仰，那么找吟游诗人大会是干嘛？”知道归知道，戴门本本并不想找。
“我也不知道，诺莱摩尔和斯帕德要找。”瑞德寇特指了指背后的影子恶魔和蜗牛。
“呵呵，你们两个蠢货，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为你们感到悲哀。”戴门本本回头，嘲了影子恶魔和蜗牛一句。
诺莱摩尔和斯帕德仿佛已经习惯了，并没有任何反应。
“着重找前两个吧！打赢了的话，我们就是准魔王。”薇妮笑笑。
“不要急，我要吸收更多信仰，你要吸收旧教廷的知识……至少也要打到圣城，才能完成我们的晋升仪式。”瑞德寇特安抚薇妮，“在那之前，多收集一些情报并没有坏处。”
“我已经从好几个梦境中看到……帝国的造物部好像有新的造物。”瑞德寇特挠挠自己的骷髅眼洞。
“当然要新造物，不然怎么打得过我们的血肉巨人？”薇妮透过骨大厅的缝隙，看到外面站得如山高的聚尸魔。
“感谢你的知识，为我们扩充了战力。”瑞德寇特对薇妮倒是挺客气，然后继续把精力投入到吟游诗人大会相关的信息中。
“今晚就是吟游诗人大会，实在找不到相关情报的话，我们只能派人去……”
“我去。”诺莱摩尔和斯帕德一起发声。
“让我想一想。”瑞德寇特举手，并没有直接答应两只恶魔的请求。
这一幕落在戴门本本眼里，逗乐了锁链恶魔：“呵呵呵，你演得真像。”
“像什么？”瑞德寇特问。
“像红袍教皇，像老山羊。”戴门本本摆动锁链。
“你真以为他会给你机会晋级？”
第690章 我好像有一个孩子
“我没有‘以为’，我是‘相信’。”瑞德寇特注重措辞。
“随便咯~”戴门本本浑身乱颤，叮叮当当响，“反正你是大祭坛的，天脊又没了，你们想相信什么就相信什么。”
“就是不知道你的主子相不相信你的相信！哈哈哈！”
瑞德寇特没有吭声，继续寻找着。
“哎哎，瞧我发现了什么？”倒是薇妮线发现了一些信息，招呼瑞德寇特一起过来看。
“祭司的梦？这并不寻常。”瑞德寇特搓了搓眉骨，把它们搓到一团，像是在皱眉。
“当然不寻常，这梦境是从……我看看哦……是从掩面会信徒的梦境之间连同的，很难找哦！”薇妮邀功。
“掩面会？”瑞德寇特当然知道掩面会和大祭坛之间的关系，“我的主人……正在侵蚀掩面会。”
“你确定不是掩面会正在侵蚀你的主人？万一他们相信自己能做到呢？”戴门本本插嘴。
瑞德寇特和薇妮都没有理会锁链恶魔。
“看看掩面会在想什么……这应该是掩面会的大面具，懒惰……哦，怪不得可以让祭司睡着，做梦……”薇妮开始从祭司的梦境中提取信息。
“这个人叫维杰斯……信仰动摇了……”
“为什么会动摇？”瑞德寇特更懂信仰，马上发问。
“因为我们的骨雨……也因为一只影子恶魔……哈！有影子恶魔在裂金山捣乱！”薇妮很快从维杰斯的视角，看到近日来裂金山发生的种种怪事。
“影子恶魔？我还以为你们数量很少呢！”戴门本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回头调戏诺莱摩尔的机会。
“哦，我好像有一个孩子。”诺莱摩尔陈述事实，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在裂金山干嘛？”薇妮与瑞德寇特对视一眼，在某种程度上提起警觉。
“我不知道，我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它是独立的。”
“哈哈哈，影子生孩子……哈哈哈！”锁链恶魔笑得叮当响，“影子恶魔怎么生孩子？是像放屁一样，就生出来了，是吗？”
诺莱摩尔探出影子，似有发怒的迹象。
“我好怕啊！”戴门本本缩到瑞德寇特的身后，“快，司令官，帮我管管这只影子恶魔，可不要让他偷偷给我生个孩子！哈哈哈！”
诺莱摩尔鼓胀着身体，但却是斯帕德倏忽出现在锁链恶魔的身后，就要爬上锁链。
“哎哟哎哟！我不是骑士！你可不要爬到我身上！”戴门本本笑着，攀上瑞德寇特的骷髅头。
瑞德寇特一抬手，影子恶魔和蜗牛都无法有进一步的动作。
“如果你说与你无关，那就与你无关。”瑞德寇特很了解诺莱摩尔的作风，“但依旧很奇怪，有调查的必要。”
“吟游诗人大会。”诺莱摩尔指出一个可行方向。
“很危险咯……”瑞德寇特也会时常不自觉地发出骷髅的声音，“现在裂金山上有金斯顿和她的私军，有其他几大贵族，有大魔导，到时还会有王室的人……”
“如果你提前去裂金山的话，会受到他们的攻击。”瑞德寇特说起一个事实。
诺莱摩尔和斯帕德并没有反应。
“但掩面会侵蚀了裂金山的新教祭司，这也许是一个吸收信仰的好机会。”瑞德寇特自言自语，还没想好如何抉择。
“我可以带他们去！”薇妮举手，“要是能顺便抓几个祭司或者造物部的回来，肯定能够了解更多旧教廷和帝国的知识。”
瑞德寇特把目光转向她。
“当然啦！前提是，你要暂时把诺莱摩尔和斯帕德的指挥权交给我~”薇妮的头发燃烧，“怎么样，成交吗？”
“我可以。”瑞德寇特把目光转向诺莱摩尔和斯帕德。
“我们去吧？”斯帕德问诺莱摩尔，“有大魔导诶！我好久没有舒服过了……”
诺莱摩尔一口将斯帕德吞进影空间。
“怎么了？”影空间里，蜗牛问影子。
“你要明确我们的目的……”诺莱摩尔在影空间里制造出一个分身，展开与斯帕德的讨论，“我们去裂金山不是打架的，一切要以吟游诗人大会为主。”
“啊啊知道知道，你想听史诗。”斯帕德才想起诺莱摩尔的目的，“到底为什么啊？”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呗，反正那场战争是我们赢了啊！我们还都晋级了……”斯帕德嘟嘟囔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忘了。”诺莱摩尔莫名其妙有挠头的动作，“听完吟游诗人的故事，可能会想起来。”
“跟你的孩子有关？”斯帕德从来都不是那个乐于思考的恶魔，能问到这一步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有可能。”诺莱摩尔死命挠头，影子质地的液体从中流下。
“成交。”诺莱摩尔吐出斯帕德，同意了薇妮的提议。
“那你们自己想办法进去。”瑞德寇特放行，“你们记住，魔王军不会给你们任何帮助，如果回不来的话，就死在那里，成为人类的晋级材料好了。”
“好嘞！”薇妮带上影子和蜗牛，一溜烟离开骨大厅。
“就这样？”戴门本本没想到瑞德寇特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当然不会就这样……”瑞德寇特摇头。
“他们的行为一定会引发新教的异样，吟游诗人大会是裂金山最后聚集这么多人的机会，是吸收信仰的好时机。”
“如果他们加上掩面会……再度动摇了人类信仰的话，那我更可以壮大我的骨车教。”瑞德寇特喃喃道。
“但这取决于他们的行动结果。”
“我将拭目以待。”瑞德寇特的骨手抹过眼眶，眼洞中多了一双眼睛。
瞳孔呈横向条状，是山羊的眼睛。
……
李阅一觉睡到午后，却没有舒适多少酒馆里的脑灵们叽叽喳喳，有的还说什么“好久没死了”之类的怪话，听得人怪害怕的。
回忆的时候，又想不起太多，只记得一大堆脑子围在一起拉家常，没什么有用信息。
主要也是太多的东西听也听不懂……
抬头看，李阅发现镇大厅前方已经是人来人往，甚至还有不少商人在兜售吟游诗人大会的门票。
“还要门票？”李阅没想到还有这个门槛。
“什么是门票？”影影不懂这个概念。
“来，叫伽马出来，是时候问问他了！”
李阅搓手，准备撬开伽马的嘴，背下他的史诗，扮成他，进去镇大厅。
第691章 复读机
“你小心点，他在里面憋了个大的。”影影把身体崩成一个音符形状。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