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称其为,天道权柄。”
说罢,又是拉着金鳞一步踏出。
这次,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大山,其四面环水,被两条大江交叉围在中间。
“金鳞兄,咱们抓抓几条江鱼尝尝鲜,海鱼吃多了换换口味。”
片刻之后。
行道山,西侧峰顶。
一座大石碑之上,‘辞旧迎新,烟火年年’几个大字依稀可见,上面早已长满了青苔。
李初一、金鳞站在一处爬满藤蔓的亭台中,正望山景。
只见洁白流苏开满半山,团团簇簇,如雪如云,随风浮动。
“日月两盏灯,春秋一场梦,花依旧是花,山依旧是山。”
李初一微笑摇头,没必要去想那些凄凄艾艾之事,没啥意思。
“金鳞兄,咱们喝几杯,这可是我师姐当年酿的,后被我埋了起来。”
两者相继坐下,面前几瓶青梅灵酒,上面还带着些土屑,外加几条江鱼,就简单蒸煮了下。
“李兄,你先前所言天道权柄是什么意思?”,金鳞主动倒了两杯灵酒。
“额……说直白一点,就是关于万物规则的运用。”
“那能让你以凡人之身,发挥出多少战力?”
李初一顿了一下,苦笑解释道:“金鳞兄,我修为依旧没有回来。”
“而关于天道权柄,我目前就会几招,赶路和御雷,还是我这两年参悟出来的。”
“额,还有一个。”
李初一随即打了个响指,便见周围密密麻麻的绿色藤蔓,居然顷刻间盛开出一朵朵白色小花。
“所谓万物规则运用,就是强行改变一些自然规则。”
李初一指了指身前白色小花,“从此之后,它就相当于一个全新品种了,每年都会开花。”
“还有,我先前两步就从雷霆大泽来到了行道山,就是我重新定义了距离。”
“如千里距离,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可能要走上许久,但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步之遥。”
金鳞听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于是又问道:“那你为何能使用天道权柄?换句话说,就是你为何能直接改变自然规则?”
“嘿嘿,因为有个好爹啊。”
“???”
李初一则是嘴上噙着淡笑,一副高深莫测模样。
接着,两者便是对饮几杯,这江鱼吃在嘴中,也是颇为香甜。
“李兄,我还是想不通,我之前修为究竟哪儿去了。”,金鳞放下手中酒杯,就这么看着李初一。
“你修为,肉身之力,其实一直都在的,只是不能外显罢了。”
“为何不能外显?”
“因为你当初触碰我眉心,被我如今这具肉身压制了。”
“为何被压制?”
“因为我有个好爹。”
第586章 何需多言,与便同在
夜里,李初一独自走到山下,找了块空旷地方。
如今他肉身、元神皆重生。
这纹宗之法便是要重修起来。
春季晚风很是轻柔,带着一股暖意。
“啧啧,永恒性质构成的肉身,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能承受得了多少道外纹。”
李初一站在星河之下,矿野之上,忽地眉眼一笑,抬头望天。
“雷来。”
顷刻之间,广袤天穹便是被五色雷霆布满,动人心魄。
三月之后。
金鳞站在那凉亭之中,望着远处。
只见一道身影,赤着上身,黑发如瀑,立在漫天雷光之中,甚至天地都黯然失色,似无法与那道身影争辉。
他身上布满着一道道金色,且玄奥莫测纹路,它们炽盛无比,好似熊熊火焰般燃烧了起来。
他的血液在沸腾,轰隆如九天雷鸣,好似天威一般,让人喘不过气……
“李兄,这又是什么法门?”,金鳞喃喃自语着。
这时,却见李初一突然动了。
他伸手覆盖在自己左瞳位置,一把漆黑无比,三指宽的长尺,被他一寸一寸从眼眶中拔了出来。
“新的规则之尺吗?”
“直接从我肉身中长出来的,相当于血肉的一部分。”
当天夜里,行道山前。
“金鳞兄,走了,咱们该赶路了,你对那片海域的黑影也好奇吧?”,李初一笑着招呼。
“嗯,是挺好奇的,毕竟当年那些人,以元婴修士肉身垂钓,就为了钓那玩意。”
金鳞点了点头,又道:“你带我吧,你那遁法比我快多了。”
“行嘞,走着。”
……
又是三月之后。
无尽大海,十一支船队正在乘风破浪,每支船队都是由数万条气运之舟组成,上面一道道强大气息交织。
恢宏、壮观,有气吞天地之势。
只是其中一支船队之后,坠着一个占地十几里方圆,像楼像船的庞然大物。
正是茅楼船。
“啧啧,各位道友,你们说第一之地修士是不是疯了?居然建那么大一个茅坑出来,哈哈……”
“谁说不是呢,咱们修士辟谷,吞食天地灵气,我都忘记上次进茅房什么时候了。”
“嘿,说不定别人癖好就是有点怪呢,毕竟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反正咱们看着就好。”
他们重新出海已有半年,这茅楼船,他们也看了半年,只是依旧忍不住调侃,并且乐此不疲。
茅楼船十层,李初一、金鳞两人突然出现。
庆阳见身前突然多了两人,顿时从小板凳上立了起来,眼中满是惊喜。
“李初一、金鳞,你们去哪儿?”
“我还以为你们被那些仙人……”
李初一耸了耸肩,“也没去哪儿,就是回家了一趟。”
如今,纹宗之法中的外纹,他以五行神雷为笔,足足铭刻了万道。
这是他领悟的极限,不是他如今这副肉身极限。
虽然法力没有恢复,但是肉身修为早已恢复,甚至超出原来不知多少。
所以他控制着肉身,又变成之前那副瘦骨嶙峋的脱相模样,免得被人认了出来。
金鳞同样如此,施法改变了自己形体。
“什么回家。”,庆阳瘪了瘪嘴,“男人就是嘴硬。”
毕竟两人这副瘦弱不堪,风吹就倒的模样,一看就是遭了大罪。
李初一也没解释,只是问道:“庆阳,这茅楼船怎么又建起来了?”
“我怎么知道,得问那些仙人了。”
“好吧。”
李初一看向一旁角落,一朵喇叭花正安安静静缩在那里。
没多说的,蹲下身子就是一巴掌招呼过去,看着心烦。
“李大傻……我干你……”
喇叭花当即大怒,只是骂到一半,就是声音如蚊一般,含糊不清起来。
“小破花,你最好别惹事。”,李初一语气带着威胁,对这玩意,没必要给好脸色。
接着,他又是拿出那个小药鼎出来,准备大展身手一番。
“李兄,你又要炼丹?”,金鳞狐疑着。
“对啊,我之前可是不知不觉炼制出两种怪丹,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李初一得意笑着,继续道:“那两种丹,一种就叫通便丹,一种就叫报名丹了。”
“嘿嘿,就不起文绉绉名字了,通俗好记就成。”
金鳞默然,毕竟李初一之前炼制的丹,都分了一半给他。
“李兄,那你现在想炼哪种丹?”
“报名丹吧,我从前认识位生灵,总喜欢说些强弱有关的大道理。”
李初一坏笑着,“此丹给他喂一颗,啧啧啧……”
说干就干,他立马支起小药鼎,点燃地火石,虽说条件暂时有限,但对李某人而言,不过小事尔。
而这么一炼,就是足足一个月。
无尽大海依旧那么宁静旷远,深邃孤独,一声声深海鲸鸣,或是海妖、海兽叫声,时不时回荡在海面,更添神秘。
茅楼船十层,靠窗那间小屋中,李初一却是披头散发,一副生无可恋模样。
这报名丹,他居然没有炼制出来。
“呵呵,难道曾经的奇迹不会出现,那么伟大的丹药,从此就成为绝唱了吗?”
李初一颤巍说着,语气饱含着情绪。
一旁,金鳞只是看了一眼,便是重新打坐修炼,实则是李某人每炼制一鼎废丹,就得念叨一句。
片刻后,李初一重新点燃地火石,叹了口气:“先来点通便丹吧,先易后难。”
一月之后,第一之地船队处。